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之鬼剑门》UUQY

2、第 2 章

　　二

　　沈家人受了惊吓，追命逐一问过，才知道这沈家是接着贩货之便，每每在队伍中夹杂外族人入京，他们沈家与

　　江南知府钱有德的侄儿有生意往来，那些外族人便是同钱有德的侄儿做生意的，次次都会留下重金给沈家作为佣金

　　。

　　追命意识到事情的复杂，那些外族人与钱有德的侄儿，绝对不是做生意这么简单。蔡京教给钱有德的书信是要送到关外的，钱有德的侄儿每个月都会回江南交还账簿，凌雁雪手中的信件，就是在钱有德给侄儿的账簿夹层中翻出来的，所以凌雁雪猜测，蔡京奸诈多疑，不会直接与外族联系，而钱有德身为他手下官员，与蔡京有书信公文往来再正常不过，所有对外的书信，都是通过钱有德转交给侄儿再交给外族的。这样绕了一个大圈子，看似麻烦，实际真正接触到书信的人，只有钱有德和外族使者，蔡京自己和他的直系下属都置身事外，没有人会怀疑到蔡京。

　　搞清楚了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追命觉得凭一己之力怕是难以将凌雁雪和证据带回而且，沈家人也是关键证人

　　，也必须待会六扇门。所以和凌雁雪商量了一下，将沈家人遣散，能藏的藏起来，又在院内泼洒了众多血迹，又找了一个机灵的小子来，让他把自己搞的鼻青脸肿，衣衫破烂的去衙门击鼓鸣冤，只说自己主家被抢劫，钱财被一劫而空，所以人被杀害，自己跌倒枯井里逃过一劫，等醒来却发现沈家人尸首全无，这种无头公案，衙门无从下手，只能上报，追命只等六扇门的人自己寻来就行。

　　戚少商听完讲述，也觉得棘手。他一路走来，也发现上京的必经之路都有莫名的异动。说明那里都有人在暗中

　　把守。
　　追命想了想，“不如想办法再让世叔多派几个人来，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把人证物证收集全，带回京城，就

　　能一举扳倒蔡京。”
　　戚少商一边喝酒一边说：“看如今的情形，我们想往京城送信都难。驿站不用想了，信鸽怕是也会被拦截。对

　　了，你们什么时候在沈宅留的字？”

　　“昨晚。我们轮流易容出去打探，可是不敢进去太久，听说你要来，才敢留字。”
　　戚少商说：“这里不安全了，恐怕今晚就会有人来。想办法离开这里。另外找歇脚的地方。”
　　半天没出声的凌雁雪忽然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戚大侠应该很清楚，高鸡血虽然不在了，但这里，还是不能

　　有人轻易敢杀进来。”

　　戚少商眉头一动，这里是杀手集团头目高鸡血的老巢，自然没人敢随意喊打喊杀。可他一直以为高鸡血一死，

　　他的杀手集团就已瓦解，难道：“你和高鸡血什么关系？”

　　凌雁雪冷笑：“没有关系。不过是看旗亭酒肆是个好地方，荒废了岂不可惜？所以才接过来。”然后压低声音，“我刚刚不是说了，他人不在了，但威势还在。”

　　戚少商恍然大悟，原来凌雁雪摆了一出空城计。没有人知道，高鸡血死了，他的杀手集团是不是真的就不在了

　　。所以，旗亭酒肆一开张，明白内情的人都会怀疑是杀手集团又回来了！

　　戚少商暗想，果然胆子够大。只是如今情形，想要回京确实不易。一边吃东西，一边思索回京方法。思来想去

　　又回想起三年前的情形，那时也是被追杀围困，也是要想尽办法上京城，那时候，一个青衣男子一路紧追不舍

　　，斩尽杀绝。他一众好友为了护他上京，血洒千里。

　　戚少商眉头一皱，怎么又想起他来？忽然感到一道视线盯着自己，抬头，是凌雁雪！她眼神幽深，略有轻蔑之

　　意：“真是可惜，我向来独来独往，没什么知己好友肯为我舍命相护。”

　　戚少商一时无言以对，她如何晓得自己在想什么？而且这语气，分明是嘲弄，还有一丝鄙夷？
　　凌雁雪不等他搭话，忽的站起身，转身上楼，一边还不忘吩咐追命：“崔小二，待会别忘了出去转转，回来之

　　后还有记得把碗洗干净！洗不干净要扣工钱的！”一句话，又将追命气的抓狂！

　　戚少商赶紧给追命倒酒安抚他：“等下出去做什么？”追命一边喝酒一边说：“出去泄漏点蛛丝马迹，蔡京的

　　人也都到了这里，我若一直待在这，他们会怀疑这里。所以我得妆模作样的每天偷偷出去转转找人。顺便帮凌

　　雁雪留点痕迹之类的。”

　　“这样就不会怀疑了？”戚少商有点奇怪。
　　追命没心没肺的笑了：“我好酒天下皆知，来到这边关，不到酒肆才会惹人怀疑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引我

　　来了。”
　　戚少商这才明白，凌雁雪选择这里是一举两得的，也只有这样，追命才能光明正大的待在这里。

　　转念一想又奇怪，“怎么那些人不知道她在这？！”
　　“当然不知道，早知道早杀来了。”追命回答的理所当然，看戚少商疑惑，又解释道：“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

　　目，她一直带着狐狸面具行事的。所以现在才敢大模大样的在这里逍遥。”

　　“既如此，她为何不带着书信进京？”戚少商越加奇怪。
　　追命一边喝酒一边耐心给他解释，“说起来，蔡京真是老奸巨猾，难怪这么长时间，从没有人能躲过他的追杀

　　的。那书信本来是空白纸张，凌雁雪得到手还颇为奇怪，后来沾了水才显出字来。不但出了字，还有一股淡淡

　　的香气。人是闻不到了，不过有一种很小的鸟，她说是叫做什么蜜香鸟，却能闻到。因此，她才甩不掉那些人

　　。也多亏她轻功好，不然早死了。后来想清楚了试了各种法子躲开那鸟。最近才发现，用烈酒能掩盖那香味。

　　这才在这里停下来。”
　　“藏在酒里？”
　　“是啊，不过量少了，也不管用。她用油布竹筒把信密封了，沉在酒缸里。可是旗亭酒肆不与外面做酒的生意

　　，忽然运出一大桶酒会惹人怀疑。”

　　既然只有这个法子可以避免跟踪，就以此为据，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对了，你们救了沈家人，有没有查清楚何人杀他们？”
　　追命冷笑，“还能是谁？沈家是大商贾，不止在京城有生意，江南也有。他家混入了一个外族的探子，就是负

　　责和蔡京在南方的手下联系的。蔡京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就是怕人查到他里通外国。如今得知书信遗失，凌雁

　　雪又逃到边关，怕这条线也被查到，所以索性杀人灭口。更索性灭了沈家全家，嫁祸给土匪抢劫什么的，一了

　　百了嘛。”
　　“那人呢？”
　　“死了，我们去晚了，我只出手救了几个沈家人，也就是这样，凌雁雪才想我的身份可能会泄漏，干脆在沈家

　　大宅给你留几个字，你看到就能来找我了。只是现在那些人知道我们两个碰了头，断断不会再放你回京了。”

　　戚少商闻听，也开始为难如何返京。而且他总觉，对于沈家，蔡京不会就此罢手，他不会任由沈家人不明不白

　　消失，一定要确定沈家人确实死绝才会放心。

　　三日后的午夜，沈家大宅。一个身影在夜色的掩映下，从墙头翻身落在庭院。四周空寂无声。他刚一迈步，只

　　听一个夹杂了怒气与失望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顾惜朝！果然是你！你杀人后又返回来，究竟在找什么？！

　　”

　　顾惜朝听到这个声音就是一愣，戚少商？！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被陷害了。事到如今反倒泰然，“若我说有人

　　约我半夜来此，你定然不会相信了！”
　　戚少商恨恨说道： “我自然不会再错信于你！六扇门一直受命捉拿你归案，束手就擒吧！”
　　“呵，”顾惜朝挑眉冷笑，“大当家，在你心里，我是会束手就擒的人么？”
　　确实不是，当初的那场追杀中，有几次顾惜朝都被身边的人放弃，留下他一个人面对劣势。戚少商早看清了这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明知不敌，也要拼死一试。想到这儿，戚少商双眉紧皱，“既如此，动手吧！”
　　说起来，两个人都称得上江湖中的一流剑客，也不是第一次动手。戚少商的剑法凌厉迅捷，没有繁复的花招，

　　三年前，顾惜朝就对戚少商的剑法了然于胸。如今过去三年，戚少商的剑法越加精进。两个人对上，顾惜朝从

　　来没在剑法上占过便宜，他的暗器手法胜过他，可是却不知为何，就是不愿用神哭小斧胜他。大概是戚少商光

　　明磊落，他自己也就不愿对他投机取巧。

　　两个人你来我往斗的不可开交，戚少商初见顾惜朝，恼他杀性不改，恨意渐浓，出招越加凌厉。剑招一招快似一招。顾惜朝渐渐落于下风，出招渐觉吃力，戚少商忽然一剑直刺顾惜朝胸口，顾惜朝急忙挥剑格挡，戚少商手腕一翻，改为横削，顾惜朝撤步闪身，回剑不及，左手剑鞘猛压戚少商剑身，借力腾空而起，戚少商上前一步剑身一转，改为平拍，顾惜朝身在半空无从接力，后背被剑身拍个正着，戚少商灌注在剑身的内力醇厚，顾惜朝摔倒在地，只觉胸口沉闷，嘴里腥甜，压抑不住一口鲜血吐出。戚少商剑鞘递出，点中顾惜朝檀中穴，顾惜朝倒下再也无法动弹。

　　第二日，戚少商封了顾惜朝的几处大穴，上报自己已经擒获沈家灭门惨案的真凶，即日押解凶手返京。

　　一个月后，戚少商风尘仆仆带着顾惜朝返回六扇门，当晚诸葛神侯入宫面圣，称有要事上奏。当晚皇上本不愿

　　接见，待诸葛神侯呈上一封迷信后，皇上忽然允许觐见。

　　第二天早朝，诸葛神侯弹劾丞相蔡京叛国通敌，卖官鬻爵，贪赃枉法，呈上账簿一本并蔡京手书密函一封，同

　　时弹劾江南知府钱有德等十三人，贪赃枉法，陷害忠良，欺君罔上等罪。宋徽宗震怒，更想起月前所收到的银雪狐的夹带告状书信，着大理寺协同六扇门彻查此事。蔡京暂停丞相之职。

　　丞相府，蔡京早在诸葛神侯连夜入宫的时候，就的到消息，料想是要对付自己。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书信证据是

　　如何到了诸葛神侯手中，于是叫来手下详细拷问，才知道追杀银雪狐的手下曾上报银雪狐一路南逃，踪迹时有

　　时无，似乎暗中有人帮忙，急需大批人手。

　　而黄金鳞在追杀途中听闻顾惜朝被戚少商所擒，惧怕顾惜朝到京后，会牵扯出三年前逼宫的事件，故此，抽出大批人手去追杀戚少商和顾惜朝，只留下少数人继续追查书信的下落，并在各个城关设立关卡，防止银雪狐通关。可是他一路上围追堵截，希望除掉顾惜朝灭口，只因戚少商是捕头，所以也有暗杀一种途径，然而一路上都没有成功。

　　蔡京听过后，渐渐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诸葛神侯早就得知了自己的证据，只是没到手罢了。黄金鳞真是成

　　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正对黄金鳞恨的牙痒。还好在得知六扇门拿住钱有德证据的时候，给六扇门找了些麻烦，

　　使自己得以杀掉钱有德。如今没了人证，仅仅凭借一封信，皇上应该不会偏信了诸葛神侯。忽然灵光一闪，一

　　个解决困境的法子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