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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 等人 ...

  •   中国杯的第一天,细细数起来,还是发生了很多事。

      在花样滑冰项目里,节目整体感和连贯性最强的其实应该是冰舞上舞蹈比赛。尽管没有跳跃、托举,但那些流令人眼花缭乱的舞步和美妙的平衡动作实在是让人一刻也移不开视线。陈仪平时并不怎么看冰舞比赛,不过她相当羡慕跳冰舞的女选手。因为女单选手为了方便完成跳跃动作,比赛服那裙子的裙摆是超级短的,正因为裙摆太短,设计师自然也玩不出什么翻天的花样来。可冰舞就不一样了,女选手的裙子各具特色、美不胜收。

      芬兰杯时,陈仪对新起的一对美国冰舞选手印象很深刻。他们的长节目是《西部故事》,17岁的女伴朱蒂•卡奈尔人长得漂亮,一头金色的长发,穿一条红色连衣裙,白冰鞋。裙子的式样虽然简单,但站冰面上却如同雪中绽放的红玫瑰,美丽却不媚俗;而而男伴莱恩•奥古斯都则穿着淡蓝色衬衣,黑色的背带、挽着的袖子,看上去像是刚从房顶上爬下来的木工学徒。

      两张年轻的面孔,一段美丽的故事。虽然在他们赛后表演里,穿着黑色纱裙的朱蒂更加成熟妩媚、穿着猫王装的奥古斯都一段劲舞跳得观众席上尖叫声不断,可陈仪始终喜欢他们的《西部故事》、那段清丽动人的童话。

      中国杯上,卡奈尔与奥古斯都也来了,带着他们的短节目《托斯卡》、长节目《西部故事》以及表演《今夜你寂寞吗》。当他们出场的时候,陈仪激动得要命,站在场边以憧憬式的眼神盯着朱蒂•卡奈尔。

      而卡奈尔跟奥古斯都竟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一直站在边上望着他们的冰童,几乎是同时默契地冲陈仪笑了一下,卡奈尔的微笑清丽柔和,而奥古斯都的笑容则带几分顽皮。

      陈仪受宠若惊,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过回神后她倒也有几分纳闷。卡奈尔与奥古斯都均是年轻选手,一个17岁一个18岁,说起来跟她是同一辈的。可外国人早熟,陈仪看着他们,有点难以想象,如果换了自己去跟别人跳冰舞会是什么模样?无论如何,恐怕根本跳不出他们那味道。默契之中带着暧昧,就像青梅竹马的朋友、长大后依然没有生疏、依然腻在一起,彼此熟悉,又多了些若有若无的情愫。就连张娜和秦浩之间,似乎也没有他们那种暧昧的味道。

      或许正是瞧中了他们节目之中的某些东西,陈仪希望他们能赢。可是,他们始终还太年轻,即便表现出色依然需要时间来磨练。规定舞比赛后,朱蒂•卡奈尔与莱恩•奥古斯都排名第五,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个好的开始,而短节目中排名第一的是俄罗斯的阿瑟•普林多夫与娜塔莎•佩妮科娃;得分紧随其后的是加拿大选手莰里兹•布里奥和莎温•贝尔。后面的这两对选手一直分刮着这两年来各大比赛的冰舞冠亚军,他们同时出现在中国杯上,绝对是冰迷期盼不已的事情。

      冰舞比赛结束之后,陈仪看着卡奈尔跟奥古斯都从选手通道走下去,两人都笑着,奥古斯都好象挺是兴奋地讲着什么,卡奈尔抿嘴笑着点头。看上去,面对前面压着的两对实力强劲的选手,他们没有丝毫的焦虑。事实上,对于他们这次比赛的成绩,不少冰迷都有些遗憾,因为技术上虽然不及俄罗斯与加拿大的两对选手,但他们今天的表现确实胜过排第四的日本选手甚至是排名第三,这次有几处明显失误的保加利亚选手,只可惜他们还年轻,但再过个一两年,又会是谁的天下?

      看着俄罗斯冰舞搭档淡然微笑,又抿唇吸气,陈仪几乎可以想象,在享受初战胜利的同时,他们心里的压力又大了几分。眼前的强敌、随时可能冲出重围的黑马,冠军是不好当的。

      在冰舞规定舞之后,双人滑短节目上张娜、秦浩不负众望,顺利拿到第一。陈仪看着整个比赛过程,虽然张娜在前天的训练里大腿肌肉拉伤,如今脑门上又顶着本土作战的压力。但两人的状态大勇,保持这样的状态进入自由滑,那么夺冠问题不大。

      张娜、秦浩的表演刚结束,毛绒玩具就从四面八方飞来。值得一提的是,居然还有一个超大号的熊。

      这两天体育馆里的确有卖毛绒玩具,不过都不会是太大的家伙。不大、不重,这么一来,砸下来一不伤选手、二不伤冰面,经济又实惠也方便选手携带。但也有不少铁杆粉丝自行扛来了大家伙,就等着高手出来,狠大一个砸去。比如去年的世界锦标赛就有人砸给张娜一只一米长的海豚;而去年冬奥会上,也有人抱着只120cm长的大泰迪熊在第一排向冰王子挥手,在送熊出手的同时,也得到了冰王子一个拥抱和香吻。

      但相比今天的巨熊,海豚与大泰迪熊都太小。陈仪还是第一次看见观众砸下一个比真人还高大的巨熊玩偶,自然是想抱抱看。

      当时陈仪刚捡起两个小毛猴,一抬眼就看到两女冰迷猛力丢那只大熊,丢了两次都没丢过前面拍档板,还是前排一个牛高马大的外国摄影师捡起那只大熊,扔上了冰面。那时候陈仪眼看着别人几次扔不进,居然也看呆了,站着没动,好象就等着接那大熊。她那模样正巧被那位摄影师看在眼里,于是,索性将那大熊扔到了陈仪脚边。陈仪也没多想,把手上的两只猴子塞进了正好从她身边滑过的一个男孩子手上,空出双手,一把就拽起了那只比她还高的大玩具熊。

      可真抱住了,她才发觉,这熊虽然还没重到她抱不动的地步,但实在太大。即便她努力抱高,可半个熊身与两只熊腿还拖在地上。抱着那熊,陈仪根本滑不动,偏偏又不肯让旁边的另外几个冰童帮她,硬是要自己拽着那大熊。折腾半晌才拽着两只熊掌将巨熊一路拖了下去。

      不少观众见状都笑了,而摄影师也很能抓机会的给了一个镜头,那时候,不少冰迷都笑道,看来中国的陈仪喜欢巨熊,所以硬是一个人抱着不撒手啊。

      或许陈仪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她只是没抱过那么大的熊,想多抱几分钟,觉得挺爽。可一个无心的动作在不同人眼里却有不一样的意味。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她拽着那只巨熊放到等分席张娜手身边,空手着手边回到出场口时,站在出场口边的安妮娜•马多利讥讽地白了她一眼,嘴皮轻张轻合:“不错啊,当冰童都不忘装可爱……”

      说真的,陈仪当时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回了对方一句“我未成年,‘可爱’还用得着‘装’?”把克夫女气得直咬牙。可在那之后,她原本就谈不上不太好的心情更差了。

      陈仪一直不喜欢“可爱”这个形容词,正如她喜欢吃辣椒而不喜欢吃糖和巧克力。她总觉得,“可爱”约等于“白痴”,一提到“可爱”这个词就会让她想到那种天生就受老天爷眷顾,在父母的羽翼下被宠溺着,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身边却聚集着一堆人;受了委屈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倔强而无辜地睁着傻溜溜的大眼睛就能仗着“可爱”两字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和保护。陈仪一想到这些,心中泛起一骨子烦躁,不自觉的咬牙切齿,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天的比赛直到9点15才彻底结束,如果说冰舞跟双人滑最后名次都在预料之中,那么女单短节目的结果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莫妮娜没参加中国杯,原本最有机会拿到本站冠军的是艾米•多琳,可短节目里她两跳两摔,速度、力度都远不如芬兰杯,最后短节目排第一的是日本选手上村和美,艾米仅列第四。

      其实,在赛前陈仪就在休息区看到了她,当时艾米也看到了陈仪,还跑上前捏她的脸玩。那时候陈仪隐约觉得艾米状态有些低靡,似乎努力在打起精神,却依然掩饰不住眼底的黯淡色彩。虽然她不知道艾米究竟怎么了,但她连续出现两次重大失误,显然超出了陈仪的想象。

      宿舍十点关门,待陈仪换好了衣服,已经九点二十五。她戴好手套又将羽绒服帽子拉起来,匆匆奔出体育馆。

      这时候,后门外除了等待选手的冰迷,还有一些家长。

      冰世纪的那些跟陈仪差不多大的小选手,几乎都是本地人,有父母接送。其中那些认识陈仪的家长见了她都笑着拍她肩膀问:“陈指导就让你一个人回去?这么晚了……”
      陈仪只答一句:“我喜欢自己走。”便点这头匆匆跑开。

      她听到身后那些家长说“看人家年纪这么小就这么独立”、“不过这么晚让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宿舍还是不太安全”等等,直到完全走出体育馆,脱离了那些熟人的视线,陈仪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不放心,自然是不放心的。如果老妈、爸爸或外婆知道她晚上九、十点还要一个人回家,肯定会左一个电话叫她小心、右一个电话让她注意。可不论放心或不放心,毕竟父母都不在这里,又能怎么样?

      其实打她刚到北京晚上也有训练,即便没训练她自己还是会泡在冰场里。与在哈尔滨时不一样,现在她不住在教练家里很多事情当然是要完全靠自己的。即便刚开始的时候王老师经常把她送到车站,萧何经常等她一块走,可这到底是个熟悉的过程。
      陈仪知道,陈教练吩咐过要萧何等她,而萧何之所以跟她比较要好,很大程度上也是陈教练他们知道他属于合群的类型,有意叫他多担待点。但是萧何已经上了高中,功课本来就忙,自己又要参加比赛。如果正好顺路两人就一起走,如果时间无法配合,等来等去也是麻烦。

      陈仪现在都还记得,来北京的第二个月,有一次在冰世纪训练晚了,她一个人回宿舍。身上没带多少钱,电车又没了。五站路,只能靠走回去。北方的大街四通八达,一眼望去空荡荡的,陈仪心里自然害怕。可怕又能怎么样?莫非大晚上打教练电话让教练接她?她只能沿着大街一路的猛跑。就在那时候,一辆大卡车停在她身边,然后她听到一个东北大胡子沙哑吓人的声音:“小妹妹要不要搭车啊。”
      当然,陈仪当时只想加快脚步,因为她觉得那人说不定是拐卖人口的坏人,也可能是个变态什么的。但相比五站路,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然说了声谢谢就上了别人的车。一路上,她的手一直握着车门把手,如果到了地方那人不停车,她已经打算好了从车上跳下去。

      搭车事件大概已经成了陈仪心里一个里程碑式的东西,因为到了地方,司机不但停了车,还嘿嘿笑着跟她说:“你怕什么啊,以为我是坏蛋?哈哈,快去吧。”

      自那以后,陈仪就不怕走夜路了。因为一般来说,只要你不停步的走,根本不会有什么事情。况且,你不也可能一辈子要爹妈和其他人接送。

      陈仪想着,不觉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可就是在那一刻她却看见了,就在前面的人行道旁,五人说笑着搭上了一辆红色桑塔那。其中拦下出租车的,正是廖沙。但与他一同的,却不是安东。

      阿达耶•多里维诺夫,这个黄头发的男子就是然雅说过的那个“师兄”;除他之外,同行的竟然是阿瑟•普林多夫与娜塔莎•佩妮科娃,那对俄罗斯冰舞冠军!

      阿瑟搂着廖沙的脖子,看上去两人像是久未见面的老友。相比之下,娜塔莎•佩妮科娃的眼神就有些奇怪。虽然看从阿瑟的表情上看去他们几个都很熟悉。可娜塔莎•佩妮科娃却只跟着自己的搭档,一直没说什么话,即便阿瑟说到她,她也仅是淡淡一笑,似乎有些尴尬。

      旧日冰友、同门师兄弟……如果没有那个人,陈仪虽然看见了这么让她意外的一幕,至多也觉得这是一场俄罗斯人的聚会。但在一堆金发、褐发、棕发之间,即便戴着黑帽子,那头黑发依然太显眼。

      之前陈仪已经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她,可那时候距离有些远,她也根本没太留心。但这会儿,她却一眼看清了那人容貌。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抬手拦下路边一辆计程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就是那辆京B-E7029。”

      靠,她竟然跟踪……但,就算穿着一身黑牛仔衣裙,带着黑帽子装酷,依然改变不了那身蜜糖气息。陈仪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她,Alyssa •Asano,那个12岁能做后内三周的日本小公主。

      一时之间,她已经顾不得留意车窗外的道路,脑子里乱极了。想到那个视频,想到日本丫头回眸一笑满面春风的模样……
      原本她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其实她倒真希望是自己看走眼。

      没错,他是安东的助理教练,可在安东之前呢?陈仪不禁咬牙,她根本不想继续想下去,不想去揣测那个所谓的“事实”。

      “小妹妹,这么晚了不回家,跟着前面的车子要去哪啊?”或许是被陈仪那眼神给吓着了,司机伯伯抬眸瞟了瞟后视镜,很负责的问了一句。

      “我爸有外遇,我妈让我先跟着。”

      “哦哦……”

      当时陈仪咬牙切齿随便编了一句打发人,但她并不知自己这句话让司机伯伯暗自郁闷了很久,心中暗自嘀咕,前面那车里坐的都是些外国人啊。莫非这小姑娘的爸爸是那个司机?

      当陈仪所搭的计程车在前一辆车后七八米处停下来的时候,陈仪还在发呆。老实说,她觉得今天真是荒谬到头了,寝室10点关门,她不冲回去,竟然还跑来跟踪别人?

      听着司机大叔用很专业的口吻询问道:“前面的车停了……你是在这边远远看着,还是要先下车等你妈妈?”

      陈仪听后哭笑不得,扪心自问,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帮老妈捉奸?真是疯了。她叹了口气回过神来,正打算要司机伯伯把她拉回宿舍的时候。一抬头,却发觉这里竟是鼓楼大街末端,正是白天她带廖沙他们来的地方。

      看着前面那群老外刘姥姥进大观圆地四处张望,又看着那带黑帽子的丫头一脸雀跃地跟在廖沙身后微笑着,陈仪鬼使神差地掏钱下了车,远远跟在那群人后面,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看些什么。

      几个俄罗斯人边走边笑着,他们说的似乎是俄语,听不懂俄语的浅野很快就翘起嘴来,
      阿达耶拍了拍她的头,大概是说了些逗她的话,于是浅野嘴噘得更厉害,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陈仪一路跟着他们,看浅野在廖沙的介绍下一路点头,两只大眼睛充满似乎了惊奇,她一直笑啊笑,笑啊笑,那种天真而满足地笑容如同芒刺,刺得一个人跟在后面的小陈仪硬是想找个弯角什么的把那丫头拖走,然后找个僻静处吓她一吓。

      或许这叫做嫉妒?陈仪抿了抿嘴,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嫉妒什么。自从那次从小史的店子里跑回家磨了几小时冰刀,她心里就已经开始形成某种意识。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对不对,但所有的牵挂、不舍、动力,似乎都是因为这个意识而形成,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陈仪没时间看电视剧,但她时常听到身边的人谈论谁爱谁,谁暗恋谁,谁跟谁玩上了。即便她对此向来不屑一顾,但那些形容都悄悄印在了她心里,随着每件事的发生,她对照着,终于从怀疑到确定,而现在,她几乎已经肯定。

      一双黑眼睛在暗处瞟着动静,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可被观察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各自笑着,也各自想着心事。

      陈仪一直跟他们逛到酒吧街,这才明白,这些俄罗斯人是要去泡吧。事实也正如同陈仪猜想的那样,廖沙带着其余四人走进了白天的那家“观海”。

      几人在酒吧门口笑着拍着浅野艾莉沙的头,似乎又在逗她什么,而每到这种时候,与之前和安东在一起时的那种“死对”不同。如今扮演“黑脸”的是阿达耶,阿瑟他们是看戏的,而廖沙摇身一变倒成了温柔的大好人、浅野艾莉莎屡用不爽的大挡箭牌。

      不过陈仪发现,这个浅野虽然一路走一路笑,那笑容却多少显得有些僵硬,似乎强忍着什么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就像她刚才的一些明明不该她笑她却哈哈大笑的反应,陈仪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装的,心里还直嘀咕:“过了、过了,装过了都不知道,白痴!”

      可惜,在五人进入酒吧后,陈仪不敢再跟。一方面身上钱不多,再者,她毕竟年纪太小,还无法光明正大地走进酒吧。

      陈仪贼一样地戴着羽绒服的毛边帽子,只露半个脸出来见人,还背着个大包。白天放在更衣室的冰鞋、用品、衣服,当然不能继续放在那过夜。于是,她这么一副模样,只能在酒吧门外来来回回装做路过,走了一趟又一趟。大冷天的,酒吧都挂了那种透明门帘,冷热空气一交汇,在门帘上凝结成水珠,陈仪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只是,她来回几次走,一直往酒吧门口那头望,倒引来了站酒吧门口的侍应生关注。

      “小妹妹,找人?”

      “等人。”

      “哦。”

      就这么的,陈仪一直哈着热气站在酒吧门外,甚至还买了一串糖麻圆与一杯热八宝粥,边吃边看表。她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好象,她是真的在等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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