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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枫岫探武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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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黄泉在演武场熟悉军务,罗喉只身一人回到了天都宫城。
一进后殿,便看见枫岫于书房外等候,羽扇手握,高冠丽服,漫步徘徊。
不同以往的是,一贯的淡然之气中竟似努力保持克制。
“国师似有要紧事。”
“巫读经死了。”
刚掀袍坐下,茶还未令內侍端上,就见枫岫薄唇翳动,沉沉地吐出几个字。
“因何而死?”
“长枪穿心。”
罗喉感到有些疲乏,许是阁中燃香令人怡然,他双目半阖,不知是在斟酌,还是在感怀良将的失去。
惟怳惟惚中,他悠悠开口,
“命人厚葬,谥号………..就由国师定吧。”
“其案疑点颇多。”
“国师。”
“武君请讲。”
“巫读经为我天都旧部,被日盲族余孽谋害,我定会找到凶手。”
内侍将茶端出,枫岫抬手轻轻拂上唇面,只感余温煗煗,清香扑鼻。
“初春时分的武夷山大红袍,武君也开始懂得茶的滋味了。”
“四弟生前极是爱茶,曼睩也常常劝我,少饮酒,多喝茶。”
“可见武君并不是顽冥不化之人。”
“亲人的谏言,罗喉一一谨记于心。”
知罗喉最是重情重义,枫岫颔首又问,
“不知武君可当巫读经是何人?”
“我天都将士,罗喉皆视为家人。”“那又当黄泉是何人?”
“天都将士,自是一视同仁。”
“敢问武君,家人若杀了另一个家人,孰轻孰重,定谁有罪,又定谁无罪?”
“我已说过,此案已定。”
枫岫将茶杯搁下,茶水表面荡起一圈縠纹,
“武君想用黄泉?”
“他的能力,远在冷吹血等人之上。”
“若要真想用他,便不可太过偏宠。宠则生骄,骄则易折。”
“他不会。”
枫岫今日刚进宫便听人禀报,知罗喉带着黄泉去了西边的军营。
那是罗喉近两年新培植起的“虎跻营”,里面个个均是精锐猛士。
他又知巫读经已死,黄泉嫌疑最大。
本是想来劝诫罗喉慎用其人,见他心知肚明的模样,现在倒是愈发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用扇柄轻轻扣了扣后脊,似是好生斟酌了一番,
“枫岫僭越,有句话想要提醒武君。”
“我既奉你为国师,便是允你纳常人不能纳之言。”
“昔日慕容冲以少年之姿入住长安,符坚恋慕其容貌,不忍斩其羽翼,后终养虎为患。黄泉固然貌美,然来历不明,望武君勿覆先人之辄。”
只见罗喉持杯的手指微微凝滞,热气模糊了眼瞳,红得煞人。
“国师,你此番话,确实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