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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柳暗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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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海上,已经过了一个昼夜。
鲛海一片宁静,一切顺遂。
红日西邪,眼看就要穿越过本来最为凶险的鲛海,桑朵离开西海岸后也日渐康复,玛吉鲁心下放下了石头,安排好阿莱掌舵,便打算放心的到船舱里唠嗑。
“公子小姐去东陆有急事?”
“不敢称公子。船主叫我郁风就好,这是家姐郁寒。”
“‘郁’可是西陆皇族大姓”
“旁系没落小分支而已。”
玛吉鲁看了看貌似贵族打扮的青年男女,发色黑里夹杂着银丝,心里暗道不假。
“主人家做这行有多少年头了?”女子道。
“要说我做这行的时候,西陆和东陆的贸易正是最兴盛的时候。那……”
“阿爸,阿爸……”,小小的女声在甲板上传来。
“哎,桑朵~”
“暂且失陪”,玛吉鲁欠身出了舱门。
桑朵算是第二次出海,身体好些以来,闹腾着要在甲板上看落日。船上新到的海员,阿莱的弟弟阿惹,一边在甲板上学哥哥掌舵,一边帮忙看护着桑朵。
万籁俱寂,有悠扬的歌声,突然从概海面传来。
“这快到陆离海的边境,竟然还有如此动人的鲛人歌声”。天风听得如痴如醉,不禁赞叹。
“不好”,女子噌得拔出剑,清越的剑鸣声也让少年也从痴痴的境界中清醒。
看似平静的鲛海,却成为最凶险的航途,恰恰是因为鲛人的歌声。
鲛人一般无意伤人,但歌声中强大的幻术,经常让过路的船只迷失方向。
而用意歹毒的邪恶海妖,经常利用歌声迷乱船只,吞噬船员,获得能量。
当年东陆一艘破旧船只靠岸,满载各地奇珍异宝,却独独没有一个人。
有人说,这是十几年前东陆明武帝派出探访各陆的船只。
而天风天寒冲出船舱,甲板上哪里还有人的身影。
金乌已坠,海天一片深深浅浅的黛蓝。
桅杆高挂,掌舵的阿莱、学习中的的阿惹、船主人玛吉鲁、小女孩桑朵都不见了踪影。
海面一片宁谧,有鲛人的歌声回荡。
突然,船舱响起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天寒一个箭步,雪白的剑刃已经抵在了来人脖子上。
“大,大小姐”,额头冷汗浧浧,面庞雪白的船员扎西脖子被割出了血痕。
天寒收了剑,神色并未见轻松。
这歌声明显有异,却又找不出端倪。人都失踪了,明显攻击是冲着船来的。但如果说针对船上的人,为什么毫无功力的扎西却没有受到影响。
“公,公子小姐,我才说上来和阿莱换班休息,突然船舱下面咯嚓一声,恐怕是搁到礁石上裂了个小口子,我,我是上来来拿树胶的,这,这人都跑哪里去了。”
“礁石!哪里来的礁石?”,天风疑惑。
“你看”
顺着天寒的手指方向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船竟然漂流到了一片密集的礁石群中来。
鲛人还在歌唱,一个长发披背的皎白身影,在黝黑如怪物爪牙的礁石中格外突出。
“啊!有海妖”,扎西吓得大叫,这流传千百年的海妖传说,每个船员都烂熟于心。
传说中海中有鲛人,歌声动人,经常无意吸引了路过的船只迷失了方向。而海妖,却是海里最邪恶的存在,由鲛人堕落而成,世世永失所爱,受尽折磨而不得解脱,吸食世间邪恶恐惧成长,解脱的唯一办法,是找到恨意足够强大的替代者,从此肉身化作海上泡沫,在阳光最强烈的时候泡沫破碎,灵魂才能得到解脱。
“呵,是桑朵小姐”,扎西的目光突然从恐惧变得温柔起来,察觉不对的天风天寒没来得及伸手拉住他,就看见身手敏捷异常的扎西扎进了黝黑的海水里,几个猛子扎下去就不见了。
远处突然有巨鲸的鳍划过,暗红色的海水在不远处晕染开来,微微传来腥湿的气息。
“姐姐,你在找我么?”
稚嫩的童声却在天寒心头引起一阵战栗,还没来得及转身,心头一寒,天寒低头,只看见胸前嘭得冒出一团血花,生锈的剑尖紧接着冒了出来。
阴郁的童声响起。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