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祭》鹊渚

19、 卡片‘零’

　　一场场的雪在这个冬天格外的让人记忆犹新，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期末考试如约而至，吴邪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和张起灵说过话，好像这半个月来每次见到张起灵，两人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对对方视而不见。

　　吴邪愤恨的想着，这个闷油瓶子居然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简直知错不改。

　　“嗨~吴邪。”齐墨在走廊上远远的看见吴邪便打起招呼，然而同样视而不见的事情还发生齐墨身上。吴邪回头瞅了一眼齐墨，淡淡的目光看着齐墨又像是越过齐墨看他身后的胖子。

　　“嗨，胖子，你可来了。”齐墨尴尬的将自己朝吴邪挥舞的手摸向鼻子，胖子无奈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说完乐呵呵的朝吴邪走去，齐墨看着两人勾肩搭背走进考场的身影，心里内牛满面，他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胖子搭在吴邪肩上，用手揉来了揉吴邪的脑袋以示亲昵，却被那小破孩子无情的甩开。

　　他无法理解半个月前自己询问时，吴邪满脸愤恨跟自己说张起灵和齐墨背地里说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不把自己当兄弟，什么事都不告诉自己。

　　在心宽体胖的胖爷心里这些并不是什么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没法告诉别人，包括他自己也背着吴邪藏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小秘密。

　　然而自己无论怎么劝吴邪，他都会用一副你叛变了！你投敌了！你居然不爱我了！那是一张集不可思议，难过，失望，可怜巴巴于一体的表情，立马让胖子噤了声。

　　对于期末考来说胖子是毫不担心的，学霸吴邪的光芒普照四方。并不是他的成绩不好，其实在班里胖子也算是中上等，然而他太懒了，如果有可能的话连试卷都想让吴邪帮他写掉。

　　离最后收卷还有5分钟，胖子奋笔疾书抄着吴邪丢来的小纸条。他的内心万马奔腾，还有五分钟这学期就结束了，短暂的寒假嗨皮时间等着他去享受。

　　吴邪看胖子抄写着纸条笑的一脸幸福欣慰，不由的乐了几声，身边有提前交卷的同学经过，走路带起的风吹掉了一半都在桌外的答题卡。吴邪弯腰去捡，一只手比他更快。似乎知道了是谁，他没有抬头也没有道谢，几秒钟后讲台旁响起了齐墨告诉老师自己要交卷的声音。

　　吴邪忍不住看向教室外面，最后一扇窗外亦然是靠着的张起灵，他穿米白色的羽绒服背对着自己，身形依然消瘦。头发似乎长了一些，柔柔顺顺的落在围巾里面。

　　然后等到齐墨，两人就匆匆的离开了。

　　吴邪像焉了的花朵一样枯萎在课桌上，幽幽的继续看着胖子。

　　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似乎是感受到了吴邪的怨念，胖子心电感应一般看向了他，用口型告诉他。“别急，还有最后一题。”

　　交了试卷吴邪奔向自由的世界里，胖子紧随而上，陪他趴在走廊边的栏杆上一起呼吸自由的空气。

　　冬天的天色暗的很快，还没到盏盏路灯亮起的时刻。灰蒙蒙的空气把天地融为一体。两个人望着渐渐昏暗模糊的世界有些迷茫，暂时不用回家做作业，也没人在操场、球场上挥霍时间。时间一下子就空闲了起来，连带着两人心里也空落落的，不知道何处是自己要去的方向。

　　“胖子，我饿了。我爸妈出差去了。今天不想吃外卖，咱们下馆子去吧。”吴邪站了一会，看着逐渐空落落的校园，觉得自己饿得心里发慌。

　　“...”胖子见吴邪两眼发着青光，望向自己满身肥膘吓的心肝乱颤，揽着小祖宗的肩下楼出门打车，拎到自家开的饭店落座。动作迅速利索，一气呵成。

　　乐呵呵的跟店里的店员打了招呼，胖子拉着吴邪直奔店里给自家人留的包间。路上跟熟识的一个男生说了几样两人爱吃的菜，想了一下又要了几瓶啤酒，还威胁了那个店员不准告诉自家爹妈。

　　一切办得妥妥的。

　　胖子家的店在F市小有名气。占地在不怎么偏却又不好找的地方，装修古香古色。做的虽是偏家常的菜，却被改良的“色香味”俱全，特色的剁椒鱼头更是让吴邪流连忘返。

　　比起大吃货胖子，吴邪也算是小吃货一枚。通常好吃的一样小吃就能让他的心情雨过天晴，然而并非是今天。胖子瞅着郁郁寡欢的吴邪，内心像装了一只喷火龙似的，火气快要燎穿了嗓子眼。

　　“我说，小天真，你怎么这么纠结，小哥也没干什么呀。多大的事，他又不是你媳妇。不就没天天和你一起了嘛，人家有自己的事，当兄弟的心胸宽广着点不行嘛？”

　　吴邪手里的筷子戳着青花瓷盘里万椒丛中的一只鱼头默默的不说话。

　　“所以你到底想干嘛呀！我还就真不懂了。”吴邪看着胖子嘟嘟嘟停不下碎碎念的嘴，挑了块鱼肉放在胖子碗里。”

　　胖子：“...”吧唧吧唧。

　　“也没想怎么呀，就像让他低个头。什么事都不说，还把不把我当兄弟，天天俩人神出鬼没，齐墨上课就睡觉睡觉睡觉！！！2班的人也说小哥上课也是睡觉睡觉睡觉！！！我担心担心他而已，说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难道我是二次元的吗？你说他俩天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呀？”

　　胖子听了若有所思一会，夹了块糖醋小排放在嘴里才恍然大悟。

　　“额绝的似不似他俩舔舔玩上干才烈火、浴火粉深、夜夜笙歌。玩对方能玩一夜，所以第二填才辣么累辣么困。”吴邪皱着眉听胖子口齿不清的解释，在脑海里翻译了一遍，脑门上拉下数道黑线。

　　“去你大爷的，你这是什么脑洞，吃你的排骨吧！”吴邪忿忿的把手里的纸巾向胖子砸过去，被对面灵活的胖子轻巧闪开。

　　这么一番打闹过去之后吴邪心情好了许多，两人喝着啤酒吹着牛皮，渐渐的被酒精感染，脸红心跳胆也大了起来。

　　“胖子，我觉得喝啤酒也太没意思了吧。”吃饱喝足，吴小祖宗摇着手里的杯子又开始挑剔起来。

　　胖子点了点头附和，拉过旁边的书包开始翻找。

　　“天真，你去过酒吧没？我记得我一堂哥前段时间给我张一酒吧的VIP卡，咱们去嗨一下吧，要是我还能找到卡的话。”

　　吴邪看着胖子的脑袋都要埋进书包里，懒懒得说句：“不去，我妈说了大晚上出去不安全，而且酒吧还吵，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胖子终于找到卡，把头从书包里拔了出来。

　　“我说，小天真你不会是害怕吧？有危险胖子我罩着你。”扬着手里的卡片，胖子朝吴邪挑了挑眉，一副这点小事你都怕的鄙视表情。

　　吴邪看的上了火，把书包甩在身上，抽出胖子手中的卡。

　　“谁说我怕危险啊，我是不喜欢吵，你这么想去，小爷我就成全你陪你去一回。”卡片做的还挺精致有特点，看来应该不会太乌烟瘴气。吴邪心里想。

　　“这酒吧就叫‘零’啊？什么意思？”快要迈出门的吴邪又被胖子拉回去，一把扯掉书包。

　　“哎呦，你还想背着书包进去，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初中生啊？就放这，到时候让我妈回去的时候带回家，今晚你也去我家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