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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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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天集团S市分部总经理办公室里,杜雪言缓缓放下贴在耳边的手机,微微一笑。转身对表情暧昧的两女说,“这下满意了吧?”
唐佳佳挽着林微的手说,“你装什么装!你分明很开心嘛!”
林微同意似的点点头。
杜雪言无奈,“我真是脑袋被屎糊了才会陪你两玩这种游戏,什么真心话大冒险,我去!”
“别这样说嘛,杜少,我们家安安可是美人哦。”
“是嘛!”杜雪言将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整在一起,正要说话,却被敲门声打断。
女助理拿着文件夹进门,对唐佳佳和林微两人报以礼貌的笑容后才看向杜雪言说,“杜总,这是西郊景观设计项目的策划书,请您过目。还有董事长说西安子公司资金周转出了些问题,请您尽快处理。总部投资嘉缘地产,工程巨大,所以董事长的意思是说,分部的资金问题还请总经理您妥善处理。还有就是,这是月末工作报告,请您过目。”
杜雪言面色铁青,看着那几页纸就想拿来当抹布。老头子这是要把他活活给逼死,先是冻结了他的卡,然后连他在城西买的房子和在大不列颠时交的英籍女朋友也给一并收走了。更绝的是,担任欣天集团S市分部的总经理,月薪特么才不到三千!
林微忍俊不禁,抱着唐佳佳边抖边笑。
“很好笑?”杜雪言冷眼斜睨着林微说。
“言哥啊言哥,这就叫报应知道吧。想想你当年为了颗糖,拿着板砖毫不犹豫地往我亲哥那脑门上一磕,留下的后遗症直接影响了我哥的智商,到现在我哥还在大三蹲着呢!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有啊,你记不记得当年你把我小男友从窗户扔出去的事?虽然从一楼的窗户使劲扔都摔不死,但是你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直接导致了后来我们的分手!”林微说得不亦乐乎。
唐佳佳听得也起了劲,插话说,“这都是我们杜少手下留情了呢,想我爸在公司的位置就一小透明,我这种透明的产物能站在这里和王朝的儿子平等交谈那都是三世修来的福气。俗话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自从认识了杜大少爷,就像受了膑刑似的,这膝盖从来就没直过。整天杜少帮个忙呗,杜少这事你得帮我啊,杜少你不能这么负心,杜少,杜少。真特么不够朋友!老天可算开眼了,让我们的杜少也尝尝人间疾苦,感受感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过的日子。”
杜雪言闭了闭眼,接过文件,挥挥手让女助理离开,转头看向情不自己的俩女说,“合着你们都在看我笑话啊!你哥那蔫萝卜真恨当时没一板砖把他给拍死咯,还省了现在让他在浩瀚的书海里痛苦挣扎,好不容易快爬出来了吧,你老子又给一榔头锤下去了。还有你那小男友,那种娘们,你是母性大发欠儿子么?!还有你,唐佳佳!求我你还有理了?什么人间疾苦,敢情我以前没住在人间啊!还有,什么王朝的儿子,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言哥,熄怒,我们也是开个玩笑,您快别气坏了身子。”林微很狗腿地凑上去,伸手给杜雪言顺顺气。
“是啊,是啊,你倒下了,我们的《未央辞》不就没戏了嘛。”唐佳佳说。
“我真是欠虐才接了你俩的剧,给你俩配主役不够,给你俩做美工不够,还给我整一小言情。你俩是闲的慌,看我不够忙是吧!”
唐佳佳摸摸鼻子,得意地笑道,“你以为我们纯洁的安安还会要你做美工么?别傻了,刚刚逼你打电话就是这目的啊。我们安安崇尚文学,热衷中国古文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对他一见钟情,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不喜欢的人对他说喜欢。虽然挺奇怪的,但这是事实。”
“你两面派做得挺顺溜的啊,唐美人。”
听见杜雪言阴森森的语气,唐佳佳瞬间觉得脊背发凉,然后很识相地蹲在一边装起了可怜。接着就装出一副弱弱的语气说,“谁叫我们非你不可呢,我们都知道你接剧一多铁定坑。让你即配主役又做美工本来就够冒险了,再去让你入个小言情社团,这险我们可冒不起。还有安安也是不可失去的人才,我们只能先让他答应,然后想方设法毁约了。要知道安安的弱点就是答应了就不可能拒绝啊。”
这些女人还真是损啊!杜雪言不禁感叹。
“哎呀,其实我早就想给你介绍我们安安了,可惜那就一宅男,要不是上大学,一年我都见不上几次面呢。但是,你的竹马弟弟萧东认识哦,安安高三的时候我就介绍他两认识了,要不是你在大英帝国,我……”唐佳佳似乎想到了什么,异常激动说,“不对哇,我记得你和我们安安应该见过的,你记不记得……”
“停,我对你家人不感兴趣。”杜雪言说,“作为一名周末的加班族被你俩上套也就算了,你俩这杀千刀的连个小学弟都不放过,真想诅咒你俩毕不了业!”
杜雪言愤愤地赶走俩腐女,然后又愤愤地飙车回家了。推开家门的瞬间,一双双透着幽光的瞳眸齐刷刷地向他射了来。回望今日,他没偷没抢没放火,上对得起党下对得起公司,如此衷心天地可鉴。但是,这怎么一个个都像要把他大卸八块似的,没有一个好眼神!
“我……回来了,在开家庭会议?”杜雪言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一路从玄关走到客厅,气氛从诡异上升到诡谲,大至爸爸小至弟弟都禁声屏气,肃穆端坐。
“爸?”杜雪言略带忐忑地看向那目光如炬、面色如铁的老爸。
沉默……,还是沉默,搞得像闹丧尸地球要毁灭似的,这究竟是
天要塌下来了还是公司要破产啊。杜雪言忍不住了,冲着那几张雷同脸说,“我去!你们一个个摆张死人脸是什么意思?我这次又犯什么事了?我现在可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公司利益为重,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的三好青年呐!”
“你怎么说话呢!”杜彦明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吼。
杜雪言的老妈成玉终于还是不适合冷脸,又见这两父子是要打架的节奏,便好言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二十好几的人了,整天痞子似的像什么话。”
“是啊,哥,我现在出门都不好意思说我有个叫杜雪言的哥。”小弟杜小陌插话。
“知足吧,作为一个经常被叫成杜雪言的人,我才是有苦说不出。”杜雪铭也火上浇油。
“你俩和言言是亲兄弟吗?怎么说话呢,这是。”大姐杜非格优雅地小呡一口咖啡,用上了浓浓眼妆的大眼睛狠狠地在两弟弟身上剜了一刀。
说起杜非格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听名字非格就是格非倒过来念的,当然人家格非是搞文学的,她不搞文学,她只欣赏文学。零九年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后,她就开始了自己放荡不羁的艺术人生,刚开始是为一方婚纱小店的摄影师,后来就成立个乐队搞音乐,但没几天就给散伙了。
这些仅仅是开始,人称逗比女侠的非格在一零年时干出了惊天地泣鬼神、令人闻之色变的怂事。呃……当然,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女性,干如此艺术的工作是应该被人允许的,但是杜家长辈们怎么会允许自家孩子去做“裸模”呢!所以在杜爸爸的强权专制下,非格女侠又转了行业,成为了一所私立高中的语文老师。结局是,学校以非格班连续两年语文总成绩年级到一,并不断有学生转去艺术学校为由,将非格辞退。
失业的非格依旧生机勃勃、斗志昂扬地从事了化妆这个行业,直到现在成为了影视化妆师兼影视制片人。
小有成就的非格对与自己爱好相似的雪言相当照顾,虽然说最终沦落成了自动提款机。
“你就惯着他吧,让他进化成海绵!”杜雪铭抱起笔记本调侃道。
“海绵?”杜小陌疑惑。
“海绵宝宝看过吧?就那海绵,无脑生物!”杜雪铭说。
“得了,得了,都给我闭嘴!你俩是欠收拾了是吧?”杜雪言将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撂,“我特么得罪谁了我,我现在不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么!我又捅了什么篓子,你们倒是说啊,不说我怎么自我检讨。”
“就李家那小姑娘,今早儿进医院了。”成玉说。
“妈,她是您私生女?您操什么闲心呐?”杜雪言玩笑说。
“要是闲心可就真清闲了,人家小姑娘拿着检查单子说自个儿怀孕了,她可是你小子的前女友呢。要真是你的种,你就给我倒插门去!”成玉语气温和到也不显责怪。
“快去吧,快去吧,人家可是英籍,多高大上啊!”小弟杜小陌捣蛋。
杜小陌十六岁,小了杜雪言整整八岁。虽然嘴上总是调侃说杜雪言这个哥哥是祖国糟粕,难成气候,但事实却很佩服他这个二哥。
佩服他什么呢!大学学的明明是美术,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却是日语翻译,英语明明差到不行,却破天荒地过了雅思,简直不可思议。
“怎么,你想高大上?成啊,赶明儿我就回北京给你张罗张罗,七大姑八大姨凑那么十几桌,给你送个行。欧!你得先去考个雅思。”
“话可别给我扯远了,杜雪言,你就直说你是想上李家的门还是乖乖接受你老子我的安排?”杜彦明怒目看着杜雪言,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要是不接受老子我的安排,看老子不打到你接受。
杜雪言知道,要是再跟老头子扛下去,老头子非得宰了他不可,到时候谁都落不下好。但是就这样顺了老头的意,指不定又让他干什么。
“我说爸,二哥这不是就没法选了吗?”杜小陌同情地看一眼从回家到现在一直站在沙发前但屁股始终没有舍得坐下去的杜雪言说。
“是啊,爸,李家那闺女,上了她的门不仅有失我作为杜家长子的身份,而且就那丫缺心眼的,谁见了她还能硬起来那就是大哥,不,是禽兽!”杜雪言口无遮拦起来,全然无视杜彦明僵如死灰的脸,显然,缺心眼的从来不说自己是缺心眼。骂人把自己也骂进去,还没反应过来,也真是醉醉的了。
“听听,听听,这就是咱们的杜大少爷,都说的些什么话!像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吗!”杜彦明气窒道。
“彦明,你可别气坏了身子,那小子让他跌一回跤,他就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了。”成玉说。很明显,她是护着杜雪言的。
“是啊,爸,他都老大不小了,你就别操心了,让他折腾去,进局子还是找女人咱都甭管他。人就该由社会教育。”非格意味深长地瞄了杜雪言一眼,说。
杜雪言诧异,不明所以。杜非格的媚眼通常有两种意思,一是对你有意思,当然这条在杜雪言身上完全不成立,二是有惊喜,如果是第二种意思,那么接下来他就该接受组织判决了。
“你还别说,是社会教育他还是他给社会找难题,这个问题很值得探讨。”杜雪铭戏谑。
“你别吱声了成嘛,杜雪铭,你除了数落言言,还会什么呀?你也不看看自己考试那成绩,挂了几科你敢数数吗?”非格奚落道。
“成,他行,我闭嘴!”
“操!我招谁惹谁了,加了一天的班一口饭都不给吃。我去,我还是再死一次好了,活着真他妈累!”杜雪言听着就给烦了,觉得这一群人生活在一起就是屁事多。一个智商为负的女人就能让他老爹暴走成这样,那哪天来个抱着孩子的,他还不得以死澄清,切腹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