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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0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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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地上艰难爬行,还特么保持了高贵的的身姿,的确是那个时时刻刻都挺着腰背,向所有人无声宣告‘老子天下第一’的七皇子陈随。
袁贞真不想看到这画面。但作为唯一个个知道他身份,更不敢惹他的人,她又不得不过去“问候”。
“别告诉我你被牛踩了?”怎么没踩死?
陈随一幅遇知音的态度,却摇头道:“踩我的不是牛,是人。”
“人还能踩到你?你不踩人就不错了!”
“此言差矣!”在袁贞的注视下,陈随打了个愣神,然后嗷呜一嗓子,抱着大腿喊疼。
袁贞这心里算是明明白白了,立刻就要拆穿他。伸手就去撩他衣摆,胡乱扯着,费力的掀他裤腿。
“袁管事,你你你……”陈随僵着脸色,一把抓住了袁贞的手,“我可是你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还是一个堂堂的黄花大公子,我能让你这么欺负我吗?”
说得袁贞愣住了,随低头看自己的手,正抓着他的腿姿势并不怎么和谐。
喵喵的,绝对是一进激动。
想着便赶紧收手,可已经收不回来,因为双手被陈随摁住不放。
“你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陈随得理不饶人,“你分明就是整我。你把我安排在这里跟一群野牛在一起,那个叫游老三根本不是人,他伙同那几个人一块踩我,可怜我孤立无援被他们踩成重伤。你说,我跟你无冤无愁的,你为什么指使他们来害我?”
袁贞偏头避口沫,等陈随说过多了她才转回头来,不急不躁的说道:“把人生说得如此凄惨,差点我就信了。”
她索性用力掐他的腿,他吃痛后只好放手,她才得自由。站起身双手抱胸,瞪视他:“别装了,这儿都没人了!”
被点破骗局,也别想让他陈随承认。
“我不管,我的大腿现在受了重伤。已经走不了路,你说究竟要怎么办吧?”
典型的耍无赖,不过袁贞不怕,她刚接手酥园时,但凡是个男的就看不惯她,耍无赖的故意刁难的多了去,最后不照样对她服服怗怗。
“还是你自己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其实她看出来了,陈随就是想搞破坏,能把酥园弄得鸡飞狗跳他估计会更加高兴。
陈随换了个姿势,然后伸手去抓袁贞,跟爬树似的艰难站起身来。他只习惯俯视别人。
“袁管事,你好我好大家好!这就是我想要的。”
“就是说你想躺着吃呗!”
“躺着怎么吃,还是睡比较好!”
袁贞转过头去,已经明白了今天的事。现在牛已经把地弄得乱七八糟,跟陈随算账是算不回来了。她有那算账的时间还不如吃饭睡觉做美梦去,何必跟他耗。
于是,她掰开他的手,然后退了一大步,好声好气的说道:“好赖我也是个管事,你多少得给我点面子对不对?否则咱俩相杀相斗的就成何体统。”
“嗯哼,所以呢?”
“爷,您这不是受伤了嘛,我还能怎么着,当然是乖乖的让你一回去休息喽。不过呀,我这两日实在是忙得鸡飞狗跳的,你呢,自己走回去。”
她用手指做了走路的动作,然后转身走了才挥挥手,“不见!”
陈随目送她走远,才反应过来,“咦,那我这不白演了?”
又一想,“也不算白演,刚才可说了,让我以后躺着吃。不错,识相!”
四下扫过一眼,果然没有人在这边,只见远的山坡上出现了一群牛,他啧啧两声,“三年龄的牛肉用来烧烤,然后撒把芝麻再蘸着辣酱,那有嚼劲儿味道,嘶——,绝了!”
接着,随爷抬着两腿,背着手一边欣赏沿途风景,径直回袁贞家。
看到上锁的大门,随爷不怒不恼,围着房子走了一遍,挑着围墙的位置直接飞身进入。
区区一把锁,怎么可能难得住随爷。
袁贞房间也是上了锁的,没有围墙可以进入。不过也难不倒随爷,他找了根小木棍打算把窗栓拨开,只是没想到用力过猛,结果把右边那扇窗给拆了。
看着捧在手里的窗子,随爷不娴事大,扔到墙角那间闲置的厨房去了。
接下来顺利进入房间,打着哈欠躺到床上睡回笼觉。
袁贞走后就不管他的去向,终于把牛群赶到山上后让游老三把牛看好,其他的人该喂猪的喂猪,该放羊的放羊。
游老三摸摸鼻子,这两管血算是白流了。
等人都走了,张飞猴走到袁贞面边,“袁管事,这事我清楚。就是游老三故意的,他……”
“你是想把鸡饿死?”
袁贞立刻打断张飞猴,惹得张飞猴的小报告只好全吞回肚子里去。只能灰溜溜的转身回去喂鸡。
牛的事情解决了,剩余就是菜地的事。苏茶出门收菜去了,她亲自组织种植组的人整地,哪些需要重新下种子的做出标记,等新种子到了再补上去。
忙到中午,看以地里大片的位置被标记,袁贞心里就把陈随翻出来揍了一顿又一顿。为了表示公平,罚他没有午饭吃。
“袁影兄弟怎么没来吃午饭?”面对袁贞,严文培的目光总是充满温和又发着微光。
袁贞把脏了的鞋脱在门外,让米果儿给她取来干净的那双,换好了才进门。
米果儿亮晶晶的目光已经锁定袁贞。
“听说他受伤了是吗?”米四婶把做好的菜端出来,“伤得重不重?请大夫了没有?”
“不用请,小伤。休息两天就好!”
她瞄了一眼米果儿,米果儿冲她眯着眼的笑,好像在极力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
不用袁贞说,米四婶给陈随把饭菜分出来一份,让她吃饱了送回去,或者她替她带去。
“放这儿,一顿饭的功夫饿不死他。”她让米四婶坐吃饭先。这期间,米果儿老老实实的吃饭,以往喜欢在饭桌上给严先生出难题,这会儿才真正有个少女的样子。
吃过饭,严文培想替袁贞提食盒,被袁贞拒绝。也是因为习惯了,两人之间并没有尴尬。
“严先生,你放弃得太快了。袁管事就说一句不用你就真的不用,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打动袁管事的心。”
袁贞一走,米果儿就看不下去要给严文培上上课。没想到米四婶反回厅里拿扫把把这话听了去,立刻就着扫把打过去。
“你还是个姑娘家家的吗?大人的事你操什么心?你若是想嫁人,我明儿就找个媒人说媒去,早早把你嫁出去老娘我也省心。”
大扫把第二次落下去时,米查儿已经跑到严文培身后躲起来。米四婶再气也不会对严文培打下去,便气呼呼的让兔崽子出来。
“婶儿,别打孩子。孩子再有错,您也不能拿婚事儿来吓唬孩子。再说,果儿年纪还没到呢,你就忍心把她嫁出去?”
米四婶放下扫把,依旧气呼呼的,“嫁出去了好,整天像个男孩子似的又调皮又捣蛋。要不你严先生心地善良,从不向我告她的状还次次罩着她,我和他爹肯定得对她三天一大打,一天三小打。否则她得翻天。”
这话倒是事实。
严文培咳了咳,偏脸瞄向气鼓鼓的米果儿,冲她眨眨眼示意她先溜。米果儿想也没想,收到讯息立刻拔腿开跑。
“兔崽子你有本事别跑,我非揍你一顿不可。”
严文培拦着暴躁的米四婶,米四婶仍是怨气满满,“先生啊,你有所不知,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再过个两三年就要嫁人了,上个月都已经有媒人问过我呢。你说她平时也没个注意,姑娘娘家家不能说的不能做的她哪一样没说过没做过。你说……”
“好了好了,婶儿,我明白您的担忧。可是我得告诉你,姑娘家守规矩确实有是从古至今不变的理儿。可您想想,这是哪儿?这可是酥园,规矩由袁管理来定。您能说袁管事不该做这事吗?再有,当年我也是个极其守规矩的人,可到后来怎么样了呢?我不照样以犯人的身份到这儿了。这么多年了,我连出个酥园还得给牢头打报道。还真就是拜当年太守规矩所赐。”
米四婶不是个文化人,她一个大老粗的村妇跟一个先生谈规矩,被对方三言两语就击败了。想想严先生说的话,再想想酥园大管事袁贞,好像这个守不守规矩还真不能一概而论。
“唉呀先生,我大字不识一个,也说不过你们。反正我不管了,你得给我管着那小野崽子,真是越大我越不省心。”
不愿再听米四婶唠叨,严文增让她赶紧去忙活儿,他自己走出门去望向右边袁贞回家的方向,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无奈的笑声中入左边走去。
他喜欢袁贞,酥园里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袁贞从未表示过对他有好感,这一点酥园里的人也都知道。所以,因为袁贞是大管事的原因,就没有人敢随意拿这件事情来闲说。
缘份,还得交给命运。
袁贞回到家门口,掏钥匙时才想起陈随没有他大门的钥匙,肯定进不了门,所以这会儿在哪里去了?半日过去了,他藏哪儿了居然没出来做妖?
她进屋放下饭菜,打算出门去找找,突然听到房间方向传来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