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橙手》香蕉橙子柚

19、第二部分 彩虹色的胡子

　　“我之前旷课，违反校规实在有错。”站在办公室面对老师，我一脸写着悔过。悔过的心太真，每次能趋人主动提交检讨。从前几次，老师还能怀有信任，到今天检讨次数多了，老师将原有的对这个学生的信任疑成误信。

　　不过这还是个成绩说话的时代，我各门功课从没有不及格的，老师没有更多说辞宣扬旷课的弊端。而且老师说的次数多了，就有些懒得说。

　　老师是不用说的，因为我从来知道旷课不合规矩。只是我常常待在科研所，已经像从前习惯上课一样习惯旷课，哪天没去所里，就会觉得心里少了什么。一些同伴还会问起来，会怀疑我是不是受了风寒。导师从来没有对上不上课这种事发表过见解。

　　我站在办公桌前，望着眼前的校规捍卫者，等待神圣的审判。

　　“另外……”审判者瞅着罪犯的脸，欲言又止，稍稍叹一口气，不掩饰自己心累的表情。

　　“检讨书上还写了对校规‘不得蓄胡’的认同，我会主动解决这个问题。”我已经留起一小撮山羊胡，其实心里还是认为络腮胡子比较好看，无奈两颊无能，长不出来。

　　“怎么解决？”

　　“这是请假条。”说话时，我拿出事先插在口袋的假条递过去。

　　老师是认真看了上面的话的，所以才会皱眉头吧？我确信没有错别字，而且字写得很端正。

　　“你要请一个学期？”

　　“我想在认同校规的基础上保留个人爱好。请假是一个让校规和爱好中和的方法，期终考试还是会参加。”我知道一个正常的人不会很快答应这个要求，别说对面这位还是一位教师。在假条推回到我面前以前，我先将包里的医院证明拿出来递过去。

　　医院的证明册上写着“需要静养，住院治疗”，老师随手翻几页就能看明白。

　　“你每次到这里气色都不错，答好说好，一点不像生病的。我知道有好几个同学得了这种病，之前没有征兆，谁知倒下去就醒不过来。”老师说着，表情里带着许多疑惑，还有些震惊。

　　望着这样的神情，我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对话，就拖出很矫情的一句：“我想安静度过。”

　　老师收起疑惑和震惊，仿佛一下就面对现实，说：“死过了就知道要从容地活下去。你只要期中考过关，随性点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至少会叫你自己快乐。你快乐的时候，周围的人也会快乐。”

　　老师跟上头商量过，请假条批准了。我走出办公室，疑惑他们竟然没有追究医院证明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