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龙诀之逆水流》璎珞梦影

26、 魔神之力涌动

　　“师父，你叫我？”无月来到太清圣殿，“上清仙尊不让我询问什么，底下弟子也不让多言，师父究竟是怎么回事？”无月跪在玉清诗的膝前询问着昨日玉清圣殿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这一去趟人界，竟失去了小水。”玉清诗眼露泪光。
　　“师父你在说什么？”无月猛地站起来，“小水，小水她？”
　　“我允许你下山，无论是仙界还是人界，帮我找到小水，即便是死了我也要她死在我身边！”
　　“小水怎么会死？”无月惊恐。
　　“我中了鸠毒，小水替我受了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这毒普天之下无人能解。至于怎么中的毒，你就不必多问了。快去吧！我现在修为尽失，上清菽囚禁我在此，是不允许我出三清山。等我将身体再养好一点，这太清芸的结界就挡不住我！”
　　“师父你放心，无论小水是死是活，我都将她带回来！”无月的心跳的飞快，为何自己此生第一个在乎的人却稍纵即逝？为何小水会那么在乎师父胜过自己？师父又为何那么不愿割舍执意要寻回？这些都成了无月心中的谜团，也许找到小水便能寻得答案。
　　“无月你去哪？”升天台浅黛叫住无月。
　　“去找小水！”
　　“小水怎么了？”浅黛也不知自己是在担心还是在幸庆。
　　“师父说小水中了毒，要我去找她。。我若找不到，我就不回来，一直找！”断水一点戒心也没有，此时的浅黛也绝非是曾经的那个人。
　　“是师父在乎小水，还是你在乎小水？”浅黛的脸阴沉了。
　　“你不在乎吗？”断水反问着。
　　“我想知道你在不在乎？”
　　“在乎。我此生从没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在无月眼中即便浅黛有所改变，也都还是曾经三人一起开心吃饭，精心照顾小水的那个她。所以丝毫没有防备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这句话成了浅黛心头的一把刀，一片一片割着对逆水流仅剩的友情。
　　“浅黛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水找回来的！”无月一脸的自信。
　　“我不想知道她为何中毒，为何又回不来。若是回不来，那就别回来了？为何师父跟无月对她如此不舍？尤其无月！”无月已经离开，浅黛愤恨的站在原地愣着神儿。
　　突然，一个人影走过她身边：“你恨逆水流？”
　　浅黛回头，正是琬倾城。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别忘了，我可是紫願圣女的首徒，读心术我还不会吗？我不仅知道你心中所想，连无月心里爱谁我都知道！”琬倾城一脸得意。
　　“无月心里爱的是谁？”浅黛看着琬倾城。
　　“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当然是逆水流！”
　　浅黛仇恨的眼神让琬倾城知道，此时正是绝好的机会。“你跟着无月去找逆水流，若她死了，你便可安心，我也能回我的天池山。若她没死，你告诉我，我定让她死着回到这三清山！”
　　“你为何这般痛恨逆水流？”浅黛警惕的问。
　　“她抢了我师父所爱之人，又霸占了你挚爱之人的心。难道她不该死吗？她有什么理由活着？”
　　“紫願？”浅黛是知道紫願圣女一直爱恋自己的师父，可是她为何认为逆水流抢了师父？难道师父对她并非一般？
　　“这是传神书，若是找到活着的逆水流，就将它传给我。你要明白，若逆水流回到了三清山，有玉清仙尊，还有你心爱的无月，我们还有机会除了她吗？别等到那个时候你后悔现在没有听我的！”
　　‘传神书’不过就是一颗金属制的小球，射入空中，便能记下地理位置给对方。浅黛犹豫着，她虽恨，可是却没想过要杀了逆水流。
　　“你不用害怕，所有的事都是我来做，你只管告诉我逆水流在哪里就好。确定一点的是，杀她的并非是你！”琬倾城读心术果然厉害，知道浅黛心里顾虑什么。
　　浅黛似乎被这句话打动了。
　　“快去吧！一会儿无月走了，就来不及了。就只能盼着逆水流已经死了，若是没死反正倒霉的不会是我！”
　　浅黛这次没有犹豫，而是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去追无月。
　　“无月，你等等我！”浅黛已经把‘传神书’藏好。
　　“干什么？我准备下山了！”
　　“带上我吧！我也去，我不放心小水，多我一个也能帮到你。我们三个不是最好的吗？”浅黛说着违心的话。
　　“师父只是让我去。。。”无月有些为难。
　　“师父若是知道也会同意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不是吗？”
　　“好吧！”无月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师父，刚刚无月跟一女弟子下山了！”上清圣殿，上清菽的眼线禀告着。
　　“想必是清诗的意思，一定是下山寻找逆水流，你带上几名弟子隐秘跟着，若逆水流死了，便不动声色。若是没死，就地处决！”
　　中了鸠毒怎会有没死的？上清菽心知肚明，可是他不敢输。若是逆水流回来，玉清诗的威名便荡然无存。三清山的脸面何在？三位尊神的颜面何存？

　　潜入不周山已是不易，若还要想从闾丘仙身上偷东西可是难上加难。
　　自从冰魄失去了光亮，闾丘仙干脆把它当成了装饰品戴在腰间，更何况里面还装着玄冰，无论怎样随身携带才比较安心。
　　“大胆贼人！”
　　断水根本近不了闾丘仙的身，他一看便看见闾丘仙腰间的冰魄，只是距离如此之近，却难于上青天！
　　“你是剑灵？”闾丘仙火眼金睛。
　　“我并非对闾掌门不敬只是我需要这冰魄一用！”
　　“先让我看看你是谁的剑再说！”闾丘仙手上一道银光直照断水，他的前世今生尽在闾丘仙眼前。
　　“昆吾山万天长老，玉清仙尊还有那妖女？”闾丘仙不可思议，“你是断水剑？”
　　眼见暴露身份情况不妙，断水便是要逃。
　　“往哪逃？看我不把你打回原形！”闾丘仙的法力也是仙界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除了三清山的仙尊，就是他闾丘仙了。对付这样的百年剑灵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他不解为何这断水剑会出现在不周山偷自己的冰魄？
　　“快去给三清山送话，让玉清仙尊前来取剑！”闾丘仙手里拿着被他打回原形的断水剑。

　　“你不能喝水，我给你做了这个。”妖尊端上来一碗花香四溢的花汁。
　　“这是？”逆水流接过。
　　“我让霸蛇去人界给你采的百花，用石磨压榨成汁。我想这个应该没问题。你不补充水分终究是不行，你又不是仙体或者是妖。”
　　“霸蛇？”逆水流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就是那日那位‘隐士’。”妖尊有些尴尬。
　　“哦！”逆水流喝下了这花汁，的确没有大碍。
　　“你恨我对吗？”妖尊慢慢坐在逆水流床边。
　　“不恨。”
　　“为什么？”妖尊吃惊。
　　“师父没死，我也没死，我恨你干什么？”
　　“小水，若我知道你会受这罪，我决不会那日用这鸠毒。”妖尊悔不当初，若是自己来晚一步逆水流元神不保，自己也无力回天。只恨那日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若是失去了她，玉清诗死不死又有何意义？
　　“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我跟他真的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他是正义的化身，我在别人眼中是邪恶至极。我的存在只是给他涂填烦恼，不如就此别过，就当从没有来过。”
　　“你想开了？愿意留下来？”妖尊兴奋极了。
　　“看着你我怎么留的下来？”跟玉清诗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在无时不刻在折磨着自己而已。
　　妖尊知道逆水流的意思，她虽说了与玉清诗别过，可是心里是送不走玉清诗的。在她的眼里自己永远都是玉清诗的样子，他也并非甘心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当一辈子别人的影子。
　　“我何尝不想以真身出现在你面前？”
　　“为什么不可以？”逆水流问。
　　“因为。。。”妖尊迟疑着，“因为九尾灵狐的幻化与生俱来，九尾九命。只有放弃灵狐之体，斩断这九尾，我就变成了凡人。九尾灵狐之前的一切妖法不复存在，我才能以真身出现在你面前。”
　　“万万不可！”
　　“小水，你若是决定留下来，我可以放弃的。真的。我们去人界过一些平凡的日子不好吗？虽然这百年虽短，可是至少过得安逸，安心。”妖尊深情的抓住了逆水流的手。
　　逆水流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我如今这个样子，你都不介意？”
　　“我在意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这张脸。再说这又不是不可挽回，我一会就替你复原好吗？”
　　逆水流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疤，若是自己恢复到以前，没准真的可以重新活下去，没有玉清诗在身边的活，独自一人的活，可她确定她的心终究容纳不下谁，也接受不了谁。唯有断水，跟断水在一起很开心。
　　“好了，我不逼你。”妖尊看的出逆水流不愿回答：“一会我帮你复原再说吧！”

　　“师父，不周山派来密信！”上清菽的弟子呈上来一个褐红色的信封。
　　“不周山？”上清菽一脸惊奇，平日里素无往来，怎么会送信？
　　“断水没有死？”看过信后，上清菽脸上乌云密布。
　　“师兄，怎么了？”太清芸前来串门，看到上清菽阴沉着脸。
　　“断水没有中毒，反而去不周山偷千年冰魄。被闾丘仙抓住，要清诗亲自前去取剑。”
　　“这个太诡异了吧！若逆水流死了他侥幸存活，应该速回三清山啊？怎么会去不周山偷千年冰魄？”太清芸也觉得蹊跷，“除非？”
　　“除非是逆水流的意思！”两位同门不愧是相处千年，都想一块去了。
　　“这怎么可能？”太清芸觉得这样的怀疑不切实际。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这断水为何跑去不周山？明日我要去一趟不周山，你看好玉清诗，不可泄露半个字！”

　　“小水，我来帮你恢复你的脸，变回曾经最美的样子！不，比以前还美！”第二日清晨，逆水流正与霸蛇聊着家常，根据这几日的相处，霸蛇终于知道为何妖尊对这个女子这么爱不释手。的确，逆水流是一个自己可以受尽黑暗的折磨，却能给身边人带来阳光的。即便这脸已毁，她都没有郁郁寡欢。而是想要走出这妖王殿出去看看，对他就像多年的朋友一般祥和。
　　“我不急！”逆水流笑着，“你瞧，霸蛇给我做了这面具呢！”
　　“难不成以后隔着面具看你？”妖尊瞪了一眼霸蛇擅自做主。
　　“就四分之一的脸怕什么？我平时受再重的伤都是能很快自愈的，为何这次怎么不行？”逆水流看着身上的伤疤。
　　“因为这是诅咒之伤，若想复原除了法力强行抵抗诅咒，要么就是解除诅咒。”
　　逆水流戴上霸蛇为她量身而做的面具，刚好遮住了额头和眼周围的伤疤，还好只是四分之一的脸。同样是跟自己仙袍一样的蓝色面具，戴上面具的逆水流倒是让人认不出，更有几分神秘感。
　　“你干嘛！”妖尊要拿下逆水流的面具。
　　“我喜欢！”逆水流跑着躲在了霸蛇身后。
　　“我帮你复原，若是喜欢，你再戴！”
　　“我为何身负诅咒？”逆水流问。
　　“这个。。。。”
　　“我问断水，他也是这样犹豫，你为何也这样？”逆水流有些生气了。
　　“你等我把你复原，我就告诉你真相！”
　　“你说的？”逆水流略带威胁的说。
　　“对，我说的。”
　　逆水流安稳的躺在妖尊的石床上，闭着眼睛，接受妖尊的复原。可是她觉得霸蛇的面具反而给她一种难得的安全感。是否自己真的要摒弃逆水流这个身份才能勇敢的活下去？此时这脸回不回到当初，已经无足轻重。
　　妖尊将自己妖法注入逆水流脸上的伤疤，逆水流毫无知觉的躺着。可是这伤疤并没有一点点的复原，反而妖尊的妖法被什么吸住，想收却收不回了。
　　“妖尊，怎么回事？”霸蛇叫喊着。
　　“快，击倒我！否则我的修为全部吸光了！”
　　霸蛇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击倒了妖尊，修为险些全被吸走，又受了这一击，妖尊内伤不轻，嘴角渗着血。
　　霸蛇赶忙扶起妖尊。只见石床上的逆水流唇色以便成黑色，可还是安详的躺着，妖尊原以为没什么，不料逆水流突然坐起来，身后的长发犹如万条毒蛇一般疯狂的张牙舞爪。只是逆水流还是闭着眼睛的，好像这眼睛是魔神冲破封印的最后一道防线。
　　“坏了，魔神之力！”妖尊没想到自己的妖法竟会刺激到魔神。
　　“妖尊你说什么？魔神？”
　　“小水就是魔神的真身！我没想到妖法会刺激魔神冲破封印！”
　　闭着眼的逆水流缓缓升入空中，突然，逆水流歇斯底里的长吼一声，同时身体周围的魔神之力急速聚集。
　　“小水？”玉清诗清楚的感受到了魔神之力的蠢蠢欲动，跟当初逆水流在玉清圣殿发狂是一样的。“小水真的是你？你还没死？”玉清诗飞身冲破了太清芸的结界。
　　“魔神要冲破封印了！”妖尊最不想看到的结局即将发生。
　　“她现在未必就是魔神，很明显魔神在跟她对抗。只是她实力悬殊，妖尊给她点力量，战胜魔神，救回自己！”
　　“你要我怎么给？妖法不行啊！”妖尊惊慌失措。
　　“是内心！谁可以让她的内心强大？”霸蛇倒是急中生智。
　　“对了，玉清诗！”
　　“妖尊，你去假装玉清诗，反正在小水眼里你也是玉清诗的样子。”
　　妖尊听了霸蛇的话，飞向逆水流。只是这逆水流周围的魔神之力太过于强大，妖尊根本无法近身，他只能学着玉清诗的语气跟逆水流说话。
　　“小水，我是师父。你一定要回来，我在等着你。”
　　妖尊明显的感觉到逆水流周围的魔神之力正在衰弱。
　　“妖尊，起作用了，接着说！”
　　“小水，师父不能没有你，握住我的手！”妖尊的手慢慢的伸向逆水流周围的魔神之力的保护圈，魔神之力内的逆水流随即睁开眼睛，轻轻唤了一声：“师父。”逆水流将自己的手放到妖尊手里，魔神之力全部收回体内。逆水流从空中掉下，妖尊稳稳的将她搂在怀里。

　　“无月，前方是黑木森林，是妖界的地盘。小水怎么会在妖界？”两个人盘旋在黒木森林之外。
　　“我感受得到这黑木森林刚刚有巨大的能量一闪而过，咱们过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无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离逆水流越来越近。
　　此时的玉清诗也在追寻这魔神之力的来源，只是这魔神之力瞬间消失，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向何处。
　　“小水你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别怕，师父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