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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其实,尉迟清拉着东迷并没有走远,而是到了楼上的珠宝店。
      原来是让她挑首饰来着。虽然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但一看刚才进来时瞥见的招牌,就知道里面东西的好。东迷暗笑,跃跃欲试。
      结果,尉迟清选了一枚钻戒。位子还没坐热,东迷的左手无名指已经套上了那枚戒指。大小正好,那颗钻石也够大。
      没想到尉迟清出手那么大方。不吝啬赏他一个赞赏眼光,下意识翻了一下价牌,乖乖。七位数的!
      “好了,就这枚。”尉迟清不由分说地掏出金卡丢给店员,像是买口香糖般简单。
      店员几乎是献媚地接过那张卡,当他是财神爷般膜拜。谁说不是呢。
      东迷这下可乐坏了,难道自己是在做梦?轻轻扭了自己一下,痛的。几乎不敢置信!反复看着在手指上耀闪着的光华。天啊!是真的吗?百万的砖戒,如今就在她手上。正当她还沉静在极度的喜悦中时,尉迟清早已结完帐。神颠颠地,跟着他坐进了车子,一路上东迷都没有说话,一张一张翻着这枚钻戒的介绍,照片,成色,克拉,产地,加工,质量验证,专家评定……..
      虽然全是英文,但还是看得不亦乐乎。
      “你确定?”还是希望尉迟清亲口证实。
      “当然。”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倒是你,确定要这枚戒指?”
      不要才怪!东迷暗叫。倒是他。“真不后悔?”
      “签完协议就不怕我后悔了。”突然,尉迟清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
      “什么协议?”东迷一惊,侧脸望向她,膝上的那些证明文件掉了一地。
      那么小的地方,弯腰捡东西很是不方便。东迷有些尴尬,讪讪地对尉迟清一笑,解开保险带,附下身体。嘴上也没有停,“你刚才说什么协议来着?”
      “结婚协议或者离婚协议,我们可以一起签了。”前方红灯,尉迟清一个点刹车,并不急。车子停了下来。
      “咚——”前额重重地幢了一记,一半是因为刹车,另一半也不用说了,大惊地伸出头看向端坐如泰山的尉迟清,“你说什么?什么结婚离婚的?”
      尉迟清老样子,那厚镜片下藏着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戏谑,“你没有听错。刚才我已经把戒指套在你手指上了。”娶她。这就是五天来想出来的最好方法。
      这下,东迷傻眼了。汽车从新开动,又撞了一下脑袋。
      “你——你不是开玩笑吧?”挣扎着重新坐回位子,掉在地上的东西也不管了,侧坐着大眼猛瞪。
      “我还没有那么空到利用上班时间陪你开玩笑。”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快下午两点,“现在我们就去登记,然后去律师事务所签协议,估计三个小时内就可以完成。”一幅恰公的口气。很难想象他可是在谈结婚这件事!
      疯了!尉迟清一定是脑子被撞坏了。
      “这,你,你——你不需要,我只是送你去医院而已,你不用以身相许的。”说到以身相许时,东迷没来由地砰笑出声。觉得这四个字特高笑。怎么全颠倒了。
      这一笑,气氛突然轻松起来。
      后视镜里,尉迟清看到东迷好笑的表情,不自主地也扯上难得的笑容。“你好象用错词了。不过,如果你觉得这样想会自然些,那我也不介意。”
      若是尉迟清脑壳真的被撞坏了要娶她。那也是东迷这只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中了头彩了。可……
      “医生真的准你出院了?他有没有说你——”被撞坏了哪里?没大脑的话,前后不搭。
      “不要跟我说这些不相关的话。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但是什么都不会有。
      到了手里的宝再要扔掉可是件十分考验定力的事。有谁会决绝这样一件好事?
      东迷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眼尉迟清。除了近视外几乎找不到第二个缺点。当然这只是表象。右手不自在地转着左手上的戒指。
      “你该不会有其他目的吧?”这么突然一句,连自己也开始怀疑了。
      “如果有,你也不吃亏。”尉迟清依旧定定地看向她,一幅吃定的表情。东迷这才注意,车子已经停了,在律师事务所楼前。
      聪明人的话,此刻就应该头一仰,高傲地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开。这是那些自命清高人的做法。那些市井小市民当然不会如此。东迷从来都知道自己没有条件清高,高中毕业的她也没有太多不切实际的事业理想抱负。
      她不可能一辈子做服务员。这是唯一想过最实际,也不太遥远的事。想着当初进蜂巢时的唯一目标就是赚钱傍款。没理由有人说要娶她现在不答应来着。
      这是现实的问题。一个有钱人说要娶你,你会说不?傻瓜才会说不。她不清高,也不傻,甚至有些虚荣。
      这样最可悲。
      喜欢的东西可以不看价钱就买,住好的,穿好的,不用看人脸色干活。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吗?而大多数人努力工作的最终目的也不正是如此?
      高傲的人会说,轻易得到的东西太虚幻,失去的也快。没有情感基础的婚姻就是买卖。不仅浅,而且不会持久。可是就算有爱的婚姻就可以永远,能天长地久了吗?别忘了,大家都是人,缺点和欲望都是一样的。
      既然都是一样的,何不尝试另一种不同的生活?
      也许在你生命中,就这么一个十字路,选择了,就没有后悔的必要。
      尉迟清说得没错,在经济利益上,她不会吃亏。全凭她执著想要的是什么。
      看着尉迟清递上一份好看的合约。
      没错,他们两人现在就坐在董佳洱的律师事务所里。东迷的眼前就躺着一份阿合约,前面坐着名律师董佳洱。而刚才他已经宣布了尉迟清一些个人资产的情况。
      “那是当然。”要签的。东迷大笔一挥,落下了自己的大名,同时也把自己卖了。
      “不看看内容就签合约可不是个好习惯。”董佳洱提醒,“能不能将证件号码写一下?”指着那空白处。
      对这位名律师的尽职,东迷大有好感,想也不想,写下了证件号码。同样,尉迟清在那上面也落下了自己的字迹。
      法律上的仪式简单完成。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
      在这一点上尉迟清是慷慨的。就算是离婚,她也可以得到他一半的财产。

      第二天,东迷为自己买了一份保险。这天晚上,她和尉迟清携手踏入“蜂”的时候已经不再是服务员了。
      人生就在一天之内改变,没有人会相信。
      古影霄相信了。自始自终认为东迷的突然决定是因为韩莹。
      究竟为什么,东迷心里是怎么想的。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唯一可以说的就是,那一晚的经历的确是在冥冥中指引着她前行。
      今天晚上很热闹,不只是董彪,连游司起也到了,纸醉金迷的party当然少不了大小明星的捧场,楼下衣香槟宵,而楼上,东迷掩身进入那天晚上的贵宾室。
      目光扫视着四围熟悉的陈设,晚上做梦她都会梦见韩莹从这里跑出去,打开门时,她总会回头看她,不管她躲在哪里,韩莹总能一眼发现她藏身的地方,看着她,只一眼后,悄然离开。那眼神,也许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她已经离开了“蜂”,以后也永远不会踏入这里一步。韩莹也许永远安息不了,但她真的无能为力,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她不能为韩莹做些什么,如果可能的话……如果…..
      尉迟清在东迷的身后,悄然无息地注视着她。
      她的举动很奇怪,像是神游,但又像是忍受着某种惊悚,身体微微颤着。
      尉迟清轻咳一声。原本兀自沉静在自己思绪中的东迷惊跳地转过身来,不由自主地坚叫出声,却被尉迟清捂住了嘴。
      是他!惊惶的大眼与尉迟清对视。
      “看见鬼了吗?”他压低声音说。
      东迷拨浪鼓似地摇头,尉迟清这才松开手,另一只手却仍紧紧地搂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抖得厉害。不小心地透露出心情。
      “你在害怕?怕什么?”轻而易举的看出了她的失态。
      “哪里有?只是…..我从来没有来过楼上贵宾室,乘今天机会好好参观一下,不过…..你不觉得这里有些阴森吗?刚才被你吓一跳。”
      带着眼镜,但尉迟清还是能看到她的惊慌,“鬼鬼祟祟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参观的样子。”
      “你跟踪我?”眉毛挑了老高,原来这家伙一直在她后面。
      “凭你,还不需要我跟踪。”很是好奇东迷为什么害怕,不依不饶继续问,“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哪里有!你该换副眼镜带了。”笑他视力不清。很没有礼貌。
      这已经是两天里,她第六次有意无意地提到他的眼睛。尉迟清心里可记得清楚,这个次数已经破了他可以容忍的极限。手上拦紧她的腰,一脸煞气逼近。东迷反应快,直觉自己惹恼了他,连忙改口,“算我说错了,这副眼镜你带着很帅气的。”陪着笑,一脸阿谀。
      尉迟清摇头,喷喷有声地道:“知道说错话了?最后一次问你,在怕什么?”
      “这,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回去跟你说。”想起韩莹,东迷没来由地又是一阵寒心,“走吧,这里真的是有点阴阴的。”
      她透着惧意的嗓音让尉迟清信蓦地一楸,手臂一紧,拦她入怀。
      “好吧!”他静静地拥着她,而且百分白地肯定,昨天她只所以那么爽快地答应,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急着想离开“蜂”。至于其中原因,他会慢慢追究。
      虽然还有些不习惯,伸出左手,那闪亮的光圈时刻提醒她已婚的事实。对于尉迟清的一切,她得慢慢适应,靠着他的肩,令她震惊的发现,居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怎么会这样?

      尉迟清的手搭在她的腰际,明白地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低头审视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可怕。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门外——董彪正站在门口,微笑地睨着他们。
      “原来你在这儿。”斯文的镜片下那双烁历的眼睛停在在东迷身上,“游先生已经先回去了,要我跟你说一声。”
      “知道了。”尉迟清淡淡地回应。从来就没有将董彪此人看进眼过。
      尉迟这种疏远冷傲地态度也不只是针对董彪一个人而已,看惯了,也就知道他就是这种要死不活的德行,董彪心里哼哼着,当然不会放脸上,堆着笑道,“差点忘了,我这里又一份礼物,算是祝贺你们。礼物在楼下。”董彪笑得很真,伸手进西装戴中掏出一红色绒盒,交到东迷手上。
      就在东迷的手触碰到东彪的手时,尉迟清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是排斥的,那脸色更是阴晴不定。泛白的手指节牢牢地紧扣着那红色的盒子,几乎已经失态。
      “看来她似乎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恐怕还是第一次收到大礼呢。”尉迟清笑着解围,“董先生破费了。”
      “哪里,客气了。老话说得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也真亏得那天的机缘巧合才凑成你们这对。”董彪没有提及车祸那件事发而暗示天定的姻缘,不得不让尉迟清折服。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睛,接言道,“古人那么早就知道福祸共存的道理,前年之后的我们恐怕更是该有所顿悟。物极必反也是同一个意思。”
      “尉迟先生是不是要提点在下什么?”
      “提点不敢当,董先生手下的人做事似乎有些过火了。”尉迟清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口气,看不清什么情绪,“开车的那小子恐怕在日本不好混,冒了那么大的险,你应该再给他汇笔款子去。”
      话一出口,董彪果然变了脸色。
      沉沉地看向尉迟清,片刻后才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忽然,董彪出人意料的笑了。着实让尉迟清意外一下。
      那笑的意味很深,显然不是恼羞成怒的样子,虽然有些人经常是笑着发怒的。
      可董彪不是,所以才让让尉迟清意外。
      他非但没有任何懊恼的模样出现,眼里闪着反倒是捡到宝贝时的精光。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小看过尉迟清。现在更加佩服了。
      物善而为己用。
      他喜欢尉迟清,即使他是游司起的“贴身人”。
      此时话不亦说太多,一句就够了。所以董彪就说了一句——
      “新闻大厦的项目开发已经批了下来,还真亏余部长和游先生的鼎力支持。”
      不知其中原委的人,比如说一旁的东迷听来就是这个意思:新闻大厦建设项目的审批在于长帅游司起的支持下审批了下来,审批给谁?
      自然是董彪。
      没错,董彪要透露的讯息也正是这个!
      可尉迟清知道这个项目自始至终都是游司属意下才发起的。虽然他从不过问游司起生意上的事,可这回他显然是被人撂了一脚!
      这一脚还不轻。
      董彪在这个时候透露给他这条重要的讯息只有一个意思。
      尉迟清剑眉一挑,勾勒他的脸部轮廓特别清晰,虽然如此,董彪老练如斯依旧看不出对方是做如何设想。可是他知道,这是个非常有诱惑力的饵,任何有脑子的人,为自己着想的人,正常的人都会朝他的饵游过来。
      他等着尉迟清。
      因为这个人不简单。
      董彪没有看错。尉迟清的确不简单,就凭他跟着游司起六年还依旧保持着简单的雇主与保镖之间的
      简单关系这一点上就知道。
      但周围的人都都知道尉迟清这个人的诡异。
      至于怎么诡法?
      董彪不知道。当他看见尉迟清带着东迷坐进楼下停着的那辆新车后,才觉得世上还没有他董彪买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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