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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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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月回到枣园路的时候,恰好碰见一身郁闷的叶宁香。
“宁香?你不是五点才下班吗?”叶宁香一看见井月立刻咋咋呼呼地喊道:“井月,你知道吗?我今天一上班,领导就和我说,你不用来上班了,今天回去休息吧。”叶宁香说着学着领导冷酷的模样与语气。
“你不知道,我打开电脑坐下,冲了一杯咖啡,还没喝呢,领导黑着脸,过来告诉我,你可以走了。”叶宁香气的鼓鼓的。
“怎么了,为什么呀?”
叶宁香蹬蹬踩着楼梯上楼。“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真是搞不懂。”
井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事情会连累到好朋友身上。她十分紧张的问道:“你领导怎么说?”
叶宁香小火爆脾气蹭蹭的:“他什么也没说呀?!”
“他没说为什么?”
叶宁香过了脾气,蔫蔫地坐在沙发上:“没说。”
井月十分抱歉的对叶宁香说:“对不起。”
叶宁香不理解地说:“这又和你没关系?”
看着井月非常抱歉的样子,叶宁香问道:“你呢,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井月递给叶宁香一个乳酸菌,叶宁香心情不爽的时候,总喜欢吃东西解气,尤其喜欢喝乳酸菌。
叶宁香接过来,对于好朋友他们一般没有太多的表示。
井月坐在叶宁香旁边,想到今天早晨的一切,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对叶宁香说:“我的工作没了。”
叶宁香小火爆脾气又是噌的上来:“什么?你的工作也没了。”
井月紧闭着唇,做出一个微笑的样子,明亮的眼睛无辜地闪着:“恩。”
叶宁香眼珠子骨碌一转,觉出不对来。她看着井月,好像看透一样,没好气地说:“井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井月低头看着地面。
叶宁香忙又请求着:“月,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快说。”
宁香这脾气最经不起被掉胃口了。
她看着井月说:“是不是和云熙有关?”
井月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叶宁香一拍脑门,仰天长叹:“红颜祸水呀—”
井月戳了叶宁香肋下一下,叶宁香被挠的痒了,手里的乳酸菌差点撒出来。
叶宁香手端着乳酸菌惊呼着:“井月,你到底惹下多大的祸事。”井月言简意赅地说道:“云熙要和蓝烟结婚了?”
叶宁香惊得直挺挺地:“蓝烟是谁?”
“蓝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叶宁香“咯”了一声,倒在沙发上,绝望地叹道:“完了。”
等到叶宁香缓过神来,将这里面的事情理清楚了。她一句句问井月。
“蓝烟抢走了云熙,云熙要和她结婚了。”
“恩。”
“蓝烟要你离开青岛,对吗?”
“恩。”
“蓝烟将你从住的地方赶出来,然后使我们丢了工作。”
“恩。”
“而你,我的好月月,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叶宁香说着瞪着眼、张着嘴,做出很惊讶的样子。
“恩。”
叶宁香用别样的眼神看着不争气的井月:“你呀,没出息。”
井月撇撇嘴。
叶宁香深思熟虑之后总结说道:“最毒妇人心。”
井月无可置疑。
叶宁香又担心的问井月:“月,那接下来,你怎么办?”
井月无所谓的样子:“先解决吃饭问题吧。”
在城市生活,没有工作,没有男朋友,很快就会捉襟见肘的。
叶宁香揽着井月说道:“月,想哭就哭出来吧。”
井月淡淡笑笑。
叶宁香知道,井月已经悲伤到了极点。
她安慰着井月:“月,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没事的,没事的。”
井月依偎着宁香,此刻她感受到,她内心的湖,夜色沉沉的,簌簌地落着雪花。
她不知道这场雪会持续多久,她知道这样的雪,落在心里,无声无息,无休无止,特别的冷。
井月对叶宁香说:“宁香,我想吃薯条汉堡了,你去买,好吗?”叶宁香先是惊讶,井月怎么这个时候会想吃东西的事情呢,然后点头答应说:“恩,好,我这就去。”
等叶宁香买了香喷喷的肯德基,兴高采烈地打开门喊道:“井月,月,我买了汉堡回来了……”
叶宁香将包一嘟噜放在桌子上,冲着房间喊道:“月,快来趁热吃。”
屋子里空荡荡的。
“咦,人呢?”
叶宁香环顾了四周,一间卧室四面是墙,哪里有人?
叶宁香环顾之间终于看到键盘上的黄色便签纸,她诧异地拿起来读着:“宁香,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让你丢了工作。我知道你不介意,会和我一起面对,可是我还是决定暂时离开。你放心,我会很好。勿怪,勿念!——井月。”
叶宁香看着这张黄色的便签纸,急得泪都快下来了:“井月,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办?”看着屋里井月的粉红色行李箱不见了,她心里越想越急,一遍遍打着井月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叶宁香又恨又着急,对着手机哭着说:“井月,你这个笨蛋,你到底去哪去了,我根本不怕被你连累。”
井月知道叶宁香会找她,她提前关了手机,拉着行李箱在清淡月光的街道里漫步着。
她能到哪里去?
是呀,她能到哪里去?
街道上,依次明亮的路灯低垂着额头,沉默着叹息。
井月坐在路边的一个石凳上,茫然地看着来往的车辆。
忽然,四个流氓痞子模样的年轻人,渐渐围拢着井月。一个满脸横肉,呼哧呼哧喘着气,一个尖嘴猴腮,神色狡黠,还有两个个子高大威猛。
井月一时愣在那里。
四个人叼着利群烟卷对着井月吐着烟雾,眼放着邪光,像看着小绵羊一样垂涎欲滴的看着井月。
其中那个尖嘴猴腮的人,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在手里旋转着。
井月忽然神色凛了起来。她昂首往前走了一步,那个旋转着行李箱拉杆的人,挡在她面前,狡猾地笑着,不停地用手摩挲着下巴,舔舐着嘴唇。
“请让一让。”井月清冷地说道。
“幺,小妞还挺厉害。”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吆喝了一声。
四个人一阵哄笑。尖嘴猴腮的人捏着井月的下巴,好像欣赏把玩一样:“给爷笑一个,爷就让你走。”
其他人哈哈笑着。
一个高个子男人附在那人耳边小声说:“上面说了,吓唬吓唬就行,不让我们动真格的。”
那人仔细品味着井月的容颜,十分惋惜地感叹着:“可惜呀,可惜呀……”
他忽然严肃地对旁白的高个子说:“不让他们知道就行,看上面的意思,就是动了真格的,上面的也不会怪我们什么。”
其他人称心如意,那满脸横肉的胖汉子一把上来横腰抱住井月,那两个高个子一个抓着井月的胳膊,一个抬着井月的双脚,往旁边黑黢黢的树林挪动……
电光石火之间,一辆豪华的奥迪车猛然刹车,一个身影强健挺拔的人,疏忽从车里飞身而出,只见他提着尖嘴猴腮的人的脖子,往旁边一扔,那人连滚带爬摔了几个跟头。又是刷刷两脚,踢翻那两个高个子,然后,猛地出拳,将那个胖子打的口吐鲜血,满地找牙。
地上都是嗷嗷的叫声,几个人蜷缩着趴在了地上。
井月蹲坐在地上,半天抬起头来。
灯光之下,她的头发被撕扯的凌乱。
“你没事吧?”一个温柔遒劲而又满含怜惜的声音轻轻安抚着井月慌乱的心。
井月慢慢抬起头来,看见一张轮廓清晰、硬朗、坚毅的脸庞。
“石夜溪?”
石夜溪冷峻的脸庞绽放着微笑:“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