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三千年》卿*言

10、第10、11章

　　第10章
　　我终于见识了古道，很古典很古典。黄色的康庄大道，铁骑飞驰踏白烟。竹楼雕花，柳依河畔，迎风而动。我拉拉衣服，把脖子缩进去。“千秋，能不能让那河柳发芽？很煞风景。还有，千万别让老天下雨。”
　　“好，什么都听昕云的……”千秋一笑，还死不正经的在我腰上捏一把，我刚想怒，又听到他说，“不过，这样会把整个城的法师都引出来的……”
　　我郁闷的瞄一眼纵天，示意这事就交给他了。谁知这小子超级不配合，张着小嘴就乱发言，他说，“昕云的话，一般都可以直接无视。”
　　“……”我吧嗒两下嘴，懒得跟他动气，再看千秋那双春波荡漾的眼睛……
　　我无语了，他们都是强人，惹不起……
　　于是我撇下他们，拉着梦生朝闹市奔去。梦生见什么都稀奇，和我做搭档真是太配了！我俩见啥都会两眼放光，冲过去摸上一摸。我的考古热情在萌发，现在正在仔细研究某样东西，老板站在我旁边微微笑。我继续翻转手里的东西，还大放厥词，“老板，这图雕得好！水涌云动，活灵活现。”
　　那老板擦擦汗，“小公子好才情，我做生意这么久，您还是第一个这样夸夜壶的。”
　　原来这就是夜壶啊！我没见过，激动，“老板，这个多少银子？”
　　跟上来的千秋和纵天的脸上一阵抽搐，纵天站出来对说，“老板，我家少爷都是拿石块当银子，他脑子不正常。”
　　我呆滞，眼睁睁看着老板从我手里把夜壶取回去，还摇头叹息，“真是可惜了，怎么会傻呢？”那老板看我一眼，又叹息一声，走回店里。
　　“……”我那里脑子不正常？狂怒！一把抓住纵天的小脸，使劲拧，揉得他一脸通红，眼中水气蒙蒙方才罢手。拍拍手冷哼一声，反正这小子皮厚！又伸手去拉身边的梦生，却摸了个空。扭头一看，梦生正躲在千秋身后小心的看我……
　　难道我刚才面目狰狞？……>_<……连梦生都躲我！千秋还笑得像看猴戏一样！一过分了，一群过分的人……
　　………………
　　…………
　　……
　　我越想越气，狠狠的咬着冰糖葫芦发泄，左手还握着一大把，再恶狠狠的瞪一眼纵天：就是不给你吃！
　　不对不对，我又想一下，应该是就是要你吃！
　　打定注意之后，我邪恶的站到三人面前，一人发一根冰糖葫芦道，“吃！必须吃。”
　　“……昕云，你让我们吃这个？……”千秋忽然大笑起来。哼！我让你笑！我把冰糖葫芦全塞到他手里说，“千秋，你要不吃的话，就一直拿着吧。”
　　“……”
　　我眨眨眼笑。谁让你刚才不帮我说话的，谁让你那么吸引人的？我老早就对这些目光不满，那些个婆婆大婶姑姑姐姐妹妹们一致对千秋投出深情款款的眼神……难道他比我高，比我魁梧那么一点点就算比我帅？这古人是什么眼光？
　　纵天在一边笑，我一皱眉，他开始咬冰糖葫芦。梦生很听话的已经吃完，他拉拉千秋的衣角，“殿下，要不要我帮你拿？”
　　千秋看看我，很自觉的说，“不用。”
　　我满意的点头，忽然阵阵吆喝声，我还没回头看就被人推一把跌进千秋的怀里。千秋一手搂着我，凝目看闯过去的人。我也回头，推人的是随从,一个大胖子坐在凉椅上，手里摇着扇子，还自认为玉树临风……
　　我不自觉的拉拉衣服。
　　“昕云，你冷？”
　　“看到那个人就觉得冷。”我微微抬头碰到千秋的脸颊，一时间，我觉得尴尬起来。突然听到啪砰两声，我连忙挣开千秋的手。过了好半天那边才听到哎哟哎哟的叫声，那胖子的反应也忒迟钝了点。我伸长脖子望过去，原来是凉椅坏了，胖子在地上揉屁股，就以他二百五的体重，发生这样的事是当然的。真是大快人心，害我也想找把扇子煽煽，太爽了。
　　“苍天有眼啊……”我大发感慨……
　　“昕云，那是小殿下施的法术。”千秋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我一乐，自动忽略了千秋的亲密动作，转向纵天，好行为，值得表扬！我刚想称赞他，那小子拽得半死，爱理不理的瞥我一眼。我不满的撞撞千秋，“他那根神经没对？”
　　“这个……”
　　看千秋也说不出来，那我更不用想了，浪费脑细胞。于是和大伙儿挤在一起看热闹，我眼睛一瞟一瞟。突然看到一人在偷一个老爷爷的银袋，那老爷爷我刚才见过，是街边卖菜的。可恶！我卷起袖子朝人群那边挤过去，好久没打过架了，活动活动胫骨！可能是我的眼神也具有杀伤力，那人察觉，转身就逃。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拨腿就追……
　　回头看看千秋被人群堵着，二他前面的大娘们多半是故意的！……>_<……还好我也跟一帮哥们摸爬滚打多年，只有两地方我不敢撒野，一：家门口。我怕吓倒年迈的爷爷。二：学校。我怕忧郁公子的形象坏了，没人再一个劲的给我买东西‘好心’的叫我多吃点。
　　那贼子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我的飞毛腿……我是越跑越快……>_<……其实不然，是他越跑越慢。跑得大口喘气，他还跑！我一扑过就把他按在地上，轮起拳头就在他脸上开砸！
　　“等、等等，公子！！”
　　我捏着拳头冲他笑笑，看我笑得真，他也傻忽忽的冲我笑。我当即一拳朝他门牙上砸去，TNND，我等个屁！你以为我在拍古装片的英雄？一喊一个停？
　　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停求饶。完毕，我甩甩发痛的手。“银子交出来！”
　　“公子，我没银子！”
　　“你敢说你没有？！”我提起拳头再砸一下，居然敢给我玩死不认账？
　　“饶命啊！公子，我，我……”
　　我扬着拳头，邪笑一下，“不拿出来是不是？我会打到你交出来为止！”我提起拳头，那人眼一闭……
　　我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的惨叫，再找找，我的拳头呢？
　　“这位公子，跟我去见官。”
　　我一回头，终于找到我悬在半空中的拳头，我还以为不见之。“放开，不然大爷我连你一起打！”我也没看清楚那人，头顶上有阳光，不舒服不想看。
　　突然手腕痛得我眯起眼睛，这人的力气怎么那么大？牛啊？！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功夫？OH，我看见英雄了……看到英雄且能不巴结？
　　我站起来就赔笑，“大侠，好功夫……”
　　那人浅浅一笑。
　　呃，平时都学夸女人了，这男人要怎么夸？我看他一眼，这脸在人类中还算十分罕见的俊？忙献媚，“大侠，你不仅武功好，还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神采飞扬……呃……>_<……”我纠结着想，早知道应该多看点书，至少该多看点武侠……
　　他依旧浅笑。
　　我小心的看他，又说，“大侠，你能不能先放手？”我指一下抓在我右手腕上的爪子，估计着人家也不是傻子，我还是不要惹得好。
　　“不能，因你打了人。”
　　我咬咬牙，忍了。笑着解释道，“他是小偷……”
　　“我只看到你打人打得眉开眼笑。”
　　“我只是想帮丢了银子的老人要回来。”
　　“就算是小偷，你打得也是人。”
　　……>_<……这人怎么那么冥顽不灵？
　　“就算要见官也是应该抓他去见吧？”我往地上一指，人呢？不见了？……
　　我还在张望，就被拉着走。
　　“去那里啊？”我一边使着力气，一边问。终于生拉硬扯的往人家门口拽近两步，伸手就抱住柱子，不放心的把脚也用上！拿定注意，我要死守这根柱子！想拉我见官？把柱子一起扛走吧。
　　他笑起来，神清气爽。我敝嘴，笑得再好看也没长眼！恶人不去抓，反倒拿我问罪……想想就不想再装好脸色！恶恶的横他一眼说，“你再不放手，我家公子找来一定让你好看！”
　　哗啦一声，我盯着他胸前摇晃的折扇，再往上瞄他那张淡笑的脸。OH，让我去撞死吧！！刚才的胖子让人厌恶，这人……呃……我只想问他，不冷？
　　“你家公子是谁？”
　　我把那三人比较来比较去，最臭屁的是纵天，可是小孩子太没说服力。“我家公子叫千秋，绰号天外飞仙……”
　　……>_<……
　　“笑什么笑？我家公子可厉害了！独孤九剑听过说没？还有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葵花宝典、玉女心经……呃……”我望着屋顶继续想，还有什么武功？
　　“那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他折扇一合，“所以更不能放了你。”
　　“……>_<……”我眼睛瞟啊瞟，千秋，你怎么还不来。
　　“这位公子，还请你放了我家主人。”
　　我一听声音，高兴的回头，千秋怎么是从后面来的？害我对着前面望穿秋水……
　　梦生一看到我这副造型，“大……”只见纵天飞得跑过去捂住他的嘴。
　　千秋看着我皱眉，我眨眨眼，可怜巴巴的看他，“千秋，这人不抓小偷反倒抓我。”已经修成正果的我委屈得两眼闪泪花花。
　　“这位就是你说的千秋公子？可是他怎么叫你主人？”
　　“……”这人的记性干嘛那么好？连我本人都忘了刚才说了什么的……
　　“在下落尘。”那人一甩扇子，自喻潇洒的摇起来。雪白的纸扇上红梅开，旁边龙飞凤舞的一字，大概是梅。我摸着下巴研究……
　　“在下千秋，小公子纵天，书童梦生……”
　　我抢过千秋的话，“我叫谢青天。”
　　有机会当人，我当然要做人，说完，我觉得这段对话好像跟我的事无关？扭扭手，那人干脆站到我的旁边来。我可怜巴巴的继续盯千秋……委屈的说，“我不要去见官。”
　　那人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请大家喝茶而已。”
　　我心里的大石块一落，怎么不早说？
　　“落尘公子，我们有急事，无暇奉陪，还请公子放了主人。”
　　那人眼波动了一下，看向我。
　　“看什么？大不了我给那人银子抓药好了吧？”我被他看得不舒服。
　　“好，银子。”他还真摊出扇子来要。
　　我鄙视的看他，往怀里摸，银子我多得是！我刚摸出来就被千秋抓过去，仰头不解的看千秋，我怎么觉得他怪怪的？千秋好像有点认真？
　　“公子，这种事不劳烦您……”千秋把银子捏在手中说。
　　落尘摇着扇子，埋头对我笑，“后会有期。”说完放开我的手转身离去。
　　我揉着发痛的手腕，我倒八辈子的血霉才会和你后会有期！！
　　第11章
　　“昕云，你有没有怎么样？”
　　听到千秋问话，我啊了一声，还在后悔刚才没让纵天把封印给我解开，我怎么就忘了给落尘的鼻子眼睛嘴巴开上鲜艳艳的、柔软软的花呢？
　　“昕云，看来我们还是回山里比较好。”
　　“为什么？”我很不满的问，这才刚出来就要回去，真当犯人放风？
　　“小殿下有看到刚才那人腰上的玉佩吧？”
　　纵天点点头。梦生没听懂，摇着我的手膀问，“大王有看见？玉佩长什么样子？”
　　我楞了一下，抱起梦生耐心的解释道，“玉佩长成玉佩的样子，圆圆的那种。”
　　梦生很艰难的点点头，算半懂。我根本就没看落尘的什么玉佩，要问我扇子，我肯定知道。然后就只见千秋和纵天说话，很正经的谈话……我囧了……两张严肃的脸，害我一点想参与的想法都没有，于是抱着梦生就准备溜……
　　只是我刚抬起脚，衣服就被扯住。我回头看，纵天正瞪着两只眼睛，看得我不由的心虚。我仿佛记得刚才闯祸的那个人是我……
　　“昕云。”
　　“在。”我立马抱着梦生站好。
　　他小小的眉毛蹙动一下，口气软下来，很无奈的看我，“乖一点，不要乱跑。”
　　“是。”
　　……>_<……
　　我瞄一眼，他们那是什么表情？我都百依百顺了，怎么还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乖乖把梦生放下来，小声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
　　“不要。”我蹲下来看纵天，知道他们的决定肯定是对的，但是我当了那么久的人，好不容易回到人间，怎么舍得那么快就走？“三天好不好？”
　　“1天。”
　　“3天嘛。”
　　“现在就回去。”他转身对千秋说，我连忙拉住他，比了两根手指。他叹息一声，拉下我的手说，“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跟我在一起。”
　　我点点头。可是这么一闹，我完全没了兴趣。
　　“昕云，那个落尘是法师。”
　　“咦？”我蓦然抬头看着千秋，“那我是不是穿帮了？”
　　“应该没有，银子是从山里带出来的，上面多多少少沾了点点妖气，所以我才会阻止你。”
　　我醒悟的哦了一声。“可是他不是走了吗？”
　　“他看上去不是简单的人物，不可不防。”
　　我继续点头。一想到两界的事我就烦躁！我把纵天拉到一边，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人和妖和平共处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纵天，人和妖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昕云，妖嗜血，人贪心，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妖都嗜血，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坏，像大街上的这些平民百姓，他们做错了什么？”难得讲一次道理，我越说越激动，“而且我还知道很多人、妖真心相爱的故事。”我考虑着是先说倩女幽魂还是新白娘子传奇……
　　纵天楞住，“昕云，人和妖相恋终会空留悲伤。”
　　“可是能相爱就是一种幸福。”
　　纵天再次楞住，我瞄他一眼，不好意思的别开头，居然把小女生说的话也搬出来当大道理……>_<……
　　“昕云。”
　　“嗯。”
　　“你想吃什么？”
　　啪的一下，我撑在下巴上的手掉了下来，好比遭受了一拳重击！我伸出双手毫不客气的在他脸上拧，这小子！我如此正经的和他谈事情！竟然和我打哈哈……
　　哎，算了。“我吃很多，你请？”
　　他笑起来点点头。

　　接下来，我望着一桌子的菜嘴角抽筋，难道在他眼里，吃就一定是指吃饭？不满的拿起筷子往嘴里喂菜，不过还真好吃……

　　晚上，纵天拿我白天说过的话当威胁，于是又爬上我的床。但我怎么都不放心梦生一个人睡，直到千秋在房里布了结界才算解决问题。
　　我望着白白的床罩发呆，没想到我真就那么高的情操，开始忧国忧民起来。想到这一层，我特想锤死自己，就好比我坐在地上，担心月亮会不会觉得冷？
　　“昕云。”
　　“嗯。”
　　“我想亲你。”
　　我翻身，懒得理他。过一会儿，我转过去准备细心的教导他，“纵天，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乱亲的。你知道不知道？”
　　他点点头。
　　一想到我被他吻了两次就狠得牙痒痒，我要是变态，他早死在我手上了。
　　“昕云。”
　　他双手又抱过来，我立马把他按住，“我还没说完。”
　　他再点点头。
　　“你是男的，虽然你现在是小孩子没关系，但是早晚都会长大，要娶老婆生孩子传宗接代，明白吗？”
　　他不客气的笑起来，“昕云，你傻啊？我是妖，不是人。”
　　“妖就不用传宗接代？你不怕灵狐绝种？”
　　“昕云……”他不可思议的看我，“你会担心家族问题？……”
　　我敝嘴，除非我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灵狐一族的历史和使命完全没兴趣……
　　再说，醉仙是自愿销去仙骨，为了福泽黎民。可不见得每个子孙都怀有这种心情。况且天上的那些神仙是拿来干什么的？郁闷……
　　“对了，你为什么还没长大？灵狐多久才能长大？”
　　“五百年。”
　　“暖香不是八百年前就把你带回去了吗？那你为什么还没长大呢？”
　　“不知道。”
　　“变个样子给我瞧瞧。”
　　“你想看什么样子？”
　　样子还能随便挑？好玩……“我要看四不像。”
　　……>_<……
　　“开玩笑的啦。”我认真的想，冒出一个名字，“夜寒。”
　　纵天的眼睛瞄向旁边，长长的睫毛在微光中把眼底遮了个严严实实。
　　呃……我真傻了，纵天应该没有见过夜寒才对……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说，“没关系，不用变了……”
　　他抬眼看我，“等我长大你就能看到，婢女都说我跟夜寒长得一模一样。”
　　我捏两把他的小脸，“等你长大我都老死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长大？
　　他闪着两只眼睛笑起来，真是……粉可爱……我又想捏他的脸。我突然找到玩的，说道，“纵天，你让我拔一根睫毛，我想看看到底有多长。”
　　没想到他不反对，老实的闭上眼睛，我还真就拔了……“看，这个就是你的睫毛。”
　　“昕云，你的比我的还长？”
　　“真的？”我狐疑的问。
　　他点点头，“我帮你拔一根，你自己看。”
　　“好。”
　　…………………
　　…………
　　……
　　我眨眨眼看他，不是说要帮我跋？
　　“昕云，你先闭上眼睛。”
　　我哦了一声，早说嘛！我乖乖把眼睛一闭，就是觉得不踏实……猛的把眼睛睁开，他一楞。“呃，拔睫毛只需要一只手吧？”我拉过他的左手捏在手里，又闭上。
　　我察觉到变化基本是一瞬间的事，可还是迟了。我睁大眼睛看那长长的睫毛，本被我捏在手心的小手反把我的手捏在手心……
　　他没有抬头看我，而是直接滑到我的颈项轻啄一下，头微仰，舌尖轻卷我的耳垂。
　　我伸手抱住他，有点像抓住犯人生怕他会跑掉的心情。“让我看你的脸。”
　　他也抱着我，没说话，也没任何动作。我伸手想抬他的头，噗的一声，茫茫白雾散尽。纵天趴在我的胸口呼啦呼啦的睡着了！！
　　……>_<……
　　我极度不爽，活动十指朝他脸上抓去！任我把他的脸拉长捏扁他也不醒！我玩够了，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纵天滚两圈，呢喃两声，又继续睡觉……>_<……
　　我把他的小脸扳过来再继续瞧瞧，被我捏得像花儿一样红……下次要给他讲清楚，接吻比亲亲的性质严重多了！
　　为什么我想看他的脸呢？
　　自己解释不清楚，干脆睡觉！
　　梦里又见到上次见过的那张脸，心口莫名的镇痛，那张脸越是笑得温柔，我就越觉得痛。根本不用装，眼睛都会发涩。轻轻的额头一个吻，我拉着他的衣袖泪水滴落，不知呢喃了什么……不对，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呢？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我用力捏着纵天的脸，他的脸皮实在太后了，天天被我这样捏，第二天都能完好如初……
　　“臭小子，你刚才想做什么？说，以前有没有趁我睡觉偷亲我？”
　　“昕云，我现在亲可不可以？”
　　……>_<……
　　咚的一声，纵天按着脑袋叫疼。我得意的笑，突然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去摸，居然是湿的。我努力想那个梦……我叫那人什么来着？
　　“昕云，亲亲嘛。”不知死活的这小子又爬过来。
　　“不要吵我！”这次我真的发火了……就是半点效果都没有。那小子直接抱过来，我一怒捉住他的小手按在床上，“你到底要干嘛？”
　　他忽闪忽闪着眼睛，“亲亲。”
　　我火气一直往上冒，爆想把他蹂躏一次！看到他那张小脸又怎么都变态不起来，叹息一声，轻啄一下他的额头。
　　我还郁闷的皱眉，他倒是开心的挂在我脖子上，一点放开的打算都没有。被他这么一折腾，我还想得出来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