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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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三拍拍手上的灰，之后发泄似的往那人身上重重一踹。
这一脚正中那人的胸口，“咳咳！”地上的人似乎被踩中痛处，吃力的咳嗽起来。
“呵……没死啊。”刀疤三啧啧两声，又对着那人的胸口踹了两脚，那人想用手推开，却没有力气，刀疤三说，“狗一样的人，活着也碍人眼，呸！”
这两脚踹得可不轻，华衣站在石头后面，小心翼翼地看着地上的人。刀疤三走后，华衣轻轻走到那人身边，推推那人，那人有了知觉，神志还不清醒，迷迷糊糊地，不知看见了什么梦境。
华衣刚想再推推那人，却冷不防被那人抓紧了手臂，华衣有些吃惊，那个人睁开眼睛，看着他，“救……救救……我……”
华衣就把少年背到了一个破茅屋，这茅屋似乎废弃已久，华衣稍微打扫了一下，也大约可以住人了。少年的伤很重，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样的仇家，不过这世间谁都有谁的难事，华衣也没想过要去多问什么。
只是每每看着那少年，华衣就不禁想到自己的娘亲，因为少年和他娘一样，都生了一双桃花眼。
华衣照顾了少年很多天，少年才醒过来，但是除了一个叫“燕睿”的名字，什么也不愿意多说，想来是仇家太多，心里有些防备。
此时屋子里的温度和外面没什么差别，只是挡了点风，燕睿把门窗都关好，不牢的地方塞了点布条。
华衣把画卷收起来，瞧见地上一滩污水，说，“老天爷也为难我，这还怎么睡？”燕睿说，“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要是不怕传染，我们可以睡一个窝。”华衣说，“可你前天还死活不同意的。”燕睿有些尴尬，却还是执拗地反驳，“我是怕你说我抢了你的窝，好不寒颤我。”
华衣听后哈哈笑了，“你不气我花光你的银子我就谢天谢地了。”说完就着燕睿钻进被子。
这时天气寒冷，房里又没暖炉，江湖上的大侠自然会用内力取暖，可华衣的武功都是自己摸爬滚打凑来的，自然也不会什么高深的心法，所以平时睡在被子里也是冷嗖嗖的。
而燕睿学的是正派的内功，不一会床被就暖和了。白添个人给暖床被，华衣只道占了便宜。
华衣钻进被子没多久，还没蹭着燕睿的热气捂捂手，就听燕睿冷冰冰道，“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哈？”华衣挠挠脑袋，“要洗澡做什么，这天这么冷，洗澡冻死。”
“我问你有多久没洗澡了！”燕睿还是不依不挠。
华衣心里莫名其妙，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像个小姑娘，不怕冷似的天天洗澡，“大概……一两个月吧。”
华衣还没说完，屁股一痛，却是一脚被燕睿踹在地上。离了被窝，一阵恶寒，华衣怒道，“乖乖，你是要冻死老子啊！”
燕睿也披了衣服，脸色像锅底一样黑，“去洗澡，我不要和臭猪一起睡。”
“哟呵！老子是臭猪，那你是什么？”说完伸手要打燕睿，却被燕睿一招切过，三招下来被燕睿打得找不着北。
华衣捂着脸，“行行行，你厉害，老子治不了你……哎哟！”却是又被燕睿一脚踹在屁股上。
热水烧好以后华衣看着那腾腾的热气不敢下水，磨蹭半天后被燕睿扔进水里，刚入水的一声杀猪叫震得房子都抖了三抖。
华衣泡在水里没一会，水面上就漂起一层油花，华衣看着那油花笑嘻嘻的，也不知在得意些什么。燕睿抽抽嘴角，脸上是不言而喻的嫌弃，华衣怏怏地开始搓泥。
华衣手心里有一根老泥特别顽固，有手指那么长，铁钉那么粗，华衣认定这老泥很特别，于是献宝似的拿给燕睿看，燕睿瞥了一眼，一瓢水给冲没了。
“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搓得这么长还没有断！”
“这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水换了两次，泥刨了三层，华衣一出浴桶就觉得浑身一轻，正想说舒坦，瞧见水桶旁的凳子上放着一身干净的衣服。镜子里的少年皮肤白皙面色红润，一双瑞凤眼炯炯有神的。
华衣拍拍脸颊，“老子简直换了个样子，这白白净净的忒是娘炮，果然还是黑皮更有男子气概。”
燕睿把水桶里的水一倒，看着沉了一桶的污泥，心想，怎么能有人这么脏……
华衣穿好亵衣，发现外衣不是自己的，就想去拿自己的衣服，谁知被燕睿拿走了，燕睿说，“你的衣服不合身，先穿我的。”
华衣一阵吃惊，燕睿那一包衣服他可是都翻过的，撇去那叮叮当当的坠饰不说，那可是件件柔软舒适，束身收腰，那衣服一穿，顿显腿长。
华衣心里窃喜，嘴上却虚伪，“还是不要了，你那么爱干净，衣服要是被老子穿过了，你肯定不要了，是吧~”
燕睿把脏衣服都放进一个篮子里，说，“你要就拿去，你的衣服都太大了，改天……”还没说完华衣就抱着衣服跑没影了。
正经人家做衣服，都是买布后让裁缝量身做，也有另一种，就是买成衣店里尺寸卖不掉的旧衣。这衣服正常人都是不合身的，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便宜。所以华衣所有的衣服都又宽又大，或者又窄又小。
燕睿收拾好了回了房里，看见华衣穿着外衣就躺在被子里，就说，“我又不是租给你穿的。”
华衣两只手抓着被子，就露出一双眼睛，“不要！老子穿得比你好看！”左右是不肯脱。
燕睿一阵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完吹息了油灯。
第二天早上，燕睿起身煮了早饭，华衣还在睡着，闻着香喷喷的粥香，流着哈喇子爬了起来，燕睿说，“没找着枣子，就放了红豆。”华衣一口喝了一大半，满足地咂咂嘴，说，“吃个早饭而已，管饱就好，不用那么讲究。”
不多时几声大喊从门口飞来，几个泼皮也不敲门，直接就走了进来，寻个地方坐下，倒了一肚子苦水，明里暗里求着救济，华衣耳朵起茧子，就问他们吃完饭了没。那些泼皮闻着粥香直摇头，华衣就盛了粥给他们。
喝完粥，华衣说，“你们且先回去，我会想法子。”泼皮拜了两拜，也就走了。
燕睿在一边收碗，说，“你也真是大方。”华衣听他话里有话，就问，“这是怎的？无端与我置气？”
燕睿不屑笑笑，说，“他们本不是敬重你，只当你是个好糊弄的，变着法子来抽你的油水，蹭你的饭吃，你又何必为了他们这样费心费力？”
华衣脸上挂不住，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做人要是太计较得失，一辈子都结交不到相与的人。”
燕睿还是一脸不乐意，“我只当你是对我好的，才和你说这些。那些天我病重，谁给我换药，谁喂我吃饭，我心里都记着，你要是不喜欢听这些，我以后不说就是。”
华衣原本心里还不舒坦，但听燕睿这么一说，整颗心都软了下来，他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而这样带了别扭似的关心，又让他觉得无比可爱。
有钱人家的少爷果然都是娇气的，要让人哄着。
华衣拉住燕睿的手，“你看你，我不太会说话，但你知道我绝没有和你置气的意思。你也送我衣服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王二那厮占了地，总要想个法子解决了才是。”
燕睿思忖片刻，“不然这样，我想办法整治了那王二，让他自愿划一块地出来让你们住着，你那些手下也不必缩在地窖里，没个安稳。”
华衣不信，“你这话说得轻巧！说整治那王八，难道我不会么？一个欺软怕硬的龟孙，爷爷我三招就能打得他找不着牙来！”
“谁说整治就是用拳头了？”燕睿戳戳华衣的脑门，“用用你的脑子。”华衣被燕睿戳了脑袋却还是不服，道“老子到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大神通！”
第二天，华衣和燕睿起了个早，燕睿说有些东西要去准备，说罢带着华衣去了古玩集市，华衣迷迷糊糊的，“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燕睿笑道，“若你要用这些东西去骗人，会买什么样的？”华衣一愣，思忖一下，结巴道，“呃……做得古色古香的？精美的？看不出来的？”
“这是最蠢的。”
华衣不服，“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啊？”
燕睿指指那些摆放着的古玩，道“你看那些东西，咋一看都是真的，但是明白人心里都知道，那都是假的，所以如果要买，一定会千仔细万仔细，要做到以假乱真，才能被买走。”
华衣听后恍然大悟，“对，是这个理，然后呢？”
“然后？”燕睿翻了个白眼，“真要能以假乱真的东西，你兜里钱够吗？”
华衣翻翻口袋，除了两个馒头，还有五个铜板。华衣叹口气，反驳道，“哪儿有骗人要自个掏钱的？”燕睿把那五个铜板一把卷走，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燕睿环视四周，最后看到一块漆黑的石头，那石头大约有一个脸盆那么大，通体漆黑，被放在地上，上面撑着一张缺腿的桌子。燕睿对着摊主说，“老板，你这石头怎么卖？”那老板是个老汉，吸了口眼杆子，说，“这石头不过是个垫桌脚的，你要的话，一个铜板拿走便是。”
“好嘞！”
“噗通”一声，一个铜板扔进了那老汉的钱盒子里。燕睿把剩下的铜板放在华衣手里，笑道，“还不抬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