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月照满楼》玉于何旸

43、晨起

　　秦写月醒来的时候，天还未大亮。尽管身体很是疲倦，可是身体常年养成的习惯已经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他在思考一件很严峻的事；一件作为一个男子必须严肃对待的事：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一夜的颠鸾倒凤，他的身体颇为……不适。黏腻，腰酸，腿软，头晕，还有全身都疼。方才他不过是微微动了一下小臂，就已经感到了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的酸疼，心口种着蛊的地方有些紧闷，还有不能描写的地方传来的饱胀感和涩涩的疼痛。岂是难受二字可以尽述的？！
　　自己很是喜欢花满楼，没错，但是昨晚的月色不美啊？他怎么就迷了心窍失却了一贯的自持了呢？莫非是自己大病一场自制力下降？
　　感受着身体的涩然酸疼，他觉得自己错了。花满楼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在某方面，他，是个雏！秦写月觉得，昨晚自己就不应该一时情迷意乱做了下方那个。这不是丢人的掩饰，更不是害羞！他才没有那么不淡定！
　　首先，自己是个大夫，熟悉身体的结构以及如何正确养生，可以具体到房事的正确进行方式和事后善后的一应步骤。
　　第二，自己好歹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某些儿童不宜的方面也算是有几分见识，也看过春宫图册。咳~至少，他知道的体位就有好几种，绝对不会一晚上只维持着一种体位。
　　第三，花满楼年轻气盛，他的体力也实在是不错，简直是太不错！这点秦写月已经身体力行地体会过了。秦写月觉得，能够担任沧海飞尘楼楼主的自己体力也很不错。可是，他是大病还没好透的人啊，身体真没有那个持久力。虽然到最后也感觉到了舒服，可昨晚昏沉虚软至极的他连说句沐浴的力气都没了！
　　列出这一二三条来，秦写月只是在考量一件事：他不要再做下方那位！
　　虽然不知道下次在何时，但是作为一个医者，他可以判定自己某处受伤无法起身，而且恐怕还得在榻多呆个几日。还有，他有点低烧，但是如果身体不清理的话，谢清遥来时就能发现他再一次昏睡了。
　　然而，现在还不晚。他心情虽然有些暴躁，但明白花满楼昨日对他还是极为温柔的，只是做了一次就没再忍心继续了。这点来说，花满楼是个体贴的不能再体贴的情人了。
　　但是，他还是心好塞。
　　于是，他尽量温柔地移开了腰上花满楼的手，十分艰难地翻了个身。而花满楼终于醒了。
　　“嗯~写月。”花满楼已经睁开了眼。
　　秦写月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发干，身体不酸了，还有点热。
　　在并不明亮的光亮中，花满楼的神色温柔，还带着初醒时的迷蒙，声音沙哑低沉。肌肤如玉，容颜隽逸如秋水。那双眼睛里似乎有潋滟水波在轻荡，一缕碎发如枝蔓横斜，落在眼睫，勾的人心魂沉迷。
　　秦写月看着这幅姿态风流的花满楼，内心再次扼腕叹息。到底是谁滋润了谁啊？
　　这么美好的皮囊，放过简直就是罪过！都怪花满楼太温柔，让他迷了神志，明明自己才是最该控制不住的那位！
　　不过无论上下，他们都已属于了彼此。从身到心，再无隔阂。
　　好吧，经过这一场荒唐的厮混，相信花满楼是不会再提起那些不快的话题了。毕竟都是男子，心怀都比较宽广通达。
　　“阿楼，”秦写月艰难地撑起了身。某处难以言说的疼痛怪异让他心头的绮念一时尽散。他咬着牙说道：“我想沐浴”
　　花满楼“……？”
　　他本来还在为肌肤相贴的触感所勾起的回忆冲击，心里是震惊尴尬与欢喜感怀混着沉做了一杯酒，让他神志恍恍然。秦写月的一句话就让他瞬间缓过神来了。想起两人昨夜毫无善后措施就睡下，花满楼复杂的心情立即被愧疚覆盖了。
　　“写月，是我考虑不周。你且稍等，我立即吩咐厨房烧水”花满楼立即穿好衣衫，速度敏捷地让只着中衣的秦写月觉得身体更酸了。
　　“等会儿！阿楼，现在天还未亮，仆役还未上工呢！我且问你：这里可是暮柳苑？”
　　花满楼也从方才的紧张无措中恢复了镇定。“不错，这里是京郊的暮柳苑。昨日谢大夫同言公子商议将你移至此地静养。不知为何楚姑娘去了明月楼，我担心你的安危，故而留下来了。”
　　“呃！不是吧？……嘶——”秦写月哀鸣一声，心中懊恼不已！一时没稳住手，顿时全身抽痛。
　　“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花满楼被他一惊，连忙扶着他靠向床柱。
　　“阿楼，暮柳苑里是不是还有一位年长的女子居住在此？此地是否极为安静，几乎没有其他人？”秦写月连忙问。
　　花满楼奇怪地看着他“此地的确极为安静，但是并没有其他人在。更别说女子了。”
　　“吓死我了，”秦写月放松地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暮柳苑是我一位师叔的居处。虽然名义上是言师兄的私宅，但更多时候是作为那位师叔的歇处。那位师叔极善奇门遁甲和制香之术，故而寻常并无人照看。”
　　花满楼还是不明白秦写月的紧张慌乱。“这并没什么可担忧的，你为何又这般……害怕”
　　秦写月头有点昏，没注意顺口接道：“因为她是师叔啊！”
　　花满楼恍然大悟，在长辈眼皮子底下行此荒唐之事，的确大有不妥。不过，花满楼却是在想：既然他们两情相悦，即便已知此情不容于世，也不会偷偷摸摸畏于人知。
　　他这样想着，神色便有了几分好笑地看向秦写月“写月，你在害羞？”
　　秦写月“……”花满楼你这是在调笑我吗？是吧？！我看到你笑了，连牙齿都露出来了！
　　“呵呵~”花满楼倾下身子，将头靠在秦写月肩侧。呼吸刺激的秦写月耳朵发烫。
　　他双手覆住秦写月的两只手，温声说道：“执君之手，愿至白头。写月，你可愿意一直与我携手相伴，相濡以沫，休戚与共，再不分离？”
　　……携手相伴……再不分离……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秦写月一瞬间有了流泪的冲动。
　　时光变迁，物转星移。在变幻的人世里，这，曾是他的奢念。
　　这句话他期盼了太久，也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他一个人走过了三生的漫漫长途，在茕然孤寂中耗尽了心力，才在蕴光将晗的长夜尽头看到了他，在此刻听到这倾尽了他毕生奢求的承诺。

　　一切……恍然如梦。
　　然而……手上的温度告诉着他这份温暖是真切的，身上这个人清香的气息还在自己鼻尖缠绕。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到下一刻仿佛就会如梦般破碎。
　　然而，这是真实的。幸好，这是真实的。
　　秦写月身体有些发颤，声音却是十分坚定。他温柔地看着花满楼，缓声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便是此刻的他们。

　　【作者最近有点忧伤，晋江好麻烦，文风也抽得厉害。小伙伴们别喷！留一个LOFTER的ID 玉于何旸，以后不敢在晋江更新了就在那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