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清穿]翠羽黄衫霍青桐》封菱

10、合作

　　两日后，霍青桐辞别家人，骑马离了南山。

　　她一路打听，到了哈密的巴尔库尔，这里自雍正九年时，就有官员驻扎此地，开始军屯。霍青桐找到军营，守营侍卫看了她出示的玉牌后，拱手道：“姑娘请稍候，我这就去禀告富察大人。”

　　霍青桐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见观音保跟在守营侍卫后面出来了。观音保见了霍青桐，眉毛一挑，左手摸着下巴道：“哎呦，这不是那个牙尖嘴利的维族小姑娘么，怎么专门跑来啦，是不是还没找到家，要不你也别回家了，留下来给我们佐领大人当童养媳好啦。”

　　霍青桐眯了眯眼，笑道：“难为大人专门出来迎接我，您不是挨了军棍了吗？伤好了没有？”

　　观音保嘴上一噎，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嘀咕道：“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也挨不了军棍！”

　　霍青桐歪着头不解道：“为什么呀？”

　　说到这事儿观音保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当我们真敢赌博呀？不过是哥儿几个趁着空闲玩玩，我那把刀无论被谁赢了去，到最后都得还我，那可是我祖父给的！”

　　霍青桐掩唇笑道：“谁叫你不早早地说明白？我和我大哥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说到底还是你自己赌瘾大罢了，活该挨打。”

　　观音保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二人进了营房，霍青桐打眼望去，就见此处占地极大，房舍整齐排列，均是青砖青瓦，看着朴实无华，却十分结实。时不时传来马蹄奔腾之声，将士呼喊之声，声振寰宇，令人听着就觉得热血沸腾。

　　观音保道：“佐领大人就在后面校场上，我带你开开眼界去！”

　　霍青桐跟着他穿房过舍，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就见方圆数里之内，身穿铠甲的士兵或骑马跃障，或飞马射箭，或两两对打，一切都井然有序。中间点将台下面围着不少人，时不时还有人在高声叫好，看着反而十分突兀。

　　观音保说了一句“呦，已经开始了么！”便顾不上霍青桐，自己先跑了过去。

　　霍青桐跟上去看，就见众人围成的圈子里，两人激斗正酣。一人一身短打，银枪直刺对手面门，他的对手直接赤膊上阵，躲过银枪之后，大刀横劈过去，刀起风生，呼呼直响。身穿短打之人提枪回防，将周身守的密不透雨。两人你来我往，蹲跃闪转，五十余招后，赤膊之人体力渐渐不支，被觑了个空门，一枪直指喉间，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退后一步拱手道：“富察大人武艺高强，在下佩服！”

　　原来穿短打的正是明瑞，他收了银枪，说道：“乌雅大人刀法精妙，承让了。”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还有人比划着两人刚才的招式，均是十分佩服。突然，有人发现了霍青桐，惊叫道：“哎呀，哪里来的小丫头！”

　　军营重地对女人一向忌讳，听了这话，一群人唰地都看向霍青桐，有几个好事的已经吹起口哨来。观音保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来，见明瑞眼刀子已经飞过来了，急忙大声道：“瞎叫唤什么呢，没见过女人哪你们。”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嘘声更大了，有人开腔道：“哎呦喂，观音保，你从哪儿找来的小妹子呀？是不是憋不住了？可这个也有点儿小呀。哈哈……”

　　霍青桐眼中的怒色一闪而过，接着她微微一笑，对明瑞道：“富察大人，不知道我能不能向你讨教几招？”

　　明瑞还未答话，观音保就已经先抢过话头，他不可置信道：“就你这小身板，要和我们大人过招？你不怕被打飞了？”听了他这话，周围的人们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霍青桐笑而不语，直视明瑞。

　　明瑞皱眉扫了一眼部下，冷声道：“都闭嘴！”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他抱拳对霍青桐道：“是我这些手下孟浪了，还请姑娘勿怪。”

　　霍青桐道：“无妨的。”说着，一把抽出佩剑，提气跃起，举剑刺向明瑞。她手中宝剑乃是临行前关明梅所赠，精钢打造，销金断玉，极为锋利。

　　明瑞握枪的手就是一紧，这种架他根本就不想打，赢了胜之不武，输了脸上半点挂不住。刚开始他还存着敷衍的心思，没想到他刚一出枪，霍青桐的剑尖已经刺向他眉峰处，他欲举枪回挡，不料霍青桐脚尖一踩枪身，翻身向后，刚一落地，剑身便贴上枪身，她手腕一转，内力吐出，明瑞只觉手中一痛，回过神来时，银枪已然落地。

　　明瑞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银枪，一时无言，而周围更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围观之人看着霍青桐，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最后还是明瑞先反应过来，他抱拳赞道：“姑娘好功夫！”

　　霍青桐笑道：“我不过是使个巧宗儿罢了，要是换了在马上，我恐怕打不过你。”

　　明瑞笑着摇摇头，对周围人摆摆手道：“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说完，他走向霍青桐道：“姑娘找我定然是有事，咱们到前面说吧。”

　　霍青桐回剑入鞘，冷眼看着刚才起哄之人，看的他们一个个低头快速跑开，这才跟上明瑞。
　　霍青桐跟着明瑞进了一间不大的屋子，就见里面布置的非常简单，显得正中间墙上一幅回疆地图分外惹眼。两人分宾主坐下，明瑞亲自给霍青桐倒了茶，歉然道：“陋室粗茶，怠慢姑娘了，不知姑娘专门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霍青桐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开门见山道：“我此来是为了准噶尔汗国之事。”

　　明瑞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姑娘可否说的详细些？”

　　于是，霍青桐将准噶尔汗国对少数民族牧民横征暴敛一事说了，她道：“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尔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他手下那些部族为了壮大自己，现在无不向我们这些普通牧民开刀，使得我们本就艰难的生活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要是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下去，那我们可就没有半点活路了。”

　　明瑞微笑道：“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朝廷出兵帮助你们？”

　　霍青桐摇头，“朝廷不会出兵，起码不是现在。一来虽然葛尔丹策凌死了，但蒙古人的实力仍然不可小觑；二来你们不适应回疆气候、不熟悉地形，贸然作战，光是粮草押运就是大问题，赢面太小。”

　　明瑞心里赞了一声，嘴上说道：“那么，依姑娘的看法呢？”

　　霍青桐暗骂一声死狐狸，但自己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道：“我现下有个法子能使蒙古人内斗，并加速其分化，只是需要人帮忙。”

　　“哦？什么办法？”明瑞好奇道。

　　霍青桐淡淡一笑：“大人觉得，要是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尔死了，会怎么样？要是他死在蒙古人手中，又会怎么样？”

　　明瑞道：“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尔继承大汗之位，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母亲身份高贵，另一方面则是准噶尔部有实力的首领，如阿睦尔撒纳、达瓦西等人几番争斗之后相互妥协的结果。如果这位大汗死了，确实能让蒙古人相互猜忌，并给他们打下去的理由，法子倒是不错，可实行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于我来说并不难。”霍青桐道：“我刚好会一种能使人死的悄无声息的法子。下个月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尔要在伊犁选妃，我刚好是人选之一，只是……杀人容易，随后放出流言让蒙古人相互猜忌我是办不到的。”

　　明瑞此时心下已经快速盘算起来，朝廷在准噶尔确实是安插着钉子，这也是他来回疆之前皇上亲口告诉他的。借内乱消耗蒙古人的势力的确是个好方法，但没有完全的准备明瑞实在不敢冒险。

　　霍青桐见他犹豫，打算再加一记筹码，她说道：“大人，我们这些天山以北的牧民多年来已经受够了压制剥削，所以我爹打算出面联络天山各少数民族部落，让大家都统一起来对抗蒙古人。只是，这些行动需要时间，且我们对于行军打仗并没有多少了解，到时候还望大人派人前去指导一二。”

　　明瑞一下子站了起来，“当真？”见霍青桐点头，他道：“你如何肯定他们到时候会接纳并帮助我们？”

　　“无论是我们维吾尔人，还是哈萨克人、柯尔克孜人等，我们这些牧民最希望的就是能过上稳定安宁的生活。如果朝廷能帮助我们实现愿望，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排斥朝廷呢？”

　　明瑞轻轻扣着桌子，问霍青桐道：“你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虽说聪敏过人，但这样的大事你能替你爹做主吗？”

　　霍青桐摇头笑道：“我说的事情大人不是也得请示上峰吗？既然如此，何不请朝廷专门派人去和我爹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