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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十八章 我就是要华景娆死 ...


  •   华景娆全身都被钉在空中,身上印着幸姻二字的红字封印,身后便是金色千字文,而且此时的华景娆还是原形被封印。这传说的千字文是花费封印之人全身气血而成,所钉之人身上有千枚钉子,每一枚钉子就代表一个咒文,身后的千字文初期为金色,但不断的汲取被封印之人的血脉后,渐渐变血红,等所有千字文印染成红色时,被封印之人再无回天之力,这期间只有启动千字文的人才也可以解除封印,因为每一个千字文都是启动封印之人的灵力所成,这是一种杀人彻底的最好的办法,如若死在千字文之下,永世不得存于世间,灰飞烟灭。

      九遥赶回来时就是见到这样的一副场景,华景娆奄奄一息,全是千疮百孔,而幸姻手握追英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华景娆被千字文一点点吞噬。

      “幸姻,你就非得致景娆于死地么?”

      “她做了何事你不清楚么?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幸姻看着这个越来越来陌生的九遥,以往不论自己做了何事九遥都不曾真正生气,为了一个华景娆三番两次发生争执。

      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九遥良久未曾说话,眼中的悲伤越来越厚重,劳累至极的他惨淡一笑,更像是自嘲:“原来你是为了玉子崖,你一直执着要知道我重生后发生了什么,都是为了他。”

      幸姻知道九遥误会了,“玉子崖三番两次救我帮我,也是他把你从炼妖壶里救出来的,你怎么能帮着华景娆这个贱人设计他,子崖向来就不是重权势的人,你若要称霸魔界,他未必就会阻拦你,我不明白...”

      话音未落,九遥已经听不下去了,“子崖?自你回来后你就满心想着玉子崖,你只管他是怎么死的,你可曾问过我是如何存活至今的?你怎么就那么确信他不会与我为敌?就因为他在乱伏台救你性命?”

      “你怎么知道?”幸姻惊讶的看着九遥,乱伏台本就封闭,玉子崖能找到那条通道已经是不可思议了,那九遥怎么会知道乱伏台发生的事。

      “玉子崖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是景娆也是我誓死要守护的人,姻儿,我不想因为往事与你有间隙,你解除封印让景娆回有间客栈去吧,我们过我们两人的日子,好不好?”

      誓死也要守护的人?幸姻的心仿佛被划了一道口子,原来华景娆已经这么重要了,亏自己像个傻子为天下之大不为。

      幸姻一字一顿,眼中也满是坚决,“我就是要华景娆死。”

      “她是想给玉子崖报仇,九郎,救我。”华景娆在空中大声呼喊,在一声声呼喊中,灭回轮破空而出。

      灭回轮!玉子崖的灭回轮?

      灭回轮的声响犹如阵阵惊雷响彻于幸姻脑海,手持灭回轮的九遥一次一次打击着千字文的封印,幸姻看着九遥的身影,一句话都说不出,她无数次想找到灭回轮,一直抱有期望,或许灭回轮上会附有玉子崖的三两魂魄,可今天,灭回轮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就像把刚燃起的光亮蒙上浓重的灰,淹如黑暗,那是在告诉她,这世上不会再有玉子崖。

      九遥就像中邪一般一次比一次厉害的撞击着千字文,根本不留一丝力气,坚硬无比的千字文也因幸姻的分神有了裂痕,千字文上的每一处裂痕就代表着幸姻身上的伤痕。

      “金九遥,她是你誓死要守护的人,那我呢?”

      幸姻不知怀着何种心情喊出这句话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凭着追英枪的灵力幸姻才能站住脚跟,但是..

      “轰”

      千字文轰然崩塌化成碎片散落各地,华景娆稳稳的落在九遥怀里。

      九遥手持灭回轮,虽毁了千字文,但自己也是深受幸姻千字文的焚烧,烈火攻心,九遥此时的心脾皆被烈火重伤,一团烈火在体内肆意焚烧。幸姻本身属火,她的烈焰并非那么好受。

      “金九遥,你还敢说子崖的死与你无关?”幸姻手提追英枪直逼九遥身后,一股凌冽的肃杀,威震雷霆。

      九遥转身护住华景娆,运功将灭回轮挡与胸前。

      “烟儿,你当真要杀我?”

      望着九遥全身都变成红色,就连他的经脉血络都已经暴突,就好像下一秒他整个人都会爆炸似的,而且他的內脾皆被烈焰焚烧,内已成死灰,外已成烈焰,追英枪再逼进一寸,九遥必死无疑。

      满天红光渐渐褪去,幸姻手中的追英枪砰一声,掉落于地,这是九遥哥哥,她终究是下不去手的。九遥再无力支撑昏厥倒地。

      幸姻扶起九遥,双手抚上九遥后背,点了几处穴位,必须将九遥体内的烈焰之火收回,不然再过一刻,九遥必将被焚身而亡。幸姻将烈焰之火收于掌心,又不断过渡灵气给九遥修复被焚烧的内脾,根本顾不上自己已经伤足根源。千字文的崩塌也就相当于要了幸姻半条命。

      可是这些早已无力顾及,就如百年前九遥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省人事一般,那是幸姻奋力拼死救回的性命,那样的场景不要再重复了。

      就在幸姻全神贯注帮九遥修复之时,一直被幸姻忽略的华景娆绕到幸姻背后,一声冷笑传来:“恭敬的幸姻上神殿下,既然你这么爱九郎,想必你是不介意为他去死的吧!”

      话音刚落,幸姻已经无暇分神对付华景娆,九只狐尾侵入全身,顿时幸姻血流不止,九只狐尾穿体而过,胸口猛的出现一个大洞,一口鲜血忍不住喷涌而出,幸姻像个纸片般飘落在地。

      一双火光般的双眼死死盯着华景娆,而华景娆手中熠熠生辉的正是幸姻上神的内丹。

      华景娆并没有将内丹吞下,而是扶起了一旁的九遥,将内丹隐入于他体内,顿时金九遥被熊熊烈火包围,烈焰对于金九遥来说再也不算什么,就连刚刚被烈焰焚烧的内脏心脾都在渐渐修复。

      “其实你我都知道,被你的烈焰焚烧后根本不会彻底修复,除非九郎拥有你的内丹,让烈焰融入九郎体内,合二为一,他才会完全复合。”华景娆一步一步朝幸姻走来,拖着她破旧不堪的身体,就像是垂死挣扎,但幸姻此时绝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幸姻,你曾说我不配九郎喜欢,可如今,我比你更爱他,不,你爱的是玉子崖,所以不配九郎喜欢的那个人,是你。”华景娆不可控制的嘶吼起来,“你不是很想知道这百年来发生了什么吗?哼,我来告诉你。”

      那时金九遥奄奄一息,经过炼妖壶的修炼成了一个怪物,各种怪病在他身上层出不穷,人人都说战妖养了一个怪物,可是可笑的是,魔界不就是一个怪物的聚集地么?人人都避恐不及,就连金九遥的亲生父亲都对金九遥下达了驱逐令,这是金九遥第二次接到来自亲生父亲的驱逐令,可这些都没有让他有弃生的念头,因为这条命是幸姻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金九遥不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去死的人,他要活,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活。

      玉子崖不堪重负,无奈将金九遥带到玉衡峰峰底,“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金九遥顶着惨淡的面容,尽力扯出一个微笑来,“这就足够了,谢谢你,如有他日,九遥一定回报。”

      将金九遥丢到玉衡峰自生自灭也是无奈之举,但正合九遥心意,他本就是一心要拜入玉衡峰门下,偏偏不知为何,太一师父始终不肯收他。这一次,他是一步一步跪上玉衡峰,双膝磨破血肉模糊,爬到太一师父面前,万般恳求才可以留下。

      此后,他偷偷跟着玉衡峰弟子学艺修炼,他的功力在炼妖壶里抹灭的一干二净,一切都得重头再来,而身上出现的异于常人的怪病,让九遥常常受到别的弟子的欺辱,渐渐的,原本性格阳光的九遥逐渐变得阴冷,整天沉默不语。

      每日夜里他总是恨自己不争气,心里万般着急如此下去怎么见幸姻。可当有一日太一师父突然转变态度愿意教九遥功力,这也是一笔交易,从此九遥便只能为太一所用。直至后来,九遥才知晓,太一的突然转变来自于华景娆的一场交易。

      华景娆之所以成为魔王的宠姬,是因为她手中握有缓解太一师父所下的蛊的解药。太一师父为了控制魔界,在玉子崖跟魔王这样掌管魔界的人身上都下了蛊,而华景娆本就是缅疆出身,对于蛊再熟悉不过,解法与用法自然了然于心。太一师父为了不让华景娆破坏魔界局面,便答应她的要求,救金九遥。

      当金九遥日渐掌握住了玉衡峰的绝世功法后,太一才察觉这个魔族皇室出生的人经过炼妖壶的锤炼,早已新生魔性无法抑制。

      九遥常常在午夜时分,全身周边瘴气环绕,眼睛变成血红,一定要嗜血才肯罢休,脾性暴躁不已,每次发作之时都完全没有思想,玉衡峰常常到处见血,他不光吸人精血,就连皮肉都要吞噬入肚。就连太一有几次想到那时情景都有些后怕。

      后来,经过太一教导,九遥除了日日练功外,就是与太一师父坐在海棠树下博弈,一直谨记太一教导,下棋养性,常听太一师父念叨这句话,听说以前太一师父也是暴躁成性的人,后来经好友逼迫其下棋,每次暴躁时就念叨下棋养性,便也没那么想杀人了。日子久了,九遥有时也能控制体内的魔性,后来华景娆在他体内种了子蛊,母蛊在华景娆体内,以便金九遥魔性发作时还有办法控制,虽然蛊日夜钻心,但比走火入魔还是要好受的多。

      待到九遥能控制魔性,甚至于好几年都不曾发作时,九遥以玉衡峰之名下山协助魔王处理魔界诸事,渐渐的有了自己的名声跟地位。那时候,九遥才觉得自己活得有点样子了。

      九遥在华景娆那日寻到解除蛊虫的良方,悄悄躲过太一师父的耳目潜入战妖府邸,想把这良方告知玉子崖,免他受蛊虫所害。正巧遇见玉子崖偷偷提了一壶好酒一路奔向蜀山。

      偷偷跟来的九遥在蜀山山脚顿足良久,他最牵挂的人就在这里,但是他却没勇气去见幸姻,乱伏台一面石壁四处都是悬崖,除了通过蜀山的看守不然无法进入,那玉子崖来这做什么?好奇心驱使九遥跟了上去。

      玉子崖偷偷绕过蜀山的宗饲,来到后山的一处洞穴,一位眉须皆白的老者席地而坐,仿佛等玉子崖很久了。玉子崖将酒放置好,手执灭回轮跟老者打斗起来,足足拼了三个时辰,老者体力不支略显落败下风,而玉子崖更是浑身伤痕。

      随后只见老者用着仅存的一点力气在石壁上打开了一处通道,便栖于一角休憩。玉子崖简单包扎了伤口,便换上了一声干净的衣服提着酒进入了通道。九遥确信,这条通道是去往乱伏台。

      他依旧是跟了上去,幸姻一身红装躺在雪地里,早已不省人事,就连发梢上都结了一层冰。乱伏台便是这样的地方,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后一秒便白雪皑皑。只见玉子崖将幸姻抱进山洞,褪去衣物贴身相拥,不断的过渡真气使幸姻回暖。

      没一会,幸姻便有了意识,“子崖,我就知道是你。”

      那一声甜糯的子崖,将九遥击的粉碎,九遥就那样看着幸姻习惯的被玉子崖拥抱着,仿佛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千百次,早已习以为常。那一刻,九遥不是没有想过冲出去,但不知为何,他的双足就是迈不开。

      从乱伏台回来,九遥便潜心游转于魔界,让世人皆以为他对权势无比渴望。魔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九遥每次去探望都会说一些巴不得他早点死的话语,华景娆也只能在这时才能见上九遥一面。

      九遥突然将华景娆拥入怀中,一身凌厉之气才稍稍卸下些许防备,“景娆,谢谢你还陪在我身边,总有一日,我一定将你从这皇宫带出去。”

      华景娆微笑着拍拍九遥后背,“如果你在魔宫里,我倒不是很想出去。”华景娆面色红润的看着九遥,这个男子本就是她一直最期望的那个,温柔的,华景娆贴上九遥的唇,两人肆意的纠缠在一起。

      但九遥突然想到什么,一把将华景娆推开老远,“景娆,我不想跟你这样。”

      “你当真是你自己不想?..还是你顾及乱伏台..”

      “姻儿还在等我。”

      “等你?她等的是玉子崖,她都跟玉子崖..”

      “别说了,不管怎样,百年之约就快要到了,今生我只会娶她。”

      九遥心烦意乱的负手离去,望着九遥背影,景娆微微露出一丝微笑,对于她而言这些许的温存已经是转变的开始。耳边传来魔王的咳嗽声,华景娆转身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魔王,心中便生起一阵厌烦,将九遥送来的汤药给魔王灌下后缓缓离去。

      一只小猫咪溜达进屋,舔了舔掉落在魔王床边留有汤药的碗,瞬间暴毙而亡。

      魔王中毒已深而不自知,只以为是受不了现在的三伏天,便带上华景娆,让玉子崖安排前往雪域王宫。在华景娆的挑拨之下,魔王对玉子崖起了杀心,当九遥听闻景娆要对玉子崖下手时,随即向雪域王宫赶来。

      华景娆以玉子崖背着魔王欺辱之名告到魔王耳边,九遥紧皱眉头,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对于玉子崖来说就算死也极其不光彩。

      果不其然,玉子崖就算凭一己之力也要愤然反抗到底,恐怕他到死也不明白他这一生衷心拥戴的魔王为何会看不透如此拙劣的诬告,为何不听自己解释就下达杀令,为何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军队会听命于金九遥,对自己兵戎相见。在他一心想要去乱伏台陪幸姻的时候,魔界早已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金九遥拦住手握弓箭的华景娆,微微摇头,“景娆,不要赶尽杀绝。”

      “九郎”,华景娆语气酥软,带着半分恳请,“马上就到幸姻出来的日子了,你念着玉子崖救命之恩,一直保留着他战妖的美名,给他一个立脚之地,可是他呢,他暗地里与幸姻通情,他可念着你的好?此时是杀他的绝好时机。”

      九遥望向雪地中浑身是血的玉子崖,还是隐隐不忍心,“景娆,到此为止吧,我终究还欠他。”

      “你觉得亏欠于他,就是不知道等幸姻从乱伏台出来奔玉子崖怀抱时,你是否还会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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