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仍故》墨客mock

3、夜不成眠

　　搜了大半个王府都未搜到刺客，沈王爷带着侍卫来到了沈霖雨的院子。
　　沈霖雨费尽力气将方无忆藏在床的内侧，伸手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香粉，转头看了门处一眼，手一松，装着香粉的小瓷瓶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漫在房间中。她褪了起身时披上的外衣，只着一件白色的内衫。
　　沈王爷听见房内的声响，心中一紧，步伐加快，走到门前，敲了敲房门，“霖雨？”
　　“爹？”沈霖雨仿若刚发现院里来人一般，快步从床边走到门口，轻轻将门打开一个缝，“怎么了？”
　　见沈霖雨只着内衫，沈王爷连忙伸出一只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后退，“府里来刺客了，你院子里可有什么人闯入？我刚听见你房内有什么声响……”
　　“女儿刚听见响声，起的急了，不慎撞倒了桌上的粉匣。”她微微侧身，让沈王爷可以看见寝室内的状况。
　　房内香味浓郁，地上还有瓷瓶的碎片，粉末散落一地。而床榻稍有凌乱，看得出沈霖雨是刚从床上起来。沈王爷点点头，“没事就好，我会让几个侍卫守在你院子里，你不必惊慌，早些歇着吧。”
　　沈霖雨颔首，微微一笑，努力掩藏着心里的紧张，“爹，听说府里来刺客了，不知可有伤亡？”
　　沈王爷摆手，“只有书房里似有翻动过的痕迹。”他似乎并不打算解释太多，交代了沈霖雨早些歇息后便带着大半侍卫离开了院子。
　　见沈王爷离开，沈霖雨转身反手关上门，松了一口气，虚脱般沿着门往地上一坐。她心里感到一阵后怕，面色苍白，冷汗也止不住地流。半晌，她想起床上还有一个伤者，连忙站起身来。她瞥了昏迷不醒的方无忆一眼，拿起外衣套上。
　　她轻手轻脚地掰着方无忆的肩膀，让他平躺在床上，同时将他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遍，发现了腰部和腿部的伤处。看了伤处的两个血窟窿，她倒吸一口冷气，觉着自己腿也有些隐隐发麻。她只犹豫了片刻，便伸手将方无忆的夜行衣脱了下来。他白色的内衣也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沈霖雨从柜里找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处的衣服剪了一个口子，将已与伤口粘成一片的衣服轻轻扯下的时候，她还不忘对着方无忆的伤处轻轻吹了几口气。
　　接着她艰难地从床底掏出一个半人大的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杂七杂八地堆了一片。沈霖雨掏来掏出，掏出好几个瓶子，又去书柜出翻出一本书，熟练地翻到某一页，终于找到自己想看见的名字。她从瓶子里选出一个，将里面的粉末倒到方无忆的伤口处。说来也神奇，粉末刚接触到伤口，伤口处的血便止住了。沈霖雨又松了一口气。
　　她再将刚刚翻出的书翻到某一页，从瓶瓶罐罐里挑出一个浅灰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莹绿色的药膏。她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用剪刀将衣服剪成条状，细细地将药膏分别抹在方无忆的伤口处和布条中心，最后再用布条将伤口小心地包扎起来。
　　她不敢叫人打水来，只好将桌上茶壶里的凉水倒入脸盆，取来毛巾，提方无忆将脸和伤处附近的皮肤擦了擦。这样下来，从未照顾过人的大小姐感觉自己连内衫都要被汗湿了。她坐到床边的地上，看见地上一片狼藉，乱七八糟地摆满了瓶瓶罐罐，不禁有些晃神。迷迷糊糊地，她竟趴着床在地上睡着了。

　　方无忆醒来的时候，觉着这屋里必是遭贼了。直到他看见可怜兮兮趴在床边还睡得正香的沈霖雨。他艰难地坐起身，发现伤口都已被包扎好，疼痛也比预期中的浅了多。
　　大抵是他起身的动静惊到了沈霖雨，她揉揉眼睛，抬起头来。原本还迷茫的眼神在看见方无忆的那瞬先是一顿，再是一惊，她刚准备惊呼，方方张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把尖叫吞了回去。
　　方无忆觉着好笑，他想俯下身，腰部却传来一阵钝痛，他撑着床榻，扯出一抹笑容，“小白菜，你救了我？”
　　沈霖雨身子默默地往后移，方无忆眼睁睁地看着她手就要碰到地上的碎瓷片，连忙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臂，往上一托。沈霖雨只觉一股轻飘飘的力把自己一托，她不自觉地就坐到了床沿上。
　　她不自在地微微抬起头，扭过一边，“用你试药而已，不必多想。”
　　方无忆往地上一瞄，看见了那些瓶瓶罐罐还有一本书，失笑道，“现学现卖？”见沈霖雨面色微红，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又说，“看来，酸倒是有酸的好处。”
　　沈霖雨白了他一眼，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还伸手想理理自己凌乱的长发。半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方无忆说到，“小贼，沈王府不是集市，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有机会我会帮你打听剑谱的事情，若剑谱真在沈王府，我必当将其物归原主。在此之前，请你勿要擅闯。”她直直地望着方无忆的眼睛，像是想从他眼里看出他的答案。“下次你若受伤，我这院子可未必再容得下你。”
　　方无忆一时失神，片刻之后轻轻点头，“好，我答应你。”方无忆经此一事，的确不打算再闯沈王府。沉锋一事，自等沈麒羽回府再说罢。
　　见方无忆答应了，沈霖雨心里有些莫名的欣喜，嘴角也不自觉微微上扬。一霎后，又恢复了淡淡的神情，“我一会带着院子里的侍卫去给爹爹请安，顺便去花园里走走，你……就自便吧。”
　　方无忆知沈霖雨是想给自己机会离开，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沈霖雨皱着眉头，颇有些别扭地对他说，“你转过身去。”
　　方无忆扬眉。
　　沈霖雨别过头，转身走向屋内的屏风后头，“我要更衣。”在屏风之后，她面上绯红一片。她透过浅色的纱布看着房内，见方无忆“哦”了一声转过身后，才拿起衣服默默更换。
　　方无忆听见身后衣衫摩擦发出的响动，不禁觉着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沈霖雨走到门处，“我去给爹爹请安了。”还未推门，她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转头说道，“地上与箱子里的伤药，你若有需要，尽管拿便是。”接着她回过身，准备往外走去。
　　“小白菜。”方无忆叫住了沈霖雨，沈霖雨回头不解地看着他。方无忆望着沈霖雨，目光深深，难以揣测，“我叫方无忆，不叫小贼，记住了。”
　　沈霖雨稍有些不自然地哦了一声，回过头，故作平常地说道，“我叫沈霖雨。”接着，她头也不回地推开门，离开了房间，走时她也不忘吩咐侍女，在她回来前都不许进她房内。
　　听着一群人的脚步声离开院子，方无忆翻身下床。“淋雨？倒是有趣。”方无忆想着沈霖雨的名字，心觉好笑。

　　自从方无忆夜探沈王府后，王府加强了守卫，沈霖雨几度担心方无忆没找到剑谱还会再来。好在他似乎是个守信用的人，并没再来，沈霖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不知道为何有些怅然。
　　“凄凄蝉声憔悴时，迢迢暮色好相思。”沈霖雨坐在书桌前，不知不觉在纸上写下这两句。思字最后一点落笔太久，墨色渗透宣纸，她看着自己写的字，像是突然被逮着的小偷一般，将毛笔往笔架上一挂，把纸揉成一团，往地上一扔。
　　从小人们便夸她玲珑心思，虽养在深闺，她自觉看人颇有门道。可她却觉得看不透方无忆这人。她一方面觉着，方无忆目光精炯，一看心中自有沟壑，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一方面又觉得他目光太为深沉，心思难测。
　　沈霖雨趴在书桌上，叹了口气，不知当日隐瞒方无忆踪迹究竟是对是错。
　　窗台边突然传来叩声，沈霖雨走到窗边，拉开窗。方无忆头靠在窗沿边，双手在胸前交错，看见沈霖雨出现，面上露出一抹浅笑。沈霖雨嘴角上扬了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她探出头左右打量，发现并无旁人，松了口气，“你怎么还敢来，不是说好我帮你打听剑谱……”
　　“嘘。”方无忆一手放在唇边，道，“我是来找你的。”他手撑在窗台上，身子微微往前屈。
　　“找我？”沈霖雨有些讶异。
　　“找你报恩。”方无忆冲着沈霖雨勾勾手，“跟我出来。”
　　沈霖雨本想拒绝，还未开口却看见了方无忆的眼神。他的眼里像是藏了一砚墨水，幽深晦涩，却在此刻显得分外柔和。沈霖雨想起刚还在自己手中沾了墨的笔，明明柔软，却在纸上勾勒出横竖撇捺之间的棱角。她不禁有些怔住。
　　方无忆没顾得上沈霖雨心中此时的百转千回，见沈霖雨并未拒绝，直接动手。沈霖雨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只大手搂住腰，从窗里直接被拎了出去。还没惊呼出声，便感觉脚下一空。
　　方无忆揽着沈霖雨，一掠数尺，走到院内，足尖一点，平地而起，跃到了房顶上。
　　沈霖雨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觉着方无忆搂着自己的手几近要灼伤自己衣服下的肌肤。她踩在自己院顶瓦片上，僵硬地看了方无忆一眼。她想张口骂方无忆轻浮，话还未出口，先觉着心仿似要跳出胸腔。半晌，她攥紧了拳头，低下头，佯装无事道，“我们要去哪？”
　　方无忆感到怀里搂着的人渐渐放松了下来，便答，“一会你便知道了。”接着，他挟着沈霖雨大步流星地往王府外掠去。沈霖雨略带惊慌地看着两侧快速移动的景物，偷偷瞄了方无忆一眼，慢慢伸出手，拉住了方无忆腰侧的衣服。方无忆用余光扫了一眼，嘴角含笑，故意使坏，脚步一顿，两人似要飞出去一般。
　　沈霖雨倒吸一口凉气，慌忙用手揽住了方无忆的腰。谁知方无忆往前跌到一半，身后足尖用力一点，不知怎地又站直了，继续朝前方飞驰。沈霖雨头倚在方无忆的肩膀上，心中暗骂一句，耳朵尖却红的跟熟透了一般。

作者有话说

　　有大纲没人设的后果就是一路在OOC，写到第六章我终于回来继续修改男女主人设问题。
然而两人依旧不讨喜【。】
【
搜了大半个王府都未搜到刺客，沈王爷带着侍卫来到了沈霖雨的院子。
沈霖雨费尽力气将方无忆藏在床的内侧，伸手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香粉，转头看了门处一眼，手一松，装着香粉的小瓷瓶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漫在房间中。她褪了起身时披上的外衣，只着一件白色的内衫。
沈王爷听见房内的声响，心中一紧，步伐加快，走到门前，敲了敲房门，“霖雨？”
“爹？”沈霖雨仿若刚发现院里来人一般，快步从床边走到门口，轻轻将门打开一个缝，“怎么了？”
见沈霖雨只着内衫，沈王爷连忙伸出一只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后退，“府里来刺客了，你院子里可有什么人闯入？我刚听见你房内有什么声响……”
“女儿刚听见响声，起的急了，才撞掉了桌上的东西。”她微微侧身，让沈王爷可以看见寝室内的状况。
房内香味浓郁，地上还有瓷瓶的碎片，粉末散落一地。而床榻上稍有凌乱，看得出沈霖雨是刚从床上起来。沈王爷点点头，“没事就好，我会让几个侍卫守在你院子里，你不必惊慌，早些歇着吧。”
沈霖雨颔首，微微一笑，努力掩藏着心里的紧张，“爹，府里来刺客了，你没受伤吧？他可有伤人？”
沈王爷摆手，“只有书房里似有翻动过的痕迹。”他似乎并不打算解释太多，交代了沈霖雨早些歇息后便带着大半侍卫离开了院子。
见沈王爷离开，沈霖雨转身反手关上门，松了一口气，虚脱般沿着门往地上一坐。她心里感到一阵后怕，面色苍白，冷汗也止不住地流。半晌，她想起床上还有一个伤者，连忙站起身来。她瞥了昏迷不醒的方无忆一眼，委屈又慌乱地拿起外衣套上。
她将方无忆平放在床上，将他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遍，发现了腰部和腿部的伤处。看了伤处的两个血窟窿，她倒吸一口冷气，觉着自己腿也有些隐隐发麻。她只犹豫了一下，叹口气，便伸手将方无忆的夜行衣脱了下来。他白色的内衣也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沈霖雨从柜里找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处的衣服剪了一个口子，将已与伤口粘成一片的衣服轻轻扯下的时候，她还不忘对着方无忆的伤处吹了几口气。
接着她艰难地从床底掏出一个半人大的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杂七杂八地堆了一片。沈霖雨掏来掏出，掏出好几个瓶子，又去书柜出翻出一本书，熟练地翻到某一页，终于找到自己想看见的名字。她从瓶子里选出一个，将里面的粉末倒到方无忆的伤口处。说来也神奇，粉末刚接触到伤口，伤口处的血便止住了。沈霖雨又松了一口气。
她再将刚刚翻出的书翻到某一页，从瓶瓶罐罐里挑出一个浅灰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莹绿色的药膏。她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用剪刀将衣服剪成条状，细细地将药膏分别抹在方无忆的伤口处和布条中心，最后再用布条将伤口小心地包扎起来。
她不敢叫人打水来，只好将桌上茶壶里的凉水倒入脸盆，取来毛巾，提方无忆将脸和伤处附近的皮肤擦了擦。这样下来，从未照顾过人的大小姐感觉自己连内衫都要被汗湿了。她坐到床边的地上，看见地上一片狼藉，乱七八糟地摆满了瓶瓶罐罐，不禁有些晃神。迷迷糊糊地，她竟趴着床在地上睡着了。
方无忆醒来的时候，觉着这屋里必是遭贼了。直到他看见可怜兮兮趴在床边还睡得正香的沈霖雨。他艰难地坐起身，发现伤口都已被包扎好，疼痛也比预期中的浅了多。
大抵是他起身的动静惊到了沈霖雨，她揉揉眼睛，抬起头来。原本还迷茫的眼神在看见方无忆的那瞬先是一顿，再是一惊，她刚准备大叫，才张开嘴又想到了什么，然后硬生生的把尖叫吞了回去。
方无忆觉着好笑，他想俯下身，腰部却传来一阵刺痛，他只好望着沈霖雨，“小白菜，你救了我？”
沈霖雨身子默默地往后移，方无忆眼睁睁地看着她手就要碰到地上的碎瓷片，连忙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臂，往上一托。沈霖雨只觉一股轻飘飘的力把自己一托，她不自觉地就坐到了床沿上。
她不自在地微微抬起头，扭过一边，“我只是，想试试大哥送我的药，你别想太多。”
方无忆往地上一瞄，看见了那些瓶瓶罐罐还有一本书，失笑道，“现学现卖？”见沈霖雨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又说，“看来我们小白菜酸的还有点用嘛？”
沈霖雨白了他一眼，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还伸手想理自己凌乱的长发。一会，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方无忆说到，“小贼，沈王府里真没有你要的剑谱，你不要再来了。昨日我是见你没伤人，算不上刺客，才救你一命，没有下一次了。”若不是沈霖雨觉着方无忆不是坏人，她也不会对自己爹爹撒谎，偷偷摸摸赌上了自己的名节也要救一个小贼。
见沈霖雨说的严肃，方无忆点头，“好，我答应你。”方无忆现在觉着沈王府也不是那么好闯，还不如等着沈麒羽回来，想他那样一个正直出了名的大侠，定不会卡着沉锋。
见方无忆答应了，沈霖雨心里欣喜，浅浅一笑，只是一霎便有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我一会带着院子里的侍卫去给爹爹请安，顺便去花园里走走，你……就自便吧。”
方无忆知沈霖雨是想给自己机会离开，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沈霖雨稍微有些别扭地对他说，“你……转过去。”
方无忆扬眉。
沈霖雨扭过头，“我要换衣服。”她面上已是通红一片。
方无忆“哦”了一身，讪讪地转过身，听见身后衣衫摩擦发出的响动，他不禁觉着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沈霖雨走到门处，小声地说道，“我去给爹爹请安了。”
“小白菜。”方无忆叫住了沈霖雨，沈霖雨回头不解地看着他。方无忆望着沈霖雨，目光深深，带着些许笑意，“我叫方无忆，记住了。”
沈霖雨面色不自然地哦了一声，回过头，小小声地说，“我叫沈霖雨。”接着她头也不回地推开门，离开了房间，走时她也不忘吩咐侍女，在她回来前都不许进她房内。
听着一群人的脚步声离开院子，方无忆翻身下床。“淋雨？……这都是什么名字啊。”方无忆想着沈霖雨的名字，心觉好笑。
自从方无忆夜探沈王府后，王府加强了守卫，沈霖雨几度担心方无忆没找到剑谱还会再来。好在他似乎是个守信用的人，并没再来，沈霖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怅然。
“凄凄蝉声憔悴时，迢迢暮色好相思。”沈霖雨坐在书桌前，不知不觉在纸上写下这两句。思字最后一点落笔太久，墨色渗透宣纸，她看着自己写的字，像是突然被逮着的小偷一般，将毛笔往笔架上一挂，慌忙把纸揉成一团，往地上一扔。
窗台边突然传来叩声，沈霖雨走到窗边，推开窗。方无忆双手撑着窗沿，笑容晏晏地看着自己。沈霖雨露出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她探出头左右打量，发现并没有别人，松了口气，“你怎么还敢来？你不怕……”
“跟我出来。”方无忆伸出手，刮了沈霖雨鼻子一下，然后对着她勾了勾。
沈霖雨面色一红，有些犹豫，又担心这样久了方无忆会被别人发现，想了想，便关上窗，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她轻轻地推开门，还没迈出步子，便被一只大手搂住腰，还没惊呼出声，便感觉脚下一空。
方无忆揽着沈霖雨，一掠数尺，走到院内，足尖一点，平地而起，跃到了房顶上。
沈霖雨轻张着嘴巴，惊魂未定，“我们要去哪？”
方无忆也不答，挟着沈霖雨便往王府外大步掠去。沈霖雨略带惊慌地看着两侧快速移动的景物，偷偷瞄了方无忆一眼，慢慢伸出手，拉住了方无忆腰侧的衣服。方无忆用余光扫了一眼，嘴角含笑，故意使坏，脚步一顿，两人似要飞出去一般。
沈霖雨小声惊叫出来，慌忙用手揽住了方无忆的腰。谁知方无忆往前跌到一半，突然一个转身又站直，继续朝前方飞驰。沈霖雨头倚在方无忆的肩膀上，面色通红，搂着他腰的手再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