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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至于目的,没有目的 ...

  •   这正是一个冬季,屋外的雪整整飘了一个冬天,好似如何都不愿停下来一般,落云阁的瓦片瓦当上积着满满当当的雪,门前的雪也无人清扫,这样寂静无人的落云阁也是十分少见的。同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宾客一天比一天少,久而久之便再无人问津了,这样大概是最好的结局。
      绛陌缠绵病榻已有两个月了,也未见好转,看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回答皆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落云浮又怎会不知绛陌大病的原因,只能时时刻刻与之为伴。
      而这一日,落云浮吩咐厨房为绛陌炖了一碗参须鸡汤补补元气。
      汤刚刚送到,就听到绛陌说:“我什么都不想吃,都下去罢。”
      丫头听到绛陌这样说,自己也拿不了主意,便找来了落云浮。云浮知道绛陌的心里还是难受,所以才不愿吃东西,但是长时间下去恐怕谁都受不了。
      云浮端着汤进了屋子,只听到屋里传来绛陌虚弱的声音:“我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不想吃。咳……咳……咳……”说完紧接着是一阵咳嗽。
      云浮也不争辩,快步踱至卧室内,刚刚撩起纱帐,就看到绛陌依靠在床边,一手抚着胸顺气,眼睛紧闭着,口中依然说道:“桑落,你现在差事做的是越发的好了,我说的话,你便是一句也不听。”话毕,睁开眼睛,就看到云浮站在纱帐下盈盈地笑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身子不舒服了,更要好好的养着,不然日后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好!”说罢,云浮早已经走到绛陌的床边坐下了,舀了一勺汤在嘴边吹了吹,便递到了绛陌的嘴边,还说道:“听话。”
      虽然绛陌这时实实是没什么胃口,但是听到云浮的话,心中还是会暖暖的,又想起了这些年来,也都是她陪在自己的身边,给予自己从未拥有过的母爱,便不争辩了,乖顺的说道:“还是我自己喝罢。”
      听到这里,云浮会心一笑,将汤碗递给绛陌,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绛陌将汤喝完。
      “既然,你现在汤也喝完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云浮端着汤碗刚刚起身想要离开,绛陌就叫住了她:“妈妈,我有点事想问您。”
      云浮听到绛陌说有事要与自己说,便又坐下了。只见绛陌开口道:“那日我去看兄长,兄长说了一句‘至于目的,没有目的’,我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很飘渺,但其中一定有另一层意思,所以我想请师父帮帮忙,找找浣昙仙君的踪迹,相必一定会有答案,同事这也是兄长想看到的。”
      云浮应允之后,便离去了。而绛陌依靠在床上,望着床顶,嘴中依然默念着:“‘至于目的,没有目的’。”

      夜晚时分,南族村谷全部的族人皆熄灯入睡了。
      谷中的一个小草屋内,熄了的油灯又重新被点亮了。有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相携而坐,这两个影子的主人便是临渊的堂婶南宫朱氏和朱氏之子南宫临赋。
      临赋望着母亲那哭的红肿的双眼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听到儿子关切的问候,便回答道:“为娘梦到你的父亲了。”
      “父亲?”临渊在心中默念这个熟悉且陌生的词语。
      他的父亲叫南宫鸣之,在世时在南阙宫中担任一个文官,虽然说官不大,但是那时的宫主南宫鸣鄂却实实是看重自己的亲弟弟的,一直在寻找机会想将鸣之推荐出去,想让鸣之的未来更加辉煌。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南宫老与奚芜神女的私情曝光了,天界为保皇族的尊严与面子,便将南族里除了鸣鄂以外的人皆发配到九渊之下,鸣之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送了性命。
      然而,朱氏不服,为什么她的夫君没错,却要替那些始作俑者受苦受死。她越想越气,以至于影响了腹中的胎儿。
      临赋出生时,非常非常的瘦弱。那时的南族在仙界中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根本没有能力用珍贵的草药为一个刚刚出世不久的孩子补身体。然而就在这时,奚芜也刚刚产完子,并得知了朱氏的艰辛,便遣了手底下的人,带了一些草药、补品给朱氏。可是让奚芜没想到的是,得知来人身份的朱氏二话不说,将草药和补品当着来人的面掷进了了火炉之中,并扬言道她的夫君是奚芜和鸣鄂间接害死的,她与此二人不共戴天。当年她说过的话至今都没有忘记。
      “前几日,天界来人将你大哥的尸首送来时,为娘偷偷的问过了,天帝要在南族中选一人为南宫主,而你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临赋没想到一直以来内敛少语的母亲,心中竟然有这样的打算:“母亲的意思是八重天上的那把宝座。”
      “是,为娘希望我儿有一日可以光耀门楣,不要像你那不争气的大哥一样,为了一个女子,失去了一切。”
      见母亲谈起自己的大哥,临赋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隐约的记得大哥接任宫主时,自己在人群中有过那么一睹。
      而朱氏却见临赋半晌也不说话,甚是着急,催问道:“儿啊!你到底有没有将为娘的话听进去?”
      临渊抬眼看向朱氏,他才发现,母亲的确老了。这几年的日子的确不太好过,日夜操劳家中大小琐事的朱氏也渐渐生出了花白的发丝,看到母亲已是这般的苍老,身为儿子,又怎能叫母亲失望呢?点头答应道:“嗯,母亲放心。”虽然朱氏并未从这句话中听到笃定的语气,但是朱氏明白,儿子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去试一试。

      这一日,宁昔天妃早早地恭候在凌霄殿外。见到由一群宫娥拥着出来的天帝时,便立刻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后,便同天帝来到了御书房。
      但看这天界的御书房,实实是凡界比不了的。所有的藏书都是浮在云层之中,若是要想找书只需默念咒语再加上书名,此书便会从云层中飞至你的手中。
      而宁昔今天来此并不是为了找书,而是为了南阙宫的事。
      这时,天帝绕过书案在专属自己的宝座上坐定后,说道:“师妹,今日怎么有空抽身前来?”
      原来天帝在未登基之前,也是师从清影山,与宁昔为同室弟子。后来,宁昔嫁给了当时清影山的二公子燃丛仙君为妻后,与其夫一直打理着清影山的大小事务。至少在世人眼中,宁昔是甚少插手世间之事的。
      只见宁昔缓缓说道:“许久不与陛下见面了,碰巧今日得空,便上天了与陛下叙叙旧。”
      元清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中的串珠钏,悠悠地说道:“想必师妹今日前来,未必只是来看一眼朕这么简单罢。”说罢,还顺带瞥了宁昔一眼,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点关于她今日为何事而来的线索。可惜,宁昔将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的实实是太好了,让元清未能找到一点线索。
      宁昔素来都知道元清的城府有多深,自己若想在他的面前耍花招,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所以今日来此,也没想过要向元清隐瞒什么。遂站起身来,走至书案前,与元清保持了君臣应有的距离后,再郑重得跪下。这一跪并没有将元清跪慌了,因为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妹马上要做的事,说的话会让他很震惊。然而在这一点上,自己的这位师妹从未让自己失望过,但是元清依然保持着自己应有的兄长气度,道:“你这是做什么?”即使这样,元清也并没有打算起身扶宁昔,他只想看看宁昔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到宁昔会十分恭敬严肃地说道:“请陛下恕臣妾欺君瞒天之罪。”

      为什么宁昔会说出这样一句话,难道会与那句“至于目的,没有目的”有关吗?天帝又将会如何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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