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情史》小螯

4、蔻一娥的赌约

　　紫媓体型极大，背部宽阔，能容两人肩并肩站着，看着身边仙雾飘荡，时而有被阳光染成橘色或紫色的云缠绕在我们脚下。

　　一路上李时都没说话，我看了看他那张俊俏的小脸，伸手戳了戳，他笑道：“怎么了？”
　　“你是真的么？”
　　“怎么这么问？”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我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你告诉我什么就是什么，”绚烂的晚霞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那层淡淡的色彩像是被酒给灌醉般，李时的脸漂亮得不真实，我努力眨了眨眼道：“好像连你也只是我梦里的一个人，你给我说的事，是因为我潜意识里想得到的，你不给我说的事，是因为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李时没有回答，看着远处道：“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的赌约是什么吗？”

　　原来当日李时与蔲一娥以七年为期，赌蔲一娥以凡人之躯能否在人间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找到了就算蔲一娥赢，没找到就算李时赢。输的一方要答应赢的一方一件事，蔲一娥提出要和李时打赌时，李时就知道蔲一娥有事要让自己帮忙。

　　“这个赌听起来可真矫情……”我鄙夷道。
　　“你从小到大打的赌不计其数，说起你的光辉历史，可是三天三夜说不完。你每次与人打赌，都自个儿把桌子拍了，事情定了，也不过自己的脑子。”李时说起话来也不顾我的面子，把以往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倒了出来，说道：“之前你想要玩聚宝盆时就和万金大哥也是打了稀奇古怪赌，后来输得那叫一个凄惨，听你丫鬟说，你回闲人居的时候，全身上下的金银首饰值钱的东西一件不剩。还有你五十岁生日的时候和一心老头打的那个赌，你和一老眼昏花的老大爷打赌赢了不稀奇，可你把他那姻缘阁弄得那叫一个乱啊……。”
　　“反正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我两手一摊，破罐子破摔。
　　“你……”
　　“我怎样？就算我以前打了很多不靠谱的赌，做了很多不靠谱的事儿，但就我们两之间打的这个赌，虽然矫情，但我不会输，至少从这一点看来，你就不能说我不过脑子，你想想我，就我这德艺双馨美貌智慧并存的美女，怎么可能处不到对象。”
　　李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那时你也说过这话。”

　　事实上蔲一娥在人间遇见过三个她以为是真爱的男人，却一个比一个差劲。
　　第一个穷酸秀才为了攀龙附凤娶了县太爷的女儿，第二个商人因为家族的压力只愿娶蔲一娥做小妾，第三个富家公子哥倒是对她痴情一片的样子，为了她还不惜与自己的兄长大打出手，失手将自己兄长打死，他母亲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为了保他将蔲一娥给推了出来，直到这女人被推向菜市口，众目睽睽下进行斩首，那个曾经山盟海誓的男人也不曾现身说过一句话。

　　“那为什么我记不着以前的事了？”我的灵魂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身上，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有很多种可能，第一种是你装的。”
　　“第二种是比你法力高的毁了你的记忆石或者封印了你的记忆石，第三种是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蔲一娥。”
　　听到第三种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问：“你觉得是哪一种？”
　　李时看着我，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释然一笑：“这些都不重要，就算你失去记忆，赌约仍然有效。之前我还不知道要提什么条件，现在想到了。”李时笑得阳光灿烂，这个一千多岁的少年用他那没有变声带着童声的嗓音说：“蔻小娥，当我媳妇儿怎样？”
　　我看着李时那双明亮的眼，纯洁美丽得让我直想自戳双目。虽然他有一个老如块腐竹的魂，但却架不住那嫩如春笋的皮，他身边应该是一身粉色满头娇花的小姑娘，如果我跟他在一起，我看起来像是个圈养俊美少年的富婆。
　　“三殿下，你要冷静，你要淡定，你看看我们两人——不合适。”我站直了身子，低头看着只齐我胸的李时，唇红齿白小姑娘一样的模样，直道罪过罪过。
　　“我出生时这里就有一片刺青”他指了指自己右边太阳穴“这图案只会出现在司时间的神的身上，但凡司时间的神成年都有一劫，天帝将我封印，就一直留在了这少年模样，等我法力强大，强大到足以面对这一劫，封印就会解开。”
　　“你与天帝有一腿这层窗户纸没人敢捅破，我要娶你他们也无话说。”
　　“好像我没答应吧？”我打断道。
　　他伸手环抱着我的腰，小脸放在我的胸前，眼睛清澈明亮，笑得纯洁善良，道：“天界人间，两百多年来，哪能找到比我更了解你又不嫌弃你的人了。”
　　他抬头嫣然一笑，美得让云霞万物也黯然失色。
　　“……”
　　我被他这具有欺骗性的小脸给闪得晃了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掐着他的小脸，扯了扯，严肃道：“和你一比，我这两百年可是年轻得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