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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进城捞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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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空无一人。田雯不在,估计是打水去了。傅榕闷闷地倒在床上,觉得自己最近的人生简直可以用一副对联概括:上联是怪事月月有本月特别多,下联是最近特别霉触底不反弹。横批:扫把星顾侧。
傅榕正躺在床上哀叹人生,隔壁317寝室的团子闲晃了过来,看见傅榕二话不说,飞奔过来,“嗙——”地一声直接将她68公斤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在她身上碾压数遍,作逼供状:“听说侧侧召见你了?面圣经历说来听听?”
傅榕翻白眼,不知是被压的还是被气的——说?说什么?
说顾侧死皮赖脸和她套近乎?
说顾侧妄图向她灌输万恶的封建迷信思想?
说顾侧吃饱了没事做,专门拨冗给她讲阴阳学?
说顾侧要和她前世今生天上人间?
傅榕心想,我说给你听,你会以为是顾侧患了臆想症,还是我患了臆想症?
傅榕在团子的压迫下挣扎:“反省,悔过,认罪,伏法。你觉得哪个顺眼,自己挑吧。”
团子嘻嘻地笑,继续在□□上和精神上碾压她:“说起来,你也不冤枉,你逃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搞得我们都以为你失踪穿越重生了呢。我说小花花儿,我想不通的是,你咋个就撞上侧侧的枪口上去了涅?他那课不是跟春运期间的京广线似的,连旁听都得卖张站票吗?”
傅榕翻着白眼看她----我怎么会撞上?我当然会撞上去!他是蓄谋!蓄谋!——啊,不对,他已经是既遂了!
“对了,”她神秘兮兮地凑上来,“侧侧向来可远观不可亵玩,你可是登堂入室的人了,就没什么猛料可爆?”
傅榕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说完你就滚,可好?”
“想听的多了。”
“比如?”
“比如你觐见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其他人?看没看见里面坐着一位肤白貌美腿长的知性美女?你有没有听到他打电话?听声音对方是不是肤白貌美腿长的知性美女?他桌子上有没有笔记本?桌面是不是一个极品肤白貌美腿长的知性美女……”
傅榕受不来了:“没有没有没有!统统没有!你又不是肤白貌美腿长的知性美女,干嘛想不开,非要逼着他喜欢肤白貌美腿长的?”
团子委屈地对手指,作娇羞状:“我只是想确认下他的性向而已,万一他喜欢男的,我岂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
傅榕吐血倒地,爬起来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没有看到他的笔记本桌面,可手机桌面倒是瞟到了一眼。”
团子瞬间打了鸡血:“快说快说!”
傅榕看了看团子鸡血满面的表情,搓着手不怀好意地笑道:“他的手机上头好像是个什么寺庙的佛塔,背景是一片黄沙,中间孤零零地立了一个破败不堪的佛塔,土黄色的,看着就很凄凉——你说你那顾侧怎么会喜欢这种风格的东西,一点也不积极向上,你说他该不是喜欢沙尘暴吧?”
“哎呀!”她再一拍脑袋,无限惋惜,“你的侧侧该不会从此就要遁入空门了吧?从此就六根清净,独守青灯古佛,关在雷锋塔里头,再也不能出来祸害人间,南海观世音阿弥陀佛真主上帝保佑……”
团子本来听得是认认真真,听到沙尘暴三字之后脸色小变了一变,等到听到祸害人间四字,再看着傅榕诡异的表情,知道被她骗了,跳起来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蹂~躏不已:“谁要遁入空门?谁要遁入空门?!”
傅榕哈哈大笑,滚来滚去地躲避团子的九阴白骨爪:“我我我!是我遁入空门了好不好!你的顾侧凡心不死,情根不断,在这滚滚红尘中轮回了一世又一世,不得解脱……哎哎哎,怎么又打我,是我不得解脱是我不得解脱……”
团子把她狠狠地蹂~躏了一番,终于把她放开了,拍了拍酸了的手恨恨地说:“就你这张嘴,被侧侧批了也是活该。”
傅榕在床上打了一个滚,顺势趴到了桌子边上,切了一声:“团子同学,你不务正业打听了那么多事情,比收集你的论文资料还要积极,是不是别有企图?”
团子眼中闪亮出赞许的光芒:“孺子可教也!本人的毕业论文题目就是《论顾侧师兄手机壁纸视角下佛教浮屠之探析》,怎么样?”
“你的论文选题,必然被毙掉。切——还师兄呢,他跟你算是哪门子师兄?”
“小同志,选题是可以商榷的,研究方法是值得肯定和鼓励的。再说了,听说侧侧是老头子的关门弟子,我们好歹也听过老头子的课,怎么就不能叫师兄了”
“啧啧,团小师妹,你八卦就八卦,说那么好听干吗。”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八卦是我们赖以顽强生存的看家法宝,八卦不要紧,要紧的是八卦的对象,八卦娱乐明星那是狗仔;八卦股市那是理财;八卦核心价值观那是觉悟;八卦王国维——那就是学术。懂不懂?”
“那八卦你亲亲顾侧呢?”
“我八卦侧侧嘛,那叫纯情小师妹的倾慕。至于其他人妄图染指,意欲不轨……”她眼露凶光,“那就是,耍——流——氓!”
最后三个字,声嘶力竭,惊天动地。
傅榕应声伏倒。无力地抬起手臂,指着这个形状凶恶的纯情小师妹:有朋如此——顾侧你这个扫把星!
“谁耍流氓?”提着开水进门的田雯冲过来劈头就问,俨如正义美少女,从天而降代表月亮消灭你,逞一己之力而荡平天下不公之事。待到拔开在319飞扬跋扈的团子后,这才看到傅榕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那一腔凛然正义顿时化为一汪滚烫狗血:“花!你见到顾侧了吗?”
又,又来一个!!!——
正在傅榕哀鸣不已的时候,寝室电话铃声大作,简直像天籁一样拯救傅榕于水火之中,傅榕跳起来三两下就窜过去接电话,接起电话气冲牛斗的喂了一声,吓得那边的人声音都抖了三抖:“喂……”
傅榕一时没听清对方说什么,继续气冲霄汉的道:“这边是319美女后宫,你要翻哪个的牌子?”
那边的人怯生生道:“我我我……我不翻牌子……我就找傅榕。”
傅榕仔细一听,这才听出是谭小红帽的声音,立刻尖着嗓子装淑女道:“喂,你好——我是傅榕,刚才我室友接的电话——”
田雯团子齐齐在一旁切了一声,集体表示鄙视之后,两个人同时立马凑过来听墙角。傅榕将两个八卦的女人推开,抱着电话机闪到卫生间去:“谭笑你有事找我呀?”
那边谭笑还在回味刚才的事情,觉得极其不可思议:“傅榕,你室友声音和你真像啊!”
傅榕敷衍他:“是是是,我们寝室都这个声音,大家在一起住久了声音就变成一样一样的了,”她干笑一声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谭笑终于不再纠结声音的事情,想起正题来:“你上次不是说要在毕业最后一年抓紧时间开展社会实践么?我这边正好有个打工的机会,就在这周周末,你去不去?”
傅榕一听喜上眉梢,忙连声答应:“去啊去啊,我要去!”
傅榕同志最近看上了一只粉红色的单肩挎包,每次走过那个专柜,都觉得那粉红到无敌的小包包伸出一只粉红色的小爪子,朝着她的小胸口摸啊摸摸啊摸,摸完了还直接伸到她心头去挠啊挠啊挠,挠得她是茶饭不思,辗转反侧。
她为了这只粉红色的小爪子四处化缘,无奈怎么痛哭流涕也没有化到半分钱,她爹大笔一挥直接驳回了她三番五次的批款申请:“你不好好学习,又浪费什么钱!那东西能当饭吃?”
她爹不仅当场驳回了她的请示,还给她下了最高指示,“你现在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第二重要的就是找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另外么——遇到合适的男同学,也可以适当的接触接触嘛!”
傅榕跳在桌子上,悲愤地反问她爹:“没有钢叉怎么下河抓鱼?没有猎枪怎么上山打猎?这就是个拼装备的年代,您老人家连装备都舍不得给我置办置办,就叫你女儿去徒手打怪?您不下点血本将女儿包装得貌美如花,女儿怎么能给您老人家招一个金光闪闪的金龟婿进来?”
她爹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简单干脆地用两个字就将她打发了回来:“肤浅!”
傅榕悲愤欲绝,欲绝了之后,觉得自己的思路应该换一换了,既然化不到缘,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么?于是当机立断,迅速从她爹这棵顽冥不灵的老枯藤上头爬下来,奔向更广阔的发家致富的金光大道——下海打工!进城捞钱!
吃宵夜那天她向谭笑透露了自己打算开展社会实践的计划,没想到一顿宵夜就换来了这等好消息,哪有不去的道理?
她挂了电话,一颗砰砰直跳的红心已经“刷——”地一声瞬间移动到了那粉红小挎包的面前,她色迷迷地伸手抚摸着那粉红尤物,那小粉红被她摸得一颤一颤的,她一面摸一面喜滋滋地对着那小粉红许下无比深情的誓言:“宝贝儿,本公子很快就有大笔的钞票来给你赎身啦,你一定要乖乖地在这里等着本公子,咱们两个马上就能双宿双飞,缠缠绵绵到天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