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娱乐圈]》准书生

10、唱首情歌

　　一连几天，图书馆的会面都没间断。
　　坐在同样的位置，各自研究着剧本涉及的资料。
　　程清一直是那个淡淡的样子，也一直装作聋哑。方显看书的时候偶尔抬头，能看见程清比较淡的眉毛。

　　他一直对程清的眼睛很有兴趣。那双眼睛，就像一个漩涡，让看进去的人无可自拔。
　　有的时候，方显会给程清冲上一杯红茶，对方就会很感激的看过来，表示谢意。
　　方显觉得，这个读书馆的故事从初次见面进行到了结为朋友。
　　正好是他和程清进行的步骤。

　　方显合上书，把它放在最开始的地方后，坐在程清面前，看着他。
　　这个人知道做功课，好像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自负。
　　方显再写了一张纸条，得到的却仍旧是拒绝的回答。

　　然而这一次，他却不愿意先行离开了。他只是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等着程清起身。
　　这个下午也格外的漫长，程清几乎是到四点多才准备离开。收拾好书本和桌面，又礼貌的向一旁的工作人员道谢之后才离开。
　　他走的很慢，甚至没有开车。

　　方显想着，他是不是太全神贯注于这个角色？
　　从路口一直跟着，方显的路虎以二十码左右的速度在街上行进。
　　那个家伙居然还要进便利店买东西？
　　接着似乎要绕过了菜场？什么，他居然进去了？

　　方显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程清。出于好奇，他找了位置停车，然后在菜场里寻找那张熟悉的脸孔。
　　很有意思。
　　面对买菜的，他却不会用比划，只是沉默着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称的显示板。
　　显示多少，他给多少的钱。

　　他是真的在买菜。动作熟练，条理清晰。就像这番动作他做过了很多次一样。
　　这个人真的是程清吗？
　　就像那些女生所说的，难道真的只是长得像吗？

　　方显再往前走了两步，刚好路过海鲜区域，裤腿被蹦出来的鱼浇湿一片。他猛地皱起眉头，看向正在捞鱼的老板。
　　当他再堆起笑容的时候，却已经看不见程清了。
　　方显快步走出菜场，四下寻找那个男人。

　　如果是普通的程清在人群里一定是异常的明显的，可现在的这个好像已经泯为众人，难以辨别了。
　　方显懊恼的看了看裤腿上的水印，想回到车上去准备明天出发的东西。
　　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不远处的哄闹之声。

　　方显往那边一看，发现几个女生围着一个男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那个男人不是程清又是谁？
　　只见程清双手紧紧握住装菜的塑料袋，表面看上去好似一脸冷静，但实际上，却已经害怕起来了吧？

　　这种情况，一定是被粉丝撞上了。
　　他是应该稳住粉丝呢，还是会继续装他的聋哑人。
　　无论是哪一个，好像都很有意思。

　　方显饶有兴致的观看，瞧见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之后，居然爽快离开。这又是什么情况？那几个女生是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是本尊了吗？
　　也的确是。
　　现在的程清，气质上和以前差了太多。
　　看他还能装到什么地步。

　　方显索性连车也不开，直接步行跟在他的身后。也许程清的家，就离这里不远？
　　在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方显故意站在他身后两米开外，等着绿灯亮了一段时间才走过去。
　　可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一辆车从线后直接闯了出来。
　　像是刹不住车，一面鸣笛，一面尝试减下速度。

　　而程清呢，好似在发着短信还是什么，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
　　眼见着就要撞上了，方显来不及多想，跑了了两步，一把拽住人拉了回来。
　　回身的时候，脚被台阶一磕，重重的摔在地上。

　　Shit！
　　方显心里怒声一骂，看见那辆白色小车紧急的在闯过人行横道后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正是刚刚缠着程清的那个女生。

　　方显疑惑的看过去，听见她们说：“真是聋子。我就说，程清怎么会在菜市场边上。你们这群人，情报有误！”
　　完全没有下车道歉的意思。打了方向盘，无所谓交通灯，直接开走。
　　这就是程清的粉丝？

　　方显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他扭头看向程清，对方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
　　“你是傻了是不是，你真聋了？不怕死啊。”

　　拍掉身上的灰尘，方显理了理衣服，动了动被撞到的脚踝。还好不严重，不会影响明天的出行。
　　程清似乎是想说话的，可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围的人像是看热闹似的散开了。程清也在第二次绿灯顺利的通过了路口。

　　“我在和你说话，你至少给我个回应吧。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方显就像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一样的自言自语。
　　越到后面，他越怀疑自己跟着的这个人是不是程清。
　　难道世上真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跟着进了小区，上了楼。
　　程清开门。方显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傻透了。
　　为什么要跟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走了这么大一段路，而且刚刚险些出事。
　　他自嘲的笑了笑，准备掉头走人。

　　“方显，要进来坐一下吗？”
　　耳熟的声音，耳熟的语调。方显的脸上几乎保持不住刚刚的笑容。他冲上去两步，一把拉住程清的衣领：“适可而止！”
　　“我的日常就是一个聋哑人。所有的话，听不到；不好的话，也说不出。”
　　程清说的异常平和，不像解释，而是陈述一件很正常的事。

　　方显的手慢慢的松开。他想到自己在网上看到的很多关于程清的流言。
　　眼前的这个人，是伴随着各种绯闻八卦而生的。他无时无刻不需要注意言行。他是个说一句话，就会被理解成很多意思，做一件事，就会被黑到体无完肤的人。

　　一边黑，一边红。
　　这也就是程清。
　　“你的方法还挺别致。你这是给自己洗脑？”

　　程清将方显拉近门内，给他一双拖鞋后，自己先进了屋子。
　　“不是。我只是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我想演戏，演好每一个角色。”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可是公司说让我唱歌。我能不唱吗？”
　　“为什么不能？路总归你在走，对未来的规划是怎样的，应该是你来掌握。”方显换好鞋，走进这套不算特别大的房子。

　　相比于自己的复式豪宅，这里可以算得上是简陋。
　　“话是这么说，我那个时候才十多岁，也什么都不懂。”程清把买的菜放进厨房，收拾了一下之后，从电视机柜的抽屉里拿出药箱。“你刚刚摔着了吧，擦一点药。”
　　方显点头坐下，“还还知道我摔着。你那不要命的，是找死了吧。”

　　程清从药箱里拿出碘酒和棉签，把棉签递给方显：“那个女孩我认识，她找过来很麻烦的。如果被她知道我经常在这附近出入，估计我就得搬家。”
　　方显给手肘和脚踝上着药，用喷雾一喷，“太疯狂。我看她是真准备撞你。这是喜欢你，还是恨你啊。”

　　“不知道。分不出。”程清表情一直淡淡的，他看了看时间，问方显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方显没有客气，就是问程清，难道那时候你不打算逃走吗？
　　程清围上围裙，笑了笑：“我在发短信，准备跑过去的。没想到你会冲出来。”
　　方显咳嗽了一声，不说话了。

　　程清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按照按照两个人的量做了饭，给方显盛了一碗。
　　他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食量也非常的小。方显想到在印尼的时候他吃的如同猫食。
　　“你吃这么少，能量跟得上吗？”

　　“我是很容易胖的。十几岁就出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吃起来就停不下，胖了好多。”程清见方显也收了碗，就说：“明哥当时问我，是不是想还没开始就结束。我就知道不能吃多。”
　　的确是这样，方显那时候也是。这个圈子对身材非常的看重，尤其是那是走的还是偶像路线。
　　他是因为后来决心只做演员，才慢慢的恢复正常饮食。而程清，已经在偶像之路上走了十年。
　　“毕竟你是大众偶像，你明哥说的对。”

　　程清含蓄的笑了笑，收拾了碗筷，“我们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我是演员，你是歌手。”
　　“别、别、别。”方显一听，赶紧打断了他：“别提以前，已经没什么人知道我是歌手出道的了。都怪叶平，让我浪费一年的时间去唱歌。”

　　“你的歌很好听啊。那时候我还听到我们同期出道的几个人说你，明明可以靠才华，却偏偏走了靠脸吃饭的路。”
　　方显一愣，想到自己当初刚转型的时候演的也是王子型。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定型为各种老板、王子、青年才俊。和程清也真是出奇的戏路相当。

　　“可他们没想到，你一直都是靠才华。”
　　方显闭着嘴，若有所思的看着程清。
　　这个人想要靠才华，却一直一直卖着脸。

　　他急需一个奖项来肯定，来让他知道这十年卖的不仅仅只是青春。
　　方显下意识的要摸烟，却想到这是程清的家。他抽回了手，想找个一个另外的话题。
　　一转眼，他看到墙角的吉他，笑了起来。

　　“你平常也自己创作歌曲？唱来听听？”
　　程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点了点头：“好的 。但我写的歌很少被放进专辑里，我只有在演唱会上才会唱一唱。”他拿起吉他，坐在一张高凳子上：“我唱一首情歌吧。”
　　方显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已经拨响了吉他弦。
　　悠扬而熟悉的前奏后是程清全新填词的歌，配合他轻轻的嗓音，让方显觉得很不一样。

　　“……即使是无法实现的恋情/我依然喜欢你
　　想见你/想见你/我只有这个愿望
　　将满溢的思念传达给你吧/与白雪一起
　　因为静静落下的雪就是某人的爱的话语……”

作者有话说

　　歌词来源，上田龙也的《love in snow》
大家可以去听听，我很多年前非常喜欢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