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又见君》武陵溪

14、宿夜说：爱她，保护她就是我生存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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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才还潮暖的海风骤然间变成冷冽，那冰冷直接入骨，而身体的颤抖则剧烈到下一秒就会散架。
　　“倾泠？倾泠？！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倾泠！”他很惊慌，抱住我的手越发的紧了。从那急切的口吻里我知道他有多么担心，可是宿夜——现在的我无法面对灵秀，即使如今的你已不再是她所爱之人我还是无法去面对那样一个与我有着同样深刻爱情的女子，失去所爱会有多痛，我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人都要清楚，如今又怎能面对即将陷入这痛苦深渊的灵秀？
　　我深深的将头埋进他怀里，明知道这么做只是鸵鸟心态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但是，就容许我暂时的软弱吧？如果今天换作他人我或许还能毫无愧疚的站出来，可她是灵秀，这世上我最好的朋友。为了我的爱情却要她放弃牺牲，这样的我如何还能光明正大站在她面前。
　　宿夜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与顾虑，他抱着我，容许了我的逃避以及将一切丢给他去处理的软弱。
　　“萧恩，我听简伯说你到海滩这边————萧恩？……”兴高采烈的声音里出现了迟疑的音符，不安的气息在四周蔓延。“萧恩——她、她是谁？”脚步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我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想象现在的灵秀是如何一张震惊的脸。
　　回应她的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也许在宿夜的内心还残存着属于萧恩的零星，对于眼前震惊并不安的女子，他还是会感到不忍。
　　“回答我啊！她到底是谁？！”可怕的沉寂令灵秀惊慌了，出于女人的直觉，她知道有什么事情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对了，就连刚刚简伯在告诉她萧恩去向的时候表情都比往日来得古怪，但当时她急着想见萧恩并没怎么留意，如今想想，难道……她不敢往下想，或许一切都只是她误会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才是。
　　牵动嘴角，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走过来。“萧恩——”
　　“对不起。”宿夜截断了她的话，并后退一步以保持彼此的距离，而被搂在怀里的我自然也跟着他后退一步。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对不起……我听不懂萧恩——”
　　宿夜再一次截断她的话，他的声音很冷，仿佛没有半点感情。截然不同与刚才和我的谈话口吻。
　　“我应该和你讲清楚了吧？我才搞不懂你为什么还会来这里。”我震惊的想要抬头，却因为宿夜搂地太紧而没能成功。讲清楚了？难道在我还未和他碰面之前他就已经——对灵秀说分手了么？
　　“讲清楚？那种不明不白的话也能叫讲清楚么？”灵秀显得很激动，嗓音里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爽朗而变的有些声嘶力竭。“什么叫做以前对我的感情都是错误的？！什么叫做发现真正爱的人不是我？！什么叫做无法和我再继续下去！？这些话我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这样的分手——”她急促的喘了口气接道。“我绝对不会承认，也不会答应！”
　　有一阵子，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无论是宿夜还是灵秀，他们谁都没开口说一个字。那段时间空气象被凝结了似的，停止不动。而后…………
　　“是不是……因为她？你现在搂着的这个女人？你是因为她才要和我分手的对吧？”灵秀的声音很轻，我却能听出隐藏在其中的怒火已一触即发。“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你丧失理智，变成现在这个无情无意的混蛋！”
　　话音还没从耳边消失，一股强力就从身后拉扯住我，它是那么顽强，含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彪捍气势。
　　“你干什么？你疯了！？快放开她！”宿夜的力量与灵秀成了一场拉锯战，在极短时间内摆脱灵秀而重新被搂回宿夜怀里的我终于意识到逃避所带来的可悲性，它如双刃的刀，刺伤对方的同时也会割破自己的手。
　　在灵秀下一波的怒火袭来之前，我推推宿夜，示意他放开我。一开始他并不答应可在我再三示意后，他无奈的让步了。
　　离开他的怀抱虽然有些失落，但我知道要来的始终该去面对，逃避——只会让我们三个人都痛。
　　我一点一点抬起头，拨开额前遮住视线的散发。抬睫的瞬间，我清楚看见了灵秀刹那惨白的脸。
　　“青铯？……为什么……会是你……我……我是在做梦么……还是出现了幻觉……”她喃喃自语，满眼的不敢置信。
　　我迟疑着上前一步，正想开口。她却猛然倒退数步，那双总对我充满笑意的眼里掉出大颗大颗的泪珠。“为什么会是你！？青铯！让萧恩移情别恋的女人为什么会是你？！”她突然一阵仰天大笑，神情疯狂。“没想到我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后面捅了一刀！”她瞪着我，恶狠狠的。“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青铯。”
　　她的眼神，很痛！我趔趄着掉进宿夜迎上的怀抱，那么温暖却也无法抵消来自灵秀眼里的怨恨。
　　“灵秀你听我的解释……”我的答辩非常惨白而且无力，看到被我伤成这样的灵秀我真的没有办法说出那些可能会被她当作可笑借口的真实。张张口，我正打算将一切全盘托出的时候，宿夜忽地拍拍我。我转过头，他对我笑笑，并且说。“事情是我弄出来的，没理由让你承受这种后果。”
　　宿夜…………
　　他将我护在身后，自己则上前一步。
　　“这是在干什么？你想保护她？”灵秀冷笑着。
　　“你说的不错，我是在保护她。”宿夜的语气坚定，那一瞬，我们仿佛回到了前世。当宿夜的妻子发现我们相爱的那一天，宿夜——也是一样将我护在了他的身后，就连语气也是同样的坚定。“保护她，爱她，这就是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理由。”
　　我听见一声尖锐的抽气，灵秀一定被狠狠震住了吧？
　　好半晌，她的声音才又响起。“爱她、保护她是你生存的唯一理由？那我呢？你以前和我说过的那些话算什么？我又算什么？难道只是你遇见她之前的消遣么？！萧恩！”她咬牙切齿。“对你来说，我竟是这么可笑的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