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流年》倒桥12号

26、Chapter 25

　　北辰换了一件白色衬衫，靠着窗子，手里拿着烧了半截的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久之后，她才像忽然醒过来，左手放进头发里，闭上眼轻叹了口气，直起身往回走。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她被吓了一跳，看见是他，干笑了一声，什么国际共产主义精神全部丢到爪哇国，看他平平静静的样子，脖子一缩，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你醒了？”话一出口差点咬掉舌头。见他没什么大的反应，才又稍微放下心来。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那她换衣服不都被他看完了。北辰努力做出很诧异很窘迫的表情，压下跳到喉咙口的心跳，“那……这么晚了，有事？”

　　“没有。”他说，语气很淡，“就想来看看你。”

　　哦，这样。

　　“我嗯，我有点渴，你要不要喝点东西。”她非常自然的拢了拢头发，遮住不太明显的伤口。

　　“好。”

　　他说好，北辰咳了一声，觉得这不仅出门要看黄历，在家也要照三餐拜一拜。心里九曲十八弯，最后还是决定积极向组织靠拢，跟个嫌疑犯似的举过头顶，认输投降。
　　“在你发火之前，我先对对供词。第一，我给你注射的是百白破疫苗，对你只有麻醉作用，如果你觉得体温升高那也是暂时的；第二，星炼我可是一个指头没碰，估计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能醒，当然现在也有可能醒了；第三……”北辰说到这里，沉痛地叹息一声，“我对您的境遇深表同情，为表悔意，我决定今天起禁足，保证不踏进你们家门槛，保证按时上下课，保证小王八蛋挑衅绝不还手，保证离你方圆一百米远，保证……”她下个保证还没保出来，腰上忽然多了一双手，接着整个人天旋地转，周围事物飞快退去，她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在一个房间内，后脑重重地磕上一个柔软的事物，接着他的唇就压下来。

　　北辰不敢动了，整个房间，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呼吸，因为惊吓而略微加重。

　　但他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从颈部移到嘴唇，那根烟还在她嘴里，已经只剩下烟头。衬衫摩擦着她颈部的肌肤，男人面对面从她嘴里卸下烟，火星落在他嘴里。深夜里烧伤的声音触目惊心。他拿掉烟，柔和地看着她，手背轻轻滑过她的脸，“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管，但是”他停下来，扣着她的脖颈，阴柔地说出下面的话，“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抽烟。”

　　“还有，这是一月。要穿鞋。”

　　“诶不是你……”她只说得出几个字，他的呼吸再次压下来，没有一点空隙的占满她整个人，北辰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呼吸他渡给她的空气。两个人都剧烈喘息，她受不住去推他，倒是被身上的人捉住两只手，交叉扣着单手举过头顶压在墙上，颈间都是他的呼吸。

　　男人抱着她飞快来到吧台，随手牵过旁边咖啡机的电线，扯掉插头和另一端连着的咖啡机，捉了她的手反着绑在后面的水龙头上。北辰还晕头转向着忽然就发现两只手被什么东西拴住了，甩甩头就看见身前的人面无表情的徒手拧开一瓶龙舌兰，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朝她俯下身来。

　　辛辣的液体灌如口中，北辰胃部顿时像着了火，鼻腔里都是指甲划过黑板般的尖锐的无法忍受的难受，想直起身手腕上细细的线缆一扯勒住皮肤简直凌迟一样疼。眼前发黑的时候她就想起沈清寒送这瓶酒给她时奸笑的样子，真是恨得牙疼。

　　他这样来来回回三四次，北辰呛得眼泪都流出来，那种反关节的疼痛针扎一样简直把人往死里整。

　　像有一个世纪长，她眼前阵阵发黑的时候，男人才终于微喘着气放开她，北辰赶紧大口地呼吸，想要是再来一次她还不被玩死，赶紧趁此机会抱大腿，脑袋抵着他的肩膀眼泪汪汪地说以后不会了，再也不敢了，她弄晕谁也不会再弄晕他了。这时候什么脾气都没了，他爱听什么她说什么，乖得跟只兔子一样怎么逆着来都不会炸毛。

　　大概是看她可怜兮兮的，玖兰枢抬手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抱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有。

　　北辰还一抽一抽，肩膀小鹿一样耸动，又怕惹毛他，擦着眼睛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发现他只是平静地蹲在她面前，什么表情也没有。

　　她没说话，他也没有。

　　就这么淡定地看着她，北辰压力越来越大，手腕的伤也不敢看，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垂着头挺尸。

　　过了一会儿看他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北辰闭了闭眼，心一横豁出去了，
　　“少喝点烈酒……我给你兑杯蔓越莓吧……”她抬起头来，他却不见了。

　　玖兰枢站在楼下，看见厨房的灯亮着。

　　“投入吸血鬼温柔怀抱的少女么？”

　　他没有说话，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你对那个小女孩为什么情有独钟，我没兴趣知道。不过她刚才做了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夜刈吐了一口烟雾，有些讽刺地挑起嘴角：“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一肚子窝火啊？”

　　“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放过零……”很轻一声，烟头的火星忽然熄灭下去，和着燃烧的烟纸，落到地上。

　　玖兰枢没有看他，两只手滑进风衣，转身离开。

　　“因为不想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