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相遇便是注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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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桂端了碗进去，看到苏百灿心事重重地样子，劝道：“苏姑娘，听说案子已经审到尾声了，你不必担心都捕快会因为追查案件而受伤了。”苏百灿叹道：“我知道，可我总担心会有人报复他，你不知道，我受够了被人追杀的日子，真的不想他也过上和我一样的生活。既然他是个大少爷，为什么不回去好好当他的少爷呢。”她顿了一顿，苦笑道：“如果回去，那就不是他了，他这人总是这么热心肠，又有正义感，他是这世上最好的捕快，可惜他……他错判了我的罪，得罪了我，我也不愿再想他了……”
杜桂知道她口是心非，当年她心中笃定都一鸣还喜欢自己，为了不让都一鸣难过，她甚至愿意拼了命来保护自己，这样的姑娘怎么可能忘得掉心里的情郎？
杜桂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肩头道：“都捕快这二年常上山来，带了许多补品给你，他一直在讨好你，你是知道的……”苏百灿道：“我知道他在讨好我，可他不过是想要弥补当年对我的轻薄而已，况且他上山来也能见到你……”
杜桂急道：“你这姑娘怎么死心眼儿啊，我同你解释过多少回了，都一鸣与我只是朋友，他对我更多的是欣赏，可他对你才是疼惜啊。”苏百灿苦苦地摇头道：“不是这样……他看不上我这个贼的……”
杜桂眼睛一亮，道：“说到这个，苏姑娘，你可还记得曾经你送我的那颗翔天珠？”苏百灿想了一想，道：“你说那颗绮兰城里偷来的珠子？我送你当诊金的？”杜桂点头道：“不错，就是那颗，你可知那颗珠子的来历？”苏百灿道：“我好像是从一个什么郡守的家里偷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杜桂道：“苏姑娘，你这珠子可成了重要证物！你知道么，这珠子原本是要送给绮兰城的，可是徐郡守见珠子美貌，便私自留了下来，另找了一个相似的送过去。这事在审案的时候被揭发出来，绮兰城主大怒，一气之下将徐郡守曾经试图贿赂他的事情写了信上书王上，于是徐郡守的死罪又加了一条！”
苏百灿喜道：“真的么？太好了！可……”她神情又落寞了下来，“可我偷东西始终不对，况且我还偷过其他人……”杜桂道：“都捕快早就把你偷过那些东西都查了出来，你多是在青都钱庄经营的当铺换的钱对吧？”苏百灿道：“是啊，我偷的东西大多贵重，一般的当铺不敢收，只有青都客栈的当铺敢给我换钱。”杜桂道：“所以都捕快查了出来，然后他尽可能搜集已经卖出去的物品给失主还回去，找不到东西的就等价退换。不过你也说了，你偷的大多不是好人家，没几个敢承认自己丢了东西，所以现在青都钱庄里已经积攒了一大堆东西。”
苏百灿又是羞又是喜，她捂着脸嘤嘤哭泣起来，“他说过会帮我做个好人，他真的帮我了！可是……我怎么这样想哭呢？我是不是好奇怪啊杜姑娘？”杜桂道：“你的体质改变之后，性子可能也会有些变化，再说如今你不必过曾经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空闲时候难免多愁善感些，不奇怪。”
苏百灿低下头道：“可是这样……我就更没有脸见他了！不，我不配见他，我怎么有脸去见他？是我害得他一个捕快却要为我遮掩，还要为我收拾烂摊子……”杜桂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苏姑娘，说句别人可能觉得我想法有毛病的话，你说你偷了，可是失主都不承认，如何定罪？你何必要苦苦给自己定罪？你的善良都捕快都同我说了，在他追踪你的那段日子，他经常听人说你劫富济贫，帮助穷苦人家，明明自己的性命都没有保障，却还帮助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人，这样的你，真的是个好姑娘啊！”
苏百灿仍旧摇头，她自从身体改变，确实敏感了许多，又因为都一鸣的身份而产生了深深的自卑，任是谁说也听不进去。
杜桂放下碗，叹了一声，道：“眼下你的身体好多了，不久我就要与鄢云汉离开松溪县了，到时候你留在我家也好，离开也好，我便不需要再担心你了，只不过……我听说都捕快拒绝了所有到他家说媒的媒婆，他的心思都在某个人身上，若是那个人迟迟没有发觉，可怜的都捕快就要一辈子孤家寡人了。”
杜桂的话并非是安慰苏百灿，她确实没几日便收拾了行囊下山与鄢云汉汇合。前些日子史巧婉与卢安成了亲已经嫁出去，史天风便总想让鄢云汉留在松溪县，甚至有意要将一部分家产分给他来打理。鄢云汉直接拒绝了，他表示史家有小姐，这些事情不该他来过问，就连迎阳县的镖局也是史家资助而开起来的，所以他回到迎阳县将事物整理一下便会离开。
史天风大吃一惊，问道：“你们要去哪儿？”鄢云汉道：“杜桂想要出门游历，顺便救人看病，我嘛，对江湖没什么了解，出去看看也好。”史天风一直觉得鄢云汉是个好苗子，希望他能留下帮自己，但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
鄢云汉离开前一晚，史家在城中酒楼摆宴为他送行，家中的武师都前去了，唯有叶兰因想着儿子即将离开身边而心伤，在房中哭泣许久迟迟不走。史天风劝道：“他有心要出门，未必不是件好事，从前他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才跟让人担心啊。”叶兰泪眼婆娑，道：“我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比刚从山里出来好太多太多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他若是留在我身边该多好。”
史天风正劝她，忽然十几个刺客破窗、破门而入，这些人是有人请来来刺杀史家全家，因想着史家全是武师和镖师，便请了武功极高的十几人，可是没想到史家几乎没有人在，只有史天风和叶兰。
史天风纵然是武功高强，因护着叶兰也吃了不少亏，叶兰见状，咬紧了牙道：“天哥，你不要顾我，只管用全力！”但看到有人用剑朝叶兰刺去，史天风还是分神回身将那人逼开，可这样一来他的后方就露出了破绽，三人齐齐朝他的后心刺去。
叶兰哀嚎一声扑过去搂住史天风，那三把剑竟是将二人一齐刺透了。
见二人气绝，刺客们便又去府里寻找其他人，四下不见任何人影，只有几个婢女和小厮，也被他们一并杀了。他们杀绝了史家所有的人，便离开了。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关在大牢里的徐铉复的爪牙！徐铉复知道自己没有翻盘的机会，一想到现在的处境都是因为宝贝女儿恋上了那个倒霉的鄢云汉，他便打算鱼死网破！他以家中藏有宝藏为由，让他从前在县里收买的衙役替他传出消息，那被收买的衙役自然乐意之极，找到徐铉复的零散势力，传达了徐铉复要灭史家满门的口令。
然而事情并不算成功，最终他们只杀了史天风夫妇与几个下人而已，不过这一切徐铉复暂时不会知道，他的那些仅剩不多的财宝被衙役与那些刺客瓜分之后便四下逃走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鄢云汉与杜桂在酒楼中久等不见史天风二人前来，派了人回家中去催，才发现二人遇害的事情。一行人急忙赶回家中，杜桂见史天风身体已凉，倒是叶兰因被史天风挡着，还有几分微弱的气息，杜桂忙道：“鄢云汉你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兰姨还有救！”
鄢云汉起身便要走，叶兰被杜桂施的针就回来一口气，她虚弱地唤道：“汉儿，你别走，我有事要交代你。”鄢云汉回到她身边，眉头紧皱，“娘你别多说话，杜桂救得好你。”杜桂也道：“是啊兰姨，有什么话回头再说也不迟，眼下给你用药才是重要啊！”
叶兰看了一眼躺在她身边的史天风，微微一笑，道：“他承诺要保护我，他做到了，我承诺要照顾他，岂能失信？汉儿……”她朝鄢云汉伸出手，鄢云汉立马紧紧握住她的手，“汉儿……我与你史叔叔并非原配夫妻，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从上天借来的，如今巧婉成亲，你也有了心上人，我们两人已经没什么遗憾了，现在他去了，我岂能独活在史家？”她见鄢云汉的眼泪掉了下来，安慰道：“别哭，孩子，娘亲对不起你，你一哭，我更要愧疚了。”
鄢云汉摇头道：“不，娘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很好……”
叶兰欣慰地笑了，道：“也不知到了那边……还能不能再见面……你们不要救我……我……我……”她气若游丝，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鄢云汉抱着叶兰的尸身痛哭，杜桂也在一旁默默流泪。
不多时史巧婉与卢安赶了回来，见到堂中躺着的二人，扑到史天风身上哭了起来，史巧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喜事才办了不久，家中就要办起丧事。
史家遇害的事情不多久便查清了真相，徐铉复只不过是再加一条死罪而已，那衙役和其他刺客则被官府和整个史家的武馆、镖局，以及江湖中的人追杀，不出三日便陆续被人捉拿回来，将这些人捉拿回来的有官兵、有许多不认识的江湖人士，甚至还有青教的人。那青教的人对鄢云汉道：“教主听说此事，请您节哀。我们截获了两个人，可是其中一个自杀得太快，只留住了这一个，不过那自杀的已经被咱们砍碎了扔到湖里，请鄢公子不要怪罪。”
鄢云汉强忍着丧母之痛，与史巧婉二人亲手将那些凶手一一处理了。然而死去的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终于等到徐铉复被宣判的这一日，他的死刑被定在秋后，祁杏珠和徐文心等十几人也被一并处死，家中所有财产充公，全族充军或者发配边疆。至于李家，判了死刑的竟然有三十几人！一时之间整个国家哗然，都在讨论作恶多端的徐李两家。
处理完所有事情后，翟欢悄悄地离开了松溪县回到帝城，临行只与杜桂几人和恩师史鹤年道了别。史清芳回到家中听说翟欢已经走了，气得几乎哭出来，回到房中收拾了行囊便要跟过去。史鹤年阻拦她道：“你追上去又如何？莫不是要给他当做杂物的丫头？”
史清芳道：“我才不会给他当丫头使唤！我要成为与他一样厉害的人！”史鹤年捋着胡子慢悠悠地说道：“那么……你起码要有学识、有胆量、又要有身份地位才行，如今你只是我的孙女，一个会武功的女孩子，凭什么与他一样厉害？”
史清芳想了想，跪下道：“爷爷，我要去你说的那什么劳什子地方念书！我要成为他的学生！这样迟早会追上他的步伐！”史鹤年满意地点点头，道：“我只管送你去，能不能通过考核，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史清芳道：“爷爷只管放心，我指定会通过！若是通不过，我绝不回来！绝不会有损爷爷的声望！”看着她骄傲又自信的样子，史鹤年慈祥地笑了，拍了拍她的肩头，道：“那你去吧，你只管去追，爷爷帮你打点其他事情，要注意礼数，也要注意安全。”史清芳感激地朝史鹤年行了个礼，这么些年这是她行得最为标准的礼。
史巧婉听说史清芳离开松溪县，已是月余之后的事情，她坐在窗户边喃喃道：“就连清芳也走了……他们都走了……”卢安知道史巧婉这段日子因为丧父之痛而消沉，他走到史巧婉身后搂住她道：“我还在，阿桂也在，鄢公子也在，我们都没走。”史巧婉道：“可是阿桂迟早要与鄢云汉离开啊，他们不是一直想要离开松溪县么……”
这时有小婢来敲门道：“少夫人，亲家公子和杜小姐来找您，现在花厅等着呢。”
史巧婉忙与卢安一起到了花厅，这段日子忙着史天风与叶兰的葬礼，鄢云汉瘦了一圈，神色也憔悴了许多，史巧婉道：“阿桂，云汉哥……”杜桂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道：“怎么眼圈儿又红了？”卢安道：“清芳走了，她正难过。”杜桂道：“清芳走了？去哪儿了？”史巧婉道：“听说是外出求学了，阿桂，你们今儿个来所为何事？”
鄢云汉道：“二老已经入土为安，所以有些事我想与你商议一下。”史巧婉请他坐了下来，鄢云汉道：“这几日镖局和武馆的掌事都来找我拿主意，但我觉得你才是史家的小姐，所以想要把史家生意的定夺大权交还给你，我与杜桂商议过了，你若是觉得刚接手有些辛苦，那我便留下来帮你一段日子，待你对各项事情熟稔了我们再走。”
史巧婉道：“我？爹爹不曾教过我管理武馆和镖局啊，他不是有意栽培你么？”鄢云汉道：“他曾经有这个意向，不过我拒绝了。”史巧婉低头想了一会儿，道：“虽然我是史家小姐，可我毕竟嫁出来了，原本是打算要全心全意辅佐安哥开药店，可如今爹爹去得这样突然，若是家里缺了主心骨，只怕他一生的心血……”
鄢云汉道：“是，所以我希望你能当这个主心骨。”
史巧婉道：“这样吧，就如你说得办，但我只当名义上的‘主心骨’，具体事物你与几位伯伯商议拿主意可好？家里的几位掌事都是爹爹的生死之交，他们一辈子帮着爹爹打理生意，如今就分给他们一些权利可好？”
鄢云汉看向杜桂问道：“阿桂你觉得呢？”杜桂摇头道：“我可不懂商业的事情，师兄，你最有经验，还是问问你的看法吧。”
卢安沉吟一会儿，道：“你们二人说得都有道理，此时不可缺少主心骨，巧婉作为岳父唯一的亲生女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精神继承，但她一是年纪太小，二则又不曾接触过商业，若是全权由她掌控，想必会很困难。史家的掌事若是如巧婉所说如此值得信任，不妨就依她所言，放给他们更多的权利，同时让他们自负盈亏，但整体还是要以史家的名义，以防分裂。”
史巧婉点头道：“我信得过那些伯伯，云汉哥你呢？”鄢云汉道：“他们是很衷心，这不容置疑。”
史巧婉道：“那么就照安哥说得办吧，只不过……要麻烦你了，云汉哥。”鄢云汉看着她道：“你……是我妹妹。”这样亲昵的话鄢云汉从前不曾说过，因此看着有些生疏，但叶兰与史天风走后，他确实由衷地担心史巧婉，有一种奇妙的感情早就将他与这个家牵在一起，是他无法否认的。
史巧婉又笑又哭，道：“是是！你是我哥哥！阿桂是我嫂嫂！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是独自一人留在世上。”她回头搂住卢安的腰，埋在他胸前道：“安哥你就是这世上另一半的我！有你在，有我的亲人在，我不会孤零零的！”卢安疼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杜桂笑道：“好啦，师兄早前还偷偷来找我，希望我们能多留在松溪县一段日子，现在看他是多虑了，我们恐怕会留下很久很久了。”史巧婉抬头问道：“安哥你去找过阿桂？”卢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恩，我看你心情不好，舍不得他们，便请求他们暂时不要走。”史巧婉使劲在他胸前蹭了蹭，“安哥你对我真好！我好喜欢你！”
杜桂与鄢云汉从卢家出来，牵着手走在街上，深秋的天气干燥而清凉，仿佛让人失去了感知温暖的能力。手上覆着的温度却提醒着杜桂，有他在，自己永远不会忘记温暖，因为他就是温暖。
鄢云汉问道：“你爹爹又去云游了？”杜桂道：“是啊，苏姑娘被都一鸣接回家了，爹爹就放心地继续当他的游医去了，哎……好羡慕爹爹啊！”鄢云汉问道：“那位姑娘不是一直很讨厌都一鸣？”杜桂扑哧笑道：“哪儿的话！她一直喜欢都一鸣，喜欢极了，只不过她有个心结没有解开，现在不管是误会也好心结也好都解开了，他们二人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真好。”
鄢云汉道：“你呢？留在松溪县会不会闷得慌？”
杜桂想了想，道：“虽然我很想像爹爹一样四处游历，多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但这里有我牵挂的人，我不能放下她，况且你陪在我身边，怎么会闷得慌？你呢？一身武功却不能到江湖上施展，可惜不可惜？”
鄢云汉道：“你，还有巧婉，还有那些需要我保护的人，就是我的江湖，我不像师兄那般有野心，对外面不感兴趣。”杜桂笑道：“那师父他老人家可要难过了，毕竟你可是他最喜欢的弟子，对不对？”
鄢云汉道：“其实不是，他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师兄，他始终觉得亏欠师兄一个人，而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他一辈子都无法偿还了。”杜桂道：“我前些日子去看望师父，发现他家里有个小姑娘，是你的师妹么？”鄢云汉道：“师父写来的书信上说，那是他捡回来的破烂，应该不是师妹。”
杜桂吐了吐舌头，道：“师父真是太不可爱了，那丫头明明一双大眼睛可爱极了，怎么说人家是破烂？”鄢云汉道：“他这人年纪大了就是喜欢捡破烂，只希望我那师兄不要把他的破烂抢走喂鱼，不然他俩又要闹一场了。”
杜桂道：“有时觉得他二人也有趣极了，有空我要多回去几趟，我看那丫头好像有什么病，说不定我能帮她治一治。”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了城外，沿着小路走上一个不起眼的山坡，黄灿灿的叶子铺满了山坡，杜桂靠在树上闭上了眼，想起了曾经的过往，不自觉笑了起来。鄢云汉道：“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杜桂睁开眼诧异地问：“你不是不记得？我以为你只记得我们在药店那次相遇。”鄢云汉道：“本来没记住，但你对我太重要，与你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杜桂笑道：“那时你若是没有救我，如今我便是这山坡上的一捧土了。”鄢云汉搂住她，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道：“没有如果，没有假如，你我相遇便是天意，便是注定。”
杜桂想了一想，道：“是啊……我经历了那么多不可思议，原来就是为了遇见你，好奇妙。”
说话间，天空忽然落下了一片片的白雪，杜桂惊讶地伸出手道：“下雪了？今年的雪来得这样早！鄢云汉，你快看下雪了！”
鄢云汉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我们回去吧，回到家去赏雪。”杜桂朝他颔首，道：“嗯。”
雪花越飘越大，不多时，已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两串脚印在雪地上越走越远，在前方迎接二人的，是尘埃落定后的幸福。【END 2015.11.11】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相遇便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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