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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九 指环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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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良拿到了一份新的打工。与其说是新的打工,不如说是尾原强行加在她身上的工作。本来这种报酬和技术含量一样都非常高的工作白良是绝对接不到的,只是原本接下了这份工作的尾原突然决定要回家。
“因为那边监视的人终于放弃了,所以现在回家看妻子和女儿都很安全。哎呀~~~不知道阳菜是不是又长大了呢~~~”
一旦提到自己的女儿,尾原整个人的脸上而洋溢着幸福。
如此这般,尾原二话不说马上就收拾了行囊,至于本来接下来的工作也都交给白良来替他完成。尾原将道场各个房间的钥匙都给了白良一份,说可以随意使用。白良心怀感激地握着钥匙,目送尾原离去。
送走尾原之后,白良便以冲刺的速度全力奔向并盛中学。今天是风纪委员会的检查日,需要提前半个小时到校。可就算畏惧于风纪委员会的淫威,白良也无法打败客观条件,她与数个学生一起光荣迟到,在上课前进行了校园大扫除,放学后继续为并盛中学无偿劳动。
“极限!!!”
“啊,笹川前辈,您要不要休息会儿?”
后园扫地的白良在看到了平沿着校内的某条路线连续跑了四圈后终于忍不住打个招呼。
听到白良的招呼后了平停了下来,他精神饱满地站在白良面前,用着同往常一般沙哑而有力地声音回应道:“哦!是平川啊!”
“不是平川,是松田。”
“啊,是松田吗,对不起我又极限地记错了。”
笹川了平总是记错白良的姓氏,至少一开始是这个样子。虽然最初白良会不断地纠正了平,不过当某天了平终于叫对了之后,她却觉得还是一直叫错比较有意思。于是白良每一次都竭尽自己所能地想出新的姓氏,以让本来就已经一团混乱的了平在误解的深渊之中越陷越深,而且从此以后似乎还患上了总是无法清楚记住女孩子名字的毛病。这种毛病对于广大需要获得女孩子的好感的男性来说无异于是极其残酷的障碍,不过对于了平来说倒是问题不大。反正,此后受害最深的库洛姆从来都不以为意。而黑川花的名字,则是在了平会混淆女孩子的名字之前就记住了。
当然,了平也有学乖的时候。
“不对!上次你就说你不叫松田!”
“啊,被发现了,其实我姓松祭。”
“松真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啊,原来是叫桂啊,对不起了,桂!”
可惜,就算了平偶尔学乖,但是只要白良态度坚决、语气坚定就总是能够把了平给忽悠过去。
“没有办法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总是觉得脑子已经炸成一锅粥了。”
“是要抢夺指环的事情吗?”
“啊?你知道吗?”
“我昨天晚上也在现场啊前辈。”
“是这样啊……”听到这里了平不禁沉思了一下,“桂!”
“是?”
“拜托你了!一定不要告诉京子这件事情!”
“诶?”
这是白良第一次看到学校的前辈在自己面前正式地双手合十。她无比惊讶,毕竟在日本,前辈对后辈做出这种动作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我不想让她担心。京子从以前就很担心我去打架,所以拜托了!”
“那么前辈您不打不就好了?”
“那极限地办不到!”本来态度一直很缓和的了平突然就认真起来,“如果松田你昨天也在现场的话就应该知道对方是多可怕的人了吧。沢田他们他们可都是我重要的后辈,作为前辈我怎么能够不尽力呢,如果是为了朋友的话有些事情是必须去做的。”
“对方是杀手哦,前辈年轻的充满朝气和希望的十五岁生命可能要葬送其中哦。”
“嗯……”
听了白良的话,了平这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将双手抱在胸前闭上眼睛紧紧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那只要赢了就没有事了!谢谢你铃木!多亏了你我更加坚定一定要赢得胜利!”
“哦、哦……不客气。”
“那我就继续训练了!极限!!!”
说着了平就一边喊着他的“极限”口号一边向远处跑去。
了平并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话,但足以让白良心中五味杂陈。有目标,有理想,并且坚信自己能够做到。为什么自己就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呢?
白良带着复杂了心情在夜晚来到了并盛中学,然后开始了她的打工。她在学校外面的绿化花坛旁边和从爱花小姐那里借来的狗狗一起玩,说是玩也只不过是心不在焉地挠着这只营养过剩的肥狗的肚子,或者跟它抛抛小球什么的。以这样的行为作为掩护,她在周围施展了仅这次施展成功的幻术。这种幻术是复合型的,一是配合着夜色和星月的位置让学校给从外面看一直是一种安静安详的状态,另外就是设置屏障让外界无法感知学校里的任何声音和震动。之前白良从来没有施展成功过,不过似乎是为了不给尾原在雇主那里失去信用,以此作为信念很轻易就引出了身体内的幻术之力。当然,之前她倒是没有想到尾原接到的临时工作竟然是来自切尔贝罗。至于切尔贝罗最开始交给尾原的当然也不是施展幻术的工作。
工作的时候她并未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什么人。直到听见附近的骚动才知道,学校周围都潜伏了很多精英级别的杀手。这些杀手都来自瓦利亚,而将他们一个个打倒的则是泽田家光和巴吉尔。因为工作合同里并没有让幻术士阻止侵略者这一条,所以白良就没有管他们,她不闻不问地继续和小肥狗玩耍,并且平安地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天,果不其然,白良看到笹川了平的右手被打上了石膏吊在半空,但从了平神清气爽的模样看,第一天的指环争夺战应该是了平赢了。
再说其他人,纲除了昨天来上课,都没有来过学校。山本现在上课时间基本都在补觉,一下课就消失了。狱寺则一直都是间断性地请霸王假。确实,比起跟一群专业杀手一对一对决,在义务教育阶段请几天假真的不算什么。白良手里早就攒起了一沓老师让她带给纲和狱寺的讲义及作业,不过她打算这些事都结束后再拿给他们。
白良代替尾原的打工只需要一天,今天切尔贝罗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替补人员,所以她今晚可以一起观看雷之守护者的决斗。为此她的晚饭都是在学校周围随便解决的,慢吞吞地吃完了便利店的便当之后她就慢慢地到了战斗的地点。今天一整天都是阴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就下起了雨,随着天渐渐黑下来,雨越下越大,这是十月下旬难得一见的雷雨天。
并盛中学最宽阔的教学楼天台上耸立起了数根尖尖的金属柱,连接着金属柱的下面铺设着如蛛网般的电线。今夜是雷雨之夜,这些避雷针引下的雷电闪着瘆人的蓝光如蛇一样沿着电线在地上窜流,不管怎么看都非常危险的场地。
“啊,果然,白天就觉得这里很奇怪了。”白良一边琢磨着这些高大的避雷针,一边感叹道。
切尔贝罗绝对是从今天早上就准备这些了东西,虽然也是用了幻术让人难以发觉,不过正如尾原所说,白良天生就不容易被施加幻术,尽管很细微,但是白天她还是察觉到了这里有一些细微的异样。于是也就作出了“这个让人感觉不自然的地方一定就是晚上的战斗场地”的结论。
静等是白良从来都不会觉得无聊的事情,她可以在那里观察一下两个身高和身材都完全一样的切尔贝罗的女人,也可以稍稍观察一下旁边头发如同刺猬一样的大叔。恩?旁边?看着列维·坦·亚当那张长得苦闷的脸,自知站错了地方,白良立刻战战兢兢地挪到了场地的另一边。
“啊,平川同学?”纲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白良,他惊讶地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恩?来看你们比赛啊,昨天有打工所以没有来。比起这个,你们看。”
这时候纲才看到了天台上巨大的避雷针群,一起来的Reborn、山本、狱寺和了平也同样非常惊讶,这种天气呆在这样的场地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这是什么啊?”狱寺道。
“今晚的场地是……”
“……为了配合雷之守护者的特性而特地准备的避雷针场地,名为电力巡回区。”
就像是为了配合切尔贝罗两人的解说一般,一道青雷从空中劈下,并且被避雷针引入。整个避雷针连同地上铺设的电线都一同发出雷光。被这道光照射的阿纲一行人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是缓和的。
“电力巡回区的地板上铺设有特殊的导电体……”
“……能使集中避雷针的电流增幅数倍到处流窜。”
切尔贝罗的两个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定是将一句话或者一段话一人说一半,不过因为声音完全一模一样,倒是也没有人会感到不习惯。
“怎么这样?只是站着不动也会被电焦的!”纲紧张地看着这个地面说道,就算有可能避开点击,但这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蓝波。
“这群人恐怕就是知道今天是这样的天气才特地安排的吧。”狱寺咬着牙说道。
“比起这个我想知道雷之守护者是谁呀?”白良问。
“……”
没有人回答白良的问题,男生们都低下了头,谁都不愿意说出雷之守护者的名字。
“是蓝波。”Reborn说道,很难得地,白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点点的不忍。
“啊?”
此时白良才发现穿着奶牛衣服的小孩子一直在自己的视线下方,蓝波两眼好奇地看着前面的电力巡回区,被上面时不时闪现的电光深深吸引。
等等,这个孩子才五岁吧?看到蓝波之后,白良脸色有些发白,本来抱着“看一看”的心态也一时间荡然无存。
“为什么,会有小孩子?”
如果说是这群热血的青少年想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地豪赌一把,白良虽然不同意倒是也不会阻止。但是眼前的这只小牛显然都不知道自己等会到底要面对什么,如果说是因为年轻气盛而不明白的话,白良并不会犹豫该不该把话说得绝一些。
“就这样上场的话这个孩子会死的。明白吗?”白良说道。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
“这个我们也知道,可是……”
可是就像Reborn所说,到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想要活下来的话,每个人就必须面对自己的战斗。既然蓝波也是被选中的人,而且Reborn也没有反对,纲愿意相信这些他信赖的人的选择,以及渺茫的希望。不只是纲,就在刚才到达楼顶之前,所有人都还在犹豫,狱寺甚至直接提出了换人的建议。可是就算是要换人的话又可以靠谁呢?
白良看出来了他们的无助,开始后悔刚才应该换一种方式说话。轻轻松松就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上来责备别人完全没有意义,何况对方还只是初中生,现在就开始努力面对一切的他们比白良不知要辛苦多少倍。
“我知道了,对不起,刚才是我激动了,”白良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来代替蓝波吧。”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都微微抬高了头。
“对啊十代首领,如果是这个家伙的话肯定会比笨牛好很多,而且现在能够成功拿到指环才是最重要的。”
“说起来平川的身手也很好啊。”
“诶……那平川同学……”
“不可以!”
就在少年们开始产生了新的希望时,Reborn立刻就站出来将这份期待毫不犹豫地打破。纲从来不见自己的家庭教师如此斩钉截铁过,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明明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注意啊,纲从Reborn那里听说六道骸和白良的事情,又或者是更早的时候见过平川白良一起参加Reborn的训练,种种表现让纲都可以肯定这个少女上场生存的几率比蓝波大太多了。
“为什么?”纲问。
“不为什么,但是平川白良不可以上场。”
“就算蓝波输了也是吗?”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也可以。”
就像纲从来见过Reborn如此斩钉截铁一样,他也没有见过Reborn的脸如此阴沉。
“怎么会……”
“更换守护者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我们只承认门外顾问以及九代首领决定的守护者能够参战。”似乎是看到了纲这边出现争执,切尔贝罗马上站出来说明规则。
纲不理解,彻底地不理解。并不是不理解切尔贝罗的话(毕竟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并不是用平时的人情世故就可以对话的),而是不理解Reborn的态度。就算Reborn没有说原因,也没有说更多的话。但是他却从Reborn那里感受了一丝对平川白良的不信任,Reborn的这种不信任之感转瞬即逝,可还是被纲小心地捕捉到并且收藏于心。他相信自己的同学(平川白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过他们的事情),同时也相信自己的家庭教师。
纲转过头来看着白良,少女表情一如既往,仿佛刚才被否定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