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 同归》吃瓜的喳

2、囚室

　　身后的铁门“咔嗒”一下锁紧，狱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佐助从上铺一跃而下，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但是眼神却是极其冰冷的，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盘旋着随时准备攻击的毒蛇。
　　“波风……面麻？你的新名字？”
　　鸣人抱着被褥站在原地，没有回答，毫不示弱的对视了几秒后就走向自己的床位。
　　“这是警察来体验生活啊，还是接了任务来监狱做活？还是，遭了报应原形毕露被抓来坐牢？”佐助的左手撑在上下床之间的栏杆上，挡在鸣人前面，右手很自然的揽上了鸣人的左肩，温热的呼吸就喷在鸣人的敏感的耳垂边。
　　佐助看上去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但是鸣人感到佐助在自己肩上事施加的力量根本没法轻易的挣脱开。
　　“佐助，你真的变了很多。”
　　以前的佐助虽然冷淡孤僻，不算是好相处的人，但是，鸣人还能从眼神里还是带着一点暖意。而现在，一年的监狱生活让佐助身上的暖意消失殆尽，眼神如同月下积雪，冰冷无情，寒光出鞘的冷剑，极具攻击和危险性，那是真正杀过人舔过血，在刀锋上走的人，才会有的决绝。
　　这种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变了？”佐助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嘲讽，眼中闪过冷然的光泽，“托你和我那个哥哥所赐，我才有今天。不过，也无所谓了，你也会变的。”
　　佐助松开搭在肩上的手顺着脊椎下滑，带着点色/情的手法：“外面的生活过的太舒服了吧，在这里你会变得耐打，变的麻木，也会变的耐艹。你可是他们嘴里新来的尤物啊，漩涡鸣人。你的前面和后面都不在属于你，运气好的话你可能同时伺候好几个男人。不如今晚就让你体会一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
　　“宇智波佐助！”鸣人立刻扣住了佐助的手腕，眼中燃着愤怒的光芒，“你TMD疯发够了没有。”
　　“发疯？你对我开枪的时候，联合我哥致我于死地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佐助的声音徒然冷冽。
　　极为狭小的空间中立刻响起了徒手搏斗肌肉撞击的闷响，两人都屏住呼吸用尽全力。因为两人都了解对方的套路和目的，互相完全没留情面，招招都是狠的，几招下来根本分不出胜负。
　　但是很快，交手中的佐助就感觉到鸣人的动作比起以前慢了点，力量也不太够。
　　“吊车尾，外面日子太安逸了吧，你变的这么弱啦。”
　　听到吊车尾三个字，鸣人微微晃神愣住了。佐助趁势用肘部撞向鸣人的心脏，使人失去平衡，右脚勾住对方的脚腕扑身把人反压倒在地，左膝向下顶住鸣人的腰腹的同时，双手抵住鸣人的右肩反方向用力，伴随着清晰的手臂脱臼声，鸣人被彻底制服倒在地上粗重的喘息。
　　鸣人的额头上因为脱臼的剧痛凝聚了一层冷汗，但是始终没有从口中发出一丝呻吟。
　　佐助作为胜利者拍了拍鸣人的脸：“啧啧，你现在知道了吧，以后你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的。你怎么不说话啊，害怕了还是后悔了……”
　　不太对劲啊。
　　佐助看着躺在地上的鸣人，自己没有袭击到的左腰部分的浅色的囚衣晕染开诡异妖艳的红色，很快就扩散成一大朵鲜红的血花。铁青的面色和惨白的嘴唇昭示着主人受着痛苦的煎熬。
　　鸣人他是疼的说不出话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佐助放开对鸣人的束缚，伸手扯开他的衣服。随之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佐助震惊了。
　　不仅是侧腰，从胸膛开始就有纵横交错的伤口，几乎没有一片皮肤是完整的，有些是一眼可以认出来是刀伤和烫伤，还有一些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武器弄出来的。有些伤口根本就没有愈合，就这样没有任何处理自生自灭。因为刚才的打斗又重新开始流血。
　　佐助很清楚这是黑/道的上的路数，鸣人受到过残酷的拷问，换句话说应该是虐待。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鸣人接触的掌心传来对方真实的体温，佐助感觉自己的心脏跳跃到最高点时，被人在心尖狠狠砸了一拳，生生抑制住原本的律动。
　　原以为被现实打磨坚如磐石的意志，绝对不会再被这种无畏的感情所牵绊，更何况他是个背叛过自己的人。
　　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吗？

　　“你放手！”鸣人的分贝瞬然提高，右脚抓准时机扫了佐助的下盘，佐助冷不丁退后的同时，左手护着脱臼的右臂从地上站起来靠着墙，虚弱的呼吸着。蔚蓝色的双眸的眼底是不屈的光亮，明明处于劣势，如同是乌云压境也遮不住天空原本澄澈透亮的底色。
　　他一点都没有变。受了那样的伤还能坚持和自己打到现在，招式，力量，时机都在他的控制下，那不是猎物慌乱的濒死挣扎，而是常年在生死危险的边缘游走的猎手才会有的胆识和身手。
　　他和他，从来都是一样的人。

　　“哼。来日方长，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明天去医护室把伤治好”佐助拍拍手居高临下的撑住墙壁，捉住鸣人的肩膀把关节按回去，“我们再慢慢玩。”
　　佐助侧躺在上铺，接着通风窗外面的新月的光透过木制床板间的缝隙，清楚的看着鸣人裹着被子蜷缩在床板上，像是在婴儿在母体里的姿势，眉头紧蹙露出了被疼痛折磨的痕迹。以前在警校，只要生病或者受伤，鸣人就是这幅样子也从来不和别人说，每次都是自己拖着他去的医院。
　　床铺下方逐渐平缓均匀的呼吸声，鸣人似乎是睡着了。佐助翻了个身平躺着，木板间发出和空气摩擦吱呀的声音。
　　吊车尾，你当时为什么突然联合我哥背叛我，让我来坐牢。

　　就当佐助闭上眼的时候，床下突然传来了几句话，很平淡几乎听不出对方的情绪。
　　“佐助，我知道你和我还有你哥之间，有很多的误会。但是，有句话我漩涡鸣人绝对敢说。”
　　鸣人的声音稍作了停顿，佐助慢慢睁开眼睛，无意识的看着着窗外银灰色的光中的烟尘。
　　“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害你。”
　　这句话声音明明很轻，就如同一瞬间的烟火，划过天幕后就消失殆尽，像是错觉，但坚定，无所畏惧的表达着自己所有的深情。
　　尽管理智告诉自己，漩涡鸣人，是个背叛者，是自己那个该死哥哥一样，绝对不能相信。
　　但那个声音像是穿越了千山暮雪，直击在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那些被仇恨封存的记忆，像是泛黄褪色的画面被古老的放映机一张一张的播放着，那些年，曾经他们在警校的学习，在废弃的仓库接头，在破旧的宾馆小床上的翻云覆雨……
　　光影流年，那些回不去的记忆，早已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