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居入伙 ...
-
“你，你真的，真的要，要，搬到那里？”王振结结巴巴地问到。
吴渊不耐烦地说：“你问我第5遍了，真啰嗦，你到底帮不帮忙？”
王振看吴渊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埋头一起默默帮他打包行李，搬到楼下。
约好的小货车还没来，吴渊用手擦了把头上的汗，有力地一甩，把汗水挥得远远的，对坐在整理箱上的王振说：“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放心上。那地方是什么样的，我早就听说过。哼，我才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呢。要不然，那些冤死的，还不怨有头债有主，纷纷索命去了？要我说，有钱最实际。如果有钱，我还用搬家？我高兴就东城买一套，西城买一套，轮流住着玩。”
“可，可是……”
“别可，可，可是了，你想想，这里的租金1千，那边只要2百，还不用交物业管理费，一个月省下来的钱是我弟一个月的伙食费。他奶奶的，现在什么都贵，什么都涨，就工资不涨。惹急了，赶明儿抢银行去。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你，你说……”
“好了，别啰嗦了。是兄弟的，就帮忙搬上车吧。”吴渊远远看见车子，招呼王振，开始新一轮的体力劳动。
王振摇摇头着急地说：“你，你听我，我说完！你，你可以搬，搬到，我那。总比那里强，一百倍。”
“兄弟，谢了。你家里那只母老虎生怕我吃了你，看见我，哪次不是醋劲大发？为了你家庭幸福和谐，我还是免打扰了吧。来，搭把手，把这推到最里面。”吴渊开始倒腾自己的行李上车，准备运到另一个地方。
两人大汗叠小汗，等把吴渊的东西弄上车再弄下车搬上楼，头上身上都湿透了，汗沾着灰，脏了一脸。
“你看，这房子还不错吧？座北朝南，大落地窗，整体橱柜，9成新的席梦思，整整90平，还有一个书房呐……等哥有钱了，送你这么一房子，让那河东狮没话说。”吴渊把落地窗推看，接着说：“外面远远还能看到东华山，200块真是太值了。”
吴渊悬着的心稍稍安稳了点，毕竟和第一次来看房的时候保持一样，除了小区人少点，没有异状。而且，打扫了一下以后，看着比以前还干净整洁，阳光充足，怎么着也不像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他不是不怕传言，问题是怕又如何？他没钱，只能将就。
既来之，则安之。
王振点点头说：“是不错。不，不过，还是，还是小心点好。”
吴渊说：“小心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谁怕谁？再说，以前也有同事住过，也没见得出什么事，还有不少人升职加薪了，不知道风水有多好呢。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随，随便。”王振依然结巴。
他们到小区附近的小菜馆点了3个菜2瓶酒，权当庆祝新居入伙。吃完饭，王振抢着拦住吴渊要付帐。吴渊不肯：“哪能让你出力又出钱。是兄弟的就别这么婆妈，不就是一顿饭吗，至于这么拉拉扯扯？”
吴渊压着王振，硬是掏钱包付账。
王振争不赢，只得说了声谢谢。
为了赚钱，吴渊和王振带着他的女朋友从北方来到这座南方的大城市。本来两人是手足情深，好得同穿一条裤子。哪知却被王振的女朋友撞破了吴渊的性取向异于常人，顿时醋海翻波，怀疑两人关系不正常，如果有他就没她。迫不得已，吴渊只好搬出来，另觅住处，不单如此，就连见王振，都得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没事也变得像有事一样。
吴渊苦笑，如果要和王振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还等到今天？他搬出来后，工作收入不见涨，花销却处处增加，无奈中，只得节衣缩食，还接连搬家，一次比一次搬得偏，怎么省钱怎么来。
“我，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王振还是放心不下，可又怕回去晚了，女友起疑心。追了那么久才到手，对她十分宝贝；可吴渊也是难得，小时候就他有耐心和一个结巴做朋友，手心手背都是肉，捏着哪边，哪边都疼。
吴渊拍了拍王振的肩膀说：“放心。早点回去吧。晚了要罚你跪键盘的。”
“那，那我走，走了。”
吴渊挥挥手，和王振走到公交车站，看到他上车后才往家里走。
天已经渐渐黑了，他所在的这个棕榈泉小区十家有八家的窗户是黑漆漆，虽然路灯亮堂堂，可吴渊穿过无人的林荫道时心里还是有点发毛。
关于棕榈泉闹鬼的传说实在太多太多，不是一户两户，而是殃及整个小区。人们可以经常看到地上有烧过的纸灰，还有拎着法铃的道士绕着小区转，还有频频来访的120、110甚至是殡仪馆的黑车……听说有卖白粉的黑鬼，嚣张的小三、低调的黑客、跋扈的小官员、平常的老百姓等纷纷出事，要么东窗事发蹲监牢，要么精神恍惚跳高楼，要么兴高采烈闷车库，要么就是悄无声息丢性命；无论是奸邪之人还是无辜百姓，均不能幸免……就这么一传百、百传千，棕榈泉基本上变成恶地；这里的别墅多数变成凶宅，无人居住；商品房则只剩那些胆大的，没钱的人继续居住。
听说，这里的鬼不止一个，而是一群，每到晚上便出来残害世人。
如果还有别的路走，吴渊是不会选这里的。但他只能承受“握手楼”的房租，但又希望有小区的设施，只有这里了。
不会有鬼的。那些人只是心里有鬼。吴渊对自己说。
可是现在才傍晚8点多，路上静悄悄的，连路过的野猫也没一只，更别提吃完饭出来散步的人了。
楼道上每户都挂着八卦镜，多数还贴着天师符。
吴渊怎能不发毛？三步并一步，快快走回家完事。
一回到家，马上摁亮灯，开电视，让屋里有点人的响声，然后把东西归置归置，尽量让东西各就各位。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吴渊连打了几个呵欠，周公来邀约了。要不是一身臭汗，吴渊真想连澡也不洗就这样上床睡觉。
洗好澡，想了想明天该做的事，再想了想闹鬼的传闻，翻了两个身，沉沉睡去。
累了一天，吴渊临睡前忘了关落地窗，风吹开了窗帘，露出外面滚圆的一轮明月，白得发亮，荧荧光线刺人眼。风继续吹，白纱飘飞的同时，一条黑色的影子立在阳台的栏杆上。黑色影子在外面稍稍站了一会，便随风悄然潜入屋内。
吴渊睡得正香，炎热中，觉得有一丝凉意从大腿传来。他觉得很惬意，想要更多，结果那冰凉还真的慢慢蔓延，然后是一个奇异瑰丽的春梦。他梦见了在一片青草地上，他以及另外一个身材一流的美少年嬉戏打闹，在柔软的青草地上，翻滚着做着枕边游戏。
那感觉真实，他仿佛看到美少年从发际滴下的晶莹汗珠，摸到他细腻的皮肤，听到他急促的呼吸，以及诱惑的体味。
一进一退，无比和谐。
自从上次被王振他女朋友撞破，吴渊就忙于生计，没时间加上没钱，没有固定伴侣的他很是一段时间没尝到情爱滋味。
虽然是梦中风月，也让他流连忘返。
这个甜梦持续到早上的闹铃响起，他还不愿意起来；肌肉因为劳作而酸疼，心情却因这个美梦而轻松，他想再睡一会，再沉溺一会，哪怕只是短短的5分钟。摁停闹钟后，他翻身又抱住原来抱着的东西，继续睡。
要睡到心满意足才舍得醒来。
吴渊睁开眼的时候，脑中有如同霹雳闪过，震得每条脑神经都晃荡不已。他的手臂上枕着一个人，一个陌生人。惊魂未定的他继而发现自己光溜溜，手中的他亦赤裸裸。
他是谁？我在哪？难道昨夜不是梦？
无敌大霹雳再次闪过，吴渊脑中一片空白。他看着仍在熟睡的人儿，看看了窗角缝边漏进来的阳光，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疼，疼得想叫，真的不是梦。
他想把手抽出来，又怕弄醒他。
他骨肉匀称，皮肤细腻，五官立体，怎么看怎么标致，唯一让吴渊不安的是他嘴上稚嫩的唇毛。莫非是个幼齿？
未成年人？
吴渊的头开始痛了，手上也仿佛有千斤重。
正当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枕边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泉水注入吴渊的心头，扰乱吴渊内里的和谐，让他更加不知该说什么好。
枕边人看了吴渊一眼，把头一偏，松出点空间，不再紧贴吴渊的手臂，然后侧过身去，继续睡。
这算什么事啊？
吴渊打算先去冲了冷水澡，冷静一下。
凉凉的自来水让吴渊整个人清醒了，慢慢想来，才记起昨天才搬来这里，12点左右的时候他就上床睡觉了，然后迷迷糊糊间，有人爬上了他的床？——奇怪，今天的闹铃好像没响？还是给自己摁停了？几点了？
吴渊三下五除二地擦干身子，穿上衣服，走出浴室一看表，糟了，8点45分，要严重迟到了。
他急急忙忙拎起公文包，套上鞋子就往外走。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新居入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