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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八 眼神(下) ...

  •   白良坐在地上,哪里也敢没看,只是朝着Xanxus的方向呆呆的坐着。她的心脏怦怦狂跳,却大气都不敢喘。双腿已完全无法动弹,就算想离开也没有办法。不知如何形容的颤抖如同冰凉的液体一样浸透全身,家光宣读的第九代首领的命令她听得恍恍惚惚,就连周围的情况也因此而不清不楚。虽然知道有两个自称切尔贝罗机关的女人来过,但是她们是怎么来又怎么走的,白良已经想不起来了。

      “哎呀呀(yareyare),”最后将她唤醒的是瓦利亚的小婴儿的声音,“虽说对方是我们的boss,但是就这样就被吓倒,作为彭格列的人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好啦玛蒙,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可是被选中的继承人吧?”带着王冠的人低头对着玛蒙说道,“搞不好以后我们还用得上。”

      “那可不好说哦贝尔。”

      仿佛在参观什么动物一般,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就近盯着白良看起来,白良还沉浸于Xanxus的震慑中惊魂未定,只是出于防御的本能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人并没有对白良做什么,在Xanxus转身走了之后,玛蒙和贝尔也随之跟上。

      白良看着瓦利亚的一行人从高台的另一边离开,她松了口气。想马上站起来可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她只好坐在那里等到自己能够站起来为止。说起来,这种被某人仅仅用气势就已经震慑住的情况,从穿越过来见到云雀之后,这是第二次了,尽管时隔近乎一年,不过这种让人印象特别深刻的恐惧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只是,比起Xanxus,最后玛蒙和贝尔的话更让人在意。

      继承人……那两个人好像确实有说自己是继承人什么的。不过白良连切尔贝罗的人的话都想不起来,总觉得玛蒙他们的话倒是更像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某个人在白良的面前蹲下,是家光,他的旁边则是一脸担心的巴吉尔。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家光问。

      白良深吸一口气,看到家光她感觉踏实不少,“是的,给您添麻烦了。”

      想到自己竟然就因为和Xanxus对视一眼就害怕得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白良觉得有些丢人。虽然自己不在意,但是总觉得很给纲他们掉份儿。

      “没关系,要面对瓦利亚那群人对于女孩子可能还是勉强了一些。为了尽快让你回去休息,我们就在这里长话短说吧。”

      “啊,好。”

      突然想起,白良之所以跟着纲的父亲是因为对方有话要对自己说,但是因为突然出现了方才的意外状况才使得他们的交谈往后推迟。尽管交谈的场景和白良想象得不大一样,不过非常时期也没有办法。

      “我相信已经看过那封信了,对吧?”

      “恩。”白良点点头,她有一瞬间担心家光是不是也知道信的内容,不过好像并不是这样。

      “写信给你的人叫做塔尔波,是彭格列的雕金师。”

      “啊……哦。”

      看着白良一脸迷茫的表情,家光笑得更深了。

      “也不怪你不惊讶,毕竟他很少露面,就连彭格列内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塔尔波先生请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并说如果你有需要就尽快把你带到他那里。说起他的话,是一个手艺非常棒的老人家,似乎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为彭格列服务了,算是那种资历又老又神秘的仙人一般的存在。所以,”家光停顿了一下,“我想问问他有没有说让你去他那里干什么?”

      “没。”

      想都没有想就将这句实话脱口而出,也正因如此,家光从神色和动作也看出来白良并没有撒谎。当然,他也看出来白良对于信的内容有些紧张。

      “这样啊,看来是别的事情了,有点让人白白激动了一场。”家光无奈地笑道,“毕竟塔尔波先生已经活了很长时间了,我们一直都很担心身为一流雕金师的他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这一次他让我转交信件的事情还是被一些人知道了,其中就包括瓦利亚的人。就像我一样,几乎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以为塔尔波先生是要收下弟子了呢。毕竟他的手艺不能够流传下来就太可惜了。”

      “哦……”

      想到刚才玛蒙和贝尔说的话,白良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同时她也了解到家光说的瓦利亚不会对自己动手是什么意思。他们并不会对可能成为彭格列的雕金师学徒的人动手,不仅仅是因为需要雕金师,也是因为考虑到她现在可能是这个从未收过学徒的雕金师唯一的继承人。

      恩……话说雕金师是拿来干什么的?本来想这么问,但是白良还是活生生将这句充满了好奇的话咽了回去。

      白良清楚塔尔波先生对彭格列很重要,同时也清楚雕金师对彭格列很重要。只是她所想的事情和家光并不在一个次元,这个叫做塔尔波的写信人是白良能够回到原来世界的线索,至少对方很可能知道她是穿越过来的人这一点就足以让白良必须见他一面。也就是说,对于塔尔波这个人的事情,白良只需要知道和穿越相关的事情就够了,至于雕金师什么的怎样都可以。如此,仅有一点她和家光是在一个节奏上的,就是塔尔波确实是个神秘仙人般存在的人。

      既然想的不是同一件事,家光也就猜不透白良对塔尔波的态度到底是因为什么。对于家光来说,多知道一些情报并不是坏处,不过如果是这样问不出结果的事情,他也就爽快放弃。最后他还是要例行公事地问一下: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的话就算了吧,那么白良君,你想去见塔尔波先生吗?”

      “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见到他。”白良马上回答。

      “好的我明白了,”家光点点头,“等指环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就带你去意大利,这期间你先弄好护照以及其它的东西吧。”

      “是!真的非常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白良很想起身鞠躬,不过因为现在还是站不起来,所以干脆直接双手扶地以示感谢。

      “能帮上塔尔波先生的忙我也很高兴。那么我还有一些事情,就让巴吉尔带你下去吧,下面还有人在等你哦。”

      家光说着就潇洒起身,单手轻松提起了他之前深深扔进地里半截的铁镐。他扛着铁镐哼着小曲走进了漆黑的林子里,之前一直一言不发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紧追其后。

      “来,平川大人,请扶着我。”巴吉尔将白良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慢慢地架起了地上的白良,“感觉能走了吗?”

      “恩、恩……”

      双腿还在颤抖,白良尝试着迈开步子。巴吉尔并不着急,他恰到好处地架着白良,带着她一步步走到了下面。其实走到下面的时候白良觉得已经可以自己走了,但是想到估计自己会走得不大雅观,便继续让巴吉尔搀着自己。从高处到低处会让人感觉到莫名地暖和,这让白良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少。瘦瘦高高的棒球少年正在那里等待,他拿着竹刀走过来,脸上的笑容还是和往常一样清爽。

      “平川你没事吧?”山本问。

      “没事,怎么就只剩你了?”

      “笹川前辈急着回家,纲还要照顾小鬼们就先行一步,狱寺则是坚持要护送纲回去,不过他走之前有要我好好照顾你哦。”

      “我肯定狱寺君没说得那么体贴。”

      “哈哈哈哈,确实。”

      可以想象,如果是狱寺的话大概只会说“我送十代首领回去,你给我在这里等着!”而山本绝对就直接解读成“留下来照顾平川”这种贴心的嘱托。狱寺这个人确实是口是心非的类型,这一点白良在一起打工的时候就有好好领教过,如果真要照山本这么理解倒也没什么问题。

      “把她交给我吧巴吉尔君,我可以送她回去。”

      “那就麻烦山本大人了,在下确实也还有其它的事情。”

      巴吉尔从第一次见到山本的时候就感觉这个人很可靠,而且他对在黑手党世界很少见的阳光笑容一开始就有好感,同时巴吉尔看得出这个人并不会做什么鲁莽或者不安全的事情。

      山本从巴吉尔那里抓住白良的手臂,轻轻地接过了白良。巴吉尔是让白良将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的,而个子过高的山本就只能够用自己的小臂架住白良了。突然的转换除了让白良觉得视野有所改变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山本和巴吉尔的都是经过训练耐打能抗的人,都能够很好地以白良最舒服的方式稳稳地扶住她。

      “请保重,平川大人,还有山本大人也是,在下告辞了。”

      “恩,再见。”

      “回见。”

      与巴吉尔告别后,山本和白良便往回走。山本小心地扶着白良,白良也顺其自然地接受着帮助。以前有一段时间,白良见到山本都会觉得没法多说话,但是在并盛住了一年后,竟然也就习惯了。虽然在面对山本时还是会有一些心理上的不自然,不过大概是因为白良天生就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这种爽朗且一往直前的人,总觉得依旧如同太阳一般耀眼而让人无法直视。

      “平川你现在感觉好一些了吗?”走了一段路之后山本问。

      “好多了……”白良有气无力地回答

      “啊哈哈哈,看来对方真的很可怕呢。”

      “那个人真的很强啦,山本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就算是一对一的对决,但是对方恐怕在对决输了之后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把戒指老老实实给你们。最后搞不好还会有恶战……”

      “你想得真多耶。”

      “这不是想得多啊……”

      “可是不管怎么样总要先赢了再说嘛。”

      “……”

      当自己尽己所能地思考如何对付事情并且尽量想做到未雨绸缪的时候,身边却突然跳出个平时就很乐观的人带着“一些都会好啦,不用担心哦”这种语气来跟你说话,便会有些郁闷。尤其当对方还是一个看上去基本一帆风顺乐乐呵呵的人时,更是会让你感觉到自己仿佛是杞人忧天做无用功一般。白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此刻她非常理解狱寺平日与山本相处的感受,她倒是想像狱寺一样咆哮“倒是给我好好地意识到眼前的危机啊棒球笨蛋!”

      尽管现在确实是就算清楚地意识到了危机,可如果什么都不做也就没什么卵用的情况。

      山本所说的“要先赢”是有道理的。诚然,事情都是急了没用,得解决它才行。不过让人听上去觉得有些郁闷就是另一回事了。

      白良不指望山本能够理解自己面对Xanxus时的恐惧,那种让人浑身都感到的颤栗、一击必死的威胁,很少有也很难得。比起白良仅仅是用刀子捅到人就害怕老半天,这些人大概在杀人如麻中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了。面对绝对强者的恐惧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她还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害怕到无法动弹全身发麻、瘫软的时候……

      白良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像那天中午从云雀那里逃出来一样,笑得不知所以。

      确实是,很难得的体验啊。

      不知道山本这样爽朗的人在同瓦利亚对战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改变,比如,这个笑容会不会就此改变呢?尤其是在沾上了鲜血之后……白良不愿意看到山本染上血的颜色,但是却又隐约好奇那副可怕的光景。

      “能赢的话当然一定要赢,不过,”她的声音很轻,一改往日的语调,变得空幽幽而意味深长,“他们真的很强哦,山本。”刘海遮住了白良的眼睛,在路灯的照映下,透过少女的发丝山本隐约可以看到她向上看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面对这种暗中的窥觑,山本睁大了眼睛。如果是狱寺的话,会将白良的这句话当做挑衅;如果是纲的话,则会将白良的这句话当做恐吓。不过山本并不做多想,只是照着自己的感觉去理解。

      “啊(aa),可是我不会再输了。”

      一直都是爽朗和阳光的面容突然沉下来,微微压下的眼皮下是如同刀剑一般锐利、绝对不会服输的坚定眼神。山本的嘴角微微提起,就连回应白良的声音也和平时完全不同。

      “!”

      反而是白良变得吃惊。

      这……不一样,和平时的山本不一样!

      说不清山本身上此刻散发出的是什么气息,很像杀气,却又没有杀意,说是异常的认真和不服输倒是也没错,可只是这样认为作为对手必然会吃大亏。莫名地,动物的本能使白良产生了想要后退的冲动。

      “大概--就是这样啦。”一瞬间,山本就又恢复了平日开朗的模样,“恩?平川你怎么了吗?平川?”看到白良呆呆地仰头,微微张口看着自己,山本挥着手在她的面前晃晃,可是白良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山本只好加大了音量。

      “平,川?”

      “啊、啊!不好意思!”

      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白良觉得自己这么盯着山本真的非常失礼。话说自己本来想吓唬一下山本,结果却被山本反将一军,这种丢脸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承认。

      “怎么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山本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颜色很特别,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

      “哦,”听了白良的话,山本微微偏过头,用空出来的手抓了抓头发,“是这样啊。”

      好像……哪里不大对劲。白良不明白山本声音为什么突然变了,直到又走了一段路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那么明天学校见咯?”

      “恩,你一个人小心哦。”

      将白良送至六叠公寓后,山本回了家。临睡时,山本同往常一样,仔细地刷牙之后便开始洗脸,他在用毛巾擦拭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稍稍靠近,睁大眼睛后又眨了眨。

      “眼睛啊……”

      对着镜子仔细观察了自己的眼睛后,少年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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