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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芷君的OO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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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大部分的描写集中在李芷君,而且在我理解来其实是有一些OOC的。因为《选战》里李芷君在他们感情中的人物形象其实是比较单薄的,仔细看剧,大家发现没有,李芷君对宋漫山就两个字——“低顺”,唯一一次正面反抗就是亲口提离婚,但最后被宋漫山一个苹果把气势压住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李芷君的很多性格是没有机会表现出来的,那我尝试着把编剧没有描写出的形象用同人带出来一些。比如说下篇中,以她职业律师的性格特征,李芷君处理两件事情所用的不同措辞与手段。
23:38
李芷君办公室
满室静默,只有Eva抄写划线的刷刷笔声,她抬头想看李芷君,李芷君却正好斜倚在沙发椅上,以手撑头,睫毛轻轻颤着。
静静望了半晌,Eva抱着文件夹,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师傅?”
李芷君恍若未闻。
Eva调高了空调,又抽起李芷君摆在一边的外套,轻轻搭在她肩上,春末的外套轻薄,惊不醒梦中人。Eva的手不小心交错在李芷君已开始慢慢蓄长的卷发中,她缠绕半刻才分出手来,又索性半蹲下身子,侧脸去看李芷君的眉眼。她有时候,会被李芷君的侧脸惊艳,她想看清,为何师傅会生地这般美。不知不觉,她凑近,交睫之距,呼吸相错。她看见师傅的唇——如此丰盈。非红、非丽,似火,似花……如此,引人遐思。
温热的呼吸打在李芷君的皮肤上,痒痒地,她颤了几下睫毛,睁开眼睛,直直看见一双清秀的大眼睛距自己半寸不到,吓地几乎出声。她稳住心跳,再看那双眼睛的主人比自己更为惶恐,跌到地上,双手局促不知摆在哪里。
“师、师傅。”Eva乱了情绪,像以前读书时一样,李芷君一笑,她就脸红。此刻心中一急,便直抒胸臆,“我不是有意的。我下次不会了——”她完全可以随便撒个谎把事情圆过去,却脑子一热,愈发脸红解释不清。
藏蓝色外套从肩上滑下,李芷君将它搭在一旁,抚抚头发,若有所思,看见这个已经跟了自己半年的女孩手足无措,她声音愈见温柔,“来,你先坐下。”
“师傅——我买回来了。”还没看见人,大包小包的外卖先从门外伸了进来,威廉大笑着,“幸好我开车技术好,不然糖水要洒了,他们没打包好啊。”
Eva长舒一口气,感谢威廉回来地简直太是时候,立即接下他手里的食物。
李芷君缓缓心绪,微微一笑,把桌上的文件夹收到一旁。
“漫山,手机啊。”她嗔笑,把桌上的手机递给宋漫山。
“我今天可能晚点回来,别等我吃饭。”他接过手机,挨挨她。
“嗯。”她点点头,“叫日东开车小心点。”
他笑着摆摆手,没说她罗嗦,但她微微仰头皱皱鼻尖,警告他。看见对方表情,两个人相视一笑。
“师傅早。”Eva匆忙抱起文件,跟在李芷君身后,“师傅,我把昨天整理好的文件放你桌上吗?”
“嗯,早,直接拿去给KC。”李芷君接过秘书的文件夹,转头对Eva说。
“哦,好的。”Eva笑容明媚,却略有些失望,她抱着文件夹看见李芷君关上门,转身欲行,迎面撞上威廉。
威廉接过她手里的文件,悄声担心道,“你藏下你的眼神啦,我帮不了你几次的。”
Eva眼眸一转,忽然蹙眉,“你乱说什么。”
“师傅不瞎的。”威廉甩甩眼角。
一向安静有礼的Eva突然被揭穿心事,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威廉能看出来,那还有多少人看出来了,师傅是不是也看出来了!?上次的事情不知道师傅有没有放在心上。这件事能不能瞒下来?无数问号冲进她的脑袋,她又急又恼,小声吼他,“既然大家都不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咯,多管闲事!”她怒气冲冲地回办公室,也不理抱着文件的威廉。
李芷君逐份文件查阅,看见上面不同记号笔的痕迹,略微欣赏Eva办事的功夫,想到这里,不由得开始担心她的现状。思虑片刻,她拿起听筒,“Win,跟Eva说手上的事情做完了就到我办公室来。她进来的时候你冲两杯咖啡啊。嗯……好。”
刚放下电话,她的手机就收到日东的短信。一串号码。她立即回复他,‘收到了,谢谢。’
“师傅?”Eva轻轻推门。
“进来啊。”李芷君盖上笔帽,和Eva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秘书把咖啡端进来,李芷君移了一杯给Eva,“试下,上次出差从英国带回来的。”
她腼腆一笑,点点头,“多谢师傅。”
李芷君呷下一口咖啡,微微抬眼,声音柔和美好,“交男朋友了吗?”
Eva手一抖,马上放下杯子,脉搏的跳动声忽然冲进耳蜗,她毫不犹疑的紧张起来,“现在没有……以前读U的时候交过一个。”
李芷君点点头,“Eva,你是一个心思细腻,敏感聪明的女孩子。读书的时候我带过你们课,那个时候就觉得你很优秀……有一点像我以前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刚入行,你知道,做律师这一行,讲论资排辈,如果师傅没有名气,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混出头。所以我花了很多功夫,跟了一个业内非常有名的大状。当时跟他做事做了一段时间,觉得他好厉害,无所不能,不是说他打官司从无败绩,而是说他的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滴水不漏。他处处都很照顾我们这班徒弟,久而久之,我开始发现,我特别愿意看见他,不只在公司。我知道他喜欢打壁球,我就去学,每个周末都去打壁球,试试能不能撞见他。终于有一次,我不只遇见他,还遇见他太太、儿子。师傅对我笑,我记得好清楚,当时他去拿水,他太太就陪我聊天,说她平时不打壁球的,是今天师傅硬要叫她来。”
“之后呢?”
“之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我转了律师楼,换了师傅。”李芷君温柔地笑,“你明白师傅的意思吗?”
Eva呆望着李芷君,她几乎要明白李芷君在说什么了,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决计不能在师傅面前流泪,她强行压下要涌上眼眶的液体,想勉强笑一下,但她做不到,“师傅,我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结果的。”
“那没结果的原因呢?”李芷君看着眼前的清秀如夏荷的女孩,看着她默默低下头,下颚有什么东西闪过,滴落在包裙上,绽开一朵水花,李芷君敛下神色,“师傅是想告诉你,你这么美好的年纪,涉世未深,刚刚入行,会遇见很多厉害的人物,心生向往,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女孩子不要轻易表达心迹,你这么年轻,容易行差踏错。我运气好,遇见我的师傅,你运气好,遇见我。但下一次,我们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如果轻易地倾心,对女孩子来说,是很危险的。你明白吗?”
Eva愣住,看着自己的裙子,她终于明白,那年Will让她把U盘交给李芷君这样一个人,是有着何等的眼光。她走进房间的时候,其实有些期待,也很害怕师傅会说起上次的事情。可她高估了自己,师傅只是淡淡一问,她的羞恼,连藏都藏不住。她想哭,因为她以为师傅会告诫她,说她……
谁知师傅的重点完全偏离她的揣测,师傅是告诉她,你不对的原因,是这样太危险。
“如果你想的话,师傅愿意帮你写推荐信,让你转到史林律师事务所。”
方才还满心感动,李芷君的一句‘推荐信’,却让她突然面色煞白,她抬起头,未盛之玉兰花般苍白,轻风一吹,更欲凋零,“师傅?”
李芷君怕她以后尴尬,才这样提,而且她已经把言辞放的很缓,很柔,未曾想还是有些惊着她,便又问道,“你不愿意吗?”
Eva咬死了下唇,双手握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半晌才道,“我可以跟着师傅吗?”
“当然可以啦。”李芷君不假思索,又轻笑,“如果你愿意的话。”
Eva不敢相信如此峰回路转,抬头又低头笑起来。
李芷君看她的样子,丝毫藏不住喜怒,忍不住站起来摸她的脸,笑着想小女孩啊。
Eva没想到李芷君会有这一动作,她鬼使神差的就覆上师傅的手,未及半刻,又触电一样分开,看向师傅道歉,“对不起师傅。”
李芷君却没怪她,宠溺地笑着又拍她两下,“傻孩子。”
“就这样?”宋漫山吃惊。
“还能怎么样。”李芷君一刀一刀切细牛扒,却觉得他这话里味道不对,放下刀叉,“你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啊,我就关心关心你。”宋漫山作漫不经心状,看李芷君神色如常,又问,“摸她脸什么感觉?”
李芷君刚拿起刀叉,听到这话几乎要把刀扔到他脸上,想了想,戏谑道,“挺滑,比我的滑。年轻女孩嘛,以后有机会,我再摸下。”
周末的上午十点,李芷君打扮雅致,精心收拾了发尾,面带微笑走进咖啡厅,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十号台的女孩。
“不用,我朋友已经来了。”打发了侍应生,她施施然走向背对她的女孩,在她对面坐下。
“不用看了,宋生不会来的。今天是我约你。”李芷君笑容得体,端庄坐下。
那女孩甩了个眼神,拎起包就要离开。
“你走出这个门口,就再也别想拿到你要的东西。”李芷君神情淡然,她没去看,已经知道那女孩坐下了,对走过来的侍应生说,“咖啡,谢谢。”
待侍应生离开,她才说,“既然我能约你,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你最后的谈判空间。”
“好呀,谈啊。”她的声音微微沙哑,让人听了如坠云雾般舒适。
她调整坐姿,上下打量面前的女人,仿佛女主人在挑自己的仆人,但她面上无一丝傲慢,却见温柔平和,这种施舍弱者的表情更让人无地自容。她看清这个女孩,浓妆、甚美,至多不过二十六,便直接开口,“我明白,你这个年纪的女孩,想要尽快傍上一颗大树,减少以后的负担。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她抿一口咖啡,双手搭在膝头,更加轻柔,“不过你想想,你攀上的可不是一颗大树,而是参天巨树,大老婆捱了这么多年,没理由让你上位啊。”
“宋太,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和宋生只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对你来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那女孩显然没有李芷君这么自得,但也不想输下阵势,立即冷静否认。
“Jesus,我没问你和我先生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你把底片交出来,就能平平安安离开香港。”
那女孩一挑眉,似乎抓到筹码,“看来,宋太还不知道宋生的事啊。”
李芷君不想同她纠缠,将一沓照片放在桌上,一张张拿给她看,“这张,你和郭逸才在别墅。这张,你和他前后脚进酒店,两个小时候出来。这张,你跟他‘偶遇’马来西亚。这张,你和宋生进酒店,宋生十五分钟下楼,你在那呆了一天一夜。”李芷君冷冷看她,“别跟我绕,你的伎俩,十年前我就不玩了,你手里唯一值点钱的,也就是你和郭逸才的底片了。行,开个价吧。”
女孩吃惊于李芷君的准备,但并未恼羞成怒,守住了心理底线,“我不卖,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芷君抚抚额,语速不急不缓,“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过你试想想,无非都是钱,难不成你想出名?不会的。靠这些三点皆露的照片搏出位,你以后还敢上街吗?更别跟我说你敢出本书写你和特首的那点事,再上综艺节目出个秀?你不会的。你也别想来个鱼死网破,你把这些照片PO上网,对我们来说,也就是做个紧急公关,摆更多假相上网,再开记者招待会的事。香港的民众是善忘的,只要再发生一点小小的事情,这一页,就翻过去了。那事后,你觉得你还能得到什么?”
李芷君看见她的表情风云变化,放稳声音,着力安抚,“但你想想,你有才,有貌,年轻,有大把机会,不用费尽心机和他们周旋。把底片卖给郭逸才,拿一笔钱,安安静静离开香港,不是很好吗。嗯?”
李芷君观察她的变化,轻描淡写的拿出支票,放在桌面递到她面前,“想清楚。”
那女孩已经有些动摇,她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心机跟这班政客斗,本来也打算那笔钱就走,但忽然看到支票的数字便跳了起来,“150万?我要的是3000万!你耍我?!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脸又不值钱,我明天就PO上网你信不信?!”
李芷君看见她的动作,丝毫不为所动,缓缓整理外套,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轻若未闻地说,“脸不值钱,命呢?我听说三年前深圳有一个化工厂爆炸,公安查出来是毒品经销站,有三名犯人至今在逃,不知道——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李芷君轻轻一笑,离开她的耳边,眼神轻蔑,轻叩支票,“你就值这个价。”
凌晨一点,李芷君轻手轻脚开门,她本以为宋漫山为她留了客厅的灯,却未想他也还在书房忙着。
“很忙啊?”温热的手臂缠过他的脖颈,轻轻靠在他身边。
宋漫山的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把手搭在她身上,皱眉轻拍,“有点麻烦,你先睡,别等我。”
“嗯,我陪你一阵。”她点点头,收拾好自己,端杯水坐在宋漫山身边。但不过半晌,她竟靠在他肩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