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律政狂影帝》昨日烟花

19、第十九章

　　在这一幕，艾伦充当的是花瓶的角色。拍摄的现场很热，然而艾伦要呈现出的是瑟瑟寒冬中坐在长椅上悠闲读书的画面。
　　被裹了里三层外三层，坐在长椅上的艾伦露出忧郁的神情。因为他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没事闲的会在瑟瑟寒冬坐在长椅上读书装13的男二啊。
　　而此时男女主角也已经到位。
　　这是一节非常简单的剧情，男女主角下课后同走一段路，女主娇羞，内心小鹿乱撞，而男主神经大条根本没理会，一声来自同伴的呼喊就跑走玩球去了。
　　非常简单的表演，艾伦以为一条就能过，可是事实上他错了。
　　这么龟毛而又毒舌的导演，少见啊……
　　艾伦汗流浃背，在第三次喊卡的时候，他终于脱下了厚重的衣服，来到化妆间补妆。
　　“怎么样，体会到演员的艰辛了吧。”杰克在一旁拍了拍艾伦的肩膀。
　　“女主角叫波娃吧？”艾伦瞥了杰克一眼，重新起了话题。
　　“认识她？
　　“没，听别人说的。”艾伦注意着杰克的表情。“她的经纪人是谁？怎么没看到？”
　　“哦，今天经纪人有点事情没来，正好托我照看一下。”杰克回答得很轻松，艾伦顺着杰克的目光看到独自一人带着角落里默默看着剧本的波娃。
　　的确够性感迷人，也有青春的活力，杰克迷恋上波娃也事出有因。
　　“这部电影是她的出道戏？”
　　“也是你的。”
　　“你怎么就放心随便拉一个人就来演重要角色？”艾伦忍不住发笑，一向以理智自负的杰克遇见爱情竟也这样轻率。
　　“我相信你，更何况，这个角色没什么深度。”杰克的回答十分坦率。“当然，对你也有许多好处。”
　　杰克啰啰嗦嗦地叙述着诸多的好处，而艾伦的目光却在导演身上徘徊，这样一个苛刻的导演怎么能容忍一个没有角色的男二出现在自己的电影里呢？
　　在休息了几分钟后，再次开拍，这一次吸取了教训的主角们一条便过，而导演却没有喊停，波娃毫不犹豫自然地接了下去。
　　在男主离去后，有些沮丧的波娃坐到了艾伦的身旁。她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脚尖，失望而沮丧，冬天的寒风让她打了个寒战，她缩了缩脖子，望向一旁的艾伦。
　　“你，你是布莱恩席德曼？”
　　面对少女的惊喜，出身高贵的布莱恩合上了书，露出得体的微笑。
　　“是的，女士。”
　　然而眼神却是自负而又骄傲的，布莱恩微微上扬的下巴，以及迅速扫视的动作无疑不显示出他的高傲。
　　波娃的下一句话却使得布莱恩的眼神一暗。
　　“我们是实验课的拍档，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波娃。”
　　没有表达崇拜，没有阿谀奉承，她似乎忽略掉了布莱恩显赫的家室以及卓越的成就，单单只是在意他们成为拍档这件事。
　　而这些却是布莱恩自傲的砝码。
　　他眼神一暗，却在下一秒明亮起来。
　　“你好，波娃。”
　　“好，停！”导演示意所有演员走过来。他一一吩咐了些事情，又给两大主角提了些建议，目光这才转到艾伦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艾伦-高基。”
　　“听着，艾伦这部戏我需要的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物，这里不是你的掘金场。你认为你有能力支撑起第三个角？”导演的语气是不屑的，在他的理解中爱情戏码只需两大台柱，多余的都是配饰。
　　在导演的叙述下，艾伦仿佛看到了美版的琼瑶剧，只有两大主演反反复复墨迹着爱与不爱的话题。
　　平庸平庸还是平庸。
　　导演的一番话下来让艾伦预见了一切。
　　没法美到令人惊叹，甚至烂的都毫无特色，这部电影似乎毫无前途。
　　是继续还是及时停止？
　　在回去的汽车上，艾伦有些沉默。当杰克到达目的地上，艾伦开口道。“我退出。”
　　“为什么？”杰克显得很平静。“这是一部偶像电影，以年轻人为受众，简单易懂，很容易让人记住你的脸。”
　　“这是一部平庸的电影，导演需要的只是花瓶，并非演技。这样的电影会毁了一个演员的开始。”
　　杰克突然笑了。
　　“你真的很聪明！艾伦，不过你忽略了一件事。”
　　杰克跳下了车，关上了车门，示意艾伦摇下车窗。
　　“如果我说，导演会更换呢？”杰克显得有些狡猾。“好好享受最后的悠闲吧。”
　　三天后，艾伦重新回到了片场，现场一切如初，工作人员全部是老一套，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新剧本。”杰克将剧本丢到艾伦的怀里。“好好看看吧。”
　　杰克靠在一旁抽出一支烟，而艾伦在默默地翻看。
　　“每次看你翻剧本都是一种折磨。”杰克低声说道。“该死的天才。”
　　“怎么样？”
　　“导演是谁？”艾伦放下剧本，里面的剧情再次简洁化，两大支柱改为三大支柱，结局也由原先的男女主角在一起改成了开放式的剧情。
　　所有的感情都变得朦胧，三大主演之间的感情变得云里雾里。
　　“奥力-维达。”杰克深深吸了一口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
　　暂时。
　　艾伦在心里默念，奥力维达出身是剪辑师，鬼斧神工的剪辑方式让影片完美无瑕，当奥力转行时，质疑声四起，他连做了三部电影，第三部以史诗级的效果震撼了所有人，也奠定了他的一线导演地位。
　　艾伦猜想出了奥力的打算，以美取胜。
　　这将是美得动人的一部电影。

　　“你是艾伦吧？”当奥力走过来的时候，艾伦几乎没有认出这是他的导演，对方的颜值高到完全可以改行做明星，再加上时尚靓丽的打扮，让人无法相信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导演。“我是奥力-维达，导演。”
　　“我看过你昨天的拍摄，很好，我们需要这样深度的美。”奥力单刀直入地说道。“这是你第一部电影，对吧？我希望你全力以赴……”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艾伦开始介绍他心目中的布莱恩形象。
　　如同深海一般的男孩，忧郁深沉，所有的情感浓烈澎湃却全部压抑在心底。
　　奥力将艾伦的台词缩减到了最少，整部戏艾伦的台词量比不过同男主一起打篮球的好友。然而，这部戏对艾伦的要求却是最高的。
　　不靠表情，不靠语言，只靠细微的动作，微小的眼神变化来表现全部感情变化。
　　“你今天来拍这一幕。”奥力指了指剧本。“这一幕我要一条过。”

　　布莱恩笔直地站在球场的中央，雨伞被紧紧握在他手中。他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栋小楼。他有些困惑，自己为什么像个傻瓜一样撑着伞站在雨里，却又像战士一般坚守着自己的使命。
　　雨点渐渐打湿了他的黑色风衣，细微的水珠飞溅到脸上，布莱恩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他心中的困惑越来越大，可随即便被一种巨大的绝望替代。
　　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呢？
　　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讽刺与痛苦。
　　“好大的雨啊！”身着拉拉队服的波娃出现在雨中，她的笑声仿佛是一道光，刹那间就照亮了布莱恩的脸颊，那种欣喜，那种一扫而光的阴霾。
　　“快过来！”刚刚比赛过的男主角将外套撑起，呼唤着波娃，两个人撑着一件破外套在雨中有说有笑地奔跑。
　　手中的雨伞慢慢放下，雨批头盖脸地打来，然而布莱恩却毫无知觉，他笔直地站在原地，渐渐在镜头里沦为最边缘的风景。
　　“卡，休息十分钟，再拍！”
　　这一条拍了三遍，艾伦不知道自己哪里表演不当，或许不是自己的问题，反正这一幕一直处于胶着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