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清穿]翠羽黄衫霍青桐》封菱

11、生死符

　　回疆的五月，气候最为宜人，戈壁滩上的骆驼刺冒出了新叶，绿洲里的草丛中开满了各色的野花，一阵微风吹来，风中夹带着草木的清香、鲜花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霍青桐坐在马车里，看着眼前之景，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明瑞骑马走在外面，赞叹道：“没来回疆之前，我印象里一直觉得这里不过塞外之地，遍地荒漠，毫无可取之处，从来没想过这里会这样美。”

　　霍青桐对他笑了笑，继续低头看从明瑞那里借来的书。明瑞身为武将，来回疆所带的书多为兵法，恰巧霍青桐此时最需要的就是这些，故而一路之上两人常常探讨。对于霍青桐能看懂汉字，甚至对一些内容颇有心得，明瑞还是十分震惊的。

　　霍青桐正看的入神，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掀开帘子一看，原来他们碰到了一队驼队，领头之人正在和明瑞说话，只是他说的是哈萨克语，明瑞听的一头雾水。

　　于是，霍青桐下了马车，上前用哈萨克语问道：“这位大叔，出了什么事了么？”天山以北各族杂居，彼此来往密切，因此霍青桐学了一些。

　　驼队首领道：“小姑娘，你们别往前头去啦，前面蒙古人正在到处抓漂亮姑娘呢，听说是要献给他们大汗的，快快躲开吧。”

　　霍青桐苦笑道：“谢谢大叔，只是我本来就是去参加选妃的，准噶尔大汗亲自下命令到我们部落里，不去都不行的。”

　　驼队首领边摇头边叹气，“可怜呐，女儿辞别父母，少女离开情郎，美丽的鲜花通通被献给饿狼，可饿狼只会吃肉，哪里会呵护鲜花？”

　　驼队首领带人离开，霍青桐把他的话和明瑞说了，明瑞道：“虽说咱们就是往伊犁而去，但还是少生事端为好，先停一停再走吧。”

　　说着，他命车马停下，几个身穿回人衣服的士兵取出水囊来喝水，另外几个见附近有河，便牵了马去饮马。

　　后面一辆车上，两个维族“少女”走下来，蹲在石头上放风，观音保见了，笑骂道：“起来起来，看你们这样子哪里有点女人样儿？”

　　原来这两名“少女”正是明瑞找遍军营才找出来的“替身”，学了好些日子的女子仪态，差点呕死。他们现在是木卓伦的大女儿“伊帕尔罕”和二女儿“霍青桐”，好在维族姑娘出门都蒙着面纱，他们只要不开口说话，也不至于暴露。

　　而真正的霍青桐则成了自己的妹妹喀丝丽。为了不被看出破绽，霍青桐泡了十几日花瓣澡，身上带着好几个装满花瓣的香囊。当日，霍青桐一身白衣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呆了的可不止一个两个，连明瑞都晃了神。观音保道：“我说你打扮这么好看做什么，怕那个狗屁大汗看不上你不成？”

　　霍青桐道：“你当我想这样吗？我妹妹体带异香，美貌非常，这是整个天山都知道的事情，我要是不好好打扮才会被人看出来。说起来，我家姐妹三个，我才是最不好看的那个。”

　　观音保嘟囔道：“要这样说的话你的姐姐妹妹得美成什么样呀？难道是天仙下凡？”

　　说起来，他们这次的计划也不算复杂，不过是明瑞等人扮成回人，护送“木卓伦的三个女儿”去往伊犁。有趣的是，因为他们脑后的辫子不能戴维族人的小花冒，最后不得不都包了头，和阿凡提不同，他们是怎么看怎么奇怪。最后霍青桐无奈道：“若是别人问起来，你们就说是我爹雇的汉人镖师吧，他们也往来保护商队，也有作回人打扮的。”

　　明瑞此时的身份是木卓伦的长子图尔都，他回语、蒙语说的都算流利，奈何回疆这个地方少数民族实在太多，故而刚刚驼队首领找他说话时他差点暴露。

　　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一行人继续上路，路上果然见到有蒙古骑兵在游荡。那几个蒙古骑兵一见马车，相互对视一眼，打了个口哨便飞马围了过来。其中一人见明瑞像是领头的，用蒙语对他道：“喂，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明瑞行了一个维族人的礼，道：“回军爷的话，我们是木卓伦部落的。”

　　那人想了一想，没听过木卓伦这个名字，于是有恃无恐道：“把马车里的女人留下，我放你们离开。”

　　明瑞道：“军爷，我的妹妹是要去参加大汗的选妃大典的，这事儿怕是不成。”

　　那人哈哈一笑，“我们首领会送你妹妹去，不过是换个身份罢了，你不用担心。”说着，手一伸，就要去抢赶车人手中的缰绳。突然，那人感到手腕一阵剧痛，定睛看时，就见上面已经留下一道青紫的鞭痕，他对着明瑞怒目而视道：“小子，你想死么？”

　　明瑞从容地收回鞭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拿下，捆了。”便退到一旁，冷眼看着观音保几个三下五除二打倒蒙古人，将其捆的结结实实。

　　明瑞问其中一人道：“你们首领是谁？”

　　那人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呸，老子凭什么告诉你！”

　　观音保气不过，上前狠狠地抽了他几鞭子，不料那人嘴巴极硬，连哼都不哼一声。这时，霍青桐从马车里下来，阻止观音保道：“石大人，你让我来试试吧。”

　　观音保疑惑着退后几步，就见霍青桐从水囊里倒了些水在手上，然后合上双手摆出一个诡异的手势来，突然，她右手轻轻一弹，也没看见她弹出什么，那蒙古人刹那间杀猪似的叫喊起来：“啊——痒死了——”他双手被绑不能挠，身子就不断在地上大力蹭着，眼看脸皮都要蹭破了。

　　霍青桐看了明瑞一眼，明瑞问道：“你说不说？”那人大叫道：“我说——我说——”霍青桐这才上前在他头顶上拍了两下，第一次没有成功，第二次那人才安静下来。

　　明瑞再看时，就见一个粗壮汉子已经满脸是汗，憔悴的像生了一场大病。而其余人看霍青桐时眼中已带了惊恐。

　　那人将他们首领的名字说了，说道：“我们不过是个小的部落，人数本来就少，可大汗下令让每个部落都挑选至少十个美女到伊犁去，大家都知道大汗身边女人多，谁也不愿意献上自己的女儿，首领没办法，才命令我们抢一些美貌女子，进献给大汗。”

　　霍青桐问道：“你们首领没女儿吗？为何非要抢别人家的女儿？”

　　“听说大汗对身边的女人并不好，首领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女儿。”

　　“其他部落也像你们这样吗？”这句话是明瑞问的。

　　“小一些的部落是这样，大部落的话应该不缺人。”

　　明瑞勾唇一笑，正打算下令杀了他们，不料霍青桐突然道：“大……大哥，这几个人可以交给我吗？我想拿他们练练手。”她叫惯了大人，差点露馅。

　　这声大哥把明瑞叫的愣了一下，心湖之中好像被投进一颗石子，又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他摆正脸色，说道：“随你吧。”

　　接下来的路上，明瑞等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任谁见了一个个粗壮的汉子被一个小姑娘轻轻一弹指，就又疼又痒叫的面无人色，都会由不得心里发憷。

　　明瑞硬着头皮问霍青桐道：“你……你这是什么邪术？”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霍青桐答道：“这个是一门功夫，不是什么邪术，只不过我也是刚刚学会，用的并不纯熟，所以只好找人练手了。”

　　明瑞道：“我真的难以相信你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多智近乎妖也就罢了，常人习武哪个不是多年苦练方能有所造诣，而你小小年纪就……”他想说就能打败我十多年苦练，只是这事于他来说多少有些难以启齿，无他，实在是太过丢人。

　　霍青桐看出他的心思，笑道：“我那次赢你，不过是使了个巧劲儿罢了，我所学的功夫叫做‘天山折梅手’，天下武功，无论是拳脚还是兵刃，都逃不出它的藩篱，而且都有拆解之法。你是武将，学的功夫都是为了有朝一日上阵杀敌，以快、准、狠为主，自然谈不上巧妙。而像我这样的，要是上了战场，无论再好的功夫都得抓瞎。”

　　明瑞笑道：“难为你还会安慰我，话说你不是挺防备我的么？”

　　“谁叫你满肚子心眼儿。”霍青桐也笑了。两人说着说着便讨论起招式来，观音保几人听见了，也都围了过来，几人还轮番和霍青桐过招，只是“天山折梅手”实在太过精妙，纵使几人使出了看家的本事，也没有一个赢过霍青桐的。

　　观音保被霍青桐一脚踹了个“平沙落雁式”，干脆也不起来了，直接问出心里的疑惑：“霍姑娘，你刚刚折腾那几个蒙古人的功夫叫什么名字呀？”

　　霍青桐答道：“叫‘生死符’，因为中了‘生死符’后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叫这个名字。”

　　观音保还在和霍青桐讨论“生死符”的问题，明瑞却看着霍青桐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