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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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坐，艾伦。”辛迪少见地约见了艾伦，平时为了避嫌，她都会尽量减少和艾伦见面的次数。艾伦看着辛迪同样少有的严肃表情，他内心不由得有些忐忑。
“你知道汉姆是你的上司，对吗？”这并不是一个问句。“你应该尊重他，不仅仅因为他是你的身份，汉姆是公司必不可少的人才，他在运营整间公司。即使是我，你的师父哈维也不敢轻易戏耍他。”
“但是……”辛迪抿了抿唇。“不得不说，干得漂亮，艾伦。汉姆倚老卖老，仗着自己管理的身份做了许多蠢事，我早就想收拾一下他了。”嘴角绷不住的微笑暴露了辛迪幸灾乐祸的实际心情。“现在，开始讲故事吧。”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故事？”自己的姐姐也是有权任性啊。
“我觉得它值得。”辛迪眨了眨眼睛。“你的新朋友似乎也是位天才呢，无论身材还是智商都太完美无缺了。”咂舌过后，辛迪便迫不及待地追问故事的情节了。
实际上，这个故事并没有多么复杂。艾伦在这事上纯属无心插柳，他装作气冲冲地模样走进更衣室，第一件事是就是换回自己的衣服。在扔掉紧身衣后，他‘友善’地提醒了一下乔治汉姆的可恶，出乎意料的是两个人在有了第一个共同点之后，接二连三地发现彼此间的更多共鸣。
在咖啡厅的时候，乔治毫不留情地告诉艾伦“你是个一个新世纪的文盲，你在浪费我高配置的电脑。”而艾伦也十分坦诚。身价上亿，却还聘请着函授律师，这无疑是对自己作品的极大不负责任。
“就因为你的坦诚？”辛迪皱了皱眉。
“毕竟他是个天才，很少有人批评他。”艾伦表示这没什么了不起。而事实上，他隐藏了一段两个人幼稚地相互较劲的游戏，这段游戏让两个天才都十分窝火在非常‘坦诚’的说了许多气话之后不欢而散。
“你是一个受虐狂？”在会议室看见悠闲玩着电视游戏的乔治，艾伦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对方脱了鞋盘腿坐在会议桌上，专心致志打着游戏。
“你才是。”乔治头也不抬。“你来见我，说明你接下了这桩案子，小心嘴硬的下场就是被人打得满地找牙。”正杀得痛苦的乔治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屏幕黑屏了，回头一瞅，果不其然是艾伦捣的鬼。
“花了上千万，就为了这点小事？你都不如将这些钱捐给流浪汉。”按照乔治公司的市场价值，律师事务所抽出的费用必定不菲。“放轻松，我可没那么无聊。”乔治从桌子上拿起了自己平板递给艾伦。
“你更新了游戏？”
“是，虽然我有点脾气，但是我可不蠢，我从你的废话里提取了少有的那一点点智慧。”乔治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开始慢悠悠地穿鞋。“而且我也烦透了汉姆。”
顺便还能打击报复两个人，真是笔好买卖，还能让其中一人费力卖命，真是笔好交易。
“为什么只选我？”合同书特别注明了一切事务都只有艾伦一人负责，主席律师也只能是他一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毕竟你还有点天分。”乔治拍了拍艾伦的肩膀，露出好好干活的奸商笑容。“再者说了，你背后还有我这个大天才撑腰呢。”说完对方便心满意足地拍手离去。
“你的平板。”艾伦冷冷地叫住这个狂妄的小子。
只见他回眸一笑，用无比傲娇地声音答道“不，是你的平板。”
临走时又加了一句。“每次游戏更新你都要好好观察，提供更好的专业建议，不然，差评哦。”
可能汉姆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其实每个冷面天才的内心都无比幼稚傲娇，他们需要的不是世俗的谄媚，而是同类之间的共鸣哪怕是以争吵的方式进行。
在送走这位老板之后，艾伦又得到了汉姆的接见。出乎意料，汉姆高度赞扬了艾伦，并且给艾伦升了职——艾伦可以独立结案，但是现在不是升职的时候，艾伦的职位依旧是助理。
即使是这样，也让艾伦重新看待了汉姆——真不敢相信，汉姆居然是一个大公无私明辨是非的人？
事实证明，没有能做到大公无私。
当看见同事们幸灾乐祸的表情以及窃窃私语的时候，艾伦就意识到自己似乎又陷入了麻烦。
“我正在猜想会不会是艾伦呢？”詹姆放下自己的咖啡杯，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似乎已经很多天没睡觉的样子。他的笑容和他看起来一样，显得疲倦不堪。“然后你就出现了。”他示意艾伦坐到自己对面。“有什么想问的吗？”
艾伦想了想，还真是有太多的问题。不过，这些问题一堆积起来似乎每一个都让他失去了提问的兴趣。“你看起很疲惫。”
特浓浓缩咖啡？艾伦看了一眼对方杯子里漆黑的液体，不由得抖了抖，这该难喝到什么程度？
“还好，刚解决一个问题。”詹姆从包里拿出文件夹，很明显这是艾伦被调任的第一个案子。汉姆对于艾伦的惩罚可谓是明升暗降，因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客户，艾伦可以独立办案，相当于脱掉了助理和新人的身份，然而汉姆将他调到了只有两个人的部门——‘垃圾堆’。每个律师都会挑选案子，把难以处理，诡异，不挣钱的破案子挑出去，留下能让自己名利双收的案子。而这些被扔出去的案子从今天起全部归艾伦管理。
至于詹姆为什么会无偿加入这个部门，大概是因为生性喜欢挑战，把这些案子都当成周末娱乐的原因吧。
翻开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白纸，白纸上只写了一句话。客户自愿和前夫上床后，后悔了打算起诉前夫。艾伦竟不由得笑了出来。“这是一个笑话吗？”詹姆抿着嘴非常无辜地摇头。好吧，这是一个案子。
“这会是一个有意思的开始。”艾伦拿起电话，打算和这位女士约一个时间。
“现在我们做什么？”在预约时间过后，小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艾伦有些尴尬地开口。
詹姆褐色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随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们聊天。”说着，他双手捧着脸看着艾伦。放大的詹姆的脸立刻出现在艾伦的面前，几天的不眠不休，对方的胡子茬已经长了出来，加上本来詹姆的长相就属于硬汉风格，这胡子茬倒是挺有男子气概的。
“不，我拒绝。你可以选择去睡一会，我去处理法律文件。”艾伦和詹姆对视了一秒后，直接拒绝了对方。
“你很无聊，艾伦。”詹姆的手垫在自己的脸之下，他头也不抬地挥挥手，示意自己要占着这张桌子睡一会。
来到‘垃圾堆’部门的第一天，艾伦只是想走到打印机旁打印一下文件，同事们丢案子的热情非常高涨，当艾伦回来的时候，满满一箱的紧急案件。艾伦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今天他至少要见三个客户。看着正趴桌子睡觉的詹姆，艾伦决定自己先去见客户。
第一个客户，艾伦跑到了郊外，因为这位老先生的宠物被拘留了，到了牧场才发现，所谓的宠物是一头高大的骆驼。
第二个客户，比较容易搞定，因为室外不文明行为被指控，法官听完双方陈述后便即刻判决。
第三个客户，艾伦再次跑到了郊外。他看见了客厅中央他看见了巨大的霸王花。
加入垃圾堆的第一天，艾伦就被案子刷了一遍三观。都说高手在民间，艾伦这会确实感受到了。他也似乎明白了詹姆喜欢垃圾堆的原因，普通人十年才能见到一次的奇葩事件在垃圾堆一天就能冒出三四件来。
出乎他的意料，在忙碌疯狂的一天后，他的心情竟意外的好。同欧文吃晚饭席间，他托着下巴少见地发了呆，思考着今天的一切，最终以微笑结尾。这样的工作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一时间，他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一年年很快就过去了，垃圾堆在艾伦和詹姆的联手下，破案率达到了巅峰。收入也由一开始的零头，逐渐积累到了公司的个人律师收入的上游，人脉资源在公司中更是数一数二。
收入的提升，艾伦也得到了相应的重视。他正式成为公司的独立律师，拥有个人办公室，个人助手。而詹姆现在也开始从挑选案子，只有最古怪或者金额最高的案子他才会接，其他时间都由他选派自己的学生来调查案子。
艾伦现在也有了一些固定客户，最令他头疼的就是眼前这个穿着阿拉伯长袍一动不动玩着手机的年轻人——他的第一个客户杰夫。
“你不能单方面撕毁合同。”艾伦有些头疼地看着合同，上面的截止日期一目了然。刚刚在与另一方谈话的时候，杰夫一直在玩着自己的手机，傲慢的态度直接毁掉了整场庭前友好谈判，对方直接带着律师推门而走。
在这半年中，杰夫是最‘支持’他的人，提供的案子最多，犯案理由最任性的客户，没有之一。而刚刚这场谈判的合同，也是几个月前艾伦亲手拟定的。所以他很肯定，这场官司几乎是必输无疑，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又是因为杰夫的任性！
“好吧，你想喝什么？”艾伦站起身，问道。杰夫拜拜手，示意随意，艾伦绕到杰夫身后一把抽走了手机。“认真的？消除游戏？”艾伦将手机丢给杰夫。最近杰夫痴迷于简单游戏，从32位到64位几乎让他玩了个遍，每次他都会沉迷于不同的游戏，每次都会因此惹下一些官司。
“你因为玩游戏所以没有写代码。”艾伦坐会自己的位置。他已经明确知道之所以会有今天这场官司的原因。
“我会向对方争取一个星期，你回去写好，官司结束。”
“好。再见。”杰夫答应的很顺利，他站起身，若不是艾伦的助手恰好打开门进来，他一定会结结实实地撞在玻璃上。
“呃，艾伦，你确定？”助手指了指杰夫，外面因为杰夫已经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一个不看路的人加上忙碌的律师事务所等于混乱。
“我知道，我只是不在乎。”艾伦的目光看向玻璃外。外面的人忙碌是因为汉姆接了个上千万的商业大案，不用汉姆说一句话，所有的底层人员都忙碌了起来，希望能脱颖而出。
助手将日程表递给艾伦，上面重合的两个红色的圈让艾伦的头更疼了。
“我知道了，手头这个案子让调查员先做一下背景调查吧。”艾伦并没有多犹豫，他拿起了外套。
“祝你中午愉快。”助手微笑着提艾伦打开了门，开始整理艾伦桌上的办公文件。
一年间，艾伦的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和欧文的中午饭。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欧文同艾伦拥抱后，微笑地提议道。“红酒？”
艾伦点了点头，看着欧文翻开菜单，对方对于吃的品位无需置疑。在侍者为欧文点过餐过后，艾伦只说了一句话，同他一样。
欧文无声地将菜单递给侍者，看了今天艾伦心情确实不太好，连选菜的脑力活都不肯干了。对于今天这个日子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杰夫吗？”欧文猜出了答案。“他又做了什么？”
“沉迷游戏，没按时上交代码。”
“听起来像他做的事。”欧文笑了笑。“我相信，你能解决他的。”
午饭结束后，艾伦便回到办公室，处理手头的案子。
对于杰夫，解决办法一定要别出心裁，这个家伙是不能按照常理估计的。手头的合同几乎完美无缺，对双方的限制都十分公平，没有漏洞可钻。
艾伦看着手上对方传真过来的违约金数额，巨大的数额本应让他再次头疼，可是，他脑筋一转，突然笑了起来。
“这份合同，我想从汉姆手上拿到。”艾伦将违约金额的传真递给助手。助手看着艾伦脸上熟悉的笑容，她歪了歪脑袋笑道“我认识这表情，有些人要出大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