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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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阙章大言不惭的表示自己能变成所有的书，白戍挑眉，“哦？那你可知地下九层是何地？”
明昭目光迥然的看着白戍，“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个地方？”
白戍摊手，“你忘了我们还有半个契约啊，你那么在意那个地方，我多少能感知一点儿。”
明昭失笑，没想到连白戍都感知到了，可惜他一直没能找到与地下九层有关的消息，也不知这阙章是否能知道个一星半点儿的。想到这儿，明昭和白戍如心有灵犀一般，一同看向阙章。
阙章承受着两道灼灼的目光的压力，把自己变成轻飘飘的一张纸，缓缓从空中飞落，口里还呢喃道，“我死了，不要管我。”
白戍气得不行，“你不是号称什么书都能变吗？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一本书里提到过地下九层？”
明昭拍拍他的肩，“算了，我也不急，以后慢慢找吧。”
其实明昭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在意此事，他还记得三宝楼的辰夫人说过师父在地下九层，那他要带白戍去见师父，就必须先知道地下九层在哪儿。
白戍扭头，“对了，你去地下九层干什么？”
明昭笑道，“带你去见我师父。”
白戍脱口而出，“你确定你师父在地下九层？”
阙章要么隐瞒下消息，要么是完全不知情，可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代表那地方不是极其凶险，就是极多机遇。
“嗯？”
明昭当初相信辰夫人的话是因为她发间的簪子乃是师父的手笔，可若是她并没有说实话呢？
“等我们离开虎族再说，我先去宗门看一看。”
说到离开，白戍这才发现这地方没有丝毫变化，仍旧是草原。
白戍咦了一声，“这试炼之地怎么还没变化？不是出了什么变化吧？”
明昭指着前面说道，“刚才我们从沼泽出来后，那里出现了一座雪山。”
白戍挠头，嘟囔道，“奇怪。”
他和明昭越过阙章往前走，“阙章，别装死了，走了。”
阙章在他们走了几步才变成书跟上，只是她在变化之前那张纸朝下的地方写着几行字：“地下九层，大凶之地，非五殿齐出不得入。”
“等等我啊！”
阙章呼哧呼哧的跟在后面，好不容易看他们停了下来，差点一头撞上去。
远处看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当他们到达山脚时，才发现这雪山实在太过高大、陡峭。他们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雪山里的煞气和无尽凶兽聚集在一起才能产生的威压，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白戍放眼望去，雪山上几乎每隔百米都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上古的文字，白戍只隐约能猜测那些似乎都是名字，只是不知道那些名字究竟代表了一个族群还是单独的个体。
明昭紧了紧手中的天执剑，“上去吧。”
阙章却迅速飞到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大叫起来，“你们真的要上去？上去就......”
她还没说完，就被无形的手狠狠掼到了地上。她被下了禁制，不能说出真相。可那雪山并非他们妖族试炼之地的一部分啊。
阙章还想挣扎着把事情暗示一下，就觉自己的书页似乎越来越重，彻底沉睡过去。
“阙章！”
白戍见阙章没有了动静，连忙把她捡起来，可无论怎么唤，都无法得到阙章的回应。
明昭从白戍手里接过阙章，直接放到了储物戒中，“照阙章所说，前面很危险，我先把她收起来，等到了虎族，再去找你族长安然问问看。”
白戍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刚踏出一步，就见眼前一花，十头不知名的妖兽气势汹汹的朝他们杀来。
白戍大吼，“一人一半！”
他和明昭分别选了左右两边，朝妖兽杀过去。白戍立刻换回虎形，虎爪、虎尾以及牙齿无一不是白戍的武器。当他解决掉五头妖兽之后看到明昭已经抱着剑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
明昭欣慰的点点头，“不错，有进步。”
白戍的修为比在平武秘境时上涨了不少，他刚才故意没有前去帮忙，就是想给白戍更多的历练机会。
白戍得意一笑，正想说什么，又是十头妖兽在大约百米外的石碑处凭空出现，朝他们冲来。
顾不得再说什么，白戍又跃进了战圈，当妖兽再次被杀尽时，白戍白色的皮毛早已被鲜血染红，有的已经干涸，使得他的皮毛一缕缕的黏在一起。
白戍嫌恶的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原本白色漂亮的皮毛，“出去后我一定要洗上个三天三夜！”
“吼！”
还没等明昭发表什么看法，又是一批妖兽朝他们袭来。
白戍崩溃的大喊，“不是吧，还来！”
明昭在杀妖兽时突然出声，“在杀完妖兽后，尽快走到石碑处。”
“好！”
白戍收回扭断了妖兽脖子的爪子，几下跑到了石碑后，幸好刚才他们已经前进了不少路程，才能在这么短的间隙内跑到石碑后面。
说来也怪，当他们全都走到石碑后面之后，原本一批批不断杀来的妖兽也迟迟不见出现。
白戍变成人，气喘吁吁地靠着石碑，伸手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昭一边观察石碑上的文字，一边说道，“那些分批来的妖兽没有变过。”
白戍一惊，“可他们明明死了，怎么可能复活？”
明昭解释道，“不，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复活，他们的身体的确死了，可他们的魂魄又被强行禁锢，变成了另外的妖兽。”
白戍震惊的看着他们来时的路，“这真的是我妖族的试炼之地吗？”
为何会对妖兽如此残忍，就算他们信奉弱肉强食，可也绝对不会故意虐待他们的猎物啊。
白戍越想越不得劲，狠狠的拍打了一下石碑。也不知那石碑因为风吹雪侵变得太脆弱还是怎的，被白戍一掌拍成了碎石。
一个个妖兽的魂魄从碎石中出现，不多不少，正好十个。他们对白戍慈祥的笑笑，渐渐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白戍的情绪有些低落，“我们走吧。”
这里如此多的石碑也不知究竟困了多少妖兽的魂魄。
他们重新踏上征程，陷入无尽的厮杀中，不计时日。白戍和明昭俱是风尘仆仆，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自从他们进了此地之后，就一直在战斗，从山脚一直往前，第一个石碑中困有十头妖兽，第二个石碑中困有二十头妖兽，如此类推，妖兽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
白戍每行百米，都会毁掉一个石碑，他也愈发的愤怒。这究竟是何人而为？白戍冷眼看着眼前的飞雪，他发誓，他一定会找出真相，定然不会放过幕后之人！
无尽的厮杀虽然使人疲累，不过这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和明昭的修为突飞猛进。而明昭剑道之境也一直在提高。可是白戍有些无言，越是往上，他心中的危机感越重，而且眼前的一切总有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每当他在石碑后稍作歇息时，总有一个陌生却慈祥的声音一直在劝说他，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忘了妖修的本质吗？
妖修的本质？是什么？白戍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歇息几口气的时候，雪山开始颤抖，白戍急忙起身，神色凝重的看着山顶。
这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场景。难道这里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明昭和白戍神色凝重的对视一眼，如果是以前，他们可以完全无视雪崩，可对于刚刚杀尽千头妖兽，跑到石碑处，灵力几乎耗尽的他们来说，雪崩可不是什么小事。
白戍问道，“这下怎么办？”
明昭说道，“等等，你看，雪没有往下走，而是被挡在了山顶稍下的地方。”
白戍一喜，“走，去看看。”
他们来到雪被挡住的地方，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无数的骨架堆砌在那里，以自身之力挡住了雪的下落。骨架纷纷碎裂，可又有更多的骨架弥补空缺，誓要为白戍他们争取最后的时间。
白戍眼睛都红了，“那是我的先祖。”
这时一道声音传到他的耳边，“痴儿，你还不懂何为妖修吗？若你想不出来，就一直无法离开，这个试炼之地在崩溃，你时间不多了。”
白戍明白自己再着急也于事无补，但他看到眼前这一幕，要如何静心思考？
明昭以手掩住他的双眼，轻声道，“别看，相信自己，你能救他们。”
白戍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努力回想，他想他明白了。妖修为战斗而生，那他就不该被人修的规则所束缚。管什么筑基，金丹，那是他们人修的规则，对于妖修来说，他们的境界来源于自身，而非天地之灵。他天生无雷劫，那就注定他要走上另外一条路，一条成为妖王之路。
白戍一掌拍在自己丹田，废掉自己所有的修为，又立刻盘膝而坐，疯狂吸纳试炼之地的灵气。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将灵气吸收，还要把灵气融于经脉、骨血。他的修为不再等同于人修，虽说他可以继续以人修的标准来衡量自己，但本源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戍才醒过来。他跪在地上，虔诚的磕了三个头。一为先祖舍身相救，二为妖族复兴之责，三为为妖族复仇之誓。
直到试炼之地开始崩塌，外面的世界逐渐显现出来白戍才站起身，说道，“我们出去吧。”
当他们出去时安然正在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还看看里面。她看到白戍和明昭平安归来，不由大喜，赶紧迎上去，“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出来了。试炼之地早些年出了意外，没想到还有隐患，若你们真出了事，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