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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肾虚”的裴蕴之 ...

  •   早上日上三竿,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裴蕴之还没从屋里出来。这时就有家人过来敲他的门,叫着:“老爷?老爷您醒了吗?”里头没有声响,家人就推门进去,一推门就见那狗冲了出来,白乎乎的一大团,吓得家人立刻坐倒在地,再看那狗已经没了踪影。

      他心道这狗反正跑不到哪儿去,抬头一看裴蕴之,就见他还卷着被窝呼呼大睡。家人走进去,推了推裴蕴之,把他的身子翻了过来,就见裴蕴之眼下全青,面色发暗。这家人见他昨日还好好的,气色红润,今天就成了这样,急忙推醒了裴蕴之。

      裴蕴之轻轻嗯了一声,有气无力地。那家人便道:“老爷,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

      裴蕴之又半死不活地嗯了声,睡意朦胧地眨眨眼,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忽然咦地一下睁大了眼睛,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可是脑中一阵发晕,腰肢酸软不堪,又险险倒了回去,被那家人急急扶住。

      裴蕴之被扶着喘了会儿气,咽了咽喉咙,发觉干得厉害,有气无力地道:“阿奇呢……夫人去哪儿了?啊?有没有看见夫人?”

      那家人顿时愣住了,左看看右瞅瞅,扶着裴蕴之道:“没、没看见夫人啊。夫人、不是在叶府上吗……”最后一句说得支支吾吾,只怕裴蕴之听了不高兴。

      裴蕴之又推开那家人,自己翻身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站着,在屋里大声叫着:“阿奇、阿奇!你别躲着我!你在哪儿啊!”忽然脚下一阵踉跄,又倒了下去。

      这家仆赶紧扶住他,连声道:“老爷!您别找了!夫人不在这儿!您、您已经用夫人换了仙丹了!”

      裴蕴之瘫在奴仆怀里,只觉双膝发软,眼前发晕,使劲甩甩脑袋,又叫道:“不可能!我昨晚、明明看见阿奇回来了!我们、我们还……”他忽然低头往褥子上看了一眼,眼睛向上一翻,歪着脑袋就晕了过去。

      吓得那奴仆大叫着:“不好啦!快来人啊!老爷昏倒了!快来人啊!”

      他把裴蕴之放了下去,掀开被褥要给他盖上,这一掀开,便觉一股腥臭,就见那褥子上白白黄黄一阵。那家人哎呀一声,看见裴蕴之的脸色,只道他是思念阿奇过度,肾气太虚了。

      一会儿请了大夫来,一群人围在裴蕴之屋外守着,小表妹就坐在裴蕴之身边呜呜哭着,哭得小眼睛都肿了。她家的奴婢便劝着:“小姐莫哭,表少爷年轻,没什么大事的。”

      小表妹哭了一会儿,看看裴蕴之发黑的脸色,就哭着说:“不行,我要去找我爹妈来,把表嫂也找来!表哥这么孤零零的躺着,太可怜了……去!快去把我爹妈和表嫂找来!”

      那奴婢便说:“已经派人去告诉老爷和夫人了,小姐别急。只是表少奶奶,表少奶奶不在这儿,何况,他也不是表少爷的发妻啊。”她自是不敢与这小姐讲那表少奶奶已经被人卖了,就推脱了一番。

      小表妹直哭道:“我才不管什么发妻不发妻!我来府上这么久了,表嫂一眼都没有见到!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去哪儿了!我哥在这儿这么躺着,他要是知道就是飞也得飞回来!”

      阿奇这时晃着肚子跑过来,刚刚跑到门口,就听着小表妹要他飞来飞去的。他又见屋前围了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干啥,都紧张兮兮的也没人管他。阿奇便随便找了个地方趴下歇着,甩甩身上的水,听着里头的动静。

      便听有个老人家的声音响起:“你们家老爷没事,只是心火过旺,精气不足,好好休养几天便是了。”

      阿奇歪过脑袋,慢慢伸过头去,就见早上过来叫门的家人附在那大夫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大夫便道:“叫你家老爷好好运动,少吃些旺血气的东西。我看这脸色,积郁已久,年纪轻轻的,干点啥事不好。”

      那家人忙道:“大夫您误会了!我们家老爷身体好着呢!昨儿还亮晶晶的,今儿起来就这样了。”

      那大夫便摇手笑道:“不可能!这肾气虚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一晚上不可能成这样。”

      那家人便道:“我家老爷还说,昨晚见到了夫人,早上还吵着嚷着要找夫人。我们家夫人有事在外好多天了,可我家老爷以前从不这样。”

      大夫便道:“这个嘛,那是思念过度,没啥大碍。”

      总之他说来说去,一口咬定裴蕴之是肾虚了,建议少撸戒撸,等他夫人回来了,便啥事都没有了。那家人左右觉得裴蕴之的名声被毁了,和那大夫理论了好一顿,被那大夫说笑了一番,再肯放他离去。

      待一群鸟兽散开,一伙人又和小表妹说着裴蕴之没啥大事,叫她回去歇着。小表妹又说要陪着裴蕴之,不肯离去,一下又反应过来,大叫着:“两两呢!两两去哪儿了!”

      阿奇还不知道她在叫谁,就见有人回头一看,指着自己道:“在这儿呢!”就过来把阿奇拖了进去。阿奇趴在裴蕴之身边,本是不想看他,昨夜不知为何兽性大发,又趴在裴蕴之身上又缠着他的腿,不停地求着他要了自己。阿奇想起这事就觉得难堪,现在又有人说裴蕴之肾虚,他想总不是他缠了一夜,把裴蕴之的精气给吸光了吧?又觉着自己好羞耻好淫*荡,怎么想得出这种说辞。

      阿奇纠结了一阵,还是慢慢爬起来,走到裴蕴之身边看了看他,就见他脸色乌青,呼吸急促,确是精气流失过多之相。阿奇觉得奇怪,仔细回忆了一阵,除了记得那些羞耻害臊的姿势画面外,其他倒一点也想不去来了,脑中似有一处,一直梗着,叫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为何会进屋来找裴蕴之。

      阿奇就开始想着,一开始他在屋子里睡着,睡着睡着,似乎接下来便是一阵空白,隐约少了些什么。阿奇想着想着,便觉腰腹坠涨,昨晚一夜的折腾,也是让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他便又躺下来,躺在裴蕴之身边,看看裴蕴之的侧脸,眼前渐渐模糊。

      睡了不知什么时候,腹中阵阵饥饿,崽子也不时顶动着,阿奇才睁开眼来,翻过身来露出肚皮,往屋里一看,裴蕴之正坐着喝药,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许,他面前小几上还放着一碗薄粥,几碟小菜。

      阿奇也觉得好饿,四下望了望,没有看见能吃的东西,就走过去,走到小表妹身边,咬着她的裙摆拽了拽,呜呜地叫了叫。

      小表妹转头摸摸他的脑袋,道:“两两怎么了?”

      阿奇把头往前一伸,狗嘴往裴蕴之的小几子上一拱,吓得裴蕴之哇呀呀地叫了起来,连声叫着:“把狗拉开!把狗拉开!”

      小表妹便道:“别动别动!”她摸摸阿奇的脑袋,抓抓他的耳朵,道:“两两是不是饿了?要吃饭吗?”

      阿奇就张着嘴眼睛直直地盯着裴蕴之碗里的菜。裴蕴之便道:“去!拿几个肉包子来!”又护着小几对阿奇恶狠狠道:“不准吃我的!”

      阿奇心道鬼才理你!又往小表妹平坦坦的小胸脯上顶了顶,蹭了蹭。裴蕴之便叫道:“这死狗!往哪儿蹭呢!”说着就用筷子头往阿奇头上一敲。

      阿奇嗷地一声,转头就要朝着裴蕴之哇哇大叫,又被小表妹一手揉进胸里,摸着抚着说:“两两乖,别和他计较!”

      裴蕴之奇道:“两两?这什么名字?怎么取得?”

      小表妹便道:“你整日五千两五千两地叫它,难听死了!还是两两好听!多可爱啊!”说着就揉揉阿奇的狗头。

      阿奇与裴蕴之同在心里道:都不怎么样!

      早上起得迟,晚上就来得快了。裴蕴之在榻上躺了一天,躺得腰肢酸软,全身无力,天色刚刚暗下来就又睡去了。阿奇在他屋里趴着烤火,小表妹这时已经回房去了,屋里就剩他们一人一狗。

      等到夜稍微深了,阿奇又慢慢化作人形,裹着狐裘躺在裴蕴之身边,看见他呼吸缓缓,睡梦中不时不安地抽动身子。阿奇低头揉了揉肚子,左右思量了一阵,便爬起身来,静静看着裴蕴之,慢慢低下头去,把唇贴在裴蕴之唇上,阖起眼眸。

      两人交接的唇间便不时有几丝似星光般的烟雾飘出,散在空中又似有意识般,钻进两人唇齿相携的口中。便见那裴蕴之的脸色渐渐变白红润,又恢复到之前健康的状态。

      阿奇松开他的唇来,见裴蕴之的脸色已然恢复正常,他却忽地闷哼一声,倒在裴蕴之身旁,双手紧紧绞住肚腹,低头面露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他这一胎本就是靠法力得来,并且吸取了自身大量精气方得成形。之前阿奇动过胎气,好不易被蔚海用仙丹保下,如今他又将精气渡给裴蕴之,少不得腹中要几番折腾。

      阿奇便渐渐蜷起身子,痛得呜呜低呼,一下一下揉着躁动不安的肚子,忽然听见一道推门的声响。他霎时落下冷汗,哪知自己一时不察,有人走近竟也毫无知觉。

      那早晨来敲门的家人推开门来,抬头就见裴蕴之身边躺着一团黑黢黢的东西,他忽然眼前一花,再一看时,发现那团东西不见了,在屋里望了望,就见裴蕴之躺着,那狗也在火炉旁蜷做一团躺着。那家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擦了擦眼睛又看了看,裴蕴之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着,哪里有什么黑黢黢的东西?

      他走近前来,看见裴蕴之面色红润,不由咦了一声,推推裴蕴之的身子,叫着:“老爷?老爷?”

      就见裴蕴之翻了个身推开他的手,嘟囔着道:“干嘛啊!还让不让睡觉了!”

      这家人见裴蕴之一脸正常,又在屋里扫了一圈,见灯影幢幢,火苗忽闪忽现,不由吓得一身大汗,赶紧跑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裴蕴之听见鸡叫,立即睁开眼睛,利落地翻身起来,感觉身上一阵轻松。他伸了个懒腰,动动筋骨,见天光大好,心情也格外地舒畅。他早早地起来,看见那狗还在一旁趴着睡觉,也不去逗它,叫了人来洗漱穿衣、焚香祷告,才出来吃了早饭,在厅里泡了壶茶,就听家人说姑父和姑母来了。

      裴蕴之赶紧迎出去,将二老迎进屋来,让两人喝了口热茶,吩咐厨下做了茶点端上来。

      姑母看看裴蕴之的模样,神清气爽,不禁扯扯她丈夫的袖子,两人低声嘀咕了几声,就问裴蕴之怎么回事。

      裴蕴之就说没事,还站起来蹦蹦跳跳了几下,说自己已经没事了。两人不信,又问老管家,老管家昨儿家里有事没来,也是早上刚刚来了听见裴蕴之的事情,见面一看又见他好好的。老管家就去问裴蕴之的贴身奴才,就是来叫门的那个家人。

      那家人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一下病了,一下又好了。几人顿时糊涂起来,问吃了什么药,吃了什么食物,一一问全了,也说不个所以然来。

      那家人见几人商量不出来,忽然说:“老爷夫人,小的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讲。也不是些好话,说不定是小的眼花了。”

      裴蕴之姑父便道:“你且说来听听,莫要胡言乱语便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肾虚”的裴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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