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五章 ...
-
肖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重症病房的食品都是由医护人员送进来的，来送食品的是个长相秀气的英国小哥，他将餐盘从房门上面的送餐口递给肖穹的时候，说了两个字：“别吃。”
字正腔圆的中文，肖穹垂着眼皮，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高戈已经出现了，就算接下来出现的是一个外星人，他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肖穹将食品收了进来，将食物用叉子拨弄一下，看起来好像是吃过了的样子，最后将盘子从那个送餐口又推了出去。
索性他的病例并没有关于厌食症的内容，否则会有专门的护士来检查他是否将所有的食物吃完。
过了大约半小时，就有其他的护工前来收拾餐盘了，一个脸色惨白表情充满厌倦的中年女人，她看了一眼餐盘，眼皮颤抖着抬起瞟了一眼里面的肖穹，就好像在看一块儿黏在鞋底之上的口香糖一样，然后推着车走了。
入夜，肖穹发现房间外面一直闪烁着的摄像头变暗了，根据晚饭时间估计了一下，大约应该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看来高戈快要来了。
果然不出三分钟，一个穿着白色护工服装，顶着一头亚麻黄色的短发的亚洲年轻人站在了门口。肖穹从地上的睡垫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腰部，懒懒的说：“你打算出去当牛郎么，头发染的这么骚气。”
高戈摊摊手说：“都怪金，他把染发剂的颜色调错了。我和他合作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他是色盲，重度的那种。不过我染这个颜色也很帅，发现没有。”
“像个智障。”肖穹冷淡的说。
高戈也不介意肖穹的恶言，将手上的纸袋递给肖穹，里面是热汤和三明治。然后凑过去说：“你对在意的人，总是喜欢恶言恶语的。这样可不讨人喜欢啊。”
肖穹嘴角微微往上撇了一点说：“我需要讨你的喜欢？哦，不好意思我忘了，现在你是我的老板了。”
说完自顾自的打开了放汤的盒子，蔬菜汤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肖穹一边掏出三明治一边说：“这附近十几里地鬼都没有，你从哪儿搞的这东西。”
“普通病房的换班护士从市区带来的。”高戈一边用手按了按重症病房柔软的防护墙，一边说道。
“怎么，对方看上你的小白脸了？”肖穹调侃道。
高戈摊摊手表示：“兴许是母爱也说不准，谁知道呢。”
“好了，我来说说这几天我的发现。”肖穹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咽下之后，拍拍手道：“我住在普通病区的时候，和我同住的两个人有些奇怪。我本想查一下他俩，但是时间紧迫，就只查了和艾文有关的记录，你明天去查查看那二人的来历。”
“好的。”
“接下来是关于艾文的调查，我试图和很多人聊起艾文，但是大家对他都没有什么印象，后来我就查了相关记录，发现艾文只不过在前面的病房住了三天而已，之后就被转移到了重症病房。也就是这里，理由和我被带到这里的理由完全一致，袭击医生。”肖穹指了指病房，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高戈说：“你觉得他是被迫来到这里的，还是自己想要进来的呢？”
“我确定他是自己进来的。”高戈的食指和拇指慢慢摩擦着，转头对肖穹说：“你猜我之前没过来是去做什么去了。”
“去艾文家调查，有什么结果么。”肖穹没有回答高戈的问题，而是问了高戈问题。
“我想这就是我会选你做搭档的理由。”高戈笑着道：“阿斯伯格症又称天才症，当然，不一定有这个症状的人都是天才，但是阿斯伯格症患者通常会对某一件事情产生长久的、浓厚的兴趣，并且在这个事情上面专注研究，艾文在来这里之前，对数学非常感兴趣，不过遗憾的是，聪敏如我虽然十项全能，但偏偏是个数学废，所以根本搞不懂他在研究什么。不过，我注意到，他到医院之后得到了明显好转，而且开始到这里来当义工了。”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并不是好转了，而是在这里找到了他所感兴趣的事情。”肖穹问道。
“很有可能，而且，可能还有人指导了他如何伪装融入社会。我怀疑他每周到这里当义工，一定是从这里面带了什么东西出去，不过我并没有在他家里找到任何相关的内容。”高戈耸耸肩，问道：“你的数学怎么样。”
“卖菜的时候勉强能够算清楚账。”肖穹表示。他当时的专业是刑侦专业，看看尸体做做推理还行，数学能够保持不挂科就已经是他所能达到的最高数学水平了。
“还好我也没有指望你，我已经把找到的资料送去我一个牛津大学数学系的助教朋友那里了。”高戈笑着说。
肖穹望着他的那两排洁白的牙齿，恨不得动手给他全部都敲掉。
“他怎么说。”肖穹强压了心头的火气，尽量保持冷静的问道。
“她说，并没有什么很难的东西，全部是一些基础数学的东西。当然对她来说的基础数学，对我来说和天书并没有什么差别。她把那些题都做了之后，给我传了过来，还好告诉我下次不要用这些东西去‘侮辱’她。”高戈将手机递给了肖穹。
肖穹看了两页之后，表示自己一个也没看懂，难道真的只是艾文的日常娱乐？
“这些编号，是你朋友写的还是原本艾文的草稿上面就有的，会不会是某个单词的密码。”肖穹指向这些题前面的那个几位数的编号问道。
“这些是草稿纸上的内容，我之前也是这样怀疑的。我觉得他应该是使用了常用的移位密码，但是推算出来之后的内容根本无法称之为单词。再加上艾文本身在数学方面极有天赋，是个天才，只用简易的移位密码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我推测，应该还有其他的咱们没发现的点。”高戈回答道。
“那就不知道了，数学这个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了。”肖穹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之后居然有些犯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看到高戈就觉得莫名的安心。之前几天的心浮气躁现在全都没有了。
这种奇妙的安心感，以前也有人能够带给他。肖穹坐直身体，看向旁边高戈，虽然高戈现在染了一个看着极像杀马特非主流的亚麻黄，但是在昏暗的灯光中，他棱角分明侧脸依旧很帅，曾经有好几次，肖穹都觉得恍惚间透过高戈看到了另一个人。
该死的，自己现在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肖穹狠狠在心里骂了一句，收回眼神，不再看眼前的人。虽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他来说并不成立，但是毕竟是个成年人了，曾今发生过的事情总归还是会带来一些启示，比如说最好还是不要将工作伙伴和恋爱对象混为一谈。以免将来情场战场双失意。
人年纪大了，就难免没了当年的那种愣头青的冲劲，总是下意识的开始给自己留后路。
高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表，说到：“第一班查夜的护士要来了，我要走了，医院的食物你暂时不要碰了，我会给你带食物，我看那个罗伯特医生很有问题。”
“关键是药物方面，你也帮我看着点，今天我就着道了，要不是罗伊，可就悬了。”肖穹能够看出来罗伯特对他的兴趣，哦，应该是性趣。虽然他不排斥和一个长相英俊的帅哥做一些这个那个之类的事情，只是凭借他多年和变态周旋的经验，他能够轻易的看出来这个罗伯特恐怕有些不大为世人所接受的小爱好。肖穹可不想陪着他玩这些“可怕的”小游戏。
“这个罗伊，你的新朋友？”高戈突然凉凉的问道。
肖穹眉毛一挑问道：“重点是罗伊？”
“我去罗伯特办公室找你，你已经不在了，皮质束缚带上面的断口非常整齐，证明对方使用的刀非常锋利，之后我看了你的手腕，他能这用这么锋利的利器割开皮质束缚带却不伤你分毫，恐怕是个有来头的人。”高戈的拇指在肖穹的手腕上慢慢的摩擦，肖穹开始没有注意到，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上的寒毛直竖，从高戈的手心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确实很有来头，我不指望他和咱们站在同一边，只希望咱俩没站在他的对立面上就好。”肖穹低声说。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