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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结局二之喜剧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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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他终于慢慢地转过了身,望着那三个静静不说一句话的人。
追命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只觉得漫天的雪花都变做了芒刺,扎得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他苦着脸撇清道:“你别看我,她不来,我又有什么办法?”
“哦。”顾惜朝点点头,眼中滑过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失落,“也好,雪很大,很冷。”
雪地里一时变得寂静,说话似乎变成了很困难的事,该怎么说,又要说些什么?
像是过了一百年那么久,顾惜朝终于打破了寂静,轻轻道:“那么,她,怎么样了……”
追命松了一口气,道:“晨曦啊,你不用担心她,有皇后娘娘在,皇上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更何况,碍着师父、骆世伯和药王的面子,皇上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顾惜朝摇摇头,声音更轻了,轻得像是怕碰碎了雪花般道:“我是说,她,以后……”
他的话很晦涩,可是无情懂了,他吸了一口气,望着顾惜朝缓缓地道:“晨曦她,在滇边,有一个,朋友……”
他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将“朋友”二字说得意味深长,他知道,这,就足够了。
顾惜朝果然明白了,他吐出一口气,现出一幅如释重负的笑容,可是无情却看到,在他的眼中,有一种神色比笑容更快的闪过,是失落吗?
无情疑心自己看错了,再定睛瞧去,顾惜朝的眼中却只剩下了一种空虚,连笑容都似有些茫然。
无情自袖中取出一物,递了过去,静静道:“晨曦托我把它交给你。”
“信?”顾惜朝微诧地接过,折开来,是素白的雪浪纸,纸上只有两句话:“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前路茫茫,万千珍重。”
相忘于江湖,相忘于江湖!
顾惜朝喃喃念着,忽然长笑起来,手一扬,那页素笺便化做万千蝴蝶纷飞于大雪之中,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顾惜朝青色的身影便在这如歌似泣、半痴半狂的长吟声中,渐渐消失在前路的尽头。
一个身影从崖后慢慢转出,大红的斗蓬,乌黑的长发,更衬得一张容颜苍白如玉。
骆晨曦就那样站着,盯着顾惜朝消失的方向,眼中水光波动。
雪下得肆虐,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无数的缝隙飞进衣襟袍袖,冷得让人发颤,可骆晨曦却浑然不觉,她的发上,眉上,睫上缀满无数冰珠,整个人如冰雕玉砌,浑无生气。
“ 晨曦。”无情轻唤了一声,没有应答,他皱起眉,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臂,一个黑色的玉瓶从骆晨曦的手中滑落,她的身子一软,慢慢倒了下去。
药王终于从房中走了出来,面上带着隐隐的伤感。
无情的心一紧:“前辈,不碍吧?”
药王摇摇头,道:“命是不碍的,可是她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傻丫头喝了忘川仙露。”
“忘川仙露?会失忆的那种奇毒?”追命吃了一惊。
无情望着药王,满怀希望地道:“前辈一定有法子解的,对不对?”
药王再次摇摇头,“忘川原是心毒,心毒又岂是药石可医,除非她愿意,否则,大罗神仙也医不好她。”
他叹了口气道:“两个徒儿都这么痴,而且还是为了同一个人痴,唉,真不知是哪一世欠下的冤孽。”
无情深深低下头去,他不明白,那个从小就懂得把心事藏起来的世妹,那个在宫中炼得八面玲珑,心冷如铁的郡主,那个一向聪明冷漠,心无挂碍的女子,这一次,为什么这样的傻?
情之为物,竟一毒至斯。
过了良久,他终于抬起头来,缓缓道:“如果忘记能让她快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前的事,以后谁也不必再提。”
骆晨曦坐在床头,怔怔地发呆,从一场大梦中醒来,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记得,所有一切都是别人告诉她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每个人看她的眼神中都有怜悯,到底,自己是怎么了?
积了一冬的雪终于慢慢化掉了,庭外的杨柳也开始抽出丝丝新绿。骆晨曦百无聊籁的坐在窗前数着回廊的栏杆,不知不觉又已神游千里。
宫女小墨匆匆跑了过来:“郡主,郡主,皇上急召,说你有朋友想见你。”
骆晨曦有些诧异的站起身来:“我有什么朋友,能惊得动皇上?”
满腹狐疑的走到御书房,一推门,迎面便看见一个年青人,剑眉星目,锦袍玉带,一脸惊喜的望着自己。
“是何人?”骆晨曦在心下暗问,只是,脑中仍然空空如也,没有一点印象。
“骆姑娘,晨曦,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段朋,大理的段朋。”那青年急急道。
骆晨曦抱歉地摇摇头,“不记得了。”
段朋有些受打击的模样,“晨曦,你怎么能不记得我,我们一起在云南,你救过我,后来,我还向你提亲,你说你要去找一个答案,我就在大理等你,可是,你却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一路寻访过来,才知道,原来你竟是大宋的郡主,怎么,你竟连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那么,你要找的答案呢?你还会不会嫁给我?你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段朋的脸色变得焦急,一路追问了下去。
骆晨曦怔怔望着他,眼中一片茫然:“我要找的答案?我要找的什么答案?”
“那封信啊,你师姐给你的那封信,你说你要去见一个叫顾惜朝的人……”
“段王爷!”徽宗急忙喝止。
可是,来不及了,“顾惜朝”三个字犹如一颗石子投入了湖心,骆晨曦的眼神刹时变了,由迷茫变得疑惑、震惊、痛苦、矛盾、哀怨、温柔、叹息……无数繁复的情感如流星般在她眼中划过,令得一双眸子明亮异常。
头痛欲裂,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双颧变得晕红,然后,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骆晨曦醒来时已躺在温暖的床上,骆飞远正坐在床边忧心的望着她。
“爹,你怎么来了?”骆晨曦有些吃惊。
骆飞远叹口气道:“好端端地晕了两天三夜,爹怎么能不来,你娘在这里守了你一整天,我刚刚让她去休息了。”
他顿了一顿,道:“晨曦,从小到大,爹没怎么管过你,不是爹不疼你,只是一来,你的身份让我不便多插手,二来,你太像我,若打定了主意,旁人说什么也不会理的,我一直以为,你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我这个做爹的疏忽了,以前的事不必再想了,明天,跟爹一起回家吧。”
骆晨曦淡淡笑了一下,像是轻描淡写道:“爹,你两鬓的头发比院子里的雪还要白呢。”
骆飞远震了一下,“晨曦?!你,记起来了。这是上次你回家时说过的话,你真得,都记起来了?”
骆晨曦点点头,静静地道:“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全都记起来了。”
其实,又何尝真正忘记过?
每夜每夜,不断地做梦,不断地梦见那一袭青衫,不断地梦见熟悉的面容,支离破碎梦境,似曾相识的容颜,一夜一夜不断的浮现,一点一点不断的清晰,她知道,再一点,再多一点,她就可以抓住全部的过往,可是,她抓不住,像是少了什么东西,让她始终无法打开那尘封的记忆。
“顾惜朝,顾惜朝”这三个字如一个惊雷炸响在她的心头,天地在瞬间旋转,万物在瞬间消失,过往的一切如潮水般漫过,所有的记忆全都回来了。
“爹,答应我一件事。”骆晨曦轻轻道。
“什么事?”
“我好了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骆飞远不解。
骆晨曦笑笑:“这样,对大家都好。”
“都好?”骆飞远盯着骆晨曦,忽然了悟道:“你是要嫁给段朋!”他忽然动了怒,断然道:“不行,爹决不同意,不管皇上怎么想,也管他是什么南安、北安王爷,爹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骆晨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父亲,眼中是无可动摇的固执。
对峙了良久,骆飞远终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告诉爹,为什么?”
骆晨曦咬了咬唇,微弱地道:“我怕,我怕会管不住自己,我怕会不顾一切地到天涯海角去找他,我怕再亲耳听到他说不爱我,我怕………”
摇首出红尘,醒醉无时节。
江南早春,正是桃红柳绿,莺飞燕舞,顾惜朝却心如死灰。
分明了却了从前,分明摆脱了牵绊,是要放歌四海,悠游五湖,为何,心神却始终恍惚,空落落的一如晚晴刚刚离去的时节,为什么?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迎面杏帘高挑,洒香四溢,又是一家酒肆了吧。
顾惜朝斜望过去,“桃-花-居”,黑底金字的招牌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胸中像是触动了什么,想也不想的,便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百年老店,出名的桃花酒,可要尝尝?”酒保招呼的殷勤。
顾惜朝点点头,随便找个位子坐了下来,旁边的粉壁上恰题了一首词,墨迹淋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
当年拼却醉颜红。
像是有一根针,缓缓的,缓缓的刺入了他的心中,那一日的记忆终于从心底深处慢慢浮了上来——
那半醉的女子,酡红的笑颜,水雾般的双眼,望着他如梦似幻的低诉:“惜朝,你相不相信,从第一眼看见你,我便喜欢上了你,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可是,那是真的……”
我相信,我相信,晨曦,我真的信了。
那么多的前尘一起涌上心头——
初见时那令人失魂的笑容
庭院中为自己裹伤的温柔
皇宫中,在盛怒龙颜下挺身而出的绝决
荒郊外,面对千面时眼中深切凌利的杀机
以及自己昏迷时,在耳边一直絮絮地,不断的声音
…………
晨曦
原来,我才是天下最傻的人,一次又一次看不清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次又一次放走手边的幸福。
原来,你早已进入我的生命,而我,却一直固执的不愿明白,直到你离开我的身畔,我才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有你的世界。
暗红的酒坛“砰”得一声在他手中碎裂,酒水四溅,引得满酒肆的人尽皆侧目,可是,顾惜朝却仿若未见,抛下一锭银子,扬长而去。
“你来晚了。”无情拈着一枝桃花,淡淡的道。
“什么意思?”顾惜朝扬眉。
无情依旧淡淡:“皇上下旨,将宁远郡主赐婚给了大理南安王爷,婚期便在下个月。”
“大理?”顾惜朝的目光变得寒冷,“晨曦那个滇边的‘朋友’?”
无情点点头。
顾惜朝默然,良久,忽然轻笑起来:“那又如何?晨曦爱的,并不是他。”
“你怎知道?”无情的声音充满讥诮。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是一个黑色的玉瓶,“这个瓶中本来装得是天下奇毒忘川仙露,可是现在,它空了,晨曦喝了它,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包括你。”
“你说谎!”顾惜朝的面上写满惊疑。
无情静静道:“我是不是说谎,你心里清楚,但是,你记住,顾惜朝,你已经伤了晨曦一次,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伤她第二次。”
“你不会?”顾惜朝突然笑了起来,“你不会,你凭什么阻止我?杀了我吗?”他敛起笑容,一字一顿地道:“我不信,我不信晨曦真得忘了我,就算她真得忘了,我也要她再次记起来!”
大理的春天似乎比别处来得都早,不过一夜之间,满枝的桃花都开了。
骆晨曦怅然伸出手去,抚着一朵桃花,却犹疑着不肯折下来。
“郡主,郡主。”小墨的叫声将她远飘千里的思绪拉了回来,怔怔道:“怎么了?”
“郡主,你又不知在想什么了。”小墨无奈地道:“我是问你刚刚在寺中求了什么?”
“哦,”骆晨曦淡淡道:“求平安。”
“是为段王爷求的吗?”
骆晨曦沉默了,隔了一会,方淡淡道:“这里的桃花若是酿成酒,不知道会不会好喝。”
“一定会好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
骆晨曦整个人一颤,手的的桃花几乎拿捏不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坦然转过身来,带着平静而疏离的笑容道:“原来这位公子也喜欢喝酒。”
“这位公子?”顾惜朝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走到了近前,伸手扶住桃树,挡住了骆晨曦的去路,“晨曦,你真得不记得我了吗?”
骆晨曦认真地望着他,良久,抱歉道:“真得不记得了,公子曾认得我吗?”
“砰”一掌击在桃树上,顾惜朝面色有点发青。
满枝的桃花缤纷而落,淡粉的花瓣,飞场的青衫,流动的红裙,四目相交那纠缠逃避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亦真亦幻。
“晨曦,你望着我,你为什么不望着我,你不敢吗?你没有忘记,对不对?”顾惜朝盯着骆晨曦闪烁的目光,沉声道。
“我,不是……”骆晨曦微弱的分辩,话才出口,已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骆晨曦的思维在一瞬间停掉,真得吗,他在抱自己,抱得那么轻,又那么暖,像抱着天下最珍贵的东西。
神智又在瞬间清明,她该不认得他的,她该推开他的,可是,她推不开,这是他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抱着自己,也许以后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回忆这一刻,她怎么狠得下心来推开,她只想静静的,就这样,被他拥住。
顾惜朝的唇擦过她的鬓丝,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晨曦,为什么不装了,你骗不了我的,你的眼神把什么都说了。晨曦,我是来带你走的,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他的话语蛊惑如同带着魔力,骆晨曦几乎想要在这魔力之中闭上眼睛,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下不管。
可是,她却终于睁开了眼,轻轻挣脱这轻暖的怀抱,悲哀的,却又坚定的退开一步,一步,再一步。
“你七日后成亲?”顾惜朝轻轻地问。
骆晨曦垂下眼帘,无力说话。
“我知道你很乱,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不愿再想,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地想,想得清清楚楚,永远也不要后悔。”
“我会在洱海边等你,等你来跟我一起走,就算你不来,就算你成亲了,我也还是一样会等,等到有一天,你终于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是你最想要的。”
顾惜朝轻轻再拥了骆晨曦一下,伸手替她摘下发上的落花,飘然而去。
月光温柔的落在骆晨曦的掌心,她望着那苍白的光芒,心乱如麻。
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惜朝,你不明白吗?难道你竟以为我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清楚,从头至尾,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快乐或绝望。
可是现在,我却不能跟你走。
不是骆晨曦要和段朋成亲,是大宋的宁远郡主要和大理的南安王爷成亲。
我,身不由已。
一件斗蓬轻轻披在她的身上,骆晨曦回过头去,是段朋明朗的笑容。
“晨曦,你真的要嫁给我了吗?”段朋笑着道:“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确定。我知道,在你心中,始终都有一个人,就算你记不得他是谁也不会忘记他的影子。可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给你幸福,如果你喜欢荣华富贵,那么,我将整个南安王府送给你;如果,你喜欢浪迹五湖,那么,我就抛下一切陪你到天涯海角。”
骆晨曦的眼眶变得很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打转,她转过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道:“王爷,我想一个人看看月光。”
“哦。”段朋的声音有微微的失望,“夜里风凉,不要多待,早些回去休息吧。”
眼中热热的东西终于溢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我不爱你的啊,为什么,让我连一个离开的理由都找不到?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办?
天边蓦的亮起一片光芒,烟花,是烟花,五彩缤纷的在天空中绽放,炫丽无比,王府中的下人全都跑了出来,呆呆望得傻了,骆晨曦的心却一点点揪了起来——那是,洱海的方向。
烟花一连放了整整六个晚上,整个大理城都开始议论纷纷,没人知道,那个洱海边的书生为什么要在每个夜晚点燃那些美得令人心碎的烟花。
骆晨曦的心在烟花中被炸得粉碎,她一辈子没这么不知所措过,整日恍恍惚惚,直到大红嫁衣摆到了面前,她才意识到,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已经是她的嫁期。
她惶然望着那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光耀夺目,可是,她却只觉得害怕。
真得要嫁了吗?真得要嫁了吗?真得要和这个自己不爱的人共度一生吗?虽然曾经想过千次百次,但真得到了眼前,却原来比想象中的更难忍受。
洱海边的烟花无比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顾惜朝的话语在耳边重复的响起:“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等到有一天,你终于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惜朝,一个人的心就是最重要的,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就让我自私一次,就让我任性一次,我不要做什么王妃,也不再是什么郡主,我只是一个想要去爱的,平凡的女子。
骆晨曦最后一次抚过那鲜红的嫁衣,终于站了起来,决然的打开了房门,意外的,门外站着憔悴的段朋。
段朋的脸上是不可抑制的悲哀,“要走了吗?晨曦,终于还是决定要走了吗?我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对不起,对不起,”骆晨曦咬着唇,“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知道是我欠了你,可是,我不能骗你,我不能骗自己,段朋,我真得,真得不能嫁给你。”
“真得不能吗?真得没有挽回的可能吗?”段朋的声音低沉脆弱。
骆晨曦的心隐隐做痛,是她,是她,是她让这个开朗的年青人变得如此消沉,可是,她还是要走,已经伤了他,绝不能再骗他。
她决然地点了点头。
段朋苦笑了一声,靠在了门边,“那么,你就走吧,去寻找你的幸福,别等我改变主意。”
“段朋,”骆晨曦张了张口,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负疚的感觉沉沉压在心头。
她终于什么也没有说,缓缓的跨出了门槛。
“惜朝,惜朝,”骆晨曦向洱海的方向飞奔而去,“我已经舍弃了所有,从此之后,就要与你生死相随,就算死后要坠入十八层的地狱,我也与你不离不弃。”
炫丽的烟花终于浮现在眼前了,站在这么近的距离,美得更加惊心动魄。
洱海上,一叶小舟静静的泊着,高挑的花灯下,顾惜朝的笑容温润如玉:“我要去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从此听风看月,扫雪烹茶,晨曦,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骆晨曦的泪水在笑容中飞散。
烟花,在她的身后静静绽放,炫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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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贴了两个结局,一个是现实,一个是梦幻。
一个是情节的正常走向,一个是郁闷之下的自我安慰。
无论如何,反正是贴完了。
当初写文时,完全是对那个TV版的结局不满,疯了吗?死了吗?似乎哪一种结局都说不过去,连那场比武都输得莫明其妙。
越想越想不通,就起了写文的念头,初写时,是没想过写多长的,只想补个结局而已,谁知废话太多,一拖二拖就拖了四、五万字,这是起初没想到了。
写完了,自己看了下,有些汗颜,提笔时,完全没想过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写得只是那个心中喜欢的人而已,但是回头再看,不免发现,有粉饰坏人之嫌,似乎有点是非不分,善恶不辨呢。
最后,再说一下,这个同人同的是TV版中的钟版小顾,至于原著中的那个,那是比较令人郁闷的,就连是非观如此模糊的在下,也实在无法喜欢他。
好了,全文已经贴完,萧萧开始热切的盼望着某位大人能够拍篇长砖鼓励下初来的新人,在此先行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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