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古灵精怪説》忆悠思

7、鬼鬼

　　——鬼鬼——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只是好多人都叫我鬼鬼，我便想可能自己的名字就是鬼鬼吧。
　　我一人生活在一处房子里，这所房子很古老了，墙壁都有些斑驳了，可是仍有好多人要与我抢着所房子，我很生气，不想与外人分享我的房子便总想出鬼点子吓走那些人。还好我聪明，那些人够胆小，只要我在他们身边吹吹气就会使他们打哆嗦，然后我在厕所里不间断的摁下座便器上的按钮那些人就会止不住的颤抖，最后只要我将紫药水洒进马桶中那些人就会大叫着：鬼！鬼！然后逃命般的逃掉。每每看到此我都会捂着肚子大笑，看你们还敢给我抢房子！
　　吓走一波又一波的胆小鬼后，这所房子终于安静下来，它似乎被遗忘了，再没人来打扰我了。难得的清静，我很喜欢。
　　可是，我始终不知道为何在这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等待，可我终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这天，我依旧坐在窗前发呆。
　　门开了。不去看都知道又是有人来看房子，我轻叹一声，想着自己清静的日子又要远去了。
　　不过，我转头望向看房者，顿时眼前一亮，好一个大帅哥哦。
　　不过，对方虽然养眼但也不能纵容，只要与我鬼鬼抢房子的人都不能放过，于是……
　　大帅哥左顾右看了一通。
　　“房东先生，这个煤气管生锈老化了，万一漏气……”还没说完只听‘呲’的一声。
　　是呀是呀漏气了，赶紧走吧。
　　我伸回扒在管道上的手指，一边挥去跑出来的瓦斯气息一边咳嗽着。
　　“哦，这个是小事情，老房子难免的，放心，我会找来维修工修好的，孟先生看看别处吧。”房东先生将人引向窗口，“虽然房子是一居室，可是阳台宽趟的很，还有落地窗的设计使得房间里很亮堂。”
　　“你看，窗外正对一处公园景致很不错的。”房东一边打开窗户，一边说道，可惜话语刚落便紧接着一声惊吼，继而身体猛然跳到两米开外之地。
　　呵，有必要吗。我只是将身体弹出窗外扯下楼上晾晒的床单擦擦窗户而已，并且我这么做还不是想要窗子变干净方便你们欣赏外面美景吗，不感谢我就算了有必要如此大的反应吗。
　　哼，我气愤的将床单扔在窗沿上。
　　帅哥走到窗口，探出头望了望楼上，继而将我丢下的床单拿在手里说：“只是被风从上面吹下来而已，没事。”
　　“哦哦。都怪我大惊小怪。”房东先生心里却是在想又是小鬼作怪，可是一转笑容道：“还是去看看别处吧。”房东铁了心要将房子租出去。
　　“恩，那去……看看卫生间吧。”大帅哥说道。
　　我对他的提议欢快点头。
　　快点去，快点去，好戏还在后面。
　　其实卫生间不算小，只是聚了三个人之后变得不那么宽趟而已。
　　“咕噜咕噜……”抽水马桶一直在抽水，我乐此不疲的摁下开关，好吧好吧，我承认这样很浪费水，但是为了我的幸福生活我不得以为之，好啦，作为弥补我半年内不洗澡好啦。
　　“……这个……只是……”房东还想找理由说抽水马桶坏了，只是在换过十次之后的现在他都无力说出这个理由了。
　　“哦？开关坏了吗？”帅哥开口询问。
　　“恩恩，我会找人来修的，放心。”
　　我将一瓶紫药水倒进去……
　　“只是，这水？”
　　“哦，可能生锈了。”房东急急解释，“房租其实还可以商量……”房东先生其实想要将话题转开。
　　“恩恩，我看这水这样不像是生锈吧，倒像……”
　　房东一把将帅哥拉出卫生间。
　　“好吧好吧，一月两百，不能再降了，你要租就租，不租拉倒！”房东先生大概一辈子做过最亏本的买卖吧。
　　“呵呵，成交！”
　　一笔买卖竟然成功了，好像这个帅哥贪了一笔小便宜，并且是我的杰作。
　　房东走了，我回身，还有一个得对付，是个帅哥，可是他好帅哦，我摇摇脑袋，帅哥怎么了只要是人然后跟我抢房子就是我的对头。
　　我回头就见帅哥自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碗，不用深想也知道是食物，可是家里并没有吃的呀，疑惑的漂移过去。
　　帅哥手里是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白花花的面条裹着些许葱花乖巧的浸泡在淡黄色汤汁中，热腾腾的气息裹着清香不间断的散发出来……
　　好吧，我承认我饿了。
　　帅哥吹吹热气，顿时香气灌满我鼻孔，于是肚子在翻山蹈海。
　　“饿了吧？”帅哥说话，我扫射四周，难道有同伙。
　　“想吃吗？”带我查看之后我认定帅哥再冲空气说话，难道帅哥脑袋有问题？白瞎了一张漂亮的脸。
　　“呵呵……”帅哥在笑，“在给你说话，你怎么东张西望的。”
　　我吃惊连带着深深的惊吓，不会自己拜倒在阴阳眼之下吧。
　　“给你说话不回答是不礼貌的哦。”帅哥教训道。
　　我在帅哥眼前摆摆手，帅哥眼睛一眨不眨。
　　切，松了口气，根本看不到吗。
　　“嗨，你是鬼怪还是精灵呢？”
　　啊！心中吓得一颤。
　　“你知道我的存在？”不管了，我发声询问。
　　“哈，终于理我了，还以为你要沉默多久，与你说话自是知道你的存在喽。”
　　“那，能看到我？”我小声询问。
　　没曾想帅哥摇摇头，“我虽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能听到你的声音。”
　　孟西陆做了一个完完整整的自我介绍：“我叫孟西陆，我是A校的学生，今年18了，身高182，O型血，还有我不是处女座……对了，我之所以知道你是因为我的祖先从古代就是降妖师，可能受了遗传自小我便与常人不同，虽然看不到鬼但我能感觉得到，进到这间房子我便确切的感觉到了你的存在，也清楚你在搞怪，不过，”孟西陆一笑，“也要谢谢你，多亏了你的捣乱才使得我省去那么多房租呢。”
　　我有种威胁感，他说他祖先是降妖师，不保准他继承了降妖本领，那样……不是我吓走他而会是被他降服。
　　“呵呵，别怕，要是我想要除妖你不会还站在这里的。”显然感觉到我的顾虑，“吃不吃面，都凉了。”
　　那碗面还默默散发着诱人香气，引诱着人，哦，也包括各路小鬼。
　　我冲着面条流口水，想要扑过去狠狠咬一口。
　　可是，感觉怪怪的，他有那么好心，要知道他祖先是降妖师啊。
　　“有顾虑？因为我祖先的缘故，其实你不必在意，现代什么年代了，再说我一学生再者你没得罪我，我没理由对付你的，吃吧。”
　　有道理，我潜到桌前，握起筷子开始吃面。
　　“你叫什么？”
　　“鬼鬼。”一边吃面一边说。
　　“哦？这么奇怪的名字，谁给你起的？”
　　“不认识的人，他们逃跑时喊得就是鬼、鬼。”所以我的名字拜他们所赐。
　　“呵呵！”他笑得前仰后返。我停筷，有那么好笑？难不成在笑那群胆小鬼够白痴？恩，你只能为这点而笑。
　　“你是怎么死的呢？还有你难道不记得以往名字？”
　　“不知道。”甚至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记得了还会记得名字吗。
　　“鬼鬼，这个名字真难听。”
　　“名字只是代号而已，无所谓。”反正我够大方，名字随你们高兴。
　　“对了，你总该知道怎么会在这个房间呢？”
　　“不知道，我有记忆时就在这里了。”
　　“哦，那面好吃吗？”
　　“挺好吃。”其实我撒了谎，其实是好吃极了。
　　“那，征求你一下，我可以做你的房客吗？”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孟西陆你这狡猾鬼。
　　自从来了访客我的小日子别提多滋润，要知道有个人做饭和自己饥一顿饱一顿的区别。
　　孟西陆还调戏我：“你一只鬼还吃东西。”
　　“你不能对我人身攻击，要知道生前我也享受权益。”
　　孟西陆要发飙：“今晚本小爷不打算做饭喽……”
　　你不做饭我吃什么！难道要喝西北风？
　　我知道他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我不得不妥协：“好了，你说，我受着。”
　　我怎么如此悲催，生前不知道活的快不快乐，死了还得受欺负。哎，悲催的还不止，不仅让了大床还低头下气，别的鬼都是吓人，而我却被人压制。
　　他总是以不做饭为理由，百试不爽。
　　他是狡猾鬼，我是贪吃鬼。
　　两‘鬼’住一起还真和谐。
　　这晚，我问了孟西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是不是胖了？”
　　孟西陆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鬼也能胖？鬼不是虚无的吗？”
　　那为何邻家花妖妹妹的目光不在注视着我？说起了自从我做了鬼最值得自豪的就是被邻家花妖关注，她含情脉脉别提让我多么威风凛凛。
　　“没事，你胖死也没人能看到的。”
　　“你打击我的自尊心。”我继续说：“你有没有电子称？”
　　“有啊，怎么了？你要称？”孟西陆问。
　　对呀对呀，电子称不是来称体重的难道还是吃的不成。
　　怎么同帅哥聊天这么没有共同语言呢。
　　“我称称体重看看是不是最近胖死了，连漂移玩不成了。”世界最悲哀是喵咪不会逮老鼠，鬼不会吓人，妖不会玩漂移，这让同行怎么看我呢，呜呜。
　　“你一只小鬼还爱美？都说没人看你。”
　　“是没人看，可有女妖看的，告诉你邻家那只花妖一直在偷窥我的呢，只是自从你来了人家都不正眼看我了，都怪你导致我肥胖变形没了魅力，还有谁说妖没人看就不许美了，爱美之心，人妖鬼皆有的好不。”
　　“哦？我真不知道灵界也能杂交？”
　　“孟西陆你侮辱我！”这次我真要发火了。
　　“不跟你闹，要知道你是鬼人是妖，鬼妖也殊途，我劝你还是宽心的比较好。”
　　见我要发火，孟西陆赶紧转移话题。
　　话说，他真狡猾，不等我发完火在聊别的，这样硬生生见火气咽回去会吃不消的。
　　“好好，你就算美死我也不管，不过我自问博学多才可不想还真不知道妖魔鬼怪还能称得出体重呢。”
　　“嘿嘿，告诉你我有绝招，只要先俯身到实物上称重，然后在单独称实物的体重，两者想减就是喽。”每每这时都感觉自己真是数学天才，曹冲称象早已过时，现在实行实物称‘鬼’，
　　“……”
　　“怎么不说话 ，反悔了？”难道是不打算借我电子称了。
　　不行，不能等他做决定，得威逼利用。
　　“孟西陆，你都有电子称，别小气不借吗。”我意思很明了，你不接就代表你小气。
　　或许真有效了，孟西陆爽快的点头，说你用吧。
　　“嗨，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见我没说话孟西陆又问了一遍。
　　“能不能借助一下你的身体。”
　　“哦？可以。”
　　这么爽快？
　　爽快的借电子称，还能这么爽快的借身体。孟西陆今天是不是被驴踢了，他可从来都没这么大方过呢。
　　“不过礼尚往来你也得帮我一个忙吧，我保证不是烧杀抢掠，并且你触手可及。”
　　狡猾的特质暴露无疑。
　　“什么事情。”真有那么简单？才怪，要不用得着我帮忙。
　　“呃，学校明天周考，我没复习好，得需要你帮那么一个小忙。”
　　“考试？那你不去恶补，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懂？”这事找我没用，得找书。
　　“我已经试过无数次临阵磨枪了，不快也不光，这事你帮的了，并且轻而易举。”
　　“哦？什么意思？”
　　“下周一你随我一起去学校，然后……”似乎害怕隔墙有耳，他很小声的低语吩咐道。
　　“哦，你要我帮助你作弊。”
　　“别那么难听，只是让你帮忙看一下别人答案我做参考罢了。”
　　虚伪的掩饰者。
　　为了能检查自己是否胖了，为了能增添魅力重新俘获那只花妖的心，呜呜，没靓妖媚灵喜欢只得求其次啦，为了那么一丁点自尊与自信，我踏船了，与他同为一根绳上蚂蚱。
　　于是在脑海徘徊起一个声音：帅哥也会作弊。
　　结果，真的，我胖了。
　　“孟西陆，我还想问你减肥秘方。”我垂头丧气的。
　　孟西陆两眼放光，铁定是知道皇家秘方什么的，我紧紧盯着他的嘴唇生怕拉下什么。
　　“很简单——禁食。”
　　孟西陆大帅哥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小心的将饭菜摆上桌，帅哥变身厨娘也别有一番滋味，我学花痴摇头晃脑的注视着眼前如此完美的景色，话说帅哥应该有一大堆美女追求，好羡慕！我眼睛一眯，真让人——火大。
　　可目光一转，似乎看到未来的曙光了。
　　花妹，其实学名为狗尾巴花，狗尾巴？我一直以为花名不雅但身型绝对够味、错不了，不似狗尾巴纤细也定不比黄瓜粗壮，结果，哎……我不得惋惜：真是狗尾巴花界的耻辱。
　　好吧，我是瞧不起人家，可看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顿时心里那份小瞧心态荡然无存。所谓狼才配女貌，豺狼配虎豹。而我与花妹也算绝配了？我干嘛瞧不起人家，我得追啊，让各类妖魔鬼怪瞧瞧咱也不是孤身一鬼在战斗，咱也是有伴的。
　　更重要的是看花妹体格，护我稳稳的。
　　终于，我觉得自己瘦下来了，再然后我成功约到了花妹。
　　花妹说去海边吧，别说花妹人虽胖可真懂情调。
　　哼，瞧我的本事，不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也要将人降服的服服帖帖的。
　　我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赴约，一路上各类妖魔鬼怪对我挤眉弄眼，我想我一定帅到爆了。
　　远远望见胖妹在等，我笑脸灿烂的踱着步子晃悠悠的漂移过去。
　　“今天约你出来是想……”我知道你要征求我做你男朋友，心里暗想等你一说完我就将玫瑰花送给你，并且郑重其事的说：I Do！
　　我在傻笑遐想，胖妹接下去一句话硬生生将我拍在沙滩上，别误会，不是后浪推的。
　　她说：“我想向你讨教你瘦身秘诀。”
　　我失恋了，确切说没恋成，心里诅咒的话语默念上百遍。
　　胖花妹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凄凉，无数妖魔鬼怪路径此处都对我挤眉弄眼的，搞得我跟个负心汉似的。
　　负心汉，人给我机会没啊！各位出门不带眼睛的啊！不带眼睛好歹把脑子带上，别整一脑袋浆糊啊。
　　我冤枉啊！窦娥有天伸冤，我呢，大海啊，你好歹表个态啊，我不求你冰溯海面，不求你飘来红色钞票，好歹来几个浪助助兴啊。
　　“别哭了，说起肥胖与骨感两个界限，其实还存在一个微胖界，而你就是微胖界的精英，那只树妖不值得你这样……”胖妹身虽胖心还真是荡漾，竟对我窗外树妖情有独钟，单相思！哎哎，原来人家一直透过我的窗户在望‘夫’，而我一直自作多情。
　　“真的不值当哭，一个小小的树精还值当花妖妹妹哭泣啊，他只是树，咱好得还能开花呢……”不理我依旧哭。
　　“……哎，别哭了，告诉你，不久之后你有可能会瘦的。”这句话很中用，花妹眨巴着分外明澈的小眼睛盯着我，然后急匆匆的问：“真的吗？”
　　我干笑两声，“恩，要相信希望常在。”我终于体会到了覆水难收的痛苦，没有收回话语的能力，只有随机应变的对策。
　　“放心吧，花妹，我觉得很快树妖就会对你展开追求了……”
　　我还是拥有心灵疗伤的天赋的，愣是将泪眼朦胧的泪人哄成娇滴滴的的矫情女。我一辈子没说过这么多昧良心的话，今个全说完了，我究竟是善还是恶？老天恐怕也难分辨。
　　望着花妹兴高采烈的肥厚背影我在这处冥思苦想……
　　这天我坐在窗前发起呆，孟西陆回来了，追问我恋的咋样？
　　我说吹了！
　　孟西陆下巴都要掉地了。
　　看他样子我以为他会认为我想不开，于是我解释道：“别瞎想，我成人之美，瞧见没，人家花妖正与情郎约会呢，我不能不告诉你，其中我是月老。”花妖的成功恋爱建立在她主人的失恋，不得不说，那场失恋有我从中作怪，哎，没办法，逼不得己，那天苦想的对策只能是拆东墙补西墙了，花妖主人一失恋自然顾不及照顾花花草草，不施肥，花妖身型比吃减肥药抽脂手术瘦下来的速度还要神速，于是乎，成功俘获情郎心。
　　孟西陆说了句：别说你一只鬼还真善良。
　　孟西陆还赞叹说我够豁达不只是纯爷们还是慈善家。
　　这句话八成虚两成真，明天就是周一吗。
　　考试顺利进行中，而我作为传送带将别人的答案传递给孟西陆，而座位上的他奋笔疾书，还不时冲我偷偷竖一下大拇指。
　　考试结束孟西陆急匆匆去了厕所，我默契的跟过去。
　　“答案你没看错人吧。”
　　“确认没错，我按你的描述找的人。”
　　脚步声传来，一名同学进来。
　　“哦，就是他喽，没错吧。”长的一副尖子生模样的书呆子。
　　“恩，对。”
　　“孟西陆，你在给谁说话？”那人扶了扶眼睛巡视一圈后问。
　　“没什么。”孟西陆摆摆手出了厕所。
　　孟西陆都是骑车往返于学校。
　　“如此麻烦，你为何不住校呢？”
　　“我不喜欢与那么多人相处。”
　　“那你还跟我挤房子？”
　　“哼，那不是逼不得已吗，你这只宅鬼。”
　　我切了一声：“是你在跟我抢房子。”不害臊，都说先来后到，理明明在我身，你却强词夺理，就欺负我的隐身术我的通透度吗，还有不仅与我争地盘，还霸占了我的暖床，说出去也不害怕人笑话。
　　“别跟我降，小心我收了你。”
　　“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们鬼界都比你讲情义…”突然的一点亮光吸引了我，“那是什么？”
　　“萤火虫啊，没见过吗？”孟西陆将车子停下来，“现在是夏季，见到萤火虫很正常，干嘛如此好奇？”
　　大城市很少见得到这个的吗，要不是从孟西陆学校回去必经一处乡间小道，旁边是一处清澈的池塘的缘故就不会见到如此灵动的小家伙吧。
　　过了一会孟西陆催促，我请求在等会，因为太美啦，是我有记忆以来或许也是一生最美的遇见吧。
　　“呦，你一只小鬼还能喜欢东西？”这是什么话，怎么这么不中听。
　　“你别小瞧了我们，除了不是实体，其他我们一样不少，七情六欲我也存在的。”我就是喜欢小小的灵动的萤火虫。
　　“那你来生投胎呀，别再做妖，投成一只萤火虫啊。”孟西陆不自觉的拍了拍手，他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好极了。
　　我轻哼了声，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说走吧。
　　孟西陆骑车，我坐在后车座上，一只萤火虫飞过来，我亲吻它小小脸颊，目送它飞向无尽的天际。
　　孟西陆骑车神速，一路颠簸。
　　“骑慢点，又不是你一人，出车祸伤及无辜咋办？”
　　“你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又不会受伤更不会死，穷担心个啥劲。”
　　我果断跳下车。
　　“生气了？”
　　“只是想散散步，我没那么小气。”我沿着小道边悠哉踏着步。
　　“大晚上的散啥步呀。”
　　“我是小鬼，要知道除了人外其他最喜欢黑夜了。”我骗他，其实我不喜欢黑夜，我像人一样害怕黑暗，可是我又逼不得已成了黑暗的幽灵。
　　“救命……救命！”静谧的夜被一道突兀的喊声惊破。
　　没有半点迟疑我寻声奔跑过去……
　　夜月下的平静湖面因为一道灰色影子变得不宁静，仔细看那是个孩子，他的半个身子全没入水中，双手无规律的挥舞着似乎是要捉住什么，他的举止是溺水的征兆。
　　“救……”孩子呛水，呼救声变得微弱。
　　我急忙伸出双臂……募然我感觉到一道温暖自指尖传来，我回头就看到孟西陆微笑的脸庞，他的手掌俯在我手掌上，应该说是与我手掌重合。
　　孟西陆抱起湿透的孩子，我则望向湖里。
　　一个隐秘在湖水深处的清瘦身影我看的真切，并且那个捉着孩子脚踝的青色手臂我也看的清楚。
　　孩子被送到医院，并没有生命危险。
　　从医院出来，我对孟天邪说：“我们还回一下那个青湖吧。”
　　“哦？你要管那只小水妖。”
　　“你知道他的存在？”
　　“感觉得到了，微乎其微的灵气显然只是不成气候的小妖罢了，不足为怪，只是你要回去做什么？”
　　“那双眼睛……”
　　“什么？”
　　“我说他眼睛里面有落寞，有期许的夙愿。”或许能帮助他，好吧，我承认我善心又在泛滥。
　　我们折回到了那处池塘。
　　我站在池塘边张望，果真在湖底看到了沉睡的一个清影。
　　我潜水下去，慢慢接近那道影子，或许我微弱滑动的动静惊动了他，小孩子幽幽转醒，可他还未来得及逃走便被我捉住了手腕。
　　“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是有意的……”显然他还记得我。
　　“先跟我走。”我强行将他拖拽到湖边。
　　小孩嘤嘤哭泣：“我并不是想要伤害他的，我只是想要和他玩而已。”
　　“我不是兴师问罪的。”我看了眼孟西陆，“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啊，真的？”
　　“恩，你是否有心愿或许有什么心事？”
　　小孩毛茸茸的脑袋转向湖中央：“我是这片死水的小妖，曾经这里可不是这般，那时这里水声潺潺，是活水，还生活着许许多多生物，那时一点都不孤独，可惜，不知从何器这里的水不在透亮，也不再流动，青湖里的生物要么死亡要么搬走了，从此只剩下单独的我……我不是故意要捉弄那个孩子，只是我太孤单了……”
　　“哦？那你为何不离开这里呢？”
　　“我……离不开，这里有我的牵绊。”所谓牵绊便是我们的真身，男孩的真身便是这虹湖水，男孩垂下头。
　　“好，我们帮你。”
　　“真的？可是怎么做？”小孩似乎不信，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当小水妖望着广阔奔腾的大海着实惊叹不已。
　　“谢谢哥哥。”小孩幸福的一笑，转身消失在无尽的海水中。
　　“哼，只一句谢谢就将你的功劳全部还清了，真是两字值千金啊。”孟西陆说。
　　“话不能这样说。”
　　帮人如帮己，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并且你起到了很大作用，不能忽视你的作用。”如果不是孟西陆找人将死水引到大海的话，小水妖是不可能离开那里的。
　　“你呢，未完成的心愿，还是不能释怀的积怨？”
　　“为什么这样说？”
　　“不投胎，整天晃荡，只留恋着那间破旧房子？”晃荡？说的我跟个游手好闲之徒似的。
　　“不要打探别人私事好吗？我也是有隐私的。”我调侃道。
　　孟西陆对我一笑：“哦？好吧，我尊重你好了。”
　　“其实我现在每天都很忙。”这句话不假，整天与他斗法斗脑，日子还真不无聊。
　　第二天孟西陆以一分钟一百二十麦的速度奔回家，开门便是一吼：“鬼鬼，你给我出来！”
　　他撞开浴室玻璃门。
　　“你有种那样做，没种面对我。”
　　风尘仆仆踢开厨房檀木门。
　　“都是你害我考全班第一的，还是负的。”
　　他手里抓着的是一张褶皱的纸张，上面红色字迹赫然印着大大的60，原来数字也能写成狂草的，张牙舞爪，不得不佩服这位老师的豪放。
　　孟西陆还在咆哮。
　　还好我明智，提前躲到了外面。
　　我踏着月光缓慢行走着，心里还不忘一声咒骂：“是你说及格的，我给你及格并没失言。”然后嘀咕着：“谁让这次题简单了……”没人不及格，甚至远远高于及格分数，自然孟西陆小同学的六十分稳稳垫底喽。
　　“鬼鬼，你哥喊你回家吃饭！”天边漂来一阵喊声。
　　鬼？这不是将我的身份状告天下吗？孟西陆你就不能低调一些。
　　我抬头就望见一袭围裙，一手握着炒勺趴在窗台的孟西陆。
　　我停下步子。
　　“有你最爱吃的热汤面哦！”
　　肚子不争气的咆哮。
　　“还有糖醋排骨！香菇菜心！宫保鸡丁！松仁玉米！”
　　四菜一汤！
　　孟西陆你够狠。
　　他一定为我给他的60分来报复我。
　　可是……身违背心转身回走。
　　我是不是道歉他就会让我吃饭？
　　步子加快。
　　但是我做的坦荡荡没有过错，不需要心虚。
　　我决定不妥协，只要他翻脸我就拍桌走‘鬼’。
　　孟西陆双手叉腰，手里的汤勺因为嬉笑在张牙舞爪的舞动，在看桌子，那一桌子精美的食物，冒着热腾腾的气，无耻的向我招手……
　　“嗨，我答应你下次给你满分好不好，好哥哥！”
　　古有君子拜倒在石榴裙下，现有鬼鬼妥协在热汤面下~~
　　反正又没人看的见我的脸！

　　——孟西陆——
　　与鬼鬼的小日子还是很愉快的，可孟西陆总觉得鬼鬼身上有什么秘密，因为一只鬼不愿投胎或者留守人间是因为有未完成的夙愿。
　　那么，鬼鬼你的夙愿又是什么？
　　你从来都不说，是有难言之隐？还是真的忘记了呢？
　　是什么留住你在人世间徘徊呢。
　　孟西陆从学校回来，在楼道口遇到了一个女人，孟西陆认出她是楼上的邻居，于是乎打了声招呼准备上楼，可女人却叫住了他。
　　“哎小伙子，你住在701？”
　　孟西陆点头：“前几天刚搬来。”
　　女人连连叹气：“哎呦呦，小伙子说句不好听的，我劝你还是搬出去吧。”
　　孟西陆心想这么便宜才租到的房子你让我走，再说了屋里还有一个那么好玩的东西。
　　“你是不知道那个屋子早就荒废了，之后有人传闻闹鬼闹得凶，所以租价降了再降。”孟西陆听着心里暗道是有鬼作祟，并且自己与那只鬼已经成为租客喽。
　　“那阿姨，你知道那所房子多少事情呢，还有是什么让你们都认为那里闹鬼呢？”孟西陆觉得她所说的一定能够
　　“那是五六年前了，以前那所房子还很不错，租住的人也很多，其中就有一对年轻男女，两个人看着很要好，他们很年轻女孩似乎还是学生，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让人看着很羡慕，可好景不长，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可万万没想到没过多久那个男生出了车祸死了，而女孩也搬走了，在之后这所房子就开始闹鬼，别人都说是男生不甘，留守着那所房子在等女朋友，开始人们都觉得同情，可久了谁都受不了那所房子了，再之后就没人肯租了。”
　　哦？事情是这样？难道鬼鬼就是那个男生？
　　果然，鬼鬼是异性恋，他有自己的女朋友。
　　“阿姨，你知道那对年轻情侣多少事情呢？”
　　“很久了，不过房东那有租住合约的。”
　　那样不就可以查到男生的名字了吗。
　　“哎，我说小伙子你还是搬走吧，纵然那鬼没恶意，可毕竟人鬼殊途，总不好。”
　　孟西陆打发了邻居进了房子。
　　鬼鬼直接开门见山：“孟西陆今晚咱们吃什么？”
　　“你是不是饿死的，然后成了贪吃鬼了？”
　　“我想是吧。”鬼鬼回答。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什么都不记得？”孟西陆始终无法理解一只鬼会将生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前提是没喝过孟婆汤。
　　孟西陆决定去房东那里调查调查。
　　鬼鬼一直纳闷，孟西陆这几天夜不归宿或者归宿很晚是何原因。
　　“孟西陆，你恋爱了？”
　　终于逮住了孟西陆，鬼鬼追问着。
　　“鬼鬼，咱们谈一谈。”孟西陆说。
　　鬼鬼说好啊，难道你想与我分享你恋爱经历，然后来虐虐我这只单身狗？
　　孟西陆补充一句你正经点。
　　鬼鬼心里嘀咕着我哪里不正经了。
　　“曾经这座公寓住着一对年轻人，男才女貌让人很是羡慕，两个人一起上课下课，还特别勤奋上进，课余时间会做兼职什么的，两人很要好。”
　　孟西陆讲着故事，越讲越是不是滋味，怎么讲述别人的恋爱史自己就这么不舒服呢。
　　“孟西陆，你果然在虐我这只鬼。”
　　孟西陆皱皱眉：“你认真听完。可好景不长，女孩提出了分手，之后男孩出车祸死了。”
　　其实孟西陆并没调查出来什么，房东也说对那对年轻人知道的很少，所以他只是知道了男生的名字，这点收获已经让他满足了，至于发生过什么孟西陆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反正鬼鬼没记忆，就帮着他杜撰一个吧，好让他无牵绊的离开。
　　祖先说过鬼魂越是在人间逗留越是没有机会投胎的，并且会随着执念慢慢减淡而逐渐化为虚无，所以鬼鬼必须得离开。
　　即使，已经有些不舍了。
　　“孟西陆，你的确在虐我哎，人家看小说只看he不看be的。”
　　孟西陆没理他继续追问：“邢枫杨这个名字你当真没印象吗？”
　　“没有。”
　　“你自己的名字都没印象，你这只鬼也真是的。”做人不能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吧连做鬼都糊涂至极真是够了。
　　不过，谁也不能否定，鬼鬼是只萌物。
　　“啊！”鬼鬼拍案而起，“你调查我。”
　　“我是良苦用心，难道你想活的不清不楚？就一点不想知道生前的事情？”
　　有道理哦，是谁都不愿意没有名字没有记忆的存在吧。
　　“你记得白丽这个人吗？”
　　好吧，连我都不知道怎么杜撰了这么一个女主的名字。
　　鬼鬼摇头说：“不记得。”
　　还好你没说跟我一个同学同名，要不铁定编不下去了。
　　“她是你女朋友，确切的说是你生前的女朋友。”这样为别人迁姻缘好吗？
　　鬼鬼眨着眼睛，瞬间懂了什么，“刚才的故事不是小说，难道是我？”
　　幸好你笨，自动上当了。
　　“是的。”
　　鬼鬼沉默了。
　　孟西陆想安慰他，这时鬼鬼突然尖着嗓子说了句：“我还以为我真是饿死的呢。”
　　面对如此不正经的一只鬼，孟西陆使劲压制住心中愤恨。
　　“我爷爷说鬼魂不愿投胎，在人间徘徊是因为有夙愿或者是不甘。”好了，正是引出重点。
　　“恩，这么说我存在是因为这个原因？”
　　孟西陆玩心大发，挤眉弄眼的反问：“难道你是因为被人抛弃了有不甘才留守人间的。”
　　孟西陆就知道鬼鬼很吃这一套。
　　“被人抛弃会不甘，孟西陆你分析的有道理。”鬼鬼立即赞同道。
　　“你说你糗不糗，生前被人抛弃，死后还被小妖嫌弃，你说说你做人做得失败也就算了，连做鬼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恩，你分析的很对呢。”鬼鬼继续赞同。
　　“你不仅糗还很屌，分个手还玩自杀，不仅害己还害了人家司机跟着一起受罪。”
　　“孟西陆，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分析的很到位呀。”鬼鬼不仅双手连同双腿都赞同。
　　“你瞧你那点出息。”孟西陆嘀咕着。
　　总结下来，的确，“我没啥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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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西陆这几天很忙很忙，鬼鬼眼看着他从东走到西，再从西走到东。
　　“孟西陆你怎么这么忙？”害的人家连着饿肚子，你在忙也要做饭啊。
　　“明天就是中元节了。”
　　中元节？
　　“这是什么鬼节？”怎么没听过，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
　　“没错，就是鬼节，你的节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孟西陆停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鬼鬼，鬼节也意味着你就要走了。”孟西陆叹息着说出这句话。
　　别说，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没人理解他这种感受是为何，明明鬼鬼可以从新做人，这个一居室也能够全部归他使用每一只鬼再跟他抢了，可偏偏就是高兴不起来。
　　“你要赶我走！”
　　孟西陆坐下来：“你总留在人间不好的，再说人鬼殊途，你总有你该走的路，再说我都为你解了夙愿你是时候离开了。”
　　“你真的要我走吗？”鬼鬼的声音小小的。
　　“是啊是啊，你这只屌丝鬼孤陋寡闻鬼贪吃鬼赶紧走掉的好，你留下不仅照顾你吃照顾你住更要命的是和你在一起智商都跟着往下掉。”孟西陆一阵调侃，可心里却说着鬼鬼你不要走。
　　鬼鬼虽有万般不舍，可孟西陆说的是对的。
　　“你瞧，看看我的杰作。”鬼鬼寻声去瞧，只见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晃晃悠悠的立在桌面上。
　　鬼鬼看了半天：“这是什么？”
　　“水灯啊。”孟西陆扮演文学家慢慢讲起来：“灯上写上死者的名字，灯里点上蜡烛，随波流去，表达对亲人的思念之情。说白了放河灯是追祭祖先，超度亡灵的。”
　　鬼鬼似懂非懂。
　　“不过，留在人间的鬼魂可以借助水灯去远游一回，也可以回家看看家人，这算是对人间最后的留念吧。”
　　“哦，可是这是什么形状啊，怪怪的。”
　　孟西陆努力让自己笑着回答：“别管这些，她能帮你不就行了。”
　　鬼鬼心里泛起了嘀咕：我不想走。
　　至于为何不想走的原因，他不知道，总觉得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完成。
　　孟西陆心底也在嘀咕：鬼鬼，你要是不走该多好。可我更不想看你化为虚无。
　　头一次，两个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壮观的水灯，被人群推下河。
　　其实，人类还是很善良的，他们辛辛苦苦造了水灯来帮助孤魂野鬼。
　　孟西陆抱着他亲自创造的水灯，屁颠屁颠的跑去河边，鬼鬼躲进了水灯里，一路上晃荡着让他以为自己再坐轿子。
　　小城里只有唯一一条河流，算是小城的母亲河了，人们对小河都有感情。
　　鬼鬼也去过无数次，其中就包括与花妹约会那次，现在想想，有点感伤，或许因为自己要走了，以后不可能再见到花妹那只小妖以及其他妖魔鬼怪了。
　　“孟西陆，你这条路不对吧。”鬼鬼虽然被晃得七荤八素，可他还记得路线。
　　“你没看见那条捷径被人群挤满了吗，咱们绕绕道从别处过去啊。”
　　的确，刚过的那条路人很多，水灯也各式各样，很是热闹。
　　孟西陆选的路有些弯折，曲曲折折的小径。
　　斑驳的墙皮记录着曾经的故事，像是一张长长地卷张。
　　似乎有两道影子徘徊于街道，幸福快乐的追逐打闹着，两道影子开心的玩耍，嬉笑着。
　　路边街摊留下两道影子吃混沌的印记，边角诊所里还保留着两人输液的场景，甚至在那座屋檐还依稀能看到两人蜷缩着身子躲雨的场景。
　　女孩一直追着男孩，喊着男孩……
　　“以前这里可是繁华街道呢，只不过近来荒废了。”孟西陆嘀咕一句。
　　这里有太多人的记忆。
　　太多的美好被记录下来，像一台播放机在循坏播放。
　　只是，两位主角的身份并不是情侣。
　　“你就回去看看你的家人，记得关鬼门之前回来哦。”孟西陆叮嘱。
　　鬼鬼突然叫住了孟西陆：“我突然不想乘水灯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孟西陆好奇地问：“什么比最后一次巡游还来得重要？”
　　“孟西陆，我想让你帮我寻找一个人。”
　　难道是找……那明明是自己杜撰出来的啊，你让我怎么找。
　　孟西陆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晃着花灯：“我说你就宽心了吧，生前被人抛弃现在还去找人家干嘛，都六年了人家姑娘还能等你这小子，我说你就放了人家姑娘吧……”
　　“我……”
　　“好吧，我承认人家姑娘生前负了你，你不甘心，相争一份男人面子，这我懂……”
　　“……”
　　“可不是已经这么多年了吗，啥不甘都会消散，再说你失意以前不是过得逍遥自在吗。”
　　“孟西陆，求你了，我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你帮我找到她好吗？”
　　“你不会想要出口恶气吧？”孟西陆挤眉瞪眼。
　　“你帮我最后一次，这次后我乖乖离开。”鬼鬼请求着。
　　孟西陆只能答应，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那个女孩。
　　鬼鬼不愿离开终究是有原因的。
　　虽然不知道鬼鬼为何突然想找那女孩，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可无论如何孟西陆都希望帮鬼鬼完成最后的夙愿。
　　他孟西陆说他可以帮忙找女孩，可鬼鬼必须在花灯节当天离开，这是孟西陆的条件。
　　鬼鬼点头答应了。
　　花灯节之后果真没见过鬼鬼了。
　　走了吗？
　　孟西陆感觉自己想哭，可他觉得自己一个男子汉流泪太娘们，终于憋回了眼泪，然后开始找人。
　　鬼鬼只是给他留下了一个信封，说让交给女孩。
　　孟西陆没看过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之后的某一天，孟西陆真的找到了女孩，就在鬼鬼的墓碑前，孟西陆好不容易查到了鬼鬼的坟地，本想着纪念一下鬼鬼，说自己如何如何没用没找到女孩的，可巧不巧的就在鬼鬼的坟前撞到了一直寻找的人。
　　女孩并没有离开过这所城市，她留下了，并且结了婚，还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孩。
　　女孩很美，脸上多了女人应有的成熟稳重。
　　看来鬼鬼眼光不错。
　　哎……怎么又不是滋味了呢。
　　见到生人，女孩很是疑惑，可是还是很友好的问：“请问你是谁？为何会来这里？”
　　“你好，我是邢枫杨的朋友，是他让我来的。”孟西陆按照鬼鬼交待的话语说道。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女孩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我和他交情不深，呃……”交情不舍还能在六年后专门跑来告诉人家女孩要帮着还愿，这说出来连孟西陆自己都不信，所以他赶紧转话题说：“我过来是帮着他完成未完成的夙愿来着。”
　　“夙愿？”女孩低低念了一句。
　　“你还好吗？”孟西陆赶紧询问。
　　女孩擦擦眼睛，“没事，我很好。”
　　孟西陆立即去掏兜，掏了半天半天，终于拿出那个信封，已经有些年头了。
　　“喏，就是这个，他让我把这个给了你。”
　　女孩接过，打开，一张小小的卡片展现在两人面前。
　　医保卡三个字硬生生映入孟西陆眼里。
　　靠！费尽心机，竟是让他转交医保卡，过期了吧。
　　女孩叹息着说：“那天哥哥说要给我东西，原来是这张卡。”
　　什么？
　　“哥哥？”这次换成孟西陆震惊了。
　　“对啊，他是我哥哥啊，哥哥一直说看病难看病贵，那张小卡片是人们的福音，哥哥一定是看我老生病住院猜想着将卡给我的，可竟不知哥哥突然出了车祸。我料理完哥哥的事情便离开了这里去外地读研，过了三年才回来……”女孩简单跟孟西陆讲述了她和哥哥的事情，“我和哥哥两人一起来到了这个城市上学生活，我们家境不好，老家也只有妈妈在种地为生，所以哥哥只能租一个一居室，而我们学校离得近所以经常去找哥哥的，哥哥一直努力工作，说要送我考研，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哥哥赚钱给我的，哥哥说过这所城市很好，他想留下来，可，他始终没有留下……而我却代替他在这里定了居，有了家庭。”
　　哥哥，妹妹。
　　孟西陆离开时一直暗骂自己是个傻瓜。
　　“鬼门关已经关了，鬼鬼已经走了吧。”
　　而，自己心里的感觉永远只能埋在心底。
　　不可能开花、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