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将恶毒进行到底》门朦

45、宫锁芸心（番外）

　　几日后，城郊外一辆朴素的马车，顺着官道，缓缓向着江南方向行驶。
　　“莫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坐上船啊？”
　　“怎么？现在连师兄都不叫了？到了地方，和将军汇合，便换水路。”莫萧一身黑衣，斜躺在马车内，手中把玩一节竹笛。
　　这马车虽外面看着普通，内里却是另有乾坤。
　　“师兄若是不喜，我便叫师兄就是了。”许曦一身红衣，头发松松挽起，斟满两杯茶递了过去。
　　“此话差矣，应是······”莫萧挽手收起竹笛，猛地凑到许曦耳边，痞笑道：“曦儿若是喜欢，大可一直叫师兄的名字。”
　　许曦端茶的手一顿，洒下了几滴水，半晌缓缓放下茶杯，转头对着莫萧笑道：“好啊。”
　　莫萧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不曾料到许曦竟是这样的回答，愣神了片刻才注视着许曦的双眼，执手，郑重其事的道：“好。”
　　【叮——】
　　【任务完成，复制宿主记忆，记忆复制完毕，准备脱离世界……】
　　熟悉的感觉袭来，许曦回到了系统空间。
　　【任务完成度100%，任务评分8，获得任务积分5000。】
　　【是否抽取任务情感？】
　　是。
　　【情感抽取完毕。】
　　【第108号员工】：许曦
　　【性 别】：女
　　【外 貌】：82（满值100）
　　【气 质】：90（满值100）
　　【身 材】：72（满值100）
　　【智 力】：200（无上限）
　　【技 能】：开启（暂无可用技能）
　　【道 具】：无
　　【商 城】：已经开启
　　【会员等 级】：二（距离下次升级还需4290积分）
　　【积 分】： 25710 （金钱与积分兑换比例为100：1，积分与属性点兑换比例为1000：1）
　　【金 钱】：250000
　　【是否兑换属性点？】
　　否。

　　分隔线、、、、、、、、、、、、、、、、、、、、、、、、、、、、、、、、、、、、、、、、、、、、、、、、、、、、、、、、、、、、、、、、、、、、、、、、、

　　又是一年春，桃花初绽，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坐在林中唯一的石桌旁，手执清盏。
　　“师父，皇上为什么每年都会来桃林中喝一杯桃花酒啊？”远处小太监小声问道。
　　“住嘴，杂家往常是怎么教你的，在这宫中，不该问的，切莫多一句嘴，否则几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德福呵斥出声，看到身旁小太监蔫蔫的低下了头，才作罢。
　　“唉”心里喟叹出声，德福将头转向齐衍，当初又怎能想到真相竟是这般。
　　当年，直到大火烧亮了半个皇宫，许老将军才堪堪赶到，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不曾想老将军老泪纵横，当即下马解甲，到圣上面前跪求一死。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本也就是这样的结局，皇上刚要下令捉拿，不曾想被随后赶来的莫公子拦下来，道出了真相。
　　闲王齐远谋逆是真，他一直韬光养晦，在围猎之后，暗中找到皇贵妃，将此次刺杀真相及娘娘小产悉数告知，趁着娘娘心灰意冷之时，借机加害于皇上。待大皇子长了些年岁，下药，扶持年幼的皇子登基，当个摄政王，只手遮天，只等时机成熟，以皇子年幼，不堪大任为由，好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一切计划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可闲王错就错在，算漏了皇贵妃娘娘对皇上痴心一片，娘娘假意应承配合，实则暗中将齐王计划告知老将军，让老将军早做准备。下药之事，娘娘想必心中早已有数，当年围猎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当初的宸妃喂得那两颗药竟是世间难寻的良丹妙药，本来浮生此毒无药可解，偏偏那妙药入体使得毒性减缓，这才令莫公子有时间解了此毒。
　　只是，皇贵妃娘娘一心求死，这才，这才······
　　那时大火已经控制不住，整整烧了两天一夜才灭了，尸骨无存呐。
　　忆到此处，德福掩袖擦掉眼角的泪花。
　　那日过后，老将军自请辞去官职，遣散将军府后云游四方，连皇贵妃娘娘入殓都没有参加。皇上虽面上不显，却下令不许修善这晨曦宫，吩咐满院种满桃树，每年桃花开时便会在此处坐坐，他心里清楚，皇上这是心里苦啊。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德福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到时候了。
　　“走吧。”齐衍起身行至院门，停下脚步，向后看去，满院桃花簌簌飘落，“德福，这酒还剩下多少？”
　　“回陛下，这已经是最后一杯了。”德福心中忐忑，皇贵妃娘娘当初只酿了一小坛，现如今已是没有了。
　　“竟是最后一杯了，”齐衍惶然出声，半晌忽然开口：“将这院子锁起来，从今往后不得任何人踏入一步，违令者，死。”
　　求不得吗？你终是求得了，用你的命求得了。
　　“桃花树下桃花妆，桃花酒饮桃花香，待到来年桃花开时，再一同饮这桃花酒可好？”
　　这么多年了，朕年年独饮这桃花酿，如今竟连你的容貌都要忘记了，你当真是一丝一毫也不给朕留下，桃花、玉簪，朕送你的，你也统统留下了，必然是恨朕的，该恨，该恨。
　　齐衍加快脚步，不敢再多做停留，他也想恨，恨她独自计划一切，恨她将自己也骗了进去，恨她一死了之。可他恨不起，他利用她，害了他们的孩子，从没有信过她，最后也是他亲手将她逼上绝路，至死也没有解释一句。
　　“齐衍，你可曾后悔？”
　　悔吗，悔吗？他不能悔，也没有资格悔。
　　太子齐睿年方十六之时，皇上偕众臣南巡，命大皇子监国，沈太傅从旁协助，一行人隐姓埋名走水路下往江南。
　　高台之上，齐睿站在沈芸心下手，直到宫门缓缓闭合，才道：“母后为何不跟着父皇一起去？”
　　“母后老了，这一趟南巡路途遥远，等你父皇捎些礼物回来给我，便也知足了。”沈芸心笑答，阿衍终是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她是皇后，是他的妻。可如今才明白，物是人已非，承诺又怎会是当初的承诺呢？
　　齐睿看着如今母后端庄持重的样子，不禁想起当初那个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女子。
　　“大皇子当真不明白？自古成王败寇，想要得到，就需付出代价，本宫是如此，皇上是如此，你母妃亦是如此，天下人皆如此，大皇子也总是逃不开的，今后大皇子若想得到什么，不是别人付出代价，便是你自己付出代价，大皇子当知如何选择才好。”
　　真就如她所说，母妃和父皇付出了代价，一路走来，他也是付出了无数代价。
　　扬州，一年一度的花朝节，扬州城里好不热闹，齐衍着一身青衣，手摇折扇，从酒楼二楼包间推开窗向外望去。
　　“这扬州民风竟如此开放，女子也可上街行走游玩。”齐衍感叹。
　　“爷有所不知，今儿个是扬州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在这一日，男女幼童皆出门采花看灯请愿，故才有此一景。”随侍大臣为齐衍斟满酒杯，解释道。
　　“原来如此。”齐衍正要收回视线，一抹身影直直撞入了眼里，他探身紧抓窗框，目光再也移不开半分。
　　“朝儿，慢点，小心摔到，你们快跟上公子，小心走散了。”许曦一身粉色百褶裙，在后面焦急的嘱咐，不忘回头嗔一眼身边身着蓝袍、面如冠玉的男人。
　　“定是随了你的性子，才如此跳脱。”
　　莫萧一把揽过许曦，垂头在许曦耳边轻语：“曦儿怎能全怪罪到为夫身上，不若我们再生个乖巧的女儿吧。”
　　“哼，老不羞。”一把推开莫萧，许曦向着莫朝追去。
　　“爹爹，娘亲，你们快来，这朵花最衬娘亲这般好颜色。”名叫莫朝的少年，小小年纪已初具风华，不少小姑娘都将手中的花扔向他。
　　“小小年纪向谁学的这般油嘴滑舌。”许曦抓着手帕帮少年擦汗。
　　“娘亲此言差矣，朝儿只是说了实话，又怎能是油嘴滑舌呢，爹爹，朝儿可说的对？”莫朝小脸得意的看向莫萧。
　　莫萧若有其事的捏起许曦小脸端详半天：“朝儿说得对，你娘亲确是螓首蛾眉，当得起小儿夸赞。”
　　“莫萧！”许曦羞恼。
　　“娘亲，娘亲，别理爹爹，快低下头来，我给你簪花。”莫朝招手。
　　“见风使舵的小儿。”莫萧合起折扇轻敲莫朝头顶。
　　许曦弯腰，莫朝将手中桃花插入许曦鬓角。
　　微风轻拂，许曦轻撩额间碎发，二人目光一上一下就这样对上，一如往昔，桃花漫天。齐衍轻举酒杯，隔空示意，手微微颤抖，竟红了眼眶，掩袖仰头喝下。
　　许曦微哂，收回视线，拉起莫朝，靠进莫萧怀中，向着远处走去。
　　“皇上尝尝这桃花酿如何？”
　　“待到来年桃花开时，再一同饮这桃花酒可好？”
　　“饮了多年桃花酿，口中皆是苦味，唯有这一杯，方品出个中滋味。”齐衍目送人影消失在人群中，收回视线，盯着手中酒杯，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