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之鬼剑门》UUQY

3、第 3 章

　　三

　　如今只说，蔡京的书信是怎么在天罗地网的搜捕中达到京城的呢？这件事还要回到一个月前。

　　原来，在戚少商到达旗亭酒肆的当晚，另有两个人也抵达酒肆，不过是偷偷潜入，险些中了凌雁雪设计的机关。若不是其中一人警醒，当真会着了道。机关一被触动，住在酒肆中的三人立即赶出来拿贼，谁知一交手，追命惊喜交加，低声喊到，“二师兄？！”原来，来的人居然是铁手，另一个是戚少商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的人，顾惜朝！

　　三年未见，顾惜朝容貌没有太大变化，消瘦了一点点，只是不似初见时的神采飞扬，也不似追杀自己时的狠毒凌厉，更没有最后的疯癫无状。他现在站在那，颇有些云淡风轻，也不看戚少商，似乎不认识他一般。戚少商见此，忽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似愤恨，似不甘，更似心酸，他甚至想抓住顾惜朝的领子，喝问一声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

　　忽然，身边一阵轻风掠过，一个身影直取顾惜朝，是凌雁雪！顾惜朝反应极快，感觉到一阵凌厉杀气，一掌拍出，直击来人。戚少商等人一愣神的功夫，那两人已经战在一处。两个人双掌翻飞，以快打快，只攻不守，都是围魏救赵的招式，又似乎对对方的招式了如指掌，都能及时躲开对方的杀招。

　　追命看得奇怪，怎么这俩人什么时候结了仇？他一路追踪凌雁雪，甚少见她和人动手，只知道她轻功一流，如今看来武功也是不错的。只是越看越奇怪，两人的招式越来越接近，很像同门相互喂招，虽然杀气不减，看似凶猛，却不会伤到对方性命。他对顾惜朝没什么交情，只知道二师兄受人之托，保顾惜朝不被逮捕。他这些日子倒是时常和凌雁雪斗嘴，吵出了一些交情，实在不愿意顾惜朝伤了她。

　　凌雁雪见掌法不能胜过顾惜朝，眼睛一转，忽的斜出一掌，顾惜朝出掌相迎，凌雁雪接这一掌之力跃开，一记逐叶飞花，身形在半空一个转身已擒了长软鞭在手，手腕一抖，鞭影晃动，招式阴狠，将顾惜朝身形整个笼在鞭影之中。戚少商惊呼，小心！抢上一步，忽然握紧双拳，硬生生停住脚步。心中暗问自己，你还想去救他？！

　　顾惜朝却不惧长鞭，身形一动，右手一扬，一阵鬼哭神嚎，神哭小斧！戚少商心中一颤，他曾伤在神哭小斧之下，据他所知，也只有两个人躲开过神哭小斧，一个是卷哥，另一个就是铁手，但自己和铁手距离凌雁雪甚远，抢救不及。一瞬间，戚少商三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只听噗的一声，神哭小斧半个斧身钉入墙壁。众人都没看清凌雁雪用的什么身法，居然被她躲开了神哭小斧！
　　顾惜朝站定身影，抿着嘴唇不说话，一双鹰目凝视着凌雁雪，神情复杂，说不出什么感觉。凌雁雪翻身落地，淡淡一笑，“只剩下神哭小斧了么？无名呢？”

　　皇城一战，无名被逆水寒斩断，顾惜朝自然不愿提起，他面色阴沉，声音冷峻，“薛雁翎？！你怎么会在这儿？！”

　　凌雁雪倒是神情不变，一如平常的语气说话，似乎刚刚率先动手，杀意凛然的人不是她，“师傅过世，他临死前要我清理门户。所以我便下山了。”

　　顾惜朝冷笑，“想要杀我，你本事似乎不够。”

　　凌雁雪收了长鞭，“我下山之后得知九幽死于你手，虽非自愿，但你也是为他除掉了今生最恨的仇敌。功过了相抵，我自然无需再杀你，师兄说呢？”

　　顾惜朝被她叫了一声师兄，神色动了动，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说完径自走过去收回神哭小斧。
　　凌雁雪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师兄，开心的很。”
　　此时被二人对话惊愣的三人才转会神，追命一脸惊奇，“你们是同门？你不是凌雁雪？冒名顶替的？”
　　凌雁雪神色一敛，“我不喜欢那个名字，索性改掉了”。

　　相安无事，追命拉着铁手，询问分别三年的境况。六扇门的三个人自然聚在一处谈天。顾惜朝与凌雁雪便来到廊下闲谈。

　　凌雁雪看了顾惜朝良久，终于忍不住问，“师兄，我下山三年，有件事一直想不通。你当年私逃出山，连师傅都被你设计困在阵中，更因此落得半身残疾。怎么会杀不死戚少商。逼宫失败，自己落得个惨淡收场？”

　　顾惜朝横了她一眼，“你今天话真多，这不像你。”

　　“两个人谈天，都不说话还怎么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惜朝兴致缺缺，“先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 你说师父？”

　　顾惜朝冷笑：“也只有你还叫他师父。”

　　凌雁雪想了想，“毕竟他救我一命，供我吃穿。而且现在想想，他也是因为师母离世打击太深，所以过于偏激，脑子坏掉。你若不是发现他精神不正常也不敢怂恿那几位师兄师姐出逃。”

　　顾惜朝点头：“他若不是疯了，怎会有那么偏执的想法，一心研究内功无法驱除化解的毒药，要用在九幽身上，把他做成人彘为他夫人守墓。”

　　凌雁雪也赞同：“没办法啊，九幽盗走了他的三宝葫芦，可谓百毒不侵，师母过世，他自己又伤了筋脉，无法练功，报仇无望，也只能剑走偏锋，想些左道的法子。”

　　顾惜朝哼了一声，“你到现在还为他开脱。难怪当初我们出逃，你却舍不得离开。”

　　凌雁雪忽然轻笑一声：“不是我不舍得走，而是根本没人告诉我你们离开的时间。”

　　顾惜朝一愣，“怎么会？我明明让三师姐...”

　　凌雁雪无所谓的笑笑：“许是他们怕我泄密吧。”

　　顾惜朝了然：“是啊，他们总是说老东西对你特别好。说起来大家都被拿来试药，内力越高深被下药越是频繁。怎么独你被下药最少？我可不觉得他还有怜悯之心，舍不得对你下药。”

　　凌雁雪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他是在师母的药田捡到我的，我当时又穿着粉色的衣裙，总能让他想到师母吧。再者我当时虽然小，但还是在薛家长大的，神医世家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我即使小，也还知道，自己的经脉脆弱，若果真和你们一样，每日用内力化毒，不出一年，我就会因内力增长过快，经脉尽断。所以我一直是用内力抑制毒素发作，也因此在师傅看来，我身体特殊，毒药发作的慢。还要多谢他脑子不正常，否则这种小伎俩，怎么可能瞒过他。”

　　顾惜朝点头：“原来如此。原来你早发现他脑子不正常，也难怪，毕竟是薛家的人。”又看了看她，“你还真是变了好多。我记得在山上的时候，你可以整天不说话，看书习武都不出声。现在话多了不少。”

　　“没办法啊，你们离开的时候，师傅被你困在八卦阵中，只有你离开了，那些师兄师姐惧怕师傅会闯出阵去，找到他们。也许是被困压了这么多年，怎么都不放心师傅活在世上。他们想利用阵型杀了他，可是他们运气不好，师傅被困太久，乱用内力，又被他们一刺激，就此走火入魔。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只有师傅还活着。不过也是筋脉寸断。我救了他回来，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恢复正常了，尽然开始认真指导我练功。他瘫痪在床，最讨厌安安静静的，我若不出声，他就发脾气。渐渐的话就多了。他三年前离世，临死之前，要我替他报仇，顺便清理门户。”说着，她笑盈盈的看着顾惜朝，“不过我下山的时候，刚好江湖上沸沸扬扬的都在传你的事情，九幽死于你手，也算你为他报了仇了。只不过这些传言当中我怎么也搞不懂那件事，师兄你还没回答我。”

　　顾惜朝不自在的转过头，“怎么惹上这件是非的？你不是很少管闲事？”

　　凌雁雪知道他是岔开话题，也不好逼问，只好回答他问题：“我身无长物，又不像师兄那么惊才绝艳。只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啊。谁知道竟然偷到蔡京的谋反书信。这蔡京老奸巨猾的，通敌叛国，居然是通过江南的官员。也难怪诸葛神侯抓不到他的把柄了。”

　　顾惜朝眼神一敛，铁手这次来，应该就是处理这封信件的，如今再加上戚少商，追命总共三名六扇门的神捕，足见诸葛神侯对这封信的重视。这封信这么重要，蔡京不可能让他们想带回京师，“这烫手山芋想好怎么处理了么？”

　　凌雁雪点点头，“嗯刚刚想到个法子，不过，师兄你一直在逃避我的问题。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凌雁雪话音未落，顾惜朝忽然眼中满是杀意，嘴角一挑，“你说当初是用内力压抑毒质的，积年下来，体内毒素不少吧。以前每到圆月，你的内力就会很弱。”说着抬头看看夜空，月挂中天，“今天就是圆月！”说完一掌直取凌雁雪，凌雁雪一惊，顿觉呼吸困难，顾惜朝竟然用了十层内力！凌雁雪一矮身，脚下疾走，反踏七星，旋身躲开，顾惜朝一击不中，翻手又是一掌，杀气凛然。眼见凌雁雪躲不开这一掌，中者非死即伤。斜地里忽然窜出来一个人，一掌打偏顾惜朝的这一掌，是戚少商。

　　原来戚少商一看到顾惜朝，心里就莫名的涌起诸多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眼见他和凌雁雪在廊下闲谈，鬼使神差的，就跟来隐在墙角。听到凌雁雪开口就问顾惜朝为何杀不死自己，他心里也很不舒服，他不是没想过为何才华横溢的顾惜朝一次又一次的陷自己于险地，每一次自己都可以逃生，真的是自己运气够好？九现神龙当真有九条命不成？他心绪不宁，那俩人的对话也就时断时续的传入他的耳朵，俩人语焉不详，他也只能隐隐猜测顾惜朝偏激的性子和小时候的生活有关。
　　待二人说道想到了法子，他刚一高兴，就见顾惜朝居然起了杀心，急忙出来帮忙，厉声喝住：“顾惜朝！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