《中二病自我治愈手册》安少宇

8、第五章

　　肖穹做完笔录晚上就回家了，他发现高戈今天回来的也很早，在外面跑了一天毫无进展的高戈此刻正坐在那里织围巾，现在那条围巾现在一已经有两米长了，他还没有打算停手，旁边的毛线球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打转，肖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毛线球发呆。

　　“我几天没有心情做饭。”高戈似乎有些蔫了。

　　“我也没有。”肖穹满脑子都是可爱的小贝拉，他完全无法想象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可能会遭遇过什么。想到之前警官的话，说女孩儿的父亲有作案嫌疑，他就觉得心情更加沉重。

　　“叫外卖？出去吃？”

　　“出去吃吧，顺便散散心。”肖穹提议。

　　两人在不远处的一家餐馆就餐，具体叫什么名字，就叫餐馆，偌大的招牌上面用花体的英文写着restaurant这个单词，简单粗暴，直击主题。

　　坐在吧台后面的大肚子老板甚至没有问你要什么，直接对着厨房喊：“两人份。”

　　东西上来之后，一个大盘子，上面有一堆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煮出来的黄豆，一块儿切得很丑的煎牛排，随便堆在上面的的薯条，两条煎香肠，一勺土豆泥和几块儿法棍切片。毫无卖相可言，就好像是随便从厨房里收拾了些东西就堆了进去。

　　高戈将豆子和土豆泥拌了一下塞进了嘴里。肖穹本来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主儿，切了块儿牛排放在嘴里，却发现味道意外的不错。

　　过了几分钟，老板又挺着他的大肚子过来了，两份凯撒沙拉，里面的小番茄都做成了小兔子的形状，他说：“年轻人总是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肖穹看着番茄兔子的那两只小耳朵，对老板笑了笑说：“谢谢。”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人当成小孩子了，居然会在吃饭的时候给自己做个小动物。高戈将东西吃完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的抚摸着自己微微有些拱起的小肚子。

　　肖穹吃完东西一边喝着杯里的水，一边心事重重的看向高戈。

　　高戈坐直身子，看向肖穹，说：“你有什么话想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就直说吧。”

　　“也不是什么难事，今天我在学校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儿，发现她可能正在遭受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就报警了，他们调查出来，认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有重大作案嫌疑。关于这个案子，我想关注一下，但是苏格兰场那边肯定不会向我汇报什么东西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案子有进展，你能不能告诉我。”肖穹说。

　　“嗯，很好啊，我也觉得这个案子很有意思，那边如果有什么动态，我会及时通知你的。”高戈表示。

　　“你不是还在查克顿的这个案子么，还能分出来精力去查别的？”肖穹问。

　　“已经三天了一无所获，我觉得我应该换个案子醒醒脑子了，你说的这个案子，应该是路易斯负责，他和我关系不错，嗯，至少比和奥斯汀关系好。”高戈说着取出手机后发了个短信，过了几分钟有人回复了：“明天上午，可能到时候你需要请假了。”

　　“没关系，瑞秋儿会同意的。”

　　肖穹猜的没错，瑞秋儿不经同意了，还多给了他半天假，让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肖穹领了圣旨火速赶往苏格兰场。等他抵达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了。

　　“怎么样？”肖穹走过去，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威尔伯邓洛普，对方看起来应该是个做体力活的人，脸上有一些青色的短胡茬，粗壮的胳膊上面有些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纹身。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有那样一个像小公主一样的孩子。

　　“我再说一遍不是我，贝拉是我的小公主，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的。虽然我从前确实因为这个原因进过监狱，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非常爱我的夫人，而且我现在觉得只有大胸大屁（咳嗽）股的女人才是我真正的爱。”男人非常愤怒，他用手锤了两下桌子，肖穹看其中一只手怪怪的，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他的右手没有小拇指。

　　高戈站在外面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肖穹转身问他：“你觉得真的是他么？”

　　正在认真观察邓洛普的高戈没说话，肖穹意识到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就闭上嘴，继续听里面的问话。

　　“那么请问，你知道是谁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么？”路易斯警官问到，他并没有纠结于是不是，而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询问。

　　“这个问题为什么是你问我，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我可爱的小公主居然遭受到了这样的事情，而你们却不能给我找出凶手来，还怀疑我是那个畜生。”男人的声音很大，大的肖穹觉得有些刺耳。

　　高戈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双唇紧紧抿在一起，向两边拉开似乎有什么不同意见。

　　路易斯再怎么说也是苏格兰场的警官，境界精英，他摆摆手示意邓洛普安静下来，说：“邓洛普先生，请您镇静，我们只不过是例行询问，并没有直接给任何人定罪，关于小贝拉的事情我们一样表示难过，但是，如果你想要找到这个凶手，那么就要配合我们的调查好么。”

　　邓洛普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看起来要比之前情绪稳定多了。

　　后来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其他的日常问题，比如说平时都是谁负责给孩子洗澡，平时孩子在家里更喜欢谁之类的问题，路易斯就从里面出来了。

　　“心理医生那边说，孩子说什么也不说是谁对他做了这些，很害怕的样子，所以，我们将经常与孩子接触的男性都带到这里了，接下来要问的是曾经给贝拉做过课后辅导的一位年轻老师。”

　　年轻的男老师刚刚一来，高戈就说：“不是他，他刚才盯着翠西警官大腿的时候，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根本不会喜欢小女孩儿。”

　　后来是贝拉的一个邻居，一个出租车司机。

　　警官给他看了几张图片，让他选出更加吸引人的一组女性。事实证明，对方并没有恋童倾向。而且根据贝拉母亲的描述，这位出租车司机也并没有作案的时间。

　　询问了将近一天，光是整理出来的资料就有几十公分厚，而且这些东西对于破案来说毫无帮助，案情毫无进展，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查不出来究竟是谁。现在目前有最大嫌疑的人依旧是邓洛普先生。

　　“我们去见见邓洛普先生的夫人，说不定她会给我们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内容。”高戈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净提议。

　　邓洛普夫人显然并不想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讨论这些问题，她给贝拉放了一张动画的碟片，让小姑娘到其他房间去了。

　　“我的生活现状有些糟糕，尽管我极力想要维持，却还是变成这样，让两位见笑了。”她说着话，随后从厨房里端出了奶茶和小点心，给肖穹和高戈一人倒了一杯。在这种鬼天气里，能够喝上这样一杯香浓的奶茶，让肖穹觉得自己舒服多了。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这绝对不可能是我先生做的，我们在结婚之前，我就知道关于他入狱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这个癖好了。他很爱我们的女儿，贝拉，就像一个小天使一样。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对贝拉只有父爱。”女人说话的声音很低，语速也很慢，和她聊天有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她不像是在极力的为自己的丈夫辩护，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恕我直言，邓洛普太太，你在日常给贝拉洗澡换衣服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些问题么？”高戈问。

　　“其实周末的那天晚上，我就发现问题了，我把这事情同他说了。我只是不确定，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些痕迹代表着什么，他很愤怒。我要报警，却被他制止了。”邓洛普太太说。

　　“为什么不报警。”高戈的语气突然就犀利了起来，这一点非常重要。

　　“没有证据证明是谁做的，而且威尔伯有类似的入狱经历，如果报警，他就是嫌疑人，他不仅会入狱，还有可能被剥夺监护权，”邓洛普太太低声啜泣着：“威尔伯说他会调查这个事情的，结果昨天他就被警察带走了。”

　　“你们询问贝拉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是怎样的反应。”高戈有些好奇。

　　“不说，什么都不说。对方一定是威胁了她什么。”

　　“邓洛普太太，您能把平时贝拉的日常生活列一个表给我吗？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这个罪犯，我们会还邓洛普先生清白，也会让真正的罪犯付出应有的代价的。”高戈低声安慰道。

　　“好的，你们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还威尔伯一个清白，他真的是个好父亲。”

　　等到两人回到家里，累的根本不想做饭，最后煮了一大锅的意面，从冰箱里翻出半罐儿意面酱，半罐儿山椒牛肉酱，就这么中西结合的掺合在一起吃了，等到最后一根面吃进嘴里，肖穹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后来休息片刻之后，肖穹就开始帮着高戈整理资料，毕竟是自己请求对方参与这个案子的，总还是要帮他一些忙的。直到整理到凌晨三点多，肖穹觉得眼睛都已经酸涩到睁不开了，他决定躺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却不知不觉的一觉睡到了天亮。肖穹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刚好，看到高戈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双腿蹬直翘着脚尖，两个手肘放在扶手上面，十指相对，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肖穹还以为他是不满意自己抛弃他自己去睡觉了，可是他身上盖着的毯子又告诉肖穹，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我知道了。”

　　“什么？”肖穹的大脑还有片刻不清晰，随即他明白了，他激动地爬起来说：“你知道谁是侵犯贝拉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