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律政狂影帝》昨日烟花

46、第 46 章

　　风声走漏的很快，只是让艾伦没想到的是，这次战争一开场便见了红。丽萨是第一个赶回来的，一见面便狠狠扇了艾伦一耳光，这一掌极其用力，尖锐的指甲划破艾伦的脸。动手过后，丽萨一句话没说，极度傲慢地哼了一声，不屑地望着艾伦。她揉了揉手，转身就往二楼去。
　　该死的女人，杀了你！在听力尚未恢复，四周一片嗡嗡声的时候，艾伦却清晰地听到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体会到一种莫名其妙仿佛来自他人的愤怒和仇恨。
　　相对于丽萨的暴力，辛迪无声的指责更高明，也令艾伦更为愧疚。艾伦苦笑一声，这是被老奸巨猾的吉布森摆了一道啊，因为艾伦的原因，一向不和的嘉百丽和辛迪倒是第一次走到了一切。本来是大混战，现在攻击目标直指艾伦。在一顿抑郁的晚饭后，吉布森先生明智地率先溜了。
　　在被轮番训话后，艾伦不堪重负落荒而逃。
　　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接到了来自吉布森的指示，地址是本市有名的soho办公楼。刚一出电梯门，就看见吉布森与道上赫赫有名的清道夫交谈甚欢。而四周除了一张办公桌，四把椅子什么也没有，明显是临时租下的办公室，风格极简。
　　“海格—道夫。”吉布森先生分别介绍了一下两位，并强调了一下道夫为主席律师的身份。道理很简单，毕竟艾伦脱离了辛迪的律师事务所，很多资源都受限。而一向以处理脏活闻名的清道夫手上资源便显得格外重要。
　　“现在两位还有什么疑问吗？”在简单介绍寒暄后，吉布森示意坐下谈。艾伦交叉双臂，直接问道。“为什么你会如此确信我会接下这个案子？” 清道夫很识趣地留了空间给这对父子。
　　“怎么胆子被一个女人打散了？”吉布森显然指的是艾伦脸上的伤痕。“报酬很简单，你的记忆。详细点说，知子莫如父，你就不想记起过去的事吗？” 艾伦和吉布森相视一笑，彼此间似乎默契了起来。随即艾伦收回笑容。“一点也不想。正相反，我非常想摆脱这个身份，重新过我的生活。”艾伦有些严肃，他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既然身份早已暴露，那就顺势直接离开。
　　这样的要求倒是有些出乎吉布森先生的预期，但是他没有任何表露。“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么，为了我的儿子艾伦呢？”
　　吉布森的话就是在打同情牌，既然你占了我儿子的身体，能眼看自己的父亲愿望达成不了？说到一半，吉布森突然苦笑一声。“恐怕艾伦的愿望是恨不得我死吧，那你就当满足他这个愿望吧。” 艾伦突然感到悲哀，可是他直觉若真是艾伦恨极了自己的父亲，恐怕事事都会违着他父亲的心愿来吧。
　　吉布森看他不回应，又增加了一个理由，事业上的挑战。艾伦看着眼前虽然表面淡定但实际已经黔驴技穷的老人，心里的悲哀达到了巅峰。
　　“若是我接下你的案子，恐怕以后的名声都会败坏吧。弑父毕竟是……” “这件事他们恐怕没胆量闹大。”吉布森沉吟“就算是闹到世人皆知，你也可以抢占先机，为自己亮招牌。这应该是最好的宣传了。”
　　===============================================================================
　　“那件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詹姆看着眼前摆出疑惑表情的艾伦，他重重放下咖啡杯。“跟我还打马虎眼？你父亲申请安乐死的案子，你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詹姆盯了艾伦足足三秒钟，最终他不动声色说了句行吧。“有需要的地方，说一声就行了。”艾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你不会想要我亲自上阵吧？”詹姆笑骂道。“我最近可是刚当上C大犯罪学教授，你这家伙。”他摇摇头。“行了，这回你可结结实实欠我一个人情了。”

　　虽然说清道夫的公司资源充足，无需再雇人。可是像这种名声不好，人心不正的公司艾伦却始终无法放下心。还是雇佣自己熟悉的人比较好。
　　第一场战争很快就开始了，而如吉布森所料，辛迪选用了舆论攻击。一个女人带着自己年幼的儿子上节目哭诉，无论是谁都会心软。这样的风波很快引起了商业的动荡，备受压力的董事会很快裁决暂时冷冻了属于吉布森的股份。辛迪的第一招就令对手苦不堪言，这几天道夫带着吉布森忙着四处灭火，艾伦则专心研究下一步的辩词。模拟陪审团的结果并不乐观，很多人无法理解吉布森的选择，尤其在有信仰的人看来自杀更是对生命对神灵的大不敬。
　　艾伦希望用感同身受的招数，可是，吉布森否决了。他一生都是一个强硬的男人，他不会屈服于病痛。这在一般人眼里是矛盾的，如果不是因为恐惧为什么要早早结束生命。随着接触，艾伦开始理解吉布森，这个男人强硬得像石头一样，根据医生的解释，吉布森的病会给他带来极大的痛苦，患有同样疾病的病人会十分痛苦，低沉消极。有染上酒瘾毒瘾甚至自杀身亡的都不在少数。而自己的父亲，每天早起锻炼，西装总是穿的板板整整，依旧杀伐果断。他绝对不是难以忍受痛苦，想要逃避，他只是想控制自己的生死，在自己还能控制的情况下有尊严的死去。

　　世界上像吉布森这样的控制狂能有几个呢？
　　不止是艾伦为难如何辩论，辛迪哪边也有些难以下手。虽然他们站在了大众理解的高度，但是弄出合理有效的辩词依旧是一场灾难。
　　“好久不见了，艾伦。”当艾伦转过头看见对方的主律师居然是哈维，而自己的姐姐辛迪坐在了观众席上。他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同哈维握了握手。在看见法官的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麦迪森法官。他随即起身提出了抗议，当然，在麦迪森的法官的解释下抗议驳回，如果审案过程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提交申请。这对双方都是限制，看起来足够公平。
　　哈维和艾伦第一轮就打得火热，谁也没有放过谁。在中途休息时间，艾伦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他有些疲倦。今天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想象，这一切比他预期还要困难百倍
　　“今天很困难吧。”汉姆的到来令艾伦冒出一层冷汗，这个男人在艾伦旁边自言自语着，轻松地洗了洗手。“你知道你不能和我交流的吧。” “呵，为什么不能我们可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汉姆擦了擦手，将纸巾放到了洗手台上。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等等，我怎么知道这不是陷阱。”
　　“问问吉布森，无论采用与否这都是我的心意。”
　　一切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艾伦以为自己已经看透的一切都改变了，还是，他看错了呢？哈维居然支持了辛迪，汉姆居然倒向自己的父亲。艾伦不动声色地将资料交给吉布森，没有过多犹豫吉布森先生便同意了。“这无关痛痒，现在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大的。”道夫看过资料之后，避过了吉布森，将艾伦偷偷拉到一旁。“你姐姐和法官……”艾伦的脸色一变。
　　“当然，这一切取决于你。”道夫摊开手。“我只是个收集情报的人而已，用与不用在于你。” 艾伦皱紧眉头，怀疑地看着一脸轻松的道夫。“你威胁我？” “别这么说，这可是我们的保命金牌，毕竟我们的目标都是一个。”
　　这才是正式开庭的第一天，一切就如此出乎意料。在接下来的谈论中，不知不觉路子便越走越偏，艾伦勉强应下了道夫的方案。他还是忌惮着对方的‘保命金牌’，如果将道夫逼急了，这道金牌可是伤人利器。
　　“我打算更改遗嘱。”吉布森的发话更是让艾伦心一沉。“等等，我们还没到这个程度呢？” “没有？你已经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了。” “我也同意，下一轮对方会提出怎样刁钻的提案谁也无法预知。”道夫的附和让艾伦咬了咬唇。“你确定？”这样做，无疑转移了大众的视线。 “我确定，我需要你做点事情。”吉布森微笑地说道。只有他的父亲动了遗嘱，那么，这边的战争就必须停一停，并开启另外一场战争同时也会拉更多人入战。而吉布森的意思，就是让艾伦想办法，鼓动辛迪率先提出这一切。
　　阴谋一个接一个，为了掩盖谎言，他们不得不用更大的谎言去弥补。令艾伦悲哀的是，他似乎越来越擅长这种游戏了。消息通过了三种渠道，最终清清白白传到了辛迪的耳朵里，而且并不会让人怀疑这条消息来自艾伦。
　　双方的速度都很快，辛迪前一秒提交了延缓的申请，下一秒吉布森就接受了电视脱口秀的采访，主题自然是更改遗嘱。
　　节目未播放，艾伦就收到了道夫的短信——辛迪那边又有动作了。
　　这一次，所有的脸都丢到了人前，不断地扒皮与反扒皮，他们自身的丑闻娱乐了大众。父女两人互相试探着对方的最低限度，最终，辛迪和哈维恋情曝光成了最后的导火索。道夫看报道的时候，轻哼了一声，他手里的保命金牌现在看来还没什么用了。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过问客户比较好。
　　“再填把火。”吉布森沉默了几秒后，吩咐道。他制止了艾伦的抗议，抓起自己的拐杖挺直脊梁走了出去。他现在的病情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犹豫了，恨便恨吧。
　　辛迪脚踏两条船的八卦很快引起了轩然大波，麦迪森法官暂停了工作，被强迫进入了带薪休假的状态当中。
　　对手自乱阵脚，倒是留给了艾伦一些喘息时间，他想也不想地坐上了第一班飞机，熬夜驱车赶到了欧文的别墅门前。一路决绝，来到门前他却犹豫。他该同欧文说些什么呢？
　　他摁下了门铃，决心见到欧文的时候保持沉默，将一切交给拥抱。
　　开门的是一个金发女郎，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艾伦‘啊’了三秒，退后一步。“对不起，我走错了。真是打扰了，这里不是……”
　　“谁啊？”欧文闻声而来，看见艾伦的一瞬间，他的手环上了女人的腰肢。金发美女抬头看了一眼欧文，说道。“他是你的朋友？”
　　艾伦尴尬地笑了笑，咬了咬唇。“抱歉，我不知道，呃，这种情况。”
　　“进来吧，进来吧。”女人很热情地拉了艾伦进门，迫不及待地做了自我介绍。“我是露西娜。你一定是艾伦吧。”欧文补了一句“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位是艾伦。” 露西娜跺了跺脚，指使欧文“快去做早饭，都有客人来了。” “你不是不吃早饭吗？” “那就去拿点饮料，没有就倒水。”
　　看着两人生动的互动，艾伦只觉得几日以来所有的困倦感袭上心头。为了吉布森，他已经熬夜多日了，一直撑着一口气，而今天……
　　他坐在沙发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现在疲倦极了，琐事像剪不断理不清的金线，他想摆脱这狗血的一切，却力不从心。他连最后一个避风港都失去了。
　　“你很疲倦。” “是啊，当你为一个恶棍工作的时候就会这样尤其是他还是你父亲。”艾伦笑了笑。“你介意帮我倒一杯咖啡吗？”而在欧文走进厨房后，艾伦悄无声息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