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泉》笔名被占用

10、养家糊口*解救

　　“姐姐，”山蛋蛋望望靠窗坐着的、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寒泩，再看向鱼梦梦，“哥哥为什么不吃饭？”
　　鱼梦梦也看向寒泩。
　　“小鬼，”寒泩转头轻笑，“节省给你吃不好么。”
　　“他呀，”鱼梦梦对山蛋蛋悄悄附耳，“人前装神仙，其实……半夜起床偷吃。”
　　山蛋蛋和鱼梦梦一起笑。
　　“说我坏话呢？”寒泩玩弄着一只杯子，“你知我半夜……起床……莫非……”
　　鱼梦梦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小声说话还被听见，结果戏人的反被戏耍了！
　　抬眼望去——正对上一对明亮深邃的眸子，还带着玩味的笑意。
　　心中好不羞恼！
　　苍天呀！你为何不降下一道雷霆劈向他！大地呀！你为啥不裂开深口埋藏我！
　　哎呀呀……

　　一缕秋阳照进窗子，山蛋蛋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
　　他看看鱼梦梦空空如也的床铺，慌了，急忙推门跑出。
　　“咚咚咚！”山蛋蛋敲着寒泩的门。没有人开门。
　　山蛋蛋跑出门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急走，眼睛四处搜寻着。
　　“好！好！”街角一群人围着，有人喝彩。
　　山蛋蛋挤进去。
　　场中一个少年正提气出拳、腾挪移转，硬把一面银光闪闪的扇子舞出刀剑的感觉来。
　　末了收功，捡起一个钵盂，熟练地向众人讨要赏钱。
　　钵盂里“叮叮当当”地落了一些铜钱。
　　众人渐渐散去。鱼梦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看见了山蛋蛋。
　　“呀，山蛋蛋！你怎么跑出来了？”鱼梦梦蹲下来给山蛋蛋整理衣服。却瞥见一双雪白的靴子。
　　面前是端着一个纸包的寒泩。看见她仰脸望来，寒泩挑了挑眉毛。
　　鱼梦梦见状慢慢站起身子，讷讷地说道：“寒、寒泩，你……你看见啦？”
　　“回去吃早点吧！”寒泩晃晃纸包，转身走了。
　　“哦！吃早点喽！”山蛋蛋雀跃，跟在后面一蹦一跳地去了。
　　鱼梦梦原地站了半天。
　　“我尴尬个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事！没做丑事！”后悔地直锤头。

　　回去时却听见几人在路边谈论什么。
　　一向好奇心强的鱼梦梦放慢脚步，侧耳倾听。
　　路人甲：“那死状可惨了！一看就是被什么给吃的！”
　　路人乙：“我也去看了，真的是这样。妖物！绝对是被妖给吃了！”
　　路人丙：“妖不是都灭绝了？”
　　路人乙：“你没听说城郊有人亲眼看见妖物的事？只怕妖物经过几年修养生息，重新出来为患世间了啊！”
　　路人甲：“最近都在传言，山河断附近有妖物出现，闹得人心惶惶……”
　　路人丙：“哎呀别说了，那要是真的人间可就遭难了，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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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梦梦心中一紧，匆匆离开。

　　22养家糊口
　　“那几人所说应是真的，”寒泩面对窗外，双手抱胸，“那日在山河断，我便察觉结界已不稳固。”
　　“你不早说？”鱼梦梦急了，“现在妖魔破界出来，怎么补救？”
　　“补救？”寒泩转过身来，面无表情，“恐怕早就无法补救。”
　　“……”鱼梦梦眉头紧锁，“就没有办法了吗？还要任由妖魔祸乱人间？”
　　“也倒未必。”寒泩波澜不惊，“况且所谓妖魔，难道都会祸乱人间？”
　　鱼梦梦跺脚：“怎么不会？若不是它们以前屠戮人类，又怎么会被人锁在山河断！”
　　“呵……”寒泩笑含嘲弄，“人类也没少杀妖类。”
　　“既然是妖，都该杀！”鱼梦梦咬牙切齿。
　　寒泩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
　　“唉！你这人呀！好的时候很好，坏……”鱼梦梦瞅了他一眼，改了口，“有的时候好，有的时候却冷漠得很！居然还帮着妖魔说话！”
　　“我有帮着妖魔？”寒泩不怒反笑，“我若帮着妖魔，你能好好从山河断出来？”
　　“我……”鱼梦梦语塞。
　　“好了鱼儿，有的事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不如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寒泩轻拍她的肩膀。
　　“唉！……”鱼梦梦长叹。

　　又行了几日。
　　但凡路过城镇，鱼梦梦得空便去摆场子卖艺。按照她自己的话说，这就是她的老本行，前一段时间能够仰仗别人，但不是长久之计，现在重操旧业也是应该。
　　寒泩任由她去，却不忘占她点口头便宜，说她养家糊口别太辛苦。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九月初五。
　　这一天日落前，三人找了一家农户借宿。
　　户主老奶奶：“离本村不远就是紫阳城，过了紫阳城再往西偏北行约半日就是石县。”
　　鱼梦梦听闻，欣喜不已。
　　“山蛋蛋，就快见着你爹了，开心不？”
　　“开心。”
　　“那咱们等等再歇息。不远处就是田野，我们去抓蚱蜢好吗？”
　　“好呀好呀！”
　　鱼梦梦回头看寒泩：“一起吗？”
　　“我在这里等你们。”寒泩摇头。又转身对老奶奶道：“我帮你劈材。”
　　“哎、哎！好……”老奶奶的皱纹笑成一朵花，“孩子，你不光人长得俊，心眼也好啊，那位姑娘跟着你，可真是她的福气呀！”
　　“……”
　　寒泩心里暗道：“让鱼儿知道定会把帐算到我头上……不过……这话倒也没说错……”

　　日落西山，鱼梦梦没回。
　　天色薄暮，鱼梦梦没回。
　　待天色已黑，寒泩正要出门寻找时，鱼梦梦哭丧着脸回来了。
　　“怎么了？”
　　“山蛋蛋不见了！”鱼梦梦掉下眼泪，“我们去抓蚱蜢，他说要方便，我刚背过身一会，他就、就不见了！我找遍附近，都……”
　　“别说了，快去找。”寒泩打断梦梦，拉着她出了门。

　　田野中，鱼梦梦站定，抹掉眼泪说：“就是这里。”
　　寒泩站定凝神，双手间迅速聚起一个透明发光的小水球，又将它弹入空中。
　　“跟着它走。”言毕，跟了上去。
　　水球悬在空中，朦朦胧胧地照着前路，似有灵性般，不停地前进。
　　一路曲曲折折，因为走得匆忙没准备火把，鱼梦梦看不清路面。她不敢叫屈，只好努力睁大眼睛盯着，但走了一会，平坦些的路面消失了，水球引着两人走进了杂乱的草丛石堆中。
　　鱼梦梦彻底没辙了，为了不摔倒，她把心一横，上前抓住了寒泩的手。
　　一只凉滑修长的右手。
　　黑暗里，只觉寒泩身形一滞。
　　鱼梦梦心里“砰砰”直跳，可已经抓住了，不能想太多，干脆再握紧了点，粗着嗓子装作不耐烦：“快点儿！我若摔了，会耽搁时间。”还好，黑夜能掩盖脸红。
　　“鱼儿。”
　　“什么？”
　　“没什么……快跟上。”
　　寒泩拉着鱼梦梦重新迈步。
　　鱼梦梦边走边做了几个深呼吸，暗暗祈祷寒泩不要因此轻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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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解救
　　水球引着两人在一处破庙前停住了。这庙里灯火昏暗，隐隐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俩人连忙分开藏身庙门两边。
　　“鱼儿，小心点。”寒泩掌中水光闪动，凝出一把剑来。
　　“嗯，你也是。”鱼梦梦从腰间抽出铁扇子。
　　俩人悄悄移向庙门。
　　里面有人在说话。
　　甲：“还是连夜送过去吧，天明若有人寻来，可就……”
　　乙：“跑了一天，我都累死了。”
　　甲：“我也累，那咱先休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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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里俩人才闭上眼睛，就感觉不对劲了。睁眼一看，脖子上架着兵器，眼前站着两道身影！
　　连连求饶。
　　“说！绑了他们干什么？”鱼梦梦看了眼墙角手脚被绑、嘴巴被塞的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正是山蛋蛋。
　　“饶命啊大爷，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什么迫不得已？”
　　“真的是迫不得已……”
　　俩人忙将缘由告知鱼梦梦、水寒泩。

　　原来，吴彪、李兴勇俩人是邻村的村民。前几日他们与各自妻儿在田里耕地时，突然冒出个青脸妖怪，掳去了他们的孩子。
　　两对夫妻磕头求饶，妖怪却说，除非每隔几天给他献上活人，不然就吃了他们的孩子。
　　吴彪和李兴勇只好按妖怪的话去做。思来想去，俩人认为大人不太好抓，就选了抓孩子。因为担心在本村抓人会引起村人警惕，于是就潜到了这个村里。
　　“看来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作案了，说！这是第几次？”鱼梦梦想到俩人居然在她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劫走山蛋蛋，必定有前科。
　　“第一次。”二人异口同声，指天发誓绝无欺骗。
　　“哼，”寒泩伸指施展术法，将两个娃娃身上的绳子换到了他俩身上，“鱼儿，你先带山蛋蛋回去，外面的光球会给你们带路。我押着他们送还另一个。”
　　说完，又快速划动二指，将一道明亮的蓝色光幕笼罩在鱼梦梦身上。
　　鱼梦梦点头，拉着山蛋蛋离开了破庙。
　　“神仙大爷饶命！饶命啊神仙爷爷！”吴彪、李兴勇被彻底镇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