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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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小车在小路上穿行，车子里的音响开到最大，摇滚乐的歌手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搞得肖穹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穿了。
“请把音乐关小一点。”肖穹坐在后面提醒司机。
开车的司机是个韩国大叔，肖穹只记得他姓金，具体叫什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有点不修边幅，头发油腻的打着卷儿，贴在头皮上，衬衫卷到手肘的位置上，皱皱巴巴的。他一边跟着音乐节拍摇头晃脑，一边试图将车子开的更快。外面的小路是一条上下两车道宽的小路，而这位大叔，硬生生是开出了高速公路的速度。
“能把音乐关小点么！”这次肖穹是用吼的声音吼出来了，但很快他的吼声就被淹没在了巨大的噪音中。没错现在这里的音乐在肖穹的耳朵里已经相当于是噪音了。
大叔依旧没听到。
这次肖穹再也忍不了，他将身体从驾驶位和副驾驶中间的空隙挤过去，关掉了音乐，瞬间，世界就清净了。
“有事儿么？”大叔转过头来，一脸茫然。
“没有，我们的速度可以适当减少一点，现在时间还早。”肖穹提醒道。
“不早了，那里下午三点就下班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快要到了，从这里上大路，然后从桥上下去，我们走小路就能到。”大叔说道。说话间车子就已经拐上了一条大路。
他把车子缓缓地停在了桥上，然后打开车窗指着远处的山脚下的一桩孤零零的白色建筑说：“就是那里了。”
这座大桥横跨两山之间，距离底部大约有三十多米高，穿越山谷的山风把肖穹的头发都乱了，顺着山风而来的还有尖锐的笑声和叫声，这些笑声在山谷之间回荡，时有时无，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肖穹站在山风中，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句实在话，在陌生的国度，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还是有些心慌。
“快上车，再不走，今天就来不及了。”大叔在车上招呼道。
要是今天来不及，就明天再来好了。肖穹心里默默地期待着，但还是转身上了车子。
车子从桥上下来之后，就开进了另一条村道，虽然不宽，但很平整，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来到了那幢白色的建筑前面。
大叔俯下身子从副驾驶的储物盒里取出一副眼镜，然后将有些蓬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再穿上西装外套，看起来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邋遢了。
他下了车，对肖穹说：“走吧，儿子，我们到地方了。”
“好的，爸爸。”肖穹在默默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面默默地将高戈鞭打了一百遍。
该死的高戈，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要打断你的肋骨，两根！
门口的铁架子上面挂着巨大的招牌斯威夫特医院，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旁边的那排小一些的字：重症精神病医院。
当然，这里的人更喜欢称呼这里为第九号医院。
医院的大厅很空旷，只有大堂的位置上，有一位粗壮的女护士，肖穹猜测她如果从台子后面出来，一定比自己还要高。
肖穹的“爸爸”嘱咐肖穹在前面的沙发上等着，自己去和女护士交涉，还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对方。
肖穹坐在沙发上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牛皮纸袋，是当时高戈交给金的，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让肖穹看到里面的内容，以至于金在来的路上，都是将那个牛皮纸袋放在屁股下面的。
然后护士记下来了些什么，将一张卡递给了金。
金拎着牛皮纸袋走过来，对肖穹扬了下下巴，说：“我们去这边，医生在等你。”
肖穹也不知道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这种时候他应该是什么反应，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一言不发的跟着金走。这里的办公室都是玻璃门，肖穹跟着金走进了其中一间。
里面很干净，医生是个中年女人，板着脸坐在办工作后面，感觉有点像瑞秋儿。哦，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有些想她了。
医生低头看病例的时候，肖穹就借机开始打量整个房间。这里和普通的医生的办公室并没有什么不同，干净整洁，也没有什么会刺激到病人的特殊装备。
就在肖穹感慨这里和普通医院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时候，身后的病房门突然响了一下，声音非常微弱，如果不是肖穹的听力好，几乎不会发现。
肖穹借着桌子上的金属挂件向后看去，两个护工站在了门口的位置上。
“您儿子的病情我已经基本了解了，我们接下来会做更进一步的诊断，现在您可以去办理住院手续，请您放心，我们的治疗是整个英国，乃至欧洲，最专业的。”女医生对金说。
金不说话，只是哽咽着点点头，然后一转身拉住了肖穹的手，一边抚摸着一边说：“儿子啊，这也是为了你好，爸爸舍不得你住在这种地方啊。”
他的手有些湿滑，摸的肖穹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他现在非常想抽回手来给金一个耳光，
反正他现在是个精神病人，这么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肖穹暗自想着。
“啊——，你们要谋杀我，放开我！”走廊里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接下来是杂乱的脚步声，一个被束缚带捆绑着的蓬头散发的女病人，被两个强壮的护工护送走了。
肖穹想要打金一巴掌的想法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他要是真那么干了，下一个被绑出去的人就是他了。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们两个就带这位先生去换衣服吧。我和他的父亲还有一些话要讲。”医生示意肖穹身后的两名护工带肖穹出去。
肖穹站起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告诉他，我会好好治疗的，让他放心吧。”
两名男护工带着肖穹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递给他病服，然后面无表情的说：“换衣服，你之前传来的所有的衣服都脱下来，包括内衣。”
虽然这两名护工说了让他换衣服，却丝毫没有要走出去的想法，而是像两尊门神一般，站在里面看着肖穹。肖穹拿着衣服看着二人，半晌之后才用商量的口气说：“你们能不能先出去。”
“不能。”个子比较高的那个语气冷硬。
另一个语气还较为缓和，他说：“在第九号医院里，是没有隐私可言的。”
肖穹一咬牙，背过身去，快速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医院给的白色连体病服，棉布的，穿着还挺舒服，除了下面有些空落落的之外。
其他的衣服都被装在一个大的密封袋中，应该是最后会交给金，希望他们在这件事结束的时候，来接自己的时候，能够记得给自己带衣服。
看来这里一点私人用品都不允许有。
接下来，肖穹就被两名护工带去了病房，再次路过医生的办公区的时候，肖穹感觉到背后有人看着自己，他猛地转头，看到旁边办公室里，一名年轻的男医生，微笑着向他点了下头。
看着他的笑脸，肖穹却觉得一阵寒意从脚下泛起。
肖穹的病房在二楼的位置，在通往病区的路上，有两层铁门，看起来都是用实心的粗钢筋制成，想要凭借人力打开，看来是不可能了。
两名护工将肖穹带到了222病房，指着中间的那个写了他名字的病床说：“以后你就住这张病床。”
肖穹：“……”
“活动室在走廊的尽头，平时可以在那里活动，户外活动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四点，作息时间在活动室的墙上贴着，其他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询问其他护工。”两人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之后就走了。
肖穹摸着床边，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来，定了定心神。随即准备展开调查工作，能够越早离开这里当然是越好的。
活动室里，很热闹，非常热闹。一个女人站在墙角唱歌剧，演唱结束之后，还一个劲的弯腰感谢他的观众。有一个男人站在桌子上面，跳一种怪里怪气的舞蹈。最后被两个护工强制拉了下来，拖走了。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看起来似乎还挺正常的，那么这么多看似正常的人力，到底要从哪儿开始下手呢。
最后肖穹注意到，活动室的沙发上有两个人在下国际象棋，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些上年纪了，头发半百，却整齐的拢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很讲究的老先生。另一位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脸部轮廓感极强，一头短短的金色头发简单而有形，硬生生靠着一张帅脸，把难看的病号服穿出了时装秀的感觉。
肖穹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是个颜控，既然有长得帅的，那么就先从帅的下手吧。
结果他还没有走过去，活动室里就铃声大作。
看看墙上的表，原来是户外活动时间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