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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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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咬咬牙把心一横,就钻进了被窝,反正还隔着这么厚的棉袄呢。荒山野岭的,讲究不了这么多了。
一沾枕头,阿黛就进入了梦乡,皮逻阁唤了她两次都没动静。
本想让她把被子拉过去点,这个傻丫头。皮逻阁抬起左手,轻轻给她往那边拽了几下。抽回手的时候,碰到了她的脸颊。
多么美好的姑娘,可是她不属于自己,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竟然碰不得女人,皮逻阁苦笑:阿芙妹,你等着吧,等我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皮逻阁垂下手去想接着睡觉,却总能闻到一股幽幽的少女香,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萦绕在心里,既痒又热。
他把头转向右边,想离她远一点,那香气却好像更浓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衬袍被血染透,她用什么给他包扎的伤口。抬起左手伸进棉袍摸了摸,丝滑柔软,像曾经摸过的感觉。难道?
幽香相伴好入眠,一夜好梦。皮逻阁醒来时,就感觉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偎在自己身边,带着特有的温热香甜。
他大咧咧的一翻身,想抱住那美好的身子,却忘了自己右肩有伤,扯动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阿黛睁开惺忪睡眼抬头,就瞧见男人青黑胡茬的下巴就在嘴边,吓得她猛然后仰身子,跌落到被窝外面。
女人远了,皮逻阁有点失落。转瞬,嘴角暗暗一挑,闷声道:“昨天跑的腿麻了,没觉得疼,现在觉得疼得很,你帮我瞧瞧是不是受伤了。”
“哦,”阿黛一骨碌爬起来,掀开被子就想检查伤势。
“那个,要不你自己来?”阿黛难为情的说道。
听她的语气,是害羞了,皮逻阁觉得心里十分受用,故意板着脸道:“我眼睛看不见,肩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摸?不就是查一下伤势么,有什么不可以的。你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怕什么?”
阿黛真想说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怎么瞧你?
罢了,不想暴露身份,只好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我们中原人讲究礼节,不详你们南蛮什么都不在乎。”
身边没有动静,皮逻阁能想到小姑娘红着脸的俏模样,肩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行了,告诉你吧,你以为我们南蛮人就那么粗鄙不堪?还能光着屁股穿棉裤吗?你个老太婆也真是的,我都不怕被你看了去,你还不好意思了,男人下面长得都一样,跟你老头子没多大区别。”皮逻阁心里偷偷的乐开了花,逗小姑娘的感觉真好,以前怎么没发觉。
阿黛的确闭着眼睛不敢看,深吸了一口气,以视死如归的精神睁开眼,就瞧见白色的细棉裤上一片暗红的血痂。他没说谎,真的受伤了。
阿黛一着急,就没想那么多,轻轻掀起库管往上瞧。
“嘶,疼,是不是结痂了?”皮逻阁道。
“嗯,流了不少血呢,怎么昨晚竟然没发现。你先别动,我去烧点热水洗一下。”阿黛给他盖上被子,跳过去烧水。火是现成的,盆里还有剩的雪水,倒进锅里不大一会儿就冒了热气。
阿黛手足无措,脸上火烧火燎的,心里的委屈无处诉,索性不那么温柔的擦拭了。
与此同时,他疼的用左手捂住心口,蜷曲身子,紧紧的咬着牙。阿黛咬着牙,愣神儿瞧着他,怎么看都不像装的。难道刚才撕开伤口就痛成了这样?
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开始深深的自责,就算他戏弄了自己几句,也不该把他弄疼成这样。
“你……很疼吗?”阿黛去拉他胳膊,却被他紧紧握住手。
皮逻阁知道,只要起了欲念,就会承受万箭穿心之痛。不过这次好像来的晚了一点,过去的也快了一些。
刚开始的那几年,他不断地尝试,想硬抗过去,始终无法成功。后来这几年,干脆清心寡欲了,一年半载都动不了一回欲念了。其实他宁愿疼,就像现在这样,起码能证明他还是一个男人。
阿黛吓得花容失色的时候,就发觉他的身体不那么抖了,渐渐恢复平静。
阿黛赶忙找来苦蓟草嚼烂,给他敷上伤口,用布条包扎好。
“你……对不起,是我太粗暴了,才把你弄得疼成那样,你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哪怕是……我也该好好照顾你。”阿黛很自责。
皮逻阁咂咂嘴,想笑。她竟然以为是扯痛了伤口,傻丫头,好吧,就让她误解好了。
“下次温柔点儿,真受不了你这老太婆,快去做饭吧,我饿了。”皮逻阁转过头去,再也忍不住笑了。
阿黛见他身子还在微微的抖,心里更加愧疚,单脚跳着去做饭。喂他吃饱了肉串,喝了一碗汤。阿黛想出去捡些树枝,皮逻阁嘱咐道:“冬天雪豹在山里的活动会更频繁,你千万别走远,只在附近捡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