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厨师》灰*生

13、排位赛始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不想回忆，对力量的追求与渴望激励着我在后续课程中拼了命地汲取知识与经验，连胖子都说我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距离排位赛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陆灵轩经常不见人影，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相反莫怜则一直没有缺席训练课程，上课时我照样和他对练，课下却不再多做接触。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吃完午饭回宿舍，在路上看见路边围了一圈人，这情形非常少见，于是忍不住凑上前去看了一眼。本以为不过是逞凶斗殴、聚众打架之类的，触目所及却是一地鲜血横流，俨然一个凶杀现场。一个男子倒卧在血泊中央，看这出血量就知道决计是活不成了。

　　“啧啧，怎么这么想不开，杀人一时爽，自己可也讨不了好。”我扭头一看，这不是当初那个主动过来和陆灵轩打招呼，相貌猥琐又显老怎么看都不像个学员的人吗，听胖子说他不知用什么方法留了多年的级没毕业，是个消息通一类的人物。

　　“杀人会有惩罚？”我忍不住问道，还以为一个培养杀手的学校只会鼓励我们互相残杀。

　　他闻言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认出了我，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是你，难怪连这也不知道。比赛或是考核时错手杀人不算大事儿，但是私下无故杀人就要挨罚了，哦如果手脚够干净谁也查不到那另说，要瞒过我们上头那些专家可不容易。”说到这里时他伸手往上指了指，露出了一个有点微妙的笑容，继续道：“至于什么惩罚就要看那段时间的负责人是谁了，命好点脱层皮能放出来，命不好就一命抵一命，遇到变态点的负责人，一心求死都不能得个痛快。”

　　听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当初陆灵轩叫我去杀人的事，他这是要整我还是拿准了我根本不敢干？

　　发现引起围观的是这种事我都后悔凑过来看了，胃里的午饭还没有消化完，此时正有点翻腾。听完消息通的解答，我打算马上离开这里，无意间却看见对面站着个女孩，也不知为什么一眼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地方阳盛阴衰，女孩子本来就少，长相出色的更是很难不让人记住。但奇怪的是她非常面生，我敢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更奇怪的是，刚刚我眼角余光扫见她时，明明感觉她在笑，正眼看过去却只见她怯生生的样子，好像对发生这种事感到十分恐惧。

　　消息通见我一直往对面看，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惊咦了一声。

　　“你认识她？”我问。

　　消息通的脸色很怪异：“我可不敢说。”

　　不说不认识，而是说不敢说，真是奇怪的说法。

　　“祸从口出啊。”消息通感慨道，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倒是挺敏锐的。”尽管他话没多说，我也隐约明白这女孩估计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于是再不往那边多看一眼。

　　倒是消息通今天像是特惠大酬宾一样，临走还附送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听说你最近交了新朋友？小心他给你带来麻烦。”

　　新朋友难道是指莫怜？我暗暗摇头，莫怜对我确实特殊了一点，但要说我们是朋友还远远称不上。

　　时间过得很快，排位赛开始的那一天终于来临了。

　　虽说也算是一年一度的盛事，类似于外界学校的运动会，然而这里当然不会张灯结彩拉横幅，也没有任何装饰，其实我并不太理解“装饰”的作用。在这个孤岛上基本不存在任何华而不实的东西。我还记得师父有一个特别珍惜的摆件，从外面世界带回来的，他常常拿在手里看，每次出任务都随身带着。我问过他是谁送给他的，他只是笑着说是一个任务目标。传言师父的任务完成率是百分百，那么那个送他摆件的人肯定已经死了。留着一个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送的东西是什么样的心情？师父是一个感性的人，所以我觉得他不适合当杀手，我还问过他一个很蠢的问题：“杀手应不应该有感情？”

　　师父没有正面回答我，他反问我：“你想当人还是机器？”

　　我看着手中的菜刀，想了想，说：“我想当人。”

　　他就笑了，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他说：“人都是有感情的，收留你也是这个原因。”

　　言归正传，总之鉴于这岛上从老师到学生都是些实用派，排位赛开始得无声无息，也就是把平常没什么人用的擂台通通清洗了一遍，但那些陈年的血污痕迹仍然斑斑驳驳，根本洗不干净。

　　第一天抽签，普通组一共五百人参赛，至于普通学员以上的排位赛怎么进行，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料想他们作为训练营的秘密武器恐怕一切都是幕后进行，并不示于人前。

　　我抽到了27号，分到了A赛区。一共分四个赛区，每个赛区会出线二十五人，最后一百人再进行排位。进入前一百名的人会有相应的资源倾斜，一个脸上带疤的老师在赛前动员时说了一大箩筐前一百名的福利，我基本听过就忘。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每组倒数的二十五名会有惩罚任务，任务死亡率据说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我将其理解为一种废物利用的淘汰方式。我的目标就是不在被淘汰之列，顺利活过今年。

　　听胖子说，一般学员只要在训练营活到十八岁就会参加毕业试炼，毕业试炼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也被戏称为死亡试炼。一旦通过就能够离开孤岛作为一个杀手去外面世界出任务。出任务的生活会是怎样谁也说不清楚，听说有些老师从前就是这里的学员，但他们从来不会提及自己的过去。即使一切都是未知，我也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