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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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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自从被迫抛弃了自己的卧底身份,成为法律意义上的罪犯之后一直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打算,毕竟怎么可能甘心呆在监狱一辈子。说实话,在卧底的几年间对于黑白两道官匪一家的各路把戏和关节了解的很清楚。
利用原本关系买通法官,再做点手脚提供新的证据提起上诉,改判为二十年的有期徒刑并不是难事。之后等上一段时间弄张医院证明申请保外就医。只要出去之后的一切都好说了,包括实施复仇。
如果和外面的重吾按照自己的计划执行的顺利,快则三年慢则五年佐助就能重获自由。当时逮捕自己和相关的一批人动作很大,在监狱等了一年躲避风头等待时机。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却出现了变数。漩涡鸣人居然自投罗网和自己蹲在一个囚室里。
漩涡鸣人,这个名字。自己开始的时候,对他只是弱者的鄙夷和无所谓,后来是接受欣赏成为好兄弟,结果太交心把自己的心都交过去了。
卧底时分享着攸关生死的秘密,在废弃仓库偶尔情不自禁的抵死缠绵是卧底时稳定情绪的精神支柱。在后来上司的意外死亡两人的怀疑和争吵,当时的鸣人质问着自己有没有做过亏心事,一怒之下用冷冷的拂袖而去回应了他。
之后迎接自己的就是赤裸裸的抛弃和背叛,在监狱的日子谋划着未来,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他付出血的代价。
可是,他居然跟着自己来了。
为什么他会来,为什么在这么敏感的时间段出现,他的目的是什么?之前他说的是真是假,为什么身上有那么多诡异的伤痕……
太多的疑问和变数,还有心中压抑着复杂的情绪需要好好理清楚。禁闭第五天的晚上,佐助上晚工结束回到囚室,微冷夜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自己所熟悉淡淡的廉价消毒水味道。
下铺的被子拱起了一个侧卧的人形,随着均匀的呼吸声缓缓起伏。佐助绕过床铺注视着围绕在棉被中的脸。微向右侧的脸正好在通风小窗的微弱的光线里,合上双眼睫毛长而不翘,投下恰到好处的阴影如同停息着的墨蝶,原本小麦色健康的肤色有些病态的发白,而夸张的六撇胡须依旧存在着。
仅仅只是在浅眠的鸣人听到动静立刻转醒,但在想要起身的瞬间被不容反抗的力道使之重新跌回床上,而腰部伤口传来隔着纱布被摁压的痛楚。
“你……”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受到佐助的手指游刃有余的发力摁上了自己的最大的伤口,正介于结痂之间的血块重新龟裂开来。
“之前的铺垫已经够多了,这几天你玩够了吧。”佐助歪着头坐在床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鸣人的双眼。
“我……”对于突然发难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就被狠狠捂住。
佐助俯下身凑近鸣人的耳边吐出暧昧的气息:“这只是开始,漩涡鸣人。这里可不是在外面。如果我想,我会让你死在这里而且绝对和我撇的干干净净。现在我要问你点问题,你最好想清楚在说话。”
比起温热的呼吸语言显得更是冰冷无情,佐助如同没有温度的蛇眯起眼瞳逐渐放开捂着鸣人嘴上的手:“你来这里的目的,计划,还有同谋的人都有谁?你最好都说出来,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开口。”
“咳咳,佐助,再次之前我有问题要先问你。”鸣人想要钳制住佐助的手。但是佐助更快,占到先机的佐助快了半招把人反手压制在床板上。
“你这副模样还想问我什么问题?好像现在是你在我手上吧,警察大人?”危险微微上扬的语调带着嗜血的味道,“你以为你还在外面吗?这里是监狱,想折腾你太容易了……”
“伊比喜。”鸣人勉强扭过头,“我们的上司伊比喜。”
“你还有脸提着个名字?把我送进来不是挺心安理得的吗?警官。”佐助摁在伤口处手指发力,手指犹如发烫带着火星的烟头嵌进伤口大约半个指甲盖的深度。
“你当时,到底有没有动手?佐助。”除了半梦半醒间的倒吸气之外,鸣人狠狠咬住下唇任凭佐助的手指在伤口处肆虐也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有证据吗?”
“就是因为,处理的太干净了。□□的手法,一点证据都不留,再加上,你当时完全不合作的反应。”鸣人闷声回答道。
“所以就认定是我?然后用这种堂而皇之正义的理由联合□□为上司报仇?现在需要我这个棋子又来找我,你……”
但在佐助的话没说完就感受钳制住鸣人腰部伤口的手指突然又进了几分,涌出的粘稠的液体比刚才多了好几倍。佐助下意识的想要收回却被鸣人挣脱出来的手扼制住手腕,朝着伤口的方向用力。
“你敢说你没动过走小道儿的念头吗?之前伊比喜的询问你为什么让你那么抵抗。伊比喜前辈死的时间正好在你们争吵之后,而且你也不告诉我当时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案子也不能让我来调查,当地办案的刑事科完全都被收买最后判定是意外。“晓”在查卧底,你太危险了,而且你真的在那条道上越走越远了,和我吵完也不见我,不配合我,除了这样,我还有什么办法。”
“到底是不是你动的手脚。”鸣人强势的质问哑然而止,停顿了似乎很久才重新发声,“算我求你了,和我说实话吧。”
空气里已经开始迷漫开甜腥铁锈的气味,而黑暗中视野的焦距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那双湛蓝色的眼里闪着清亮的微光。佐助见过这双透亮的眼睛曾经对他毫无心机的真心欢笑过,生死关头的坚定的凌然大义过,或者是充满爱意的情迷意乱过,就是没想现在这样。
那份湛蓝随着睫毛的闭合而闪动,如同异世界穿越千万光年而来的星云的光亮,一向至死都不示弱屈服的人,现在眼底的流光中居然有了点哀伤渴求的颜色。
“你的恨意只有我能承受。”
佐助看到对方眼神时,有种犹如瞬间心脏急速下坠的错觉,轻微放松了力道,还给了鸣人自由。
佐助知道很久以后知道了全盘计划,才知道这是鸣人是孤注一掷的决绝,可能陪上一生的豪赌。
只是为了他。
这是属于他的尊严和骄傲。
“不是我。我没动手。”佐助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下,剩下的想要说出口的话语,喉咙间声带拒绝带出。
在□□上呆久了,看着黑白两道相互通气,狼狈为奸,佐助自己对警方早就不是当初的信赖。自己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维护什么所谓的正义之旗,而是需要力量,能为自己要为父母报仇的力量,让自己的哥哥和那些不法之徒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自己的确动过想要脱离自己的上司重新谋划的念头,有些事自然是有所隐瞒,而伊比喜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两人开始有所分歧,而鸣人自然也是一样的。
鸣人眨了眨眼想要在说些什么,佐助已经回到上铺。床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鸣人翻过身去重新裹上被子。狭小的空间中回荡均匀沉稳的呼吸,两人都保持的清醒,却一夜无话,如同暴风降至前,那最后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