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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33 感情纠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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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夏爸,夏杨是有恨又怕的,但重来没有和他对打过,他提不起这个勇气,也没儿子打老子的道理;但看夏妈这样子,还不能说,告诉外公外婆,他们也是管不了的,反而让结果更坏。
于是夏杨一日急于一日的想逃离这个家。
夏爸回来吃饭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有说有笑,还问夏杨:“有没有把握考上大学?”
夏杨摇头说不晓得。
夏爸又说:“去年黄家那个娃儿考上T大,在酒馆请所有街上的人去吃饭,学校还送了二万块钱。不说T大P大,只要你考上一个好大学,我也办几十桌请客。”
夏妈在一边说:“考师范或学医,学医出来不当医生还可以开药房,你看对面万菲那个药房一年赚多少钱!要不就当老师,工作稳定待遇又好,每年还放那么多天的假。”
虽然老师在讲台上抽同学问:“你们长大了要当什么?”夏杨重来都回答当老师,可他一点也不想做教师。
做教师意味着他要在这个乡镇一直生活下去,每天做着同一件事,世界这么大他还没去过,为什么要拘束在一个地方,而且永远在父母眼皮子底下不得自由。
学医他也不去,胆小如鼠的他连提刀杀鸡杀鱼都不敢,更何况去解剖青蛙尸体。
家里才说完报考专业,班主任就通知学校发《报考指南》,四十八元一本,自愿购买,同学们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要丢的,不用人手一本,于是很多同学合买。
祝彰廷想要和夏杨合买一本,夏杨没同意,宁愿多花点钱,想借就借,不想借就不借,也不愿意到时候闹纠纷,闹意气,影响感情。
看到报纸一样笨重的指南书,随意翻了几页,也不知道能考多少分,当即就锁回家里的床头柜上,高考后再看也不迟。
家里的纠纷还没完,几天后夏妈告诉夏杨一件令他十分震惊的消息。
夏爸有婚外情,就是那个整天笑嘻嘻,圆圆脸,对他很好,唱清吹的干姐姐。夏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只比他大一岁的女孩啊!
“唱清吹的人都晓得,都帮你爸瞒着我,你爸经常大半夜出去我还以为是有人找他拉货,结果是去杜敏儿那边。那边房东都晓得,大家住在一条街上,都没人对我说。那天我看他的短信,啥子老婆老公的,我就起疑跟踪他,见他进了那个房子,我就回来了。
后来我问唱清吹的,他们才告诉我老早就有一腿了,后来见瞒不住,就收他做干女儿,常来往,我就不起疑。还烧香磕头拜了先人,你说那先人还不气死。你小的时候你爸就和一个女的乱来,那个女的不是东西,从中调唆,你兄弟两没少被打。没想到你们长这么大了他还做这种事。”夏妈又伤心又气愤的说。
夏杨想着那个人已经做了他爸一年的干女儿了,现在才发现,不晓得说他妈迟钝,还是他爸藏得好,还是人们长着雪亮的眼睛却有颗麻木不管闲事看热闹的心。
夏杨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种事,抱着大人的事孩子插不上嘴的心理,无情的不闻不问。可是每天回家吃饭见着夏妈的颜色,心里做不到麻木不仁。
一个下午放学后的夏杨准备找夏爸男人似的谈话,不料那日夏爸喝醉了酒躺在床上休息,喝醉酒的夏爸最可怕——打砸是家常便饭——鼓起的勇气完全消散在空气中,但只要想到夏妈,夏杨壮士般的站在夏爸床前。
“爸爸,听说你跟杜敏儿搞在一起?”
“你妈给你讲的。”
“是。你想过妈妈和我还有弟弟没有,你这样做对得起妈妈吗?”
“我怎么没想过你妈妈?这种感情你不懂!来,你坐这里,我们像朋友一样说话,不是两爷子,我们就像两个朋友。我现在是跟朋友说话,不是给儿子说话。
起初我没想到会和她在一起,有一次她去唱清吹出了意外,那是在荒郊离医院很远,我就一直背着她跑了几十分钟送到医院,医生说幸好送去及时,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她晓得后就很感谢我救了她的命,一直对我很殷勤,我是有家庭的,所以对她没那种意思。后来她来告白,我拒绝了,因为他们团经常找我拉货的关系,经常碰面,我也对她很冷淡。
我以为她会打消念头,没想到她还是很热情,你晓得十几二十岁的人很青春阳光,她又活泼,又靓丽,又浪漫,跟她在一起我也像年轻的小伙子一样。”
然后你就经受不住诱惑了?夏杨心想。
“不是我说你妈,你看你妈胖成那个样子,又不晓得收拾打扮,整天打牌,说话不好听,脾气又不好。”
你是说她黄脸婆咯,她的青春美丽都献给了这个家庭,难道你是瞎子吗?脾气不好?你穷困潦倒的时候怎么不嫌她脾气不好?
整天打牌?你不也整天打牌,还抽烟喝酒,而且她以前也不打牌的,都是先头的那个女的让她变成这样的。自己不知道检讨,反来嫌她黄脸婆。
“你晓得那个年代还不流行自由恋爱,我跟你妈是家人撮合在一起的,根本没有感情。”
夏杨想大吼一声:“我不晓得!”背叛妻子一句没有感情就可以推脱责任的吗?不管任何理由都不是背叛妻子的理由。当时我妈肯定是瞎了眼才跟了你!
“我被她吸引,但又想到你们两兄弟老大不小了,我也那么大年纪了,还离婚,不是让人笑话吗?所以我也没出轨,有一天晚上他发短信来说她病的很重,要我陪她去医院。
我就骗你妈出去找她,没想到她骗我,我就要回来,她抱着我要我留下来,我问他喜欢我啥子,她还小,而我是几十岁的人了。她说她喜欢我不是贪图我的钱,是因为我给他安全感,保证不破坏我的家庭,不需要我负责。那天晚上我就跟她在一起了。”
夏杨鄙视他,你这么大个男人,打人很厉害,一个小姑娘抱着你,你就推不开啦?夏杨面无表情的说:“你就不能用激烈的手段来表示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哪杆没有?后来我们被她团里的人发现了,我就跟她分手,她死活不分,我就扇她耳光,对她拳打脚踢。她被我打怕了,就没来找我,很快就找了个男朋友。
那阵子我很难受,我是爱她的,但为了家庭我必须和她分开,而且她还年经,分开对两个人都好。你还没谈过恋爱,所以你不懂,等你以后谈恋爱了就会了解我这种心情。”
夏杨怎么不懂?但是再喜欢也不能让它跑出道德的范围,你得管住它,稍有危险的念头你就得把它拉回来!显然你是个不道德的人,还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就算你心中痛苦的恨不得死去,只要婚姻没结束你就不能出轨。
夏杨听到自己用冷冷的声音问道:“既然都分了,为啥子还在一起?”
“她找了男朋友了,而且同居了,重新租了房子,就在旁边楼上,我嫉妒得要死,但也没办法。”
他居然为别的女人要死要活,夏杨为他的母亲感到悲哀。
“我以为慢慢的我就不再想她了,结果一天晚上她发短信来说男朋友跟她一起过夜了,我才晓得她是赌气故意找个男朋友来气我的。你晓得不,我又高兴又生气,我发现我离不开她,所以我们又和好了。怕你妈妈发现,就想出个办法,让她拜我们做干女儿,后来的事你都晓得了。”
“我晓得什么!我什么也不晓得!爸爸,你的爱情听起来是让人同情,但它来的不是时候,早个二十年,谁也不来管你,可是他来得太晚,你已经和我妈结婚了,就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除非你离婚。”夏杨内心狂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