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生》暗涌绵绵

3、他走了，去哪儿了

　　为什么他离开的那么匆忙，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为什么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我想念着他，可是他却不知道。我最好的朋友也不理解我，为什么都让我离他远点。他其实是个好人啊，虽然他行为有些放荡不羁，但是他骨子里绝不是一个坏人。
　　电话的铃声显得刺耳，慢条条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小虎牙三个字！
　　“喂，喂，有事吗？”我急忙接起了电话。
　　“江婷！你在哪儿啊，有空没啊，我在老地方等你。”听起来他的声音很疲倦，很累。光是听声音我就心疼的不得了。
　　“好，我马上过去！”我急忙应下来。我要珍惜他约我的每一次机会，不能白白丢掉。
　　半个小时左右，我就赶到了江边。我们的老地方。
　　他真的坐在那里，旁边有好多散落的空易拉罐瓶子。看来喝了不少，心情应该是差到极点了吧，不过我心里却暗自有些高兴她能够在这种时候想到我。
　　我坐在他的身边，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小鹿乱撞。我尽量挺直了背，好让他靠的更舒服。没过一会儿，他开始和我说话。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其实也没多大回事，但是回家后父母打架要离婚，他受不了吵闹了才离家出走。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一直听他说，我感觉到他在哭。我拿出纸巾给他，他却坐直了身子。一直看着我，我无法和他对视，我怕他从我的眼里看出了我的心事。看出我对他的爱慕和对他的怜惜。我看着江，他看着我，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坐着。可我宁可这样，至少他现在在我身边，看着的人是我，想的也是我。嗯，大概是我吧。
　　过了很久，他打破了沉默。
　　“江婷，从认识你开始我就觉得你和我从小接触的人不一样，只要和你呆在一起我就会觉得特别的安心，整个人都能放松下来。我想接近你，但是我自己的环境我知道如果我们关系太近就会像上次那样把你卷进一些事儿里。我不敢接近你了，但是我高兴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的傻笑，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想起你安静发呆的样子，我想我是对你有感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吧？哎，不如，你当我女朋友吧。”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可听起来还是随意的语气，就好像在和我说，江婷，看啊，今天天气真好。原来他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想起我，原来他对我是有感觉的！现在他要让我当她的女朋友，我还在犹豫什么？我笑着点头答应。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初恋。
　　理所当然，身边的人都不祝福我。
　　甚至没有一个好脸色，可是那又何妨。
　　【婷婷你怎么能就和他呢？我还一直等着你呢！】平头
　　【我不赞成你和他在一起，但是如果你非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阻挠。】沈静
　　【如果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们就绝交。】王君君
　　【江婷，下午我来找你，我们必须谈谈了。】杨彬
　　“婷婷，为什么你会喜欢这么一个人？我觉得你就该找个好好先生，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会和季科楠这种人在一起。”赵浩楠就这么和我说的。
　　说到赵浩楠，他是初中以来的男闺蜜，每次调位置都调不开他，几乎天天嚷着“我喜欢的人是婷婷”之类的话。关系好到他可以随意翻我的包，我可以让他帮我拿卫生巾出来再放回去，这样也不显尴尬。我觉得初中的他总是说出一些我觉得很深奥的话，我听不太懂，但是却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喜欢听他说。他在我的旁边也特别爱讲话，他和季科楠有着同样的感受，觉得在我的身边整个人能够平静下来，我足矣给他们安慰。
　　这个时候我觉得平时那么体贴我的楠楠也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和季科楠在一起，我很无奈。
　　和季科楠聊天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天没怎么过就放学了。杨彬早已在校门口等着我，我知道他肯定又要开始教训我了。
　　“说说吧，为什么会答应？”他在抽烟，我竟然不知道他是从多久开始学会了抽烟的。
　　“只是因为喜欢他而已，没别的。”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不是那个可以照顾你的人，别的不说，他一个混社会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被别人打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更不可能照顾你的胃病，不能够解决你的生活问题！”他几乎咆哮，扔掉了还没抽到一半的烟。
　　“你不也是混社会的吗？那你也不是好人？你把好人给我个定义！凭什么季科楠就不是好人了！我自己的胃我自己照顾，不用谁来操心。不要再说季科楠的不是了，或许在你们看来他不是好人，但是他在我面前的时候不一样！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我为他抗争着。
　　这种气氛让我很不舒服，我不想因为感情的事和朋友争吵，但是我不想他说季科楠的不是。
　　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来。“江婷，你放学没有？我在解放碑这边，要不要我过来找你啊？”他笑着。听着他笑，我就觉得开心，脑海里就浮现出他的两颗小虎牙。
　　“我在校门口这边，待会儿就过来找你。”说完这句我就看着杨彬叹息着连招呼都没和我打就走了。
　　我知道他们都为我担心，觉得季科楠只是欺骗我感情。但是每每看见他的两颗小虎牙，我就忍不住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快步走到了碑中央，远远的就看见他对我笑。我向他跑过去，忘记了朋友的那些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只想是快乐的，那些不愉快的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可是就在我们一个月的纪念日那天，他还是亲耳听到了我朋友的那些难听的话。
　　“婷婷。我是裴俊童啊，你因为一个季科楠，已经一个月没有和我们联系了，杨彬因为这儿事成年对我们几个发火，现在我们在外面喝酒，喝得不少我才决定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因为一个季科楠，你真的连我们这些朋友都不要了吗？杨彬打听了那个人，他和一个女的关系好的过分了！你知道么！别被蒙在鼓里了！喂，你有没有听见啊！季科楠绝对不是认真对你的！”
　　我后悔了，后悔为什么我要双手不得空，为什么我要开扬声器，为什么乡村基如此安静，为什么要让他听见这些，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他和其他女的关系甚好。
　　“季科楠，你还吃不吃啊，不吃我们就走吧。”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江婷，为什么不向我求证呢？原来你的朋友都是这么看我的啊，不过我确实是个不太好的人。要不然，我们分开一阵子再好好想想吧。”他认真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但是我却只看到面无表情的脸。
　　“好吧，你说怎么就怎么。”我平静的回答他。
　　“那我送你上车回去吧。”他试图伸手牵我，可我缩回了。
　　“不用了，我待会自己回去。你先走吧。”还是那么平静。
　　“江婷，有时候能感受到你是喜欢我的，但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什么都不在乎，我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先走了。”他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说完转头就走。
　　我想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但是有些东西说出来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因为一时口快而失去，那是我最不愿意的。
　　我的假装，只是因为太在乎。可他，却觉得那是若即若离。
　　算是冷战么？冷静了不知道多少天，只知道又快期末考试了，我们还是没有联络过，我想过要找他，可是我又是那种特别傲娇的人，宁愿每天日思夜想，也绝对不会主动去联系的人。所以我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日子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应该是好的吧，我看见他空间里发的说说有个评论的人叫他亲爱的。其实从那次裴俊童的电话我就知道了，季科楠的前女友，丁倩。他很喜欢她。我江婷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和杨彬发了短信【唉，我决定放弃他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发了这条短信。【你终于回归正常了，晚上出来吃饭给你庆祝分手！】我能感受到杨彬心情的喜悦。
　　是该结束了，也许那个时候他是说不出分手两个字，才会想说用想清楚来婉转的告诉我，离开吧，分开吧。是我自己现在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嗨，江婷！】小虎牙。
　　短信！他联系我了！他还是想起我了！
　　【有事么？】我故作冷淡。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有空就来老地方吧，我等你。】还是这样，他想起我来就会让我过去，想不起我，我就被一直遗忘。
　　【好啊。】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可答应了才想起杨彬他们的饭局。
　　【杨彬，对不起，我要去江边，不能过来了。】只有发短信和他们道歉，我也不想的。
　　【随便你吧。我们习惯了没有你的饭局。】字字刺我心窝，原本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只是现在在他们心里也无足轻重了。可季科楠，我不想放弃。
　　赶到江边时，他早早坐在了老地方，身边又是许多空易拉罐。我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我看着那张我好久没有看到过的脸，还是那么瘦，好像又长高了。可是为什么觉得他还是那么熟悉。
　　“最近还好吧。”他一边抽烟一边问我。
　　“嗯，还不错。”我勉强笑着。
　　“和你说件事吧，我和她分手了。”他灭掉烟。
　　“看出来了，第一次你叫我来这里也是因为你和她分手了。”我还是笑着，“别太难过了，总归还是会和好的。”我安慰着。
　　“不会了，她一直喜欢的那个男的回来找她了。”他又准备点烟。
　　“别抽了，再抽多少，她会回来找你自然会找你，你安静等着就好了。”我拦住他。
　　他愣住，“所以你也一直在等我吗？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愿不愿意。”我看着他，他笑，又是那两颗小虎牙，我无力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