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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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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隼人15岁之前一直过着一种不算平淡也不太安稳的日子,罗沙瑞拉总是招来那么几个麻烦的家伙让人头疼,虽然他已经能熟练的运用炸药和枪,但夏马尔似乎对这些总是吓跑他的美女的人十分厌恶。
罗沙瑞拉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不速之客,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每天自娱自乐的也是不亦乐乎,她的生活里无非就是两种极其不搭调的事情——杀人和玩。
就算太早失去了她应得的爱,罗沙瑞拉也还保持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14岁生日的那天,她因为夏马尔买的一套娃娃高兴的手舞足蹈。
“夏马尔!!隼人!!这个娃娃的裙子好漂亮!!”这是狱寺隼人才发现,她还有这样的姿态,这也是她本应该有的姿态。
罗沙瑞拉也不过是需要糖果洋娃娃和漂亮衣服的少女年纪。
而没过多久,狱寺隼人就收到了一封来自里世界第一杀手里包恩的邀请,加入彭格列家族第十代继承人的守护者候选。他并不是没有想过未来会成为一名黑手党,只是当这个选择真的摆在面前的时候,他着实为了难。
里包恩要求他在一周之内作出决定,如果同意,便前往日本,去与第十代首领候选会和。
也许留在意大利,他也会加入一个家族,出生入死,命不由己,但彭格列家族的威名在巴勒莫人人皆知,如若成为十代首领的守护者,他会站在更高的地方。
他渴望的强大,像罗沙瑞拉那般从内到外的强大。
所以他将这封邀请信交到罗沙瑞拉手里的时候,他已经决定动身前往日本。这意味着他即将结束和这个他年少时既仰慕也斗嘴的女孩的共同生活,他那时还不是特别明白这段分别的意义,也不太明白罗沙瑞拉对于他来说的意义,年轻追求理想,好像理所应当。
但罗沙瑞拉似乎并不十分高兴,却不大声反驳,只是用沉默表示着她极大的不满,表情平静的可怕。就在狱寺隼人不打算听她的意见的时候,罗沙瑞拉才静静的开口。
“真好呢,隼人。”声音平静的听不出高兴或是忧伤,“你一定会变得更强的,比我更加强大。”
狱寺隼人愣住。他从未将自己追求她脚步的意图暴露给她,她却早已觉然。
“开饭了啊——”夏马尔的声音打破尴尬,罗沙瑞拉很郑重的,双手将这封信交还给狱寺隼人,“走吧。”
他目送着她下楼的背影,恍惚中好像感觉,罗沙瑞拉似乎并不能接受自己在这样早的时候,就成为一名黑手党。
也许正是因为她自己更早的涉入,才不希望他也落入这个结局。
“这个女人……”
她比谁都明白,过早的踏上这样的路,就要牺牲太多的东西。想要强大,就得背弃很多底线。
她不希望狱寺隼人这样做——尽管他脾气暴躁,总爱嫌弃别人,冲动,但是他们生活三年,她很清楚狱寺隼人表面下别扭的温柔。
她也十分担心这样性格的狱寺隼人无法胜任黑手党这样缜密而狡猾的职业。
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一直持续到狱寺隼人上飞机那天,只有罗沙瑞拉一个人陪他一起,她一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广播通知登机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来盯住狱寺隼人的眼睛,仿佛想把他看穿。
她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狱寺隼人一愣,眼前的海蓝色眼睛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隼人,你是否真的想成为一名黑手党?”
可是狱寺隼人也不是那种会被这种认真语气改变态度的人,“是的。”
罗沙瑞拉放开了手,她的眼睛里满是踌躇,“隼人……”
“嗯?”
像是思考了很久,罗沙瑞拉最终只是歪了歪头,像个真正的小女孩一般调皮的笑起来,“一路顺风。”
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想接着入睡似乎已经不可能,头已经开始疼痛,狱寺隼人不得不按住太阳穴起身,这样的状态无法工作,于是忍着头痛穿好衣服下楼泡咖啡。
清晨时的彭格列还是相当安静的,相关人员几乎都在珍惜时间的补眠,大厅里只有彻夜守护的侍卫和轻手轻脚准备早餐的侍女。
第一次懒洋洋的吩咐侍女准备咖啡之后,狱寺隼人一眼就看到餐厅里穿着红色长裙的金发女子,女子小口地啜着杯子里的牛奶,安静的翻看着报纸。
彻夜未眠确实让狱寺隼人无法集中精神,但他依然强撑着坐在那女子对面,他从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疲惫的一面。
罗沙瑞拉的视线没有移开眼前的报纸,“彭格列的岚守都需要这么早起吗?”
应声接过侍女递来的咖啡,他皱着眉不慌不忙的接话,“杀手顾问似乎更没有必要早起。”
罗沙瑞拉呵呵的笑,“我昨晚没睡。想到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呢,这样想着就没办法睡着。”她一直不喜欢撒谎,“想完之后就觉得隼人变了很多了,昨天晚宴的时候就在观察你,变得更冷静更男人啦。”
狱寺隼人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我记得有人说过我不是合格的男人?”
对面女子的脸成功涨红,“你……你知道这不是一个意思!”她轻咳掩饰了尴尬,“真的是成长很多啊,隼人。你不知道吧,曾经我一度的认为,那样暴躁没耐性忍不住脾气的你,没办法胜任黑手党这个职业。”
“哦?看来你了解我还真是透彻。”
听出对方语气的不屑,罗沙瑞拉笑着接话,“不过真的没想到,现在在外赫赫有名的彭格列岚守,竟然就是当年那个臭小子啊。”
不动声色的按了按太阳穴,狱寺隼人很快换了话题,“你在看什么?巴勒莫周刊?”
“我需要了解一下当今局势吧,岚守先生?”
“十代目没告诉你?”
“我想boss是不需要交代这些的,他一定以为我比谁都清楚……啊,事实上我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杀手顾问。”罗沙瑞拉喝光牛奶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虽然工作的时候我很敬业,不过空闲下来的时候我绝不会关心你们黑手党的事情。”
狱寺隼人皱眉,他准确无误的听到了“你们黑手党”这个定语,那个曾经硬要将黑手党强加在身上为了报恩的小女孩,如今恨不得和这个圈子撇清关系。
“看来,你似乎放下了很多事情。”
“因为长大以后放下了倔强,觉得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地方。”罗沙瑞拉端着脸看着他,“能和你说这么多话真是自豪啊,听雨守先生说你都不太会和外人说太多话的。”
“我更喜欢用行动来看一个人,而不是喜欢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明明小时候喜欢一边叫嚣一边蛮干的,真是让人意外的改变。”
“……罗沙瑞拉托蒂,看来十代目分配给你的任务太少了。”跟十五年前一样的能说会道,狱寺隼人眉头皱起的深度已经彰显了他的心情。
“行动定在9月3日?这样来看我有很充足的时间制定作战计划。”罗沙瑞拉并不过分纠缠,“要告诉你的是,boss交代给我的任务确实很少,只有两个字。”她笑眯眯的合上报纸,“弑王。”
“看来外界流传的彭格列十世的传言挺接近事实的啊,为人温和谦逊,却不失恰到好处的强硬手段。”罗沙瑞拉望向银发青年,“真好呢,隼人,你跟着一个这样强大的人,而你也变得这般强大。”
“啊,”狱寺隼人的脸在一提到自家首领的时候就会异常温和,“十代目确实是这样的人。”
“你的生日要到了吧?”她似有若无的问起。
“我不太记得这种事,也许吧。”狱寺隼人起身,“每年好像总是十代目在给每个家族成员办生日晚会,太忙的时候就没人过生日。”
“也是呢,庆祝生日确实是闲人会做的事。”罗沙瑞拉也拿起空杯子准备离开,“给你留个问题吧隼人,来猜猜我的名字,H.R.Erminia的含义。”她眼睛里漾起骄傲和欢喜的光,“猜对的话,有生日礼物送给你哦。”
然后她哼着歌留下了正莫名其妙的狱寺隼人一个人在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