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奋斗史》秀Eve

3、世事无奈

　　五娘子跟着邱太太后面慢慢走着，一行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凝滞，好不容易，走到了榴香院，到东小侧厅里，邱太太只留下五娘子，其余人都叫退了。
　　邱太太搂着五娘子坐在炕上，望着那以前五娘子绣的石榴花炕屏，说“娘也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快就叫你过去，我以为等到你满十二岁。”五娘子还是把头埋进邱太太怀里，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五儿不想去，五儿想陪在娘身边，五儿怕。”话毕，搂着五娘子的手变紧了，“五儿不怕，老太太不会对你怎么的，你可是她的宝贝”五娘子慢慢钻出邱太太的怀里，抬头，茫然的看着自己的生母。“老太太对那个位子有想法”指了指天，五娘子被吓着了，“但是府里你是最像她的，她必然会栽培你，其他人她可看不上。”邱太太挺自豪的。
　　五娘子徒然感觉身体冷极了，虽说是初夏但像在腊月。邱太太感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搂着五娘子，“五儿，别怕。那是好事，大好的前程等着你。”五娘子发起抖来“但宫里女多男少，宫中血腥您也是知道的，更何况我又不是张得天仙一般的人物，您叫我怎么活。”“五儿，五儿”邱太太厉声叫道，“你有点出息，刘府好歹上到老太爷是户部正三品右侍郎下到你三叔的翰林院正六品侍讲，娘的父亲也是正四品大理寺左少卿，祖父是正二品工部尚书还有出嫁的姑奶奶们以及一众姻亲。还有你的哥哥弟弟们。你三哥、四哥去年考中举人，现在在国子监念书，国子监祭酒是你二姑丈，还愁没前途吗。五哥儿、六哥儿今年也成了秀才，在竹山书院读书，七哥儿、八哥儿明年也考童试了，七哥儿只差童试中的院试了，等他们成长起来，整个刘府也就兴盛了。”
　　“那为什么还要我入宫，刘府的男子不都兴盛了吗”五娘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但刘府的兴盛靠这些男丁是不够的，更何况老太太想啊。五儿，乖，你要好好听老太太的话，不然我、你都没好日子过，你的亲事都在她的手里。就因为她想你入宫，所以我们的日子才会这么好过，你三哥、七哥还有妹妹才有好日子。”说着邱太太低声哭泣起来，“对不起，孩子，委屈你了。你要争气啊，要活得好好地”五娘子也抱着邱太太哭了起来。
　　这时，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是十娘子。奶娘快步地把十娘子抱到邱太太跟前，“娘，我要娘，呜”十娘子久没见着邱太太就哭得眼睛、鼻子都有点红了，把邱太太心疼得，赶紧抱了起来，边轻拍她的后背，边走走停停转一下圈儿，时不时还帮她擦一下眼泪。五娘子看着莫名的心累了，就向邱太太说回去休息了，邱太太也只是挥手示意了一下，五娘子便领着她的两个丫鬟回去了。
　　回到芙蕖院，径直扑入床上，由着绣蓝和绣紫把头发拆了，衣裳脱下，钻进被窝里就让丫鬟们都退下了，只说自己午休。
　　五娘子把身体全埋进被窝里蜷成球状，，咬着手指，无声地抽泣。不知是哭自己命苦，还是哭府里人心狠。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又即将离她远去。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难怪，邱太太作为偏房，却能对大太太不敬，自己只是偏房次女，却比嫡长女得宠，二太太不给大太太面子，却要拉拢邱太太，不止是因为，三哥学习好有前途，也是因为五娘子有前途吧。老太太不喜大爷，二爷、三爷资质有限，但老太爷总会过世了，她也要找个依靠，便看到了与她最是想像的五娘子。恐怕在她的思维里，入宫便是最好的前程，丝毫不管如若不得宠，五娘子该怎么活。
　　都听人说女子艰难，婚姻不能自己做主，只怕以后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管制，凭着五娘子的条件，只怕不能成为正妻，只能作为一名妾侍，儿女作为庶出，被人瞧不起。哭着哭着，五娘子也就睡了。
　　直到申时，绣紫轻声叫起五娘子，“娘子，该用晚膳了。您起来用点吧”五娘子虽说没什么胃口，可也不喜欢睡觉的时候饿着肚子睡觉，况且一般情况下，午时五娘子习惯再用一顿的，毕竟现代人的习惯是一日三餐，而不是一日两餐，“嗯，替我更衣。”
　　五娘子起身穿了件家常的嫩柳色的襦裙，头发只抓了个双螺髻，穿上鞋子，就到东小侧厅用晚膳了。
　　五娘子喜酸辣的菜，厨房里讨好她，特地每天都有一道酸辣味的，今天是三菜一汤，酸辣三鲜丝，香菇焖小鸡，清蒸鱼，山药排骨汤。绣蓝盛汤，五娘子喝完汤后，绣紫盛了一碗粥，五娘子自己夹菜就粥用完膳。难怪女子这么苗条呢，晚膳粥当饭吃，怎么都胖不起来。
　　用完膳漱完口，五娘子就去了她的书房，路上还人叫奶娘过来。选纸、压平，挑笔、燎尖，平心静气，才开始描红，一张差不多完时，奶娘进来了，身后还跟着绣娘。描完，停笔。绣娘才开始说话“娘子，之前您要的两套衣裳已经做好了”五娘子这才转身去看。
　　绣紫和绣蓝先摆弄一套衣服，是一套胡服，大翻领左襟窄袖束腰间色裙，整体为玄色，只在大翻领、袖口、腰带处绣着梅花，褐色的梅枝，如血鲜红的梅花，间色裙是红黑相间的。五娘子看着还觉得满意，是条足够魅惑的裙子。便看下一条了。
　　是一条高腰襦裙，小袖短褥，衣袖紧窄，长及手腕，上褥是乳黄底绣荷花纹，下裙为暗黄与粉红的间色裙，腰带是镶银线的荷花纹。挺适合出门见客的，即够庄重，有不会太过张扬。五娘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习大娘，手艺不错，赏吧，以后我们搬去老太太那了，做的衣裳全都精致些。”绣紫从放零钱的小盒子子里拿一两银子赏了习绣娘，习绣娘向五娘子俯身行礼才拿银子退下。
　　“奶娘，老太太让我后天搬去清辉院的西跨院。你看着点一下芙蕖院的东西，守着这儿别让那些小鬼头坏了是。”
　　“是，奴婢知道了。娘子，胭脂铺的掌柜刚刚把这月的账本送过来了。”
　　“嗯，知道了。绣紫拿五十两银子给奶娘，奶娘你去老太太那边熟悉一下吧，”绣紫是个没有父母的家生子，头脑聪明，也够忠心就让她管着库房和银钱了。
　　奶娘接过银子“奴婢定不负所望”告退了。
　　“绣紫，点一下账本，有问题跟我说。绣蓝我之前做的鞋子呢。”绣紫在一边，清点账本，五娘子和绣蓝则绣鞋子鞋面。大爷虽说不怎么喜欢五娘子，但五娘子的这份孝心却是全府称赞，况且五娘子也只是指导绣蓝做，自己绣几片叶子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娘子，账本没有问题，这月赚了三百两，玫瑰香露销量最大，再过来是胭脂、水粉，螺黛，铅粉，蔷薇硝、茉莉硝，最少的是桂花粉。”
　　“把玫瑰香露的价格提高一成，铅粉不要了。上次叫你去寻个制香师，还没找到吗。”
　　绣紫的头低的很低，“还没有”
　　“知道了，我会去找邱太太帮忙的，你这几天把我的银钱盯着些吧，抽出五十两放到善堂去吧。做完了吗，我看一下，嗯，还可以，包好吧，都下去吧”明天就可以把鞋子送给大爷了。不过现在先抄药师琉璃光如来功德本愿经，祈求长辈长寿的经文，老太太应该会喜欢。
　　只是现在胭脂铺赚的那般少，周转有需要银子，还要捐银子个善堂那些没钱看病的，以后入了宫，更是一堆用银子的地方了，唉，古代女子一样也愁没银子。
　　注：1两金为10两银即10贯钱，1两金=1000元人民币，1两银=1贯铜钱=100元人民币，1文铜钱=0.1元人民币。

作者有话说

　　注：1两金为10两银即10贯钱，1两金=1000元人民币，1两银=1贯铜钱=100元人民币，1文铜钱=0.1元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